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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浪湾。
金碧辉煌的客厅里哜哜嘈嘈的坐满了人。
我要飞法国了,自然要来这里辞行。
逸凡表哥放下原则,不远千里的陪女朋友探望她的男朋友。你可想而知他的心有多么的纠结,就像春风不想把花吹开,而花却硬要展开放笑颜,挡也挡不下。凝望着身边心爱的女人,除了拥入怀中还能怎样呢?
当然,作为应有的礼节,他也知会了Amy。
Amy见事成定局又有庄逸凡陪同随行,便不再多说什么,只说自己不日也要回法国了,不单单因为David,父亲病重更令她堪忧。大家不免也为此揪心起来,我更寄满满的希望于强大的Joshua,愿天神降临,一切化险为夷,保佑好人平安康泰。
作为我不认可的老公,陈正良更不能少。因为Joshua需要他接应嘛。借这个由头,他将工作移交给阿仁和阿义代管,自己带着阿德和阿忠盯紧他的私有财产,这个节骨眼绝不能给别人以可乘之机,迷迷糊糊的老婆归了别人那怎么行!
见过庄念梵的面,我问过安,还介绍汤米给大家认识,然后,逸凡表哥代我陈述行程,大家帮忙补充。庄念梵自然不会反对,还和颜悦色的说了一大堆体贴入微的话,让我踏踏实实去法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我乖巧得像挂着铛铛响的铃铛的小绵羊,幸福得只剩下微笑和点头。
这时,小慧又跑去开门,关静娴在凝萱姐姐和阿美的簇拥下,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乐得我这只快乐的小绵羊,咩得一声叫跳进她们中间,随后大家嘎嘎笑着,陪关静娴回卧室讲体己话,当然,厚脸皮跟去“偷听”的只有威武的汤米帅小子而已。
当我们的身影消失得无影无踪后,阿威的手机突然叫起来,他赶忙划动接听键,大家不约而同地投来关注的目光。
“您好,这里是国际机场客服部,有件事情告知您。”
“噢你好,请讲。”
“是这样的。关于机器人乘机一事,我公司的答复是:不同意。首先,机器人不属于行李所以不能托运,即使按行李处理,它也远远超出重量规范的要求;其次它也不能被视为乘客而购机票飞行,万一它失控做出危险的事情来没人可以控制。为确保其他乘客的安全还有飞机的自身安全,所以我们拒绝机器人搭乘班机,谢谢。”
“呃,知道了,谢谢。”阿威挂断电话,瞅瞅逸凡表哥瘪瘪嘴刚要叹气,庄念梵却笑道:“不好办吗?阿威?恩?小良子,发个专机给汤米嘛~”
阿威摇摇头答道:“师爷爷,陈先生有调度运输机的。可是汤米不肯离开琪琪美女,也不肯跟Amy走,更不肯留在浅水湾;客机装不下,放进行李舱琪琪美女有意见,说那里又黑又暗,汤米会得抑郁症;拆卸又恐难二次组装,汤米全身过于精细没人敢动螺丝刀。”
庄念梵笑道:“噢这样,那让琪琪做做汤米的思想工作嘛,小丫头一定行的,放心。不过呢,小逸你先要做通琪琪的思想工作才行哦~”
“咦,对呀对呀!凡哥,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琪琪美女听你的,凡哥上啊!快去拿下琪琪美女!”阿威拍拍手好开心的样子。
“哎呦,我怎么觉得反过来差不多呢?”祖叔好风趣哦,逗得大家哗得一下笑出来,逸凡表哥红着脸一溜烟跑上楼,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史斑斓大老虎咬他呢!为此大家笑得更欢了。
笑声还未收住,小慧忽然快步走来神色慌张地报道:“老爷~,门外来了五位先生要求与您见面,说是检察院派来办公务的。”
“噢!”庄念梵点点头,大家收住笑容。
“请他们进来。”祖叔眉头一紧。
三分钟后,检察院的人站在大家面前,其中有一位你准熟悉,对,猜对了,他就是董乔。
“您好,庄老先生,我的名子叫董乔。廉政公署最高检察院的工作人员。这四位是我的同事。”说罢他们纷纷亮出证件。
庄念梵面容肃穆点点头,祖叔伸出手臂招呼道:“噢,董先生请坐,小慧上茶。”
“谢谢!”
董乔认识庄念梵?
当然,出镜率极高且赫赫有名的庄念梵谁不知道。私官两面谁又不给他三分薄面而敬若上宾呢?因此,董乔并没有急着说明来意,而是走走必要的礼仪过程。
望着杯中香茶袅袅腾空的轻烟又沉吟片刻,董乔才开了腔:“庄老先生,我来府上叨扰与您见面,是有些情况向您通报。”
庄念梵再次点点头。
董乔接着说:“经我院查出,一笔五十亿欧元的款项,经过祖老先生的户头,于三天前转给了国外某私营军火商。该军火商用这笔款项买卖军火,并涉嫌十月十九日一装恐怖案件的实施。因此,我院有理由初步认定,祖老先生涉嫌不明交易和危害公众安全两项罪名。”
什么?这怎么可能?
看看大家疑惑的眼神,董乔向同事伸出手,同事将一叠文件递过来,他接过来转手放在茶几上,接着说:“这里是相关文件,请庄老先生查看。我们需要您在这里签字,还要请祖老先生随我们回院协助调查,祖众才先生作为财务总监,也请随行到院例行问答。”
庄念梵依然是点点头,然后瞅了一眼正在播打电话的陈正良。当然,不用说也知道,陈正良的电话是打给徐律师的,同时,阿威也给方律师通了电话,阿毫则飞身去叫他的凡哥。
董荞明白,庄氏家族有自己的律师,律师不到场,这里的人是不会给出任何答复的,因此,他和同事们只好耐心等律师。
五十亿欧元,又是五十亿欧元,它如锋利的尖刺一样刺痛敏感的神精,神精突突跳得欢了。如此看来,敌手不甘心啊,但是,阿祖的信息他们又是如何获得的呢?那可是绝密极的呀!又是如何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呢?看来内鬼另有其人!此人深藏不露且危险之及,定要想办法铲除,否则后患无穷防不胜防,于大局更不利呀!
不多时,逸凡表哥随着阿毫来到客厅,与董乔礼节性地点个头便坐去了庄念梵身边。庄念梵轻轻拍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慌。
又过了大约三十分钟的时间,方律师和徐律师几乎同时到达这里,见面并不多言,简短的问候便切入正题,二位开始看文件,董乔又插空儿重复刚刚的话给他们听。
十页厚的文件,从格式到内容、从引证到旁证,均无任何不妥当可言。方律师和徐律师目光交流达成一致看法,并将看法转述给庄念梵听。
理论上讲,不能证明五十亿欧元确是由祖叔本人汇出,即使出自祖叔的户头;再者,没有证据证明,这笔钱确实充当购买军火的费用,更没有证据证明,这笔钱与恐怖案有任何的关联;法律在这种无法证明的情况下,只会限制当事人半年内不得离境,当日账目流水,单笔金额不得高于一亿欧元。而阿才只是理论上的失职,最多受到一万美元的处罚。两人均够不成刑事责任。
太好了,结果令人欣慰,为此庄念梵开了个简短的家庭会议,会议一致通过:一定要将风险化为零级,确保无辜者清白。方、徐二位律师出面应诉不可掉以轻心;再者,法国行程照计划开展,小逸,小良子陪同前往。
接下来,在方徐二位律师的陪同下,祖叔和祖众才随董乔一行人出发去检察院例行公事;陈正良再次调度运输机和私人飞机,又给阿仁和阿义安排工作;逸凡表哥派阿威和阿毫回公司处理事务。
有了私人飞机,我的时间相对宽裕了很多,而且在我的邀请下,Amy也答应同行,嘿嘿~
刚刚见过关静娴,在凝萱姐姐和阿美的帮衬下,她笑得直不起腰来,幸福的泪水一个劲儿地往下流,心中的郁结烟消云散,呵呵~,太好啦!
接下来,还有一位让我寝食难安的人,就是郝姐。去那么远的地方,自然要去探看一下才能放心,于是,任劳任怨的逸凡表哥马不停蹄的带我去医院了。
……
天,渐渐暗淡下来,太阳下班了,一只只乌鸦搭上末班车,呱呱叫着飞向露出余晖的山的那一边。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红灯闪过绿灯亮起,略显疲惫的方律师握紧方向盘将奥迪车开得飞快,端正的国字脸上写满着急,一个被放大的川字深深地刻在额头上,使他展不开眉头。
回到家,泊车入位,从车库门再进家门。家里静静得没一点响动,他连叫了好几声也没人应答,想必老婆带着儿子出去购物,佣人买菜都没回来,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径直去了书房。
咔哒~,门打开,宽敞豪华的书房尽在眼前;咔哒~,按下电源开关屋里亮如白昼,咦?怎么有只“蟑螂”坐在书桌后面的座椅上?呃,怎么回事?犯愣间,门后暗藏的四名彪形大汉蜂拥而上将他治服。
嗖~,“蟑螂”跳到面前踩住他的脸,射出冰锥一样寒冷的目光直戳他的五脏六腑,十分嚣张地说:“方律师是吧~,我是混三儿,今天特意来找你见个面、谈点事。”
“混什么?找我谈什么事!我又不认识你。”他收紧眉头。
“不认识我没关系,有两个人你肯定认识。”
说罢,混三儿拿出手机播放视频给他看。视频好阴森,吓得他浑身的汗毛如豪猪背上的刺一样,无比坚挺地竖起来。
天啊,老婆,还有我两岁的儿子,她们遭绑架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绑住她们!快放开!会吓到我的孩子的!!!放开她们!!!放开!!!放开!!!”他又喊又叫奋力挣扎却全是徒劳。
“放开!可以!有件事你必须做到我满意,我保你一家团聚,否则……哼!”混三儿扬扬眉梢蔑视地笑笑。
“条件?什么条件!要钱是吧,好好好,说吧,要多少,我给,我给,我全给。”他软得像个刺破的气球不能动了。他不能不服软,因为绑匪已经在妻子那雪白的脖子上架了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刀,寒森森的刀尖刺破细嫩的皮肤,一滴鲜红的血液瞬间溢出。
“钱!切~,那玩意儿我比你多。”看看吓得没了脉的方律师,混三儿得意地哼了一声接着说:“听好,我的方大律师,我要你为祖众才做有罪辩护,而不是无罪开释,听清了吗?恩?”
“有罪辩护!如果那样,阿才至少要做半年的牢,你们……你们……”他惊呆了。
“我们就是要这个结果。别的不要多说,你只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好了。听好,方律师,祖众才入狱日就是你们一家团圆时。还有,我们不会白用人,这里有张一千万的现金支票你收下,事成后还有二千万会打到你的账上。”混三儿晃晃支票放在书桌上。
他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深邃的眼睛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颤巍巍地说:“你们……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跟阿才有什么仇怨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混三儿阴阳怪气得答道:“噢这个呀,仇怨是有些,但你没必要知道。从今天起我会住这里,看你有没有尽心竭力的工作。顺便给你提个醒儿什么的。”
“你!卑鄙!无耻!!!想我与狼为舞办不到!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想我害阿才,毁掉我的名声做梦去吧!”
“哼!~卑鄙无耻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一样要听我的?杀了你!怎么你想死吗?我可以成全你!但是小子,你老家的父母还有你国外的哥嫂,他们的祸福可都系在你的一念之间哦~,别跟我耍花样!”
“你!你混蛋!没人性!”他挫碎口中牙破口大骂,恨不得扑过去咬断混三儿的喉咙才能消掉心中的怒气。
“好啊!让你看看什么叫没人性。”混三儿眼中寒光烁烁、面露狰狞,敲敲手机并把它丢在方律师眼前,自己则优哉游哉地坐回座椅里继续说:“方律师一身正气,佩服。我想你做到这个令人眼红心热的职务,肯定费了不少心血,相信你平时公务缠身一定很忙,对妻子呢难免关爱不足,不如,让兄弟们疼疼她,给她多些幸福啊~~~”
话音未落,手机话筒里传来相守十年的妻子的撕心裂肺的叫声,不堪入目的画面跃出镜头,如根根针刺深入心脏,心脏疼得失去知觉。绑匪按死方律师的头,不许他错过每一个特写镜头。
“不!不!不!!!放开她!放开她!”他横眉立目大声呵斥。
“放开?切~要我说了算小子。我知道你爱她,我也知道她是署长的三千金,身子娇贵人品出众,不知她经过今天会做何感想,会不会痛不欲生呢?但是这些都是因为你的顽固不化造成的,小子,不知道你会不会内疚呢?今后如何面对她和她的家人呢?哈哈哈~”
“不!不!不!!!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放开她!放开她!”他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大叫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妻子的声音。
“哼~,轮不到你命令我小子~,你骨头硬就看好戏吧~”冷血的混三儿对此视而不见,满脸全是看好戏相当悠闲的样子。
妻子近乎绝望的尖叫声,小儿子的哭喊声,听得方律师不觉眼中喷涌出泪水,在这一刻,泪水冲垮了心中的天平和职业的操守,突破了仁义的界限和承受的极限,整个人仿佛掉进碎纸机一样纷纷碎,想粘都粘不起来了。
他彻底被无端凌辱的现实所打败,纵然内心还再抗拒,但他再也无法坚守自己的原则,为保妻儿老小的平安,他只得臣服于恶魔的淫威之下俯首称臣,听之任之任其摆布了。
好吧好吧!!!我答应!我答应!!!求你放过她~放过她~,我求你放过她~放过她~~~呜呜呜~呜呜呜~,
求求你~放过她,我答应~答应~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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