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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快人心”的场面,令多丽丝和洛佩旋终于放下了久悬的心,晃着窈窕的身姿,她们心满意足得双双坐进艳红如血的法拉利,眉飞色舞地出了浅水湾。
眼看就要出大门时,一直像个透明体般死气沉沉的谷正信突然回过头,带着令人难以琢磨而又匪夷所思的眼神凝视大房子,凝视、凝视、凝视,直到它消失在视线之中。
第二天中午时分,阳光在头顶上闪耀,多丽丝穿金戴银,浓妆艳抹得包装自己,暗藏着顶向坤的账号和密码,扬起嘴角带着神秘的微笑,仿佛凯旋的拿破伦一般,迈起优雅的猫步,大摇大摆地走进逸威大厦。
坐进座位,她好得意,看看四下无人,便再也无法让自己矜持下去,突然朗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除掉心腹之患本以为会很难,没想到这么简单,简单得不费吹灰之力,而眼下,又可以轻轻松松得赚上一笔,真是大快人心呦~
赶走了狐媚的小妖精,看来自己入住巍峨的浅水湾,享受女王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言九鼎的幸福日子很快就要到来啦~,到那时,看谁敢顶嘴、给我脸子看,不服从的人统统没好日子过,哼!
庄逸凡~,庄逸凡~~,庄逸凡~~,噢~,我的好老公,我的帅小子,我的小鲜肉,你是无论如何逃不出我的股掌的,你的怀抱、你的气息、你的时间、你的生命,你的一切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是我的私有财产,你还不来我怀里,给我乖乖就范,还等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不知睡了多久,我终于醒了,但我发觉,我的头好痛,轰隆隆得总有炸弹在里面响个不停;浑身上下所有的骨头节又酸又涨;整个人一会儿热得像笼屉里刚蒸熟的大包子,不住的从鼻子里向外面乎乎冒热气,一会儿又冷得像是撞上了南极的冰山冻成一坨,冷得牙齿不住地磨,哎呀妈呀,总知,我好难受~
费力地睁开双眼,费力地看看周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我好心酸,酸得泪水一个劲儿往眼睛外面冒,眨也眨不回去。
突然,一只温柔的手伸过来沾去我眼角的泪水,紧接着是一双宛如天空般清亮透明的淡蓝色双眸出现在眼前,跟着耳边传来一句奚落的调侃:“哎呦,这是怎么啦,是药太苦了呢,还是多得装不下,自己非要流出来呢?不过我认为,一定是想我想的,对不对呢?”
David!看到眼前的他,我的心一惊又一凉,不由得垂下眼皮。原来是他,真得是他,此时此刻,我真得真得好希望看到逸凡表哥的脸,听到逸凡表哥的声音哦~,也不知道逸凡表哥现在怎么样了,唉~
“么~”David好像读懂了我的心事,亲亲我滚烫的腮笑道:“别担心我的宝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看看,他们全是姐姐请来的医界精英,相信在他们的照顾下,你很快就能康复起来了。我的宝贝。”
“谢谢!”
“傻瓜~”
“再睡一会儿吧!来,让我帮你把被角掖好。”
“恩!”
……
果然,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体确实轻松了许多,坐起来脑袋不再轰隆隆乱响,思考问题也容易多了。
四下看看,噢,原来,这是David的卧室,一间宽敞而明亮的卧室,无意间,我发现一抹鲜亮的阳光穿过淡蓝色的窗帘射进来,顿感屋里倍加柔和惬意。
撩开蓬松的大被,离开温暖的被窝,站到地上,除了小腿略略发抖以外没什么不对劲儿。喘足气定够神儿,长发甩到身后拉平睡衣,我迈开腿试着向前走了几步,感觉身体轻飘飘得像是在腾云驾雾。
咦!自己要是孙悟空就好啦~,那时,一定冲上去护住逸凡表哥这个全世界唯一的唐三藏,然后一顿金箍棒打出多丽丝这个可恶的白骨精的原型,那一定是个大快人心的结局!吼吼吼~
笑够了,低头看看狼狈的自己,我不由得叹了口气,唉,看来,人家洛佩旋才是战无不胜的“孙大圣”呦~,而那个完美的“御弟哥哥”也眼看着归了他人,唉~,这两个法力高强的妖怪,唉~,被打回原形的我。
一点点走进浴室,望着镜子里脸色惨白的自己,不禁再次轻叹,喃喃自语道:“我的原型是什么呢?……二师兄?不要不要,我不要是它~,自己虽不是美若天仙却也天生丽质,才不要做长嘴大耳朵的“二师兄”咧,不要~不要~”
我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去摆脱脑袋里的“二师兄”的概念,直到站立不稳才停下来。
用冷水洗过脸,我攥紧逸凡表哥口中的早餐包放在胸前,坚定地告诫镜中的自己:打起精神,振作起来!不能给人瞧不起!保卫和平、保卫浅水湾的重任就在你的肩头,好,从现在起强大起来,不可以倒下,琪琪加油!
直到信心装得满满的我才出了卫生间,一抬头发现门口外站了位白衣天使,她双手托着不锈钢的盘子放在胸前,见到我醒了,她眯起眼笑道:“醒了吗?你感觉怎么样啊?头还晕吗?”
不等我答话她已经来到我身边,把我拉回床上躺好,从盘子里取出体温仪照了一下我的额头,随口念道:“36度,正常,嗯,很好!”
我赶忙露出笑容,让她知道我也很开心。
接下来,她收好体温仪又取来血压仪,技术娴熟地绑在我的右手臂上,一分钟后她读出数字:“120/80,很好。”
忽然,也不知道她拿了什么东西在我眼前晃晃,黑乎乎得我也没看清,只听她说:“那,接下来会有一点点痛喽!因为我要取你的指血化验。”
血!!!妈呀!我吓意识得闭上双眼,再绷紧全身肌肉来应对。
看看直挺挺得像木桩一样的我,她哧得一下笑出声,逮住我的食指,用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按下去,咔哒一声,挤出血球装入小试管回手放入托盘,又在上面按个棉球。
“不要动,还需要再一次哦~”说着她又换了我的中指握在手里。
疼,好疼,疼得我好怕哦,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加大力气把自己变成更强硬的“木桩”,竖起耳朵迎接那一声咔哒的到来。
就这样等啊等啊等的,四周突然静了下来,静得我心里直发毛却又不敢看,只好不停地曲手指挠床单。
又过了大约一分钟我不再挠床单,却依然听见悉悉索索的声响,我脑袋里打了个闪电,一下站起浑身上下所有的汗毛,闹闹,闹鬼了吗?我越想越怕,刚要缩成一团掉眼泪却听到一阵响亮的笑声。
这下我不得不睁开眼看究竟了,哎呦天啊,是David,原来是他串通小护士逗我,看我出糗,我实在羞愧难当,果断伸出双手,噼里啪啦得给了他一阵“白骨掌”尝尝厉害。
他不停地躲不停地笑,直到笑出眼泪花儿,直到我叫嚷着找姐姐评理,他才归了正位。
“给我看看!”他捏起我的手指认真地瞅,认真地说:“好啦~,看看,不流血了,对不对呀~”
“恩!”我也凑过脑袋认真地看了看。
“不过是取个指血嘛,也不用怕成这个样子嘛~,胆小鬼~”
“哼~”
“好啦,不过逗你笑笑嘛,干嘛气成那样,不解气的话,吃了我好不好?不过我块头那么大,你也未必能消化,我看,还是让我吃了你好了,让我们合二为一,这样,你就再也跑不掉,离不开我了~”
“讨厌~,油嘴滑舌~”
“哈哈哈~,哈哈哈~,哎,你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恩恩!”
听到“吃饭”这充满诱惑的词儿,我的脑袋立马像上了发条的机械不停地上下晃,嘴也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不等我晃够,他突然拉近与我的距离,瞅着我坏坏地笑道:“我抱你去餐厅好不好呢?”
“啊!不要!”我赶忙推开他的脸。
可他却硬是突破我的防线,整张脸挨贴到我的脸旁,我立马感觉到他紧张的鼻息和长刷一样浓密的睫毛,竟然愣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了。接下来这一秒他又笑了,阳光般的笑容融,化了我内心所有的伤感,所以,我也跟着他笑了。
吃过晚餐,在Amy的陪伴下,我沉吟了好久,终于对他们讲出心中的一切,包括对那个神似男人的疑虑、对逸凡表哥的不得已,对郝姐,对李姐和凤铃等人的愧疚、等等等等,所有所有,我知道的和我记得的一切。
说真得,我不确定这翻话说完,这姐弟二人会做出怎样的反映,生气、恼怒、愤慨、或是不冷不热?或是冷嘲热讽?或是置若罔闻?或是悔不当初?
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Amy拉着我的手轻轻拍,温和地笑道:“琪琪,我的好妹妹,你过于多虑了,这也许就是你的心结,姐姐要你解开它放下它,记得相信姐姐,相信David就够了。要知道,任何时候我们都不会弃你于不顾的,琪琪。”
“姐姐知道,有些事情,你不便去办、不便去讲,那就让David出马好了,我这个弟弟的办事能力还是很强的,相信他,一定能让你满意。”
“噢还有,琪琪,你知道吗,人不会被事情逼上绝路,从来都是自己逼自己无路可退,眼下,不管他是谁,只管出招,只管放马过来好了,看姐姐摆平他,杀他个落花流水不敢再冒头怎么样?恩?”
真挚的感情,诚恳的话语,一字字,一句句,太感人了,我感动得无可无不可,一时竟无言以对,只是点头流泪、流泪点头。
Amy伸出双臂同时搂住我和David,拍拍我们的肩,我们幸福得靠着她,融化进她的情感世界,感受她无微不至的爱是那么得博大精深,浩瀚得像海洋像天空,清新得像阳光像空气……
第二天吃过早餐,David按照Amy的意思驱车去了许家门诊,因为我实在记不得那四个数字,而它又是关键所在,所以第一步要记回来。
当然,事情进行得相当顺利,David不仅问出了数字还带回来热心的许家林。
许家林进了门对我又是好一阵的安慰和劝解,说得我的心暖暖的,还让我放心,说他知道轻重,会对这件事守口如瓶的。
真是太好了。
吃过午餐,David送走许家林又开了个家庭会议,最终在Amy的建议下,David出门去了大浪湾,将自己藏在安全的角落中,等待时机见祖叔。
滴滴答答,滴滴答答,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David大瞪两眼时刻保持警觉,像守着猎物的母狮那样的专注,可直到夕阳落去山的那一头也没瞅见祖叔的身影,David只好偃旗息鼓回了大本营。
这时,我刚刚醒来,还在被窝里眨眼睛打哈气,醒盹犯愣。
当晚,机智的Amy重新修订计划,直到它天衣无缝。
第二天一早,David用过早餐,安顿好心上人,迎着灿烂的朝阳,嘴角挂着甜美的笑容,像个出征的战士般信心十足的出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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