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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说,洛佩旋是个精明的女人,也是个顽固的女人。
因为她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而且她会不惜一切代价达成它,别人的感受她不在乎,别人的意见和忠告她更不会接受。
这偏激的个性,终将为她打开地狱的死亡之门,她将堕入深渊,万劫不复。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上午八点,港岛大浪湾道五号,庄府。
转眼间,七天过去了,洛佩旋没有离开的意思,庄念梵夫妇只好耐着性子,陪她聊天、吃饭、逛街。
其实,要不是为了见自己心心念念的陈正良,她才不会来这里,更不会住这里,然而她耐心就快被枯燥的时间消耗殆尽了。
这一天上午十点,祖叔载着庄念梵夫妇出门访客。
车子才出门,洛佩旋就像个贼偷似的,鬼鬼祟祟溜出卧室,钻进书房,东翻西找的得来了陈正良的名片,握在手心,赶忙回卧室妆扮自己准备出门。
画上美美的浓妆,贴上会说话的长睫毛,点红樱桃唇,她要娇艳无双。时尚的大卷发配上时尚的深V低腰短裙,她要凸显玲珑身姿,性感迷人。
三十公分的高跟鞋踩在脚下,她要拉长腿部直线,这样双腿看起来晶莹剔透。
再喷些DIOR香水,背上LV金色小包包,戴上圆润的珍珠耳环,光芒四射的钻石项链……
总知,这从头到脚,所有的精心都只为陈正良,只为博得他一眼的亲密。
看看名片,想想即将见到的心上人,洛佩旋喜上眉梢,心痒难挠。
办公室门前,她疾言厉色赶跑了碍手碍脚秘书小姐,然后轻抬小手敲门,哒哒哒!~哒哒哒!~
“请进!”里面传来声音,听了她心花怒放。
赶快抬手整妆容,在陈正良面前,她不要有一点的瑕疵和不完美,然后她握紧门把手向下压,门开了一条缝,稍用力,门完全推开,她瞬间将自己最完美的姿态展示出来,向屋里的人抛出炽热火球。
“阿良!”随着这一声莺声燕语,她袅袅婷婷走进办公室,回手一挥,门在她身后嘭地一声重重关上。
直到看清桌后坐的是阿仁时,她轻快的脚步才戛然而止,满心的喜悦也随风散去,无影无踪。
她冲到桌边甩出一句话:“怎么是你!陈正良去哪儿了?”
“不知道!”阿仁瞅瞅眼前这位来势汹汹的洛大小姐,忍不住心中想笑:“你也配喜欢良哥,切”。
“没来公司?在家里?还是在澳门没来香港?嗯阿仁?”她还真了解那个大块头。
“不知道!”阿仁话音冷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洛佩旋气得直瞪眼,双手支在桌上,眼里闪过一丝凶光,她恨不得撕碎眼前这个不知深浅的家伙。
她探着身子喊:“你知道我是谁吗?敢这样怠慢我,当心我告诉阿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哼~”阿仁此刻连话都不讲了,他索性把身子靠在椅背里,瞟瞟这个在自己面前暴跳如雷、疯癫撒泼的疯女人直恶心。
“哎~,我再问你话呐,怎么回答?”她掐着腰尖声叫,大声吵。
“……”阿仁仿佛已经修炼成仙了一样的淡定,看也不看她,忽然抬起手凝神看指甲。
“……好哇你,跟我装聋作哑,想把我糊弄走,没那么容易。我再问你一次,陈良去哪里了?”她转过办公桌,凶巴巴地看阿仁。
“哎哟天啊,有了根倒刺耶~”他自言自语,擦了些护手霜。
洛佩旋气得直跺脚:“好好,你不说,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哼,我就坐这里等,我就不相信,他永远不来,哼!”
说话间,她揪住阿仁的西装,拉他离开座椅,自己气哼哼坐进去,翻着白眼珠耍蛮横。
“好,随你!”阿仁头也不回,抬脚就往外走。
阿仁要跑,这绝对不行!洛佩旋从椅子上跳起来,匆匆忙忙跟在阿仁身后,一溜儿小跑出了门。
“秘书小姐,我要出去了,请锁门。”阿仁慢悠悠地说,慢悠悠地走,慢悠悠地按亮了电梯下行的按钮。
秘书小姐利落地锁上门,一转身没影儿了。
洛佩旋不甘心,她一路跟着阿仁,希望能见到陈正良。
阿仁这家伙一肚子坏水儿,他憋着笑,摇头晃脑地逛街、购物,最后居然买票进了电影院,呃!~
站在电影院门口,瞪着阿仁的背影,洛佩旋火冒三丈:“你!好哇你,拿我当猴子耍,你给我记着,咱们走着瞧,哼!”
接下来,她吩咐司机开车去陈正良在香港的府邸。
车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洛佩旋来到门前沉沉气,按响了门铃,叮咚~,叮咚~。
“来啦~”陈伯出来应门。
见到陈伯,洛佩旋的心里发憷,她知道,眼前这位优雅的老人不一般,就连庄念梵都要让他三分,陈正良更是敬他如兄如父。
因此她不断提醒自己要小心应付,千万不要造次。
“啊!陈伯你好!”洛佩旋装出一付楚楚可怜的姿态,地站在门前。
“噢小旋啊,请进!”陈伯礼貌地把洛佩旋让进客厅。
袅袅婷婷走进来,仔细看看家里空荡荡的,除了家具还是家具,看得洛佩旋的心里也空荡荡的,不免一阵阵寒噤。
“噢是这样,陈伯,我今天来,是想见阿良。我有话要对他讲。很重要的话要进。”洛佩旋强压下急躁。
陈伯保持着如同逸凡表哥一样的绅士风度,不紧不慢地答道:“噢这样啊,可是老爷出去了,不在家。”
听了这翻话,洛佩旋变颜变色,弱弱地说:“不在?出去了?那请你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好吗?”
“哟,这个老爷没有交待,我不知道。”陈伯摇摇头。
“……那,……那请陈伯代为转告阿良,我来看他了好吗?”洛佩旋快没词儿了。
“好的!”陈伯再次点点头,微微一笑。
“……,……,陈伯,我告辞了,再见。”得,这下彻底没词了,洛佩旋只好告辞。
“好!”陈伯走到门边,打开门,依然微笑。
门开了,洛佩旋只好笑笑,走了出来。
咣当!自己前脚才出来,门就紧闭了……。
看看门,看看自己,她默不作声地坐回车里,悄然哭泣:“阿良,你就厌恶我到这种程度吗?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吗?”
“我好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好后悔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
“你知道吗,过了这么久,我的心里还是不能放下你。”
“你一直那么优秀,接手国泰集团后,你越发英俊硬朗,风度翩翩,睿智果敢,我好沉醉、我好痴迷。”
“你知道吗,我已经深深陷入了你的世界里,我宁愿死在里面,也不要这样有形无魂地活下去。”
“那个女孩儿到现在也没找到,一定是死了,那你该娶我呀。”
“那夜的缠绵,我至今不能释怀,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心里是有我的!阿良,我不能失去你,阿良啊~”
洛佩旋的心里压力越来越大,她快要把自己压得窒息而亡了,但她依然信念坚定,她告诉自己,不见到陈正良决不罢休,决不收兵,打死不回国。
万般无奈,她只好通知司机回府。
庄府门前,她擦去泪痕,稳定情绪后按响了门铃,小慧打开门,她低垂头丧气地走进客厅。
不料想,这次迎接她的不是笑吟吟的庄念梵夫妇,而是一个结实又响亮的耳光,啪!~
啊!~,洛佩旋不防备跌倒在地毯上,她赶忙抬头看却万分惊愕,因为面前站着一位怒不可遏的男人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郝明达?老公?”这让她有点意外,但她一拧身从地上站起来,高声叫嚣:“你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她叫嚣,无非是想庄念梵夫妇能够听见,并出面赶走眼前这个恶心的男人,再就是给自己壮壮胆儿罢了。
果然,庄念梵夫妇闻声走出房间,站在楼梯口东张西望,当看到郝明达时,不免有些尴尬,可也不能不管呀。
无奈之下,关静娴扶着楼梯说:“不要打,你怎么可以打小旋呢?”
“你凭什么打我!你混蛋!王八蛋!”洛佩旋仗着庄念梵夫妇为靠山,暴粗口,疯狂地辱骂郝明达。
“啪!”又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甩在洛佩旋那光洁白暂的脸颊上,她应声摔进沙发,两侧脸颊清晰地显出几条手印,跟着红肿起来。
庄念梵夫妇急忙从楼下跑下来,关静娴扶起洛佩旋。
“你再动手使用暴力,我就报警!”庄念梵终于开口说话了,那掷地有声地男低音,震住了郝明达高高举起的手臂。
“她找死!”郝明达恶狠狠地咬咬牙,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到洛佩旋的脸上。
照张噗噜噜飘落到地面,每一张都清晰地呈现出,洛佩旋与一个身材如同狗熊的男人赤裸裸地抱在一起激情亢奋、云雨时分的样子。
那享受的眼神、那撩人的姿势、那无比的兴奋,简直不堪入目。
“这这,这……”庄念梵夫妇登时哑口无言,洛佩旋的脸色陡然变成灰黄,死了似的。
洛佩旋出轨,做出不堪之事,明眼人一看便明白了,而她老公郝明达今天自然是讨公道来了。
郝明达看看庄念梵,不甘心地争辩:“你叫我住手?我住手,好,我可以手。我知道,你是庄念梵,你闯荡江湖多年有资历、有内涵。”
说着他又看看关静娴:“我也知道,你是位大家闺秀,受过良好的家教。我还知道,她是你们的亲戚。”
但看看洛佩旋,郝明达无边之火冲冲而起,手指向她吼道:“但我更想知道,这就是你们的家教门风吗?!这就是你们家的金枝玉叶吗?!”
郝明达的一翻高谈阔论,说得庄念梵夫妇脸儿就如七八样的颜色染的,一搭儿红一搭儿青,无言以对,羞愧难当。
是呀,你再如何了不起,又能为洛佩旋的行径做什么辩解呢?毕竟是她有错在先呀?所以他们唯有愣在一旁,袖手旁观的份了。
“是我做的怎么样!怎么样!!!你看不贯,我们就离婚!”
洛佩旋不知羞耻,跳过来撕扯郝明达的西装,又喊又叫、撒泼打滚,十指尖尖抓破了他的脸和脖子上的皮肤,一块块,一条条。
郝明达大发雷霆,浑身突突直抖,他抓住洛佩旋的双手,忍无可忍地吼道:“荡妇!!!”
“自从结婚到现在,你穿金带银,使奴唤婢,高高在上,甚至一言九鼎,我对你百依百顺,万般宠爱,全心全意为你付出,没有一丝怨言。”
“可你这个贱货,趁我出国谈生意,居然给我带绿帽子,叫我难堪。现在你死不知回改,恬不知耻,胡搅蛮缠不说,还敢骂我,挠破我的脸,辱没我的尊严,混账~。”
“今天,我倒要叫你知道知道什么是痛!哼~”说话间他抬起腿,一脚踢飞了癫狂的洛佩旋。
洛佩旋应声飞出三米远重重倒地,她痛苦地抬起头,脸上现出怯弱的讨饶神情,如一头急急但软弱地摇着下垂的尾巴的狗收起锋芒。
可这时,旁边却炸了窝。因为就在洛佩旋跌倒的瞬间,关静娴冲过去扶她,不料想人没扶到,却被洛佩旋的手肘撞断了二根肋骨。
关静娴倒在地上,疼得浑身颤抖,额头冒出斗大的汗珠,眉头深锁着发出声声痛苦的沉吟。
郝明达如同恶魔附身一样眼睑冲血,冲上来抓住洛佩旋的长发,用力往高提,转手又向后拉,疼得洛佩旋失声惨叫,泪水涟涟。
她叫得撕心裂肺,听得庄念梵夫妇肝肠寸断,祖叔、寿叔直起鸡皮疙瘩,小慧吓得跪到了地上,房屋产生共鸣震得嗡嗡作响。
郝明达对此却熟视无睹,揪住洛佩旋的长发,连托带拉将她提出庄府押上车,稍后车子发动,绝尘而去……。
客厅里的庄念梵颤巍巍地喊大家,搭关静娴上车,送去香港圣玛丽医院。
关静娴真得伤的好重,到医院不久,她便出现了昏迷的迹象。
这可吓坏了庄念梵,他觉得有万千斤压在他胸口,脑袋里有什么东西爆裂了、碎断了。
二个小时后,陈正良带着阿德、阿忠风风火火赶到了医院,望着急救室亮起的红灯,想想里面受罪的关静娴,他感同身受,心如油烹。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处事不周,是我思虑不全,让她老人家遭此灾难,我就是个不负责任的逃兵!逃兵!”
他的良心经不住自己这样的拷问,泪水潸然而落,悔恨之极。
祖叔赶忙过来,拍拍陈正良的肩膀:“小良子不要担心,更不要自责,阿娴会好起来的,相信我,没有人想发生这种的事,啊~”
寿叔也走过来,小声开解他:“小良子你要坚强,好好劝劝阿梵,我怕他过不了这关。”
陈正良恍然醒来,走到庄念梵身边,爷儿俩无语抱在一起相互鼓励、相互安慰。
这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唉!~
好无辜的关静娴,好可气的洛佩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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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浪漫之都 甜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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