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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是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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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张晓毅然携母外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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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电话里令人感到安慰的话语,张晓冰冷的心似乎瞬间变得暖和了起来。然而他不想让心爱之人看到自己如今落魄的样子,他并不打算将自己的处境如实告诉林桐语。

他蹙了蹙眉,随即嘴角上扬,“我的小傻瓜,这个钟点,我除了在家在温暖的被窝里,还能在哪儿呢,你这个问题不是有点多余吗?”他极力装着悠闲的语气。

这时,一辆扎眼的红色跑车倏地飞快穿过,可是却在拐角处缓缓减速,最后停了下来。车的副驾驶车场徐徐摇了下来,露出来一个精致的妆容。

“嘿!张晓!”一个轻快甜美的音嗓飘来。

张晓恰好挂了林桐语的电话,被这深夜路灯下豪车里飘出的喊声愣了一下神。

他锁了锁浓眉,微微颔首:“是你呀?你是——那个谁,子云?!”

对方好不快乐地抿一抿唇,睫毛弯弯,“得亏你还记得我名字,不然我真要尴尬了!”

子云优雅地从车里走了下来,纤足上一双水晶色高跟鞋,踩在沥青水泥路上发出咯咯咯地清脆响声,在寂静而空荡的街头尤显寡淡。

张晓嘿嘿一笑,“你这么一位大美女,多少人看了都会过目不忘呀!”他礼貌地露出八颗大牙。

“你,这是,什么情况?大晚上的,刚出差回来还是准备出差呀?”子云斜睨着眉眼,疑问道。

“不是,我,我妈打算过来我这边玩一段时间,这不,临租房忒难找,网上的租房信息太假太杂”张晓皱皱眉,勉强挤出半丝赔笑。

“哦!”她凤眼一抬,回头瞥了瞥跑车驾驶位上的人。

“不如这样吧,大晚上的凉风入心,对老人不好,我这边有位朋友在区庄附近有套丢空的房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你和伯母两个人应该还行,不如你们先住着吧,房子的事情慢慢找?”她拢了拢肩,似乎单薄的衣着寒风来袭。

不一会,车上下来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给她披上一件风衣御寒。

张晓深邃的眼眸闪过一秒的谑笑,“男朋友?老公?”

“不是的,我们公司的副总,刚好顺路带我一程。”她咬了咬唇,紧声解释,似乎生怕张晓误会些什么。

张晓可不以为然,“其实也没有什么,有男朋友什么的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有什么好紧张的?”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是否会给她带来不堪,继而自嘲地打趣,“我先坦白,我和小语目前进展匀速!”

“晓晓!”传来温陵凤远唤儿子的声音,“水买好了没有啊,怎么去那么长时间那!”见儿子去了许久未回,忧心的温陵凤走了过来询问。

“这位是——”她懒眉一扫,上下打量着穿着时尚高贵的骆子云。

“噢!妈,这位是骆子云,小语大学的室友。子云,这位是我妈。”张晓一拍脑门,马上意识到自己忘记介绍人认识,他转悠着眼珠,赶紧轻快地引导着。

“伯母好,您可以叫我子云。”子云顿时露出隽永微笑,刻意讨好道。

“哦,是小语的朋友呀,长得蛮水灵的咧!”温陵凤报以礼节式的淡淡一笑。

张晓眸内闪过阵阵机警,赶紧绕开母亲话题,“妈,刚刚子云说她朋友有套房子,我们可以暂时借助过渡一下,您认为可好?”

温陵凤哦了一声,下意识地再一次打量此时挽着自己手肘的女孩,哦,还有旁边一脸暴发户的男人。

“先谢谢骆小姐的慷慨解囊啊!”她反手轻拍了子云的手背,“晓啊,你看骆小姐朋友也在,不好打扰人家的,刚刚你小姨打电话让我们过去她哪儿住夜呢!”

张晓见母亲一说,似乎意会到什么,赶紧婉谢了骆子云。骆子云见势,也不好勉强什么,她娇嗔地跟温陵凤抿唇,“伯母,您太见外了,既然这样,那改天我有空过去跟您唠家常可欢迎呀!”

“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啊,骆小子这么一枚美人坯子,伯母自然爱看囖!”温陵凤不紧不慢地寒暄。

与骆子云挥别,张晓赶紧将母亲拉到一旁追问。

“妈,快招,您方才说的可都是客套话,我们在广州哪有什么小姨大姨的,您不就是一个哥哥我大舅吗?叔伯家的姨母不是一直在老家发展吗?”张晓愕然道。

温陵凤见骆子云的跑车一溜烟飞走后,她才回过神来跟儿子掰扯。

“刚才算你小子机灵,没有当场问妈妈这话,不然可就尴了个尬咯!”温陵凤撸了撸嘴,斜睨笑看儿子。“其实呀,刚刚是你潘娟阿姨打来电话,说她儿子手上有一套公司分配下来的两居室,也是空着没用,让我们过去那边跟门卫大叔拿钥匙就行,喏,就在体育西路地铁口边上,那以后离你公司也近,妈去哪儿跳广场舞也方便。”潘娟煞有滋味地跟儿子分析。

“这么说,咱们家的事儿你都告诉潘阿姨了?那小语——”张晓眉一皱,紧声问道。

“没有,这是什么好事不成,需要到处喧哗?我只是和她说,你爸的远方亲戚来旅游,我们没办法出来了。临了我还三番五嘱地让她别告诉小语呢,瞧你刚刚那紧张的样儿,在小语面前,妈啊连什么都不是!”温陵凤一眼看穿儿子的顾虑,嘴角一撅,佯装吃醋道。

张晓自知被母亲摆了一道,他嘴角一撅,脸上带着微微愠怒,“妈,您平时那么贤良淑德,怎么一离开那个家,立马变得活脱脱的奸险了?”

温陵凤见儿子竟然用奸险一词形容自己,脸色瞬间不悦。“嘿,你这臭小子,竟敢拿老妈开涮是吧,那行,反正刚刚我还没跟小语说上话呢,这回儿,心里怪想她的呢!”温陵凤越演越带劲,索性掏出手机啪啪啪地在手机键盘上按着什么。

刚刚还一副大义凛然的张晓,见状,立马蔫了,乖乖求饶“母亲大人请息怒,不孝儿多有冒犯,改则勉之,改则勉之!”嘿嘿嘿赔笑。

温陵凤一个撅嘴,眼珠子都快翻到了云际。“姜,还是老的辣!”她右手一个轻搭,作出慈禧太后起驾之势。

张晓见母亲如此雅兴大发,不忍打断,遂佯装臣子俯首搀扶着母亲的手腕,慢步向前挪动。“太后起驾,打道回府,目标,体育西路!”

清静的街道响彻母子俩欢快的嬉闹声。

这是一栋外墙为红白瓷砖镶嵌的八层步梯单位楼。虽然地处喧哗的地铁闹市,但是由于周边均是住宅小区林立,互相遮掩之下,也算清幽。

坐北向南的方位,居在黄金分割点三楼高度,温陵凤甚是喜欢,虽然只有两房一厅约五六十平的模样,但是好在楼宇间隙过阔落,且他们楼栋前方仅是一个偌大的篮球场,并无任何遮挡物,客厅是落地玻璃,整个厅堂显得格外亮堂。从阳台往外看,便能远眺小蛮腰的上半部,还有高楼林立的工业区,白天阳光调皮地穿过落地窗抛洒进来,夜晚的幽美月色以及点点灯光,熠熠生辉,无不是一幅幅美好的时代画廊,美不胜收。

温陵凤甚至不禁对儿子发表感言:这是她在广州这么多年以来,最为喜爱的住窝,没有之一。

看到母亲丝毫没有因为与父亲闹僵而影响心情,反而更加舒心,张晓庆幸自己当时大胆的孤注一掷,不然也看不到母亲另一面的活力与豁达。想到这里,张晓紧锁的横眉不禁舒缓开来,嘴角微微露出了许久不见的上扬弧度。

一个明媚温暖的周日,早晨。

“儿子,来,尝尝妈特意给你做的酸甜排骨。”温陵凤快手将排骨轻放在餐桌上,唤着儿子。

张晓微微抿唇,轻吸鼻翼,两眼微合,“嗯,真香!光闻到这味儿口水就已经垂涎三尺了!”

“可不是嘛,妈可是一大早起身去菜场挑的最新鲜的一号土猪,一整条的仔排都被你妈我抢了,所以,妈今天就交给你一个任务——”温陵凤一个斜睨,特意将话语停顿了一下。

“还有任务呢,妈,您怎么变得如此市侩了呀!”张晓将眼睛瞪得老大,不满写在帅气的脸上。

“啧啧啧,”温陵凤微微抿唇,止不住咂舌“嗨,你小子,妈这都是用心良苦,那咋不识抬举呢?”

“这我倒想听听您说出什么所以然来!”张晓将排骨咬在嘴里,话语含糊不清地说着。

“你给老娘住嘴,看你那吧唧吧唧的模样,老娘就不爱跟你说。”温陵凤一个嘟嘴,偏不说。

“嘿,妈,您还来劲了?行,算我怕了您了,好,先不吃,您说!”张晓极不情愿地将嘴里的排骨吐出来甩进碗里,使劲地回味着嘴里的余味。他不停安慰着自己方才受伤的弱小心灵: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别再有第二次将到嘴的排骨整飞咯!

将筷子整齐搁在碗上,张晓正经静坐,等候母亲大人发表伟大演讲。

“咳咳咳!”开讲之前,温陵凤煞有其事地清嗓。“好,以下重点,”她一本正经的尊容以下361度大逆转,轻声附在儿子耳边神秘说。“……明白没有?”

“完了?!就这事呀?”张晓脸上挂了个衰样,“我当时什么大boss驾到,要我去接驾呢?”

“你别不当回事啊,妈这可是在为你打仗啊,别不识抬举啊!”温陵凤喝道。

“得令,我待会马上给送去,但是去之前,是不是可以先让你儿我果腹呀?”张晓嘟嚷着哀求道。

“行!速速吃完,做任务去!”温陵凤大气一甩手,闲话少说。

走在下楼梯里,张晓举着手里沉甸甸的便当盒,金手指一点,“我的娘啊,到底还是输给了你呀,枉我坐了二十余年的儿子,地位也不及你的脚趾尾啊!”语罢,快步往地铁口方向走去。

“在吗?我正坐地铁去你那边,待会十五分钟之后你到小区门口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张晓倚靠在地铁扶手栏杆,啪啪啪在手机QQ对话框屏幕触点着。

叮咚,对方的企鹅如心跳般闪动。

“好,到楼下你响我电话,我就下来。”

张晓快速回过去一个OK手势,便关掉对话框,打开音乐播放器,带上耳机,静静地听起歌来,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律动轻摇着。

“「公园前」站到了,请从列车前进方向嘅右门落车,中部楼梯换乘……ThenextstationisGongyuanqianStation,pleaseexitthetraintotheright.Totransfer,pleasetakethestairsinthemiddleoftheplatform……”隔着耳机,依稀听见传来报站员悠扬的粤语报站声。张晓理了理衣角,转身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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