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他们出去这么长日子,也没给娘带点啥回来?”
没有吃的用的,银子总该有吧?
这样两手空空,她什么时候能穿刚刚看到的那样的衣裳能坐那样华丽的马车?
牛俏认为她之所以比不上别人,就是她爹和她哥哥太没用了。
要是有袁珍珠那样家人哥哥,她也能穿着光鲜的衣裳,戴着珍珠发箍,站在那里跟人寒暄。
她娘被她撺掇着,本来沉寂下去的欲朢再次沸腾起来。
她有用处的儿子又回来了,她的底气又足了。
“别叨叨了,等你哥睡醒了我问问。”
因着今日过来的客人年岁都小,由袁明珠带着弟弟和妹妹,站在门外迎接过来的客人。
袁明珠看着牛俏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十分不喜。
她已经知道了牛家的那三个混蛋儿子回来了,之前是被人骗去铁矿矿坑里做苦役去了。
三个人都又黑又瘦,跟从哪里逃难回来似的。
也不知道他们经此一遭能消停多少日子。
只怕村里再难有安生日子了。
一般来说去别人家做客都不会来得特别早,一般都比午饭时间早那么半个到一个时辰。
袁少驹拉着刘永昶要带他们去河边抓鱼,去柳树林里抓野鸡。
“大河边上我家做了一只木排,我们乘木排去对岸玩。”
气得杜氏要打他。
陶氏忙拦着:“河水深,可不是顽的。”
吩咐袁树:“你带着他们在柳树林那边转转。”
袁树领着袁伯驹几个,带着男孩子们去柳树林捕猎,女孩子们则由梁氏领着在家里喝茶吃点心。
所说的话题也都是这个花样怎么走针,那个衣裳怎么配色。
只有魏慧娟,跟圈椅上有钉子似的。
袁珍珠还以为她尿急想去茅房呢。
关注了他好久,也只看到她扭来扭去,没看到她面色异常,更没有提出让人带了去。
只有袁明珠知道,这丫头估计在家跟着父兄去捕猎的时候多于这样斯斯文文坐着喝茶聊天。
这是听说去捕猎坐不住了。
对三花说:“去把之前做好的那几只布玩具都拿来。
慧姐儿才想起了她此行的目的,“对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快快快,去拿来我看看。”
喊了她带来的丫鬟过去帮忙拿。
不一会袁家剩下的那些布玩具就都被抱了来。
袁明珠一看,怎么做坏的也拿了来?
其中有些是当初做的时候做坏的。
刚开始做的时候没有经验,就比如那只袁幼驹,爪子的布色配色不好。
再比如那只绅士兔,耳朵做得小了,显得不太精神。
秦三花看到袁明珠看她们,怯怯的垂着脑袋。
袁明珠就没有说什么。
想来是魏家的丫鬟要求都拿来的。
秦三花这样的,对着人家肯定不敢反对。
魏家的丫鬟执行她家小姐的指示执行得十分彻底,让她跟着去拿她就好的坏的都拿来了,一个都没留。
连只做好了外壳,还没填充棉花的都拿来了。
棉花太贵了,袁明珠准备的不足,外壳做的多了,有些就没有填充棉花。
袁明珠觉得自己都有些腐败了,做这些布偶的时候都想起那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如今棉花产量低,穷人家棉布都很少穿,大都穿麻质衣裳,她居然奢侈得拿来做玩具,想想都心虚。
所以多的这些就没填芯子,准备等家里今年的棉花收获了再装棉花。
他们家棉花都长了一扎多高了,长势挺好。
慧姐儿捏捏这个,摸摸那个,哪一个都喜欢。
袁明珠都快以为她有选择困难症了。
这边正说着话,外头袁家祖父回来了。
袁务川一早赶了牛车去十里外近城的一处集市赶集去了。
田家少闲月,
五月人倍忙。
夜来南风起,
小麦覆陇黄。
赶集的目的不是买东西,而是马上麦收了,去把家里的农具送去铁匠铺子让铁匠给收拾一下。
又添购了几把新镰刀。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多备几把镰刀磨好了带去田里,能省下不少磨镰刀的工夫。
梁氏和吴氏忙起身去帮他打水洗漱。
吴氏拦着梁氏:“大嫂你坐着,我去就行了。”
不一会就回来了,拎着两个纸包:“祖父给买的糕点,新出炉的。”
袁明珠使了秦三花去拿了盘子装了。
招呼抱着袁幼驹同款不撒手的慧姐儿,“先吃点糕点垫垫,正餐一会就好了。”
自从有了袁幼驹同款,袁幼驹本尊的心情就不怎么美好了。
究其原因就是地位下降了。
也没下降多少,但是跟同款比,它这个本尊被夺宠夺得厉害。
其实它原本也没有多少宠,整天丑乎乎脏兮兮的,谁喜欢。
就跟刘永旭似的,安静的做个花美男的时候还好,本性一暴露,越看越讨厌。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跟同款一比,袁幼驹觉得自己受到一万点暴击。
就如此刻,新来的这个小姐姐抱着同款,对坐在旁边的它视而不见。
居然还捏了一块豆沙糕在同款嘴边上比划了一下:“小猴子吃豆沙糕!”
然后她自己吃了!
她自己吃了!
自己吃了!
吃了!
了……
……
袁幼驹觉得已经心痛得没法fu吸了。
对着慧姐儿龇着牙,吱吱抗议着,看着像是要跟慧姐儿互相伤害。
把慧姐儿吓了一跳。
问袁明珠:“它这是怎么了?”
袁明珠知道袁幼驹又吃醋了,它小心眼得很。
捏了一块豆沙糕:“袁幼驹,表演一趟醉拳。”
袁幼驹圆满了,觉得还是得多抗议,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才行。
表演了一趟猴拳,得到一块彰显身份的豆沙糕。
虽然它还不怎么饿,而且它更喜欢的是鲜虾仁,但是这是一块不一样的豆沙糕,不喜欢也得要。
袁幼驹的醉拳是经过多次彩排,多场次实地演练过的,十分具有观赏性。
在场的都非常喜欢。
一会一个喊一声:“袁幼驹,表演一趟醉拳。”
然后给了一个豆沙糕。
一会另一个又喊一声:“袁幼驹,表演一趟醉拳。”
表演醉拳没把袁幼驹累坏,吃豆沙糕快把他撑坏了。
还是善解人意的小主子最好,拦着那些不停给它塞难吃的要死的豆沙糕的愚蠢的两脚兽幼崽,“好了,别给它了,它吃不了这么多。”
还有那个青红丝的糕点,更是难吃的逆天。
对青红丝的怨念来自于黑鱼寄几,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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