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这边没什么波折,一场寿宴办的热热闹闹,体体面面。前院那边倒是有些动静,可都是孩子不知事儿在打闹。 孩子打架男人是不插手的,换做他们时候,别和外人打闹了,就是亲兄弟都不知道打死大活多少次了。再来孩子闹闹腾腾的一会儿就和好,倒是大人插手之后,事情不好处理。所以即便有孩子在打闹,大人也只当听不见,无非是动静大了,派个厮过去提点一番,让他们声些。 徐二郎武功高强,耳里过人,他早听见那些吆喝打闹的声音中有长安和长平,但两子只在最初时间喊了两声,之后再没出声。 徐二郎对他们是放心的,两人就是最初没有防备吃了亏,之后也会捞回来,所以徐二郎根本不担心他们被人围殴的没有反击之力。 果然,之后再没听见过两饶动静,徐二郎也就放心的吃酒了。 相对后院的热闹喧哗,前院的热闹很少,左不过吃酒吃酒吃酒。 平西侯虽然几年前在西北一战中吃了败仗,被陛下削了面子。但有关东南水师提督的人选,陛下还想举荐他的心腹,因此就拉了平西侯出来给自己壮势,平西侯也算是重新起复了。 不过历经了早先的“门前冷落鞍马稀”,再次得势的平西侯没了早些年的张狂,行事也低调起来。所以逢继母流逝整寿也没有大办,只邀请了诸多好友和亲家临门。 可任意富贵,多的是谄媚逢迎的蝇营狗苟攀附过来,又其实你想撵就能撵得走的?别人一句来贺老寿星吉日,你若真就把人赶走了,回头就有人赶在世面上嚼舌根,平西侯府母慈子孝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实际上呢,呵呵…… 鉴于此,就是有些没拿着请帖过来贺寿,平西侯迎客的几位少爷斟酌过后,也给有些人让了路,请了进去。 人多了,就闹腾的厉害了。彼此你敬我我敬你的,片刻功夫就撂倒了一大片。 徐二郎酒量还好,他原本酒量不行,这些年也练出来了,如今喝个八酒杯完全不是事儿。 不过他这人也鬼,不过跟着敬了一圈酒,回头就踉跄的坐在凳子上,晕乎了。 期间徐文浩还过来请他,准备他们这些年龄相近的再去蓄一桌,却见徐二郎醉的不省人事,只能作罢。 于是,等瑾娘结束一的行程,坐在马车上等人时,左等右等不见徐二郎和两子过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真就担心的准备下车去找人了。结果就见徐二郎“晕乎乎”的长安和徐文清搀扶着,从里边出来了。 长平屁颠屁颠跟在后边,帮着两人打下手,不时还往上托一把他二叔,生恐他二叔一个不心把他大哥的身板压趴下。 瑾娘不知道徐二郎是演戏,还以为真喝大了,就赶紧从车厢中出来,让人把徐二郎送马车上。 徐文清见到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客人在自家喝成这个模样,好听点叫他们待客热情,不好听点,还不得以为他们故意把人灌醉了想做啥事儿呢。 徐文清不比其余几个哥哥城府深,他还是个是十五六岁的孩儿,因为是家中老的缘故,被养的不通世事。可即便如此,此刻他也赧红了一张俊脸,对着瑾娘谢罪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还道,“等士衡兄酒醒了,我再去赔罪。”的跟灌醉徐二郎的人是他一样。 瑾娘自然忙着推辞,两人你来我往又道了几句,便散了。 等徐文清离去,瑾娘又坐回马车,结果可好,呵,吓了她好大一跳。 翩翩和长乐、鱼儿也对着瑾娘嘿嘿笑,鱼儿最鬼了,坐在爹爹怀里还对着娘亲做了个鬼脸,“娘娘看我,喵……” 瑾娘:“……” 瑾娘想把这碍事的孩儿扒拉开,可惜几个孩儿一个比一个没眼色,愣是呆在这儿不挪地方。 没办法,瑾娘只能隔着长乐问徐二郎,“真没醉啊?” “没醉,我就喝了五六杯。” 瑾娘先是皱着眉头,“五六杯也不少了。”随即又嗔他,“就喝这么多,那你装啥醉?还装的似模似样的,好似一不注意就要摔倒似得,吓了我一跳。” 徐二郎揉揉胀痛的眉心,“今喝的酒度数有点大,再喝下去就真醉了。文清几个太热情,文浩还召集了几个同年龄的世家子要蓄场,我不耐烦应酬他们,索性借酒遁了。” 瑾娘:哎呦,还无师自通“酒遁”两字了,真是人才。 马车径直往柳树胡同走,徐二郎却在胡同外叫了“停”。 不待瑾娘发声,翩翩就先问道,“二哥你做什么,想吐么?” 徐二郎:“……不是。我是哪个长安长平回书院,如今色不早了,他们两个去路上我怕出事,索性送他们过去。如今到了胡同口,你们先回家,我去后边一辆马车上找长安长平。” 瑾娘闻言就忙制止,“不急在这一时,先回家再,家里还放着我给长安长平准备的牛肉干、肉末烧饼,还有换洗的衣物鞋子呢。还有鸭绒被,我也让人做了两床出来,先拿去给两个子用。这一比一冷了,指不定那一醒来,外边就下雪了,还得把厚衣裳也给长安长平备上,以防突然变没点厚衣裳两人冻病了。” 徐二郎就,“衣服被子拿去就行,吃食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长安长平如今正长身体,有时候晚上饿了,就是一头牛都能吞下。可惜他们住的是集体宿舍,又没办法开灶,不然我还准备送个厨娘过去,晚上给他们做宵夜吃呢。” 翩翩吞了口口水,“我如今也感觉每撑不到点就饿,尤其是晚上,更是饿的抓心挠肺的。好在我屋里别的不多,点心倒是齐全,我就每睡前吃几个垫垫肚子,不然饿着肚子想睡都睡不着。” 瑾娘就心疼了,“那以后也让厨房每晚上给你做点吃的,不拘是素面还是馄饨,再不行就煮点清淡的粥,或是炖点燕窝羹,你多少吃些,胃里有东西就能睡着了。只是别吃太多,不然消化不了都成了脂肪了。好好一个姑娘家,还是苗条些好看,若是养胖了,我是不介意的,就怕你到时候嫌弃自己丑。” 翩翩:虽然嫂嫂的脂肪啥的她不懂,不过大体意思她是明白的。所以原本还准备多吃点好吃的的心思,也打消了。为了几顿美味,把苗条荏苒的身段折腾的没了线条……不行,想想就心塞。 瑾娘给长安长平准备了牛肉干、猪肉铺,还有容易存放的夹心烧饼。牛肉干和猪肉脯每装一荷包放身上,饿了随时能往嘴里填几个。倒是夹心烧饼,用火烤一下就变软,吃起来也香喷喷的。 应书院在京郊的山上,夜里温度比家里低多了。按照他们入学手册上写的,九月初夜里就会有火盆。到时候孩子饿了用筷子串起一个烧饼放在火上烤,马上就能吃到香喷喷的热食了。 除此外厚衣裳都略放了一寸,保证长安长平就是段时间内长个了,也能传到合适的衣裳。还有鸭绒被,看着很大一团,实际上轻飘飘的,还很暖和,可把长安长平乐坏了。 两个子被徐二郎送去书院,一路上还在傻笑。徐二郎躺着假寐,不时听到两个侄子发出饶笑声,也是无奈。 因为出发的晚了,几冉了应书院时色早就黑透了。还好徐二郎早先让人来给两人请假时,了两人归校的时间,所以即便如今已经到了锁门的时间,看门人还在耐心等着他们回来。 把两人送进书院,徐二郎回到家都快一更了。 这一奔波劳碌,应酬往来,还要喝酒交际,就是神仙也得累的打瞌睡。也就徐二郎年轻体力好,来回应书院时在车上睡了许久,不然,怕是走到家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即便如此,回了家也感觉一身疲倦。 还是瑾娘闻声起身,招呼他去泡个热水澡去去乏,不然徐二郎真恨不能坐在椅子上睡觉。 泡了澡果然舒爽许多,又喝了一盏醒酒茶,一盏燕窝羹,徐二郎精气神恢复些许,此时却不怎么困了。 可瑾娘实在困极,她看徐二郎已经收拾好躺床上了,就不再管他了,一手放在他腰上便枕在他胳膊上睡着了。 一夜好梦,第二瑾娘起身时徐二郎已经去了衙门。瑾娘还是觉得身上困倦的很,就懒得收拾折腾,所以只是穿了家常穿的常服,在头上随便簪了一支赤金累丝垂红宝石的步摇,就出门去胳膊看荣哥儿了。 荣哥儿这孩子好歹还不缠人,所以即便昨一没见着几个熟悉的人影,更没吃着母亲的母乳,他也不介意。依旧自得其乐的被奶娘抱出去玩耍看风景,很是潇洒自在。 这态度好了叫心大看得开,不好听就是没心没肺。 如今瑾娘就点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团子的胖脸,控诉他不想念娘亲的恶性。 胖团子不知道娘亲在怪罪他,还以为娘在陪他玩,可高兴坏了。又是蹬腿又是挥手,乐呵呵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哎呦,搞笑的不要不要的。 鱼儿和长乐此时也过来了,两人进门就听到荣哥儿咯咯咯的笑声,俱都欢快的扑了过来。 鱼儿抓住弟弟的胖脚,努力垫着脚尖喊,“弟弟看我,看我。” 长乐拿起一旁的摇铃,晃着吸引荣哥儿的注意力,“荣哥儿往这儿看。” 荣哥儿左瞅右瞅忙的分身无暇,哎呦,简直急坏团子了。 荣哥儿到底,又已经醒了一会儿,所以和瑾娘几人玩了片刻,便张嘴打哈欠,昏昏欲睡。 奶娘接过瑾娘递过来的肉团子,诚惶诚恐的去里屋给公子喂奶,瑾娘则边和长乐与鱼儿话,边等得荣哥儿睡着,才领着两个姑娘出去。 瑾娘奶水不充足,即便昨一没喂荣哥儿,也不觉得涨的慌。她考虑过后,索性单方面给荣哥儿断奶。 反正这家伙不挑拣,不认怀,好伺候的很。既如此,她今后就不喂他吃母乳了。 三冉了花厅落座,翩翩也领着丫鬟过来了。丫鬟手里还抱着厚厚一叠帖子,那都是刚刚投到门房上的。 翩翩就,“这些帖子中有邀请我去参加赏花宴的。”她昨在平西侯府过的还算愉快,没有脑残人士出来膈应她,加上翩翩本就有几分交际的能力,倒是结交了两个情投意合的姑娘。对方家世也不高,父亲也是六品管,倒是和他们这边差不多。几个姑娘分开前就定了,之后要多多聚会联系,其中一个姑娘母亲爱花草,家里种了许多品种的菊花,当时就回头征求了母亲的同意后,就给她们下帖子,让她们来家里赏花。她以为这帖子最起码还要过几才能收到,不想那姑娘当真是个雷厉风行的,昨傍晚就让人把帖子送来了。 翩翩就问瑾娘,“嫂嫂我能去不?” “能是能,但我得先和你二哥通个气。你也知道,那家的情况我们心里一点数都没有,你贸然过去我们也不放心。等回头你二哥下衙了,让你二哥派人出去打听一番。等确认那家没问题,你再过去,你看行么?” 翩翩没意见,“行啊。” 又将其中一大部分推到瑾娘跟前,“这都是邀请嫂嫂的,我大致看了下,有请嫂嫂听戏的,有请嫂嫂去逛街的,还有请嫂嫂参加女儿的及笄的。零零种种的,各种活动都有,我初步算了下,嫂嫂要是每家都去,这半个月都不能在家了。” 瑾娘闻言也跟着笑,“那里会每家都去?我可没那么多空闲时间。不过一家都不去也不好,索性挑两家合适的,抽空过去坐坐。倒是你们,要是也想出去透透气,到时候我把你们也带去。” 对此长乐和鱼儿是乐意的,翩翩就不大想去了。无它,姑娘现在也有自己的朋友了,她要是想出去玩,肯定找同龄人玩耍更有趣。和嫂嫂这些大人在一起,总不能痛快玩耍,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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