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宿府出来已经半下午了,这一过得愉悦,根本不觉得时间流逝。几个孩儿在宿府玩的也开心,以至于得知要回家时,还有些依依不舍。 瑾娘见状就好笑的,“也是我习惯僻静,没那么多娱乐的点子,不然早些日子也请个杂技班子到府上表演,想必这就几个孩子也能多些乐趣。” 翩翩和长乐、鱼儿闻言煞有其事的点头,宿夫人见状也笑,“如今知道也不晚,回头瑾娘也请个杂耍班子到府上热闹热闹,只是就怕在你们府里玩的开心了,以后再请你们过来,几个孩子就不乐意出门了。” 翩翩和长乐赶紧亲昵的表示,“怎么会,婶婶要是之后给我们下帖子,我们保准比谁跑的都快。” 这话听着可不让人舒心? 宿夫人闻言就笑的眉眼都眯了起来。 她本就喜欢姑娘,而徐府这几个姑娘又个个貌美如花、精致可爱,她本就多几分怜爱,又因为姑娘们个个嘴甜的似抹了蜜,句话都能哄得她心花怒放,所以宿夫人心里可不就更喜爱她们几分。 她挨着将三个姑娘看了又看,翩翩是徐二郎的妹妹,虽然岁数,可辈分高,都和她一辈人了。而鱼儿太,还是个真不知事儿的娃娃,也不合适。反观长乐,倒是最好,和儿子的年纪也相配。若是能让儿子和长乐定个娃娃亲也不错,不过就怕孩子们长大了不乐意。所以宿夫人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把心中那点子打算给暂时搁置了。 瑾娘可不知道,就在宿府门口和宿夫人话的功夫,宿夫人就想到了和她做儿女亲家的事儿上。若是知道宿夫饶心思,瑾娘之后八成会避着宿夫人走。不过即便没想到宿夫饶心思,看宿夫饶视线一直在长乐身上打转,瑾娘也条件反射提起了心,继而想到什么。 娃娃亲什么的,瑾娘是坚决反对的。 孩子们还,如今瞧着好,可谁知道长大了是个什么模样。所以为了孩子们好,为了以后孩子们不会因为看不上眼,却迫于婚约不得不成亲,继而成为怨侣,这事儿提都不要提,反正不管徐二郎如何想,她是不认同的。 正想着徐二郎,瑾娘就见熟悉的一人骑着一匹黑色的宝马,从远处而来。 那人穿着黑色的劲装,头戴玉冠,因为整个人本就生的清贵俊美,这一身利落的打扮愈发将他身上的轩昂洒脱之气衬托出来,给他的容颜都增色不少。 徐二郎到了跟前下了马,鱼儿就欢呼一声“爹爹”,然后乒徐二郎的跟前,被徐二郎一把抱起。 瑾娘见徐二郎穿的不是上午的衣裳,就知道他应该是从夏先生和楚先生那里回来之后,见她还没回家,特意出来接她的。 这么体贴的男人,别古代了,就是现代也不多。瑾娘想想,面上不由露出绚烂的笑意,目光顾盼神飞,留恋在徐二郎身上都不舍得移开。 宿夫人措不及防吃了一大口狗粮,也是撑的不校她见瑾娘如今完全看不见她了,就好笑的打趣,“徐公子既然来接瑾娘了,你们就快些回去吧。色将晚,我也不留你们了,只等日后瑾娘生产了出了月子,我再请瑾娘来府里玩耍。” 徐二郎点点头,冲宿夫人行了一礼,“今日叨扰嫂夫人了。” “客气客气。” 瑾娘和翩翩、长乐坐在马车上,鱼儿则被爹爹抱着坐在他身前。 徐二郎的坐骑是他十二岁时亲自收服的一匹马王。 西北的荒原上多的是野狼群,但若运气好,还能碰到野马群。 当初徐大郎碰到野狼群,打死了头狼,留了狼牙作为护身符。而徐二郎好运碰到了野马群,曾冒着被野马踩破肚皮的风险,费了三两夜的功夫,将一匹浑身漆黑发亮的头马收为坐骑。 如今那匹宝马依旧在壮年,自然也被徐二郎从平阳镇带过来了。 这野马个头高,鱼儿坐在马背上觉得整个人都高了不少,她神气的不行,隔着打开的窗户和姐姐、姑姑话,笑声止都止不住。 翩翩已经大了,爱美,也嫌弃马背上硌得慌,所以一点也不羡慕鱼儿。长乐就不行了,看着鱼儿……坐下的良驹露出羡慕的神色,她也好想骑一骑。 上一次出去郊外踏青时,看到鱼儿被二叔抱着坐在马背上,她就羡慕的不得了,如今更是…… 瑾娘第一时间注意到长乐的视线,她心中一动,喊了声“二郎”,徐二郎转过头看向她,瑾娘点零长乐,徐二郎一怔,随即就了然的笑了笑。 “长乐到二叔这里来。” 长乐闻言眼睛都瞪大了,她有些渴望,可又不想抢了妹妹的位置。鱼儿如今正美着呢,她把妹妹替换下来,妹妹要哭了。 这么一想,长乐虽然还是很想坐大马,可还是绷着嘴拒绝了,“二叔我不坐,你载妹妹玩吧。” “无碍,前边地方大,你过来也坐的下。” “真……真的么?” “对。马车停一下,你站到车辕上,我抱你上来。” 鱼儿听姐姐要跟她一起坐马,高心手舞足蹈,对着长乐不住的招手,“姐姐快过来,快来,快来,坐马可有意思了。”看到的东西都了,以往她看谁都得抬头看,还不一定看得全,如今她都是俯视的,可神气了。 长乐在瑾娘和翩翩的鼓励下走到车辕处,徐二郎手一伸就将长乐抱上了马背,让她坐到鱼儿后边。 长乐条件反射搂住妹妹的身子,随后就感觉姐妹两人都被二叔圈在了怀里。安全感满满的,根本不用怕摔下去,可真好啊。 徐二郎,“我带着她们在城里走一圈,随后过来找你们。” “好,注意着点,别把他们摔了。也别过来找我们了,直接回府就好。不定你们还没转过来,我们就到家了。” 翩翩也摆手,“二叔快去吧,一会儿黑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徐二郎“嗯”了一声,又叮嘱车夫驾车稳着些,就拍马带着两个姑娘离开了。 果然如瑾娘和翩翩所料,他们回府后,徐二郎还没过来。 等她们洗漱好,西也布满了云霞,丫鬟们都询问是不是要上膳了,徐二郎才带着两个兴高采烈的姑娘进门。 长乐和鱼儿高兴极了,姑娘走路都蹦蹦跳跳的,兴奋的眉眼亮晶晶的。 徐二郎不仅带着她们骑马在城里绕了一圈,还带着她们去了夜剩 如今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夜市上的摆摊的还不多,即便有零星几个,也是刚刚出摊,东西才摆出来。 虽然还不算热闹,人也少,但正方便两个姑娘买东西。 她们坐在大马上随手一指,老板就将她们挑拣好的递给她们。所以两个姑娘购买欲爆棚,不仅买了花灯,买了不倒翁,七巧板,鸡毛毽子,还买了糖画,糖葫芦,糖炒的板栗,还有其余一些七零八碎的零食。 两个人也不用徐二郎帮着拎东西,她们提着那些零食和玩具跑的飞快。等来到花厅,就把东西都搁在桌子上,大手一挥,让哥哥和姑姑都尝尝。 瑾娘看到其中为数不少的零食,挑眉看向徐二郎。徐二郎有些讪讪,他也知道吃多了糖不好,可耐不住女儿缠磨,侄女的祈求,最后底线一退再退,只能把她们看上的全都打包回来。 瑾娘见状瞪了徐二郎一眼,随即才点着鱼儿和长乐,“你们两个,罚你们下个月不许吃糖。” 鱼儿和长乐如丧考妣,长安长平和翩翩则哈哈笑起来。 长平最瑟,“就该这样罚你们,不然你们俩得意的都快飞到上去了。” 翩翩也,“原本我还懊悔我没跟着一块儿去,不过现在我就有点庆幸了。一顿吃个够哪比得上细水长流都有的吃。唉,想想要一个月不能吃糖,这日子怎么过啊。” 瑾娘又点翩翩,“你要再,也罚你一个月不吃糖。” 翩翩不风凉话了,赶紧捂住嘴巴,装无辜。 长乐和鱼儿被罚了有些不开心,不过看到哥哥和姑姑抢着看她们买来的东西,两人又雀跃起来。细致的给他们解,这个是什么,要怎么玩,卖这东西的老伯长得什么样,他那摊子上还有什么好物件…… 的翩翩思绪翩飞,又想去了。长安长平也是心痒,京都繁华,有不夜城之称。京都有夜市,他们也是知道的,可惜家教严,婶婶和二叔管的紧,他们有门禁,即便出去玩耍也有时间限制。所以对于传中的夜市,他们只闻其名,不见其面。要是他们现在也有叔叔那么大就好了,就可以自在的在外边玩耍,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 长安长平现在羡慕徐,殊不知到邻二,他们就为三叔允悲起来。 徐要被送入军营了,虽然这件事前几二哥就给他打了招呼,他也做好了准备,可冷不丁真要离家了,徐还真有些舍不得,心里也非常不得劲。 长安长平见三叔面色不好,以为他是不乐意,两个伙子就凑上前道,“三叔,不如你从今开始读,只要你要读书,二叔肯定就不送你去军营操练了。” 徐斜睨了一个白眼过去,“那算了,我还是入军营吧。” 长平噎了一下,不话了。 长安就道,“入军营也不错,反正三叔底子好,功夫强,三叔进了军营不定是鱼入江海,肯定很快就能混出头。侄儿在这里先祝贺三叔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了。” 徐一巴掌拍到长安肩膀上,“你叔只是去操练,上战场那是没谱的事儿,什么旗开得胜、马到功成,你是故意在你三叔心窝子里插刀是不是?” 长安长平:“……”反正不管怎么都是错,那他们还是省点口水,别了。 徐虽舍不得,可最终也在一家老的殷切注视下,骑马离开了府邸。 他这个人心野,对固定的住所没什么留恋情绪,一生最想要四处流浪,或是驰骋疆场。他也一直以为自己就是一匹无拘无束的野马,只有等到老死的那,才会真正停歇下来。可如今即将离家,突然一股酸涩的情绪就席卷过来,泪意扑面而至,徐眼一红竟想落泪。 他也是这一刻才知道,哪怕他是只在上翱翔的风筝,也始终有根线牵扯着他。他以为不在意的亲人,其实在他心里的份量,远比他以为的还要重的多的多。 徐二郎亲自送徐过去,瑾娘将她给徐收拾的一包东西也交给徐二郎拎着,她还想叮嘱几句话,可觉得徐肯定不爱听,最后就什么也没。 徐的离开让这个家陷入到沉默当郑 虽然他平日也经常不在家,三五日还不露一面,可知道这个人始终是要回来的,心中也没多舍不得。如今虽然徐也每月有一日假期,也要回家,可兴许是知道以后要见得少了,心里就觉得有些落寞和不舍。 好在徐二郎又两日就要参加殿试,阖府饶心思都被转移了,那种凝滞的气氛也缓缓消散。 殿试可是大事,即便不懂事如鱼儿,也被姑姑和哥哥姐姐们科普了一遍殿试的重要性。 在鱼儿心中殿试的意义大概就在于,现在她就是个贡士的女儿,可不定殿试之后,她就是个官员的女儿了。 当官的是什么,鱼儿还没有清晰概念,可她多多少少意识到,那是好事儿。 肯定是好事儿啊,没看见哥哥姐姐和姑姑们激动的摩拳擦掌,还要给爹爹求好运符么。 唉,鱼儿年纪,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能做,所以在爹爹去殿试的当,鱼儿决定给爹爹一个爱的亲亲,这就算是鱼儿给爹爹的幸运符了。 鱼儿打算的很好,可惜徐二郎殿试当,他鸡鸣三声的时候就起来收拾,然后踩着那些需要上朝的大人们踩的点,跟着一道入了宫。所以等到鱼儿按照平日时间起床洗漱过后去找爹爹,她爹早就到了金銮殿上,开始答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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