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兰李土的确打着将佑果找来好好“享用”一顿的念头。毕竟元老院给他的血奴都是一些品相不佳的“歪瓜裂枣”,像他这样高贵的纯血当然十分挑剔,连带着对一条麻远本人都十分不满。
他要是不愉快,那身边的就都不要想过的愉快,玖兰李土在元老院的所作所为引得天怒人怨,可纯血的身份和能力摆在那里,一时之间也没人敢反抗,最多只能在背地里暗自吐槽。
玖兰李土对这些一无所知,在一条麻远来告诉他关于黑主学院里佑果和玖兰枢的动向时,玖兰李土听的心不在焉,在一条麻远说完后忽然问:“佑果在黑主学院怎么样?”
一条麻远表情一滞,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如实告知。
但就算知道现在的佑果和他记忆里一见到他就瑟瑟发抖的佑果已经迥然不同了,玖兰李土仍然自傲到自负地认为:“他不可能伤害我。”
这并非是玖兰李土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的事实。
由他亲手用秘术制造出来的孩子,是无法对自己的制造者下手的,同样的,他不能拒绝玖兰李土向他索要报偿。
“把佑果带到我面前来。”玖兰李土舔去手上沾到的血迹,神色慵懒,但幽冷的瞳孔中却散发着丝丝寒意。
“这么多年不见自己的父亲,作为孩子总该要有点表示。”玖兰李土视线轻移,落在一条麻远身上:“你说是么?一翁?”
一条麻远面不改色地低下头,沉声道:“是,李土大人。”
*
其实对玖兰李土的想法一条麻远本身并没有多大的期待,只是出于对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的感知,一条麻远总感觉自己应当要做些什么事。
好像不做些什么就要完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预感让一条麻远最近处事作风都变的焦躁急切,连带着手下的人都十分困惑不解地问他:“一翁,你最近这是怎么了?”
一条麻远也很想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不久之后大概就会明白这种莫名其妙的急切从何而来,不过现在,他只能将这种急切归咎为是目的即将达成的激动。
他冷着脸对下属说没事,从玖兰李土那里出来后便去了办公室给一条拓麻打了一通电话。
“将佑果带过来。”一条麻远说。
一条拓麻自然拒不同意,可是一条麻远何其了解自己这个孙子的痛点,他只在电话里冷漠地说了一句:“你要是不希望他出事,最好听我说的做。”
一条拓麻哑口无言,电话挂断,他沉默地坐在一旁,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是佑果。
从一条拓麻接到电话前他就已经在这里很久了,一翁的这通电话甚至省下了一条拓麻告诉他的功夫,望着佑果笑意盈盈的双眸,一条拓麻话都梗在心口说不出来。
“我都没这么难过,你这么难过做什么?”佑果甚至还笑得出来,取笑一条拓麻,“你愁眉苦脸的样子可不好看。”
一条拓麻的悲愤一时间就这样不上不下地卡着,最后泄气地苦笑出声:“唉。这么看来,佑果你是有解决的办法了。()”
一面是自己的亲人,另一面是自己的挚友,一条拓麻这段时间只感觉自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整夜整夜睡不着,连带着一张俊脸都憔悴不少。
佑果很随意地说:“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一条拓麻默然片刻:“那你去么?”
佑果朗声道:“当然去!”
然后佑果又问:“对了拓麻。”
一条拓麻说:“怎么了?”
佑果很认真地问他:“你想当元老院的老大么?”
一条拓麻:“……哈?”
*
佑果去元老院,当然也不是单枪匹马就去,他传了消息给锥生零还有黑主灰阎,还把冰激凌也交给黑主灰阎,嘱托他时刻注意着元老院的动向,如果情况不妙,就需要带着优姬和冰激凌迅速离开。
佑果看着走来的玖兰枢便是一愣,“你和我一起去?”
玖兰枢在他面前站定,衣架子般的好身材再加上那似笑非笑时总让人背地里发毛的微笑,玖兰枢温和地说:“难道不行么?”
佑果迟疑着说:“能是能吧……不过,是不是太明显了。”
玖兰枢淡淡道:“是的,所以我换了一身黑衣服。”因为觉得会太张扬所以换了一身黑,嗯,很合理。
佑果:……
佑果讪讪地问:“你这是在说冷笑话?”
玖兰枢蹙眉不解,看向一旁低着头捂脸准备偷溜的一条拓麻:“不有趣么?”
佑果没回答,一条拓麻很配合地伸起大拇指夸赞:“太有趣了!”
去往元老院本该是颇为沉重的一件事,因为这件事好像变得也不那么压抑紧张了一般,佑果和玖兰枢始终平静自如,像是只是出门旅个游。
轿车停在元老院的门口,前来迎接的人是一条麻远。
看到同在车中的玖兰枢一条麻远脸上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瞬,很快神色自如地问:“枢大人,你也来了?”
玖兰枢已经不像之前一样面对一条麻远时还会带着虚与委蛇的温和面具,冷冷淡淡地说:“佑果一个人我不大放心,而且一翁从前不是很希望我留在元老院么?”
这似讽似嘲的话让一条麻远一时间愣在原地,不过他脸皮已经锻炼到刀枪不入的境地,对玖兰枢的话也能如常地微笑:“现在枢大人要是想来元老院,也不是很迟。”
大概是从玖兰李土那里得知玖兰枢和佑果都无法对他造成伤害的事实,一条麻远便卸了防备变得猖狂许多,或许,用狐假虎威、色厉内荏来形容更合适。
“前不久,您的叔父李土大人也回到元老院了。您不希望见他一面么?”
一条麻远眼光仔细扫着玖兰枢和佑果的神情,企图从中看到一丝丝他们应该有的惊慌的情绪,然而得到的却是令一条麻远十
()分失望的结果。
佑果不仅不恐慌,甚至表现出十分期待的模样。
“那可太好了。”佑果说:“我也确实很久没有和我这个爸爸好好见一面了。”
一条麻远:???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这样与他想象大相径庭的表现让一条麻远顿时心生不安,可是看着似乎只是空手而来的两个人,一条麻远又觉得自己心许是杞人忧天。
但是属于政客的敏感还是让一条麻远忌惮不已,他甚至突然萌生出几分后悔的情绪,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随玖兰李土的性格做事,在此时将佑果叫来,甚至还连带着带来了玖兰枢这个天煞孤星。
还没等一条麻远想好拒绝的话,佑果已经先一步走进元老院的大厅,看他一直站在原地还回首和一条麻远笑眯眯地道:“你怎么还不走,一翁?不是说有事情找我么?”
一条麻远目光闪烁,“今天元老院的事情有些多,看来没办法照顾佑果大人和枢大人了,不如改日我再主动……”
佑果抬手打断了一条麻远的话,刚才还离一条麻远几丈远的佑果眨眼便出现在一条麻远面前,虽然唇角带笑,眼神却冷然:“让我白跑一趟可不太好啊,一翁。更何况我不出现,李土也会生气吧。”
李土生气又怎么会比得上佑果和玖兰枢同时发作的可怖?一条麻远因为从前而对佑果生出的许多轻视之情在那鬼魅般的速度下瞬间消失,他惊疑不定地看着佑果,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
佑果又忽然笑起来,拍拍一条麻远的肩膀很懂事地说:“这么紧张做什么,一翁。我不就是来见见我很久不见的亲生父亲么?”
佑果落在一条麻远身上的力道其实很轻,比起蜻蜓点水也差不了许多,然而一条麻远却很不愿承认,在佑果手落在他身上时他下意识有种想逃脱的冲动。
这就是纯血的力量?!
一条麻远竭力遏制自己加速的心跳,他眼前发黑,隐隐感觉,今天恐怕有什么将要结束了。
*
玖兰李土察觉到元老院中的气氛不对是因为一股浓郁的令人无法忽视的血腥味。
他的房间里其实早已经摆满了被他的能力所蛊惑而自愿奉上献血的奴隶,然而那些血气和他身边这些血包是格外不同的,属于贵族的鲜血。
玖兰李土异色的瞳孔略微闪烁,紧闭的大门在同一时间敞开,随着开启的门涌入的,是更为浓郁骇人的鲜血味。
“李土大人,救……!”
有元老院的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向他求救,然而只喊出一个名字下一秒就彻底变成了飞灰。
玖兰李土对眼前的场景不为所动,还饶有兴致地推开周围朝他伸出脖子的血奴期待地看向走廊深处。
鞋底踏在冰冷的地面上清脆声响越来越清晰,玖兰李土的异瞳转眼就成了渴望的鲜红色,他舔了舔唇瓣,朝逐渐靠近的人露出鲜明兴奋的笑声。
阴影中的人被投过玻璃落进来的昏黄落日照亮,玖兰李土抚掌大笑,
只说:“好久不见了,佑果。一翁呢?不会是死了吧?”
“现在当然没有。”佑果说:“不过一会儿就不一定了。”
玖兰李土丝毫不担忧紧张,对一条麻远的结果只轻蔑地说:“没用的家伙。”
佑果同样微微一笑,对玖兰李土的反应已经见怪不怪。
“毕竟是跟随了您这么久的人,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伤心呢。”佑果说。
玖兰李土是个屑到极点的吸血鬼,一条麻远的死亡只会被他归咎于是他自己能力不足,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没再问关于一条麻远的事情,反而看着佑果,带着玩味的笑意说:“你这是准备来杀我?”
佑果点点头,只是表情很失望:“我每年过生日都会许愿你早点死,但是看起来神不怎么听我的愿望。”
玖兰李土却说:“是我创造了你,你的神就是我。”
佑果表情更失望了:“那怪不得我的愿望实现不了呢,真可惜。”
“你变得伶牙俐齿很多。”玖兰李土道:“是枢那小子教你的么?”
佑果承认的很坦然:“当然,枢比你要靠谱多了。”
玖兰李土冷笑了一声,“他倒是真的很喜欢你,但你应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了吧?”
玖兰李土缓缓起身走近佑果,他正常的样子看起来是很和颜悦色的,就好像所有关心孩子的父亲一样和蔼,但是佑果很清楚那只是玖兰李土的伪装。
玖兰李土的灵魂又在渴望地叫嚣着要吞噬面前佑果的血肉,他的饥饿无法抑制,目光直直地落在佑果的脖颈上。
“他骗了你,佑果。你被他利用了。”玖兰李土蛊惑着说:“我毕竟是创造你的父亲,可他呢?不过是占了别人身份的一个孤魂野鬼罢了。你不信我,难道还信他么?”
佑果没有回答玖兰李土这个问题,他看着慢慢靠近他的玖兰李土,眼神像是在看白痴。
玖兰李土气笑了:“你什么意思?”
佑果很震惊地说:“当然是因为我很惊讶你说的都是废话。我不信他,难道还信你么?”
“你居然认为你能比过玖兰枢?”
玖兰李土一时僵硬,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恼羞成怒,数十条血鞭以电光火石地速度朝佑果卷去,佑果的只粗粗反抗了一下就被玖兰李土的血鞭拉到身前。
玖兰李土的手已经碰到佑果的肩膀,吸血鬼的嗅觉如此出色,他怎么会闻不到佑果身上属于玖兰枢的浓烈气味?
他的表情瞬间就冷了下来,却不是出于对佑果的关心,而纯粹出于对自己的所有物很可能被人抢走后的不爽——即使这个所有物最开始玖兰李土只当个玩意儿,他也会觉得不爽。
“看来,你和枢那小子关系果然很不错。”玖兰李土口吻冰冷,“你就这样过来,难道以为你自己就可以解决我么?”
“我一开始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佑果没有否认,“既然求神不管用,那就我自己来就好,可是我又想,你不可能想
不到这点。()”
玖兰李土拨开佑果脖颈处的发丝凑上去贪婪地深吸一口,嘲笑道:“你想的不错。不过枢呢?他不会只让你来送死吧??()?[()”
他已经张开口准备咬下去,却又听到佑果的声音鬼魅地出现在他耳畔:“当然不是,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所以,我和枢一致决定找另一个能杀死你的人来解决你。”
玖兰李土正要笑佑果异想天开,这世上能杀死纯血的屈指可数,至少最恐怖的玖兰枢已经为他所用,又有谁能够杀死他?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巨大的破窗声响起,随着零碎的玻璃碎片落下,银色的子弹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射向玖兰李土洞穿他的腰腹,破开拳头大的血洞。
银发的吸血鬼不知何时出现,扶着窗框跳了进来,冷峻的脸上看着玖兰李土眼中隐隐带着嫌恶。
玖兰李土愕然向后看去:“怎么可能?”
他捂住自己流血的伤口,“你是吸血鬼——为什么能用猎人的武器?!”
“就是他么?”锥生零看也未看玖兰李土,举起的枪稳稳对准他对佑果说。
他看向玖兰李土的目光很冷,锥生零讨厌吸血鬼,虽然他同样不喜欢佑果和玖兰枢,但是和造成所有悲剧的玖兰李土相比,玖兰枢也变得顺眼不少。
佑果朝锥生零点头,玖兰李土冷笑道:“你居然向这种杂种吸血鬼求助?”
佑果摇头叹气:“怎么算的上是求助呢?我们是互帮互助啊。”
说完,佑果略微讶异地眨眼:“啊,我忘了。像你这样的吸血鬼,一定不明白什么叫做帮助吧。”
佑果嘲讽的话玖兰李土无心反驳,他见势不妙已经要转身逃走,其实按照他的能力,虽然重伤,但逃走也不是一件难事,可原本受他控制的血鞭却在此时失控,像刚才他禁锢住佑果一样反将他禁锢在原地,重重叠叠如同藤蔓一样将他的四肢裹紧,玖兰李土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挣脱。
佑果双手背在身后啧啧叹气:“李土,你该不会已经忘了我也流着你的血吧?所以能用你的能力很奇怪么?”
玖兰李土大为恼怒,他不甘地拼命挣扎着,佑果对怒视而来的视线不为所动,在玖兰李土面前摆着指头算。
“讨厌你的人太多了。树里、悠、闲小姐、枢,还有我……”佑果很惊讶道:“这么看来,李土你果然很不讨人喜欢呢。”
锥生零的枪口又对准了玖兰李土的心脏,下一个目标是他的大脑。
在意识消散前,玖兰李土只看到佑果笑意隐去后猝然冷漠下来的表情。
“你也是用猎人的武器杀死悠的,对么?”佑果蹲下身凝视着那双异色的双瞳,轻言细语,“所以,这也是一报还一报了吧。”
*
一场战争在第一天黎明到来之前就悄无声息的结束了,在元老院工作的贵族第一天就震惊的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忽然消失了,纵然元老院内部因为这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大换洗颇有微词,可是看到被丢在门口然后被风吹走
()的灰烬,那些藏在心里的微词瞬间变换成了兴高采烈的欢迎。
玖兰枢和佑果大人哪里是夺权?!至高无上的玖兰纯血分明是于今日抵达自己忠诚的元老院!
坐在会议室里的佑果甚至还笑盈盈地同进来的成员挥挥手打招呼:“大家聚在一起开个会吧?”
还活着的成员审时度势,十分乖巧地落座,谄媚地询问佑果和玖兰枢:“不知道两位大人有什么吩咐?”
佑果托着下巴满不在乎,玖兰枢气定神闲,显然准备充足。
“先下元老院有很多职位空缺,所以我打算为这些空缺的职位选些人顶上来。”
会议室里气氛瞬间凝滞,有的人心怀鬼胎,有的人则眼前一亮。
空缺处的职位有不少有油水可捞,这不就是给他们的机会么!
于是安静过后,很快就有人打着胆子推荐自己或者推荐手下的吸血鬼,有一个人开头就会有第一三个,没有几分钟安静的会议室便开始吵吵嚷嚷,火药味十足,像是马上要开启下一场世界大战。
只有坐在首位的玖兰枢和佑果神情安稳,仿佛对下面那些将要打起来的吸血鬼全不在意。
“你还真是了解他们呢。”佑果悄声和玖兰枢说话,“结果都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哥,你教教我怎么做到的?”
玖兰枢微微侧着身子让佑果更方便对他说悄悄话,闻言说:“这很难么?不是一看就会?”
佑果默然片刻:“你又是在讲冷笑话?”
玖兰枢勾着唇笑:“当然……不是。”
佑果感觉自己被耍了,气恼地在桌下伸手捶玖兰枢的大腿,却被玖兰枢反手握住按在腿上动弹不得。
“别调皮。”玖兰枢说完停了停,“再继续会很危险。”
佑果:……
佑果眯着眼看玖兰枢假正经的样子,他坐在首座干干净净端坐上方,下面是正唇枪舌战为了自己的利益撕到六亲不认的其他吸血鬼,好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安逸之态。
他越是正襟危坐,越是优雅高贵,反倒叫佑果越是想忍不住出手挑逗,看到那张处变不惊的脸因他露出别样的表情。
佑果手指勾勾缠缠,在桌下玖兰枢的腿上划过,只一瞬间佑果便感觉到玖兰枢绷紧的大腿。
佑兰枢垂眼抿唇,克制而隐忍地看向佑果,以眼神示意。
佑果非但不收敛,好像更兴奋了。
下首的血族不知道上面发生什么,还在激烈争夺空出的职位,几方博弈之下才勉强达成一个共识,乐陶陶地去问玖兰枢的意见。
“枢大人,你觉得呢?”为首的血族目露期待。
玖兰枢垂目不语,说话的血族因他的沉默有些忐忑不安起来,接着便听到玖兰枢说:“不错,不过有几个空出的位置我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但是……”
在场的人顿时哗然,张口想说他们这些在元老院工作的人有更丰富的经验,哪里需要外面的人参与?
玖兰枢却在这时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看他们,绯红的眼中隐隐亮着红光,玖兰枢轻轻掸了掸衣袖上的灰烬。
“你们想说什么?”
那灰烬属于谁,在场的人不敢深思,刚才想说话反对的人也立刻心惊肉跳地闭上了嘴。
谈判交涉算什么,还得是武力见真章。
“既然已经讨论出结果,那就不用再继续下去了。”玖兰枢三言两语结束了会议,所有人鱼贯而出,只有佑果和玖兰枢还留在原处。
只不过等人都走完,佑果也很快被玖兰枢带走。幸好元老院附近就是佑果之前住的房间,房间也一直定期清扫,所以依旧十分干净整洁。
匆匆将门关上的玖兰枢一直箍着佑果的手腕,他不欲让佑果乱动,可是力道重了又担心佑果会痛,所以只好时时刻刻注意着自己用的力气,防止太大让佑果受伤。
“佑果……”玖兰枢低低喊了声佑果的名字,他不用说很多的话来表达情绪,佑果已然明白他此时的心情。
刚才还得意嚣张的佑果瞬间蔫了许多,讨好地看着玖兰枢说:“我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哥你不会生气吧?”
玖兰枢深深吸了几口气,他就算生气也不会对佑果生太久的气,只是总要给佑果一些教训,不然谁知道他以后胆子会不会更大。
“你说呢?”玖兰枢似笑非笑。
大概是看出这事是没法随意过去了,佑果审时度势地讨好他,见效果不大,佑果脸色一变又说:“我也没做什么,只是摸了几把大腿而已啊!”
实话说,玖兰枢的手感的确一级棒,佑果意犹未尽。
“大不了我让你摸回去。”佑果腆着脸朝玖兰枢笑。
玖兰枢失笑过后便气馁,他几乎拿佑果没有办法,不论佑果以什么样的性格态度面对他他都欢喜,在佑果面前他总是束手无策,就连凶一些都无法做到。
所以他只好身体力行地“教训”佑果,好让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才行。
玖兰枢并不是个温柔的人,但是他温柔起来的样子也很让人沉醉。掌心抚去佑果额头上渗出的汗水,佑果给他欺负哭了,趴在桌上求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但我觉得你应该记得不是很牢固。”
玖兰枢温和地说:“没关系,我还有很多时间教导你。”
佑果汪地一声哭出来。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哇!
习惯自己被关小黑屋的系统冷漠点烟:等着吧,你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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