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蔚景,就算我当初对不起你们母子,你也没有资格让孩子不认我,我是孩子真正的爹!”
“末末……”帝王的话还没有说完,小家伙就稚声将他打断。
“末末……末末……”小家伙小嘴嘟嘟囔囔地说着瑚。
帝王愕然转眸,震惊地看着他。
蔚景亦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铄。
心里却是哭笑不得。
这平素内敛的性子都到哪里去了?
就算这个男人是亲爹,那也是第一次见面吧,等于就是一个陌生人,竟然一点也不认生,又是给糖,又是让人家抱,还说自己是末末。
有这样贴上去的吗?
心中说不出来的感觉,她伸手想要将末末抱回来,被男人身子一偏,避过。
无奈,她只得喊末末。
“来,末末,娘带你去找妹妹好不好?”
一边说,一边朝末末拍手。
“暖暖是妹妹?”帝王扭头,凤眸晶亮地看着蔚景。
末了,又低敛眉眼自言自语喃喃道:“末末,暖暖,末暖”
似是意识到什么,好看的俊眉微微一拢,再次看着蔚景。
蔚景没有理他,依旧喊着,“末末,走,随娘亲找妹妹去。”
小家伙闻言,便朝蔚景伸出胳膊,就在蔚景想要抱过之际,帝王又是后退一步,再次避过。
“我随你们一起去!”
口气霸道得不行。
蔚景有些无奈,也深感无力,将手放了下来,冷脸冷语道:“暖暖不喜欢你。”
帝王怔了怔,想起前夜自己的遭遇。
那丫头片子似乎对他是没有什么好感。
又是哭又是闹,又是要打他,还说他是坏人。
“那只是暂时的,我是她爹。”
帝王并不气馁,笃定道。
蔚景皱眉,“凌澜,你能不能不要一直你是他爹,你是她爹的,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解决不了我们之间的问题,十月怀胎生下他们的人是我,将他们抚养到现在这个样子的人也是我,跟你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我是他们的爹,这就是最大的关系,他们的身上流着我的血,这是谁也否认不了的事实。”
帝王再次有些怒了。
蔚景也不想跟他争,伸手作势就要强行抱回末末。
帝王便彻底火了。
“你自己都知道要千方百计找到自己的父皇,又为何如此狠心,让两个孩子没有爹?”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她父皇,蔚景便也噌地怒了。
“因为你不配!”
“我不配?”帝王咬牙,胸口急速起伏,“我不配,他影君傲就配?凭什么我的儿女要让他一个不相干的男人做爹?”
蔚景气结,“我提影君傲了吗?”
她可是什么都没说。
这跟影君傲有什么关系。
“你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帝王脸色铁青,显然气得不行。
“不可理喻!”
蔚景不想跟他多费口舌,伸手再次强行抱末末。
一个要抱,一个不放,两人便扭在了一起。
小家伙以为两个人在打架,“哇——”的一声哭出来。
两人都是一惊。
蔚景连忙松了手。
末末不像暖暖那个爱哭包,极少哭,真的极少极少,哪怕还小些的时候,都难得哭上一两声,第一次如此放开喉咙大哭。
而且还一发不可收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蔚景有些被吓住,连忙掏出绢子替他擦着小脸上的泪水鼻涕。
小家伙还哭。
帝王便抱着他一边晃一边哄。
“末末乖,不哭,不哭,末末是男子汉,男子汉是不流眼泪的”
哄了好一会儿,小家伙才渐渐平息下来,一抽一抽地吸着鼻子,小眼睛红红的样子,惹人怜爱,又让人心疼。
帝王心神一动,忍不住亲上小家伙还湿哒哒的小脸蛋。
一边一口。
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弄得痒了,还是被重视得意了,小家伙竟然破涕笑了起来。
蔚景更是顿感无力。
见小家伙好不容易不哭了,便也不想再跟凌澜吵,强自让自己平静下来,心平气和道:“你到底想要怎样?”
“跟我回宫,你,末末,还有暖暖,一起。”
帝王语气坚决,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蔚景皱眉:“我不喜欢宫里的生活。”
“那就住在外面,住三姐的那个别院也可以,或者重新置一座府邸,反正,不能住在别人的啸影山庄里。”
别人二字咬得极重,帝王一本正经。
蔚景垂眸静默了片刻,“住在外面也可以,但是,你必须让我父皇跟我们生活在一起。”
“你不会到现在还在怀疑,这次的事情是我所为吧?”
帝王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蔚景抿了唇,面色清冷,没有吭声。
帝王苦笑着摇了摇头。
“无论你信还是不信,你父皇的确被人劫走了,我没必要骗你。”
蔚景垂着眸子,依旧没有吭声。
帝王有些无奈,低头看向怀中的小家伙,发现小家伙竟然靠在他的身上睡了过去。
他弯了弯唇,当真是孝子,情绪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瞌睡也是,前一刻还生龙活虎,下一刻就能睡了过去。
抬手捏了捏小脸蛋,入手一片火热,他一惊,连忙探向他的额头。
果然,温度高得让人心惊。
原来不是睡过去,而是昏过去。
脸色大变,他摇了摇小家伙,“末末,末末”
蔚景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骤然听他一喊,也吓得回过神。
“怎么了?”
“末末病了。”
将落在小家伙脉搏上的手拿开,帝王抱着他疾步往山庄的方向走。
蔚景怔了怔,想来应该是原本的病没好,现在又发了,心头一骇,见男人已走了老远,便连忙心急如焚地跟在后面。
一场大战自是没有战成,高朗接帝王指示带着禁卫回朝。
后来,禁卫们谈及此事,都说,是因为一个孩子。
因为一个孩子的骤然出现,阻止了一场杀戮。
可是,信息却也仅仅到此。
个中详细没有一个人知道。
啸影山庄,厢房内
凌澜伸手摸了摸末末的额头,又探了探他腕上的脉搏,面色微微一松,回头道:“没事了,发热已经降下来了,睡一觉醒来就会好了。”
蔚景高悬的一颗心终于稍稍落下,边上的影君傲也是松了一口气。
凌澜拉过薄被将末末盖好,仔仔细细替他掖好被角,这才直起腰身,蔚景上前,抓了末末的小手握在掌心,在床边上坐下来,眸色担忧地看着熟睡中的小家伙。
“我想问,如果我今日没来,你准备怎样治末末的病?”
凌澜忽然问向蔚景。
蔚景一怔,自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因为药引是亲生父亲的鲜血。
这个男人的意思是,他若没来,她又不打算让他知道有这个孩子,那么,末末的病该怎么办?药引从哪里来?是吗?
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想。
因为一回来,廖神医就在帮末末诊治,后来,廖神医又说末末无碍,她便也放心了。
谁知道治标未治本,又复发了。
见蔚景不吭声,凌澜也不再问,只弯唇摇了摇头,举步朝门口走去。
经过影君傲的身边时,脚步一顿,“我们谈谈!”
说完,也不管对方答应不答应,就又捡起步子,径直往外走。
影君傲怔了怔。
蔚景闻言,皱眉回头:“凌澜,你还要我说多少遍,我跟你之间的事,跟影君傲没有关系,你有什么好跟他谈的,不要再找他麻烦!”
门口,凌澜背影微微一僵,脚步停了有一会儿,才微微笑着回头。
“蔚景,送你一句话,是你一直说我的一句话。”
蔚景一怔。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那般笃定我跟影君傲谈的一定就是你?”
蔚景脸色一白。
男人唇角笑容不减,话音继续,“再说,在他的啸影山庄,在他的地盘,我能找他的麻烦找到哪里去?我茕茕一人,难道你还怕他吃亏不成?”
蔚景心口一撞,男人已转回头拾步走出厢房。
蔚景便在男人的那一句话里微微失了神。
影君傲沉默地看了她一眼,也转身走了出去。
院中的凉亭里,凌澜负手而立,凤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凉亭外的一株木棉,微微失神。
影君傲拾阶而上,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站定。
意识到身后的脚步声,凌澜怔怔回神,却并没有回头。
“朕准备带他们母子三人回宫,庄主应该不会阻拦吧?”
影君傲眼波微微一动,轻弯了唇角:“以皇上对甜海的了解,皇上觉得本庄主阻拦或者不阻拦有关系吗?脚长在甜海的身上,她若愿意回宫,谁也阻拦不了,可她若不愿意,怕是谁也强迫不了。”
凌澜轻轻一笑。
言下之意,他懂。
就是蔚景若想回去,他影君傲是拦不住的,可蔚景若不想不去,他凌澜也是强迫不了的,是吗?
“其实她若真不愿意回去也没有关系,”缓缓转过身,凌澜笑着睨向影君傲,“她想住在啸影山庄,便让她住在这里好了。”
影君傲一怔,不意他会如此说,可下一瞬又听得他道:“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可也不短,足以让世事变迁,让沧海桑田,可是两年的时间,你都没能让她爱上你,而且还是在一个女人人生最绝望的时候,朕想,朕应该放心,哪怕她继续住在你的啸影山庄里。”
影君傲脸色一白,仿佛被人戳到了痛处,连薄唇都跟着失了血色。
广袖下的大手攥了攥,他咬牙道:“凌澜,你不要得意,谁知道你当初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让她跟你在一起的?”
凌澜却也不恼,俊眉无辜一挑。
“庄主的两年跟朕的当初有关系吗?”
影君傲脸色再次白了白,怒极反笑:“当然没有关系,本庄主想说的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卑劣。”
“要说卑劣,在庄主面前,朕还真是自叹不如,至少,朕不会对一个无辜的孝子下手。”
影君傲一惊,愕然睁大眸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凌澜轻嗤,眸色也瞬间转寒,“你为了让蔚景回来,竟然对一个才一岁多的孩子做手脚!”
影君傲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末末这次生病是人为的?”
“你又要装作不知吗?”凌澜凤眸一眯,寒芒乍现。
若不是他在家传的医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记载,他也不知道是有人刻意为之。
通过药物暂时改变血液的成分和比重,从而让人出现发热昏迷之症,虽然并不会造成性命危险,药力散去之后,人就会无碍,但是,这个药力至少会维持三日,也就是说,若不救治,就得发热昏迷三日,虽无性命之忧,却终究是遭罪不轻。
凌澜冷冷地瞟了一眼正微微失神的影君傲,“知道朕为何没有揭穿你吗?”
影君傲茫然地看着他。
“因为蔚景。她身边的温暖不多,你是她唯一的朋友,她相信你、依赖你,朕不想她失望难过。不然,你这样对末末,朕肯定杀了你!”
最后几个字,凌澜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末末,暖暖,她将两个孩子取名如此,是想说,末暖,末暖,是她最后的一抹温暖吗?
凌澜回到厢房的时候,蔚景还坐在床边陪着末末。
见他一人回来,蔚景探头看了看他身后,问道:“影君傲呢?”
“被朕杀了!”
走到桌案边,一撩白衣龙袍的袍角,闲闲坐下,凌澜抬眸看向蔚景。
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蔚景冷了他一眼,懒得理会。
见她如此,凌澜又唇角一勾道:“逗你的,我们只是打了一场,朕侥幸赢了,他受了点伤而已,去上药包扎去了。”
蔚景脸色一变,起身站起,作势就要出门,凌澜忽然低低笑出声来。
蔚景这才意识过来,还是上这个男人的当了,顿了脚步。
“怎么不去了?去看看,看看他跟我谈完话之后,少了几根汗毛?”
蔚景不可理喻地看着他,轻轻摇头。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酸?”
“那你又知不知道自己的表现有多伤人?”男人忽然紧接着她而问。
蔚景一震。
男人起身站起,“好了,你将末末跟暖暖交代给兰竹照看一下,夜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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