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头昏脑胀。
肩上的疼痛逐渐蔓延开来。
季寒蝉眼睁睁地看着从前方而来的几支箭,仿佛夺命的恶魔。
是了,她要尽力去避开这些箭,至少也是避开心脏的受伤。
她余光看到的那几个黑衣人,猛地俯冲而至,利剑出鞘,很快冲向那几个黑衣人。不知是自己人还是谁,总之有人来救她了。
可是皆是无济于事,面前的几支箭快到了,季寒蝉强行闪避过去几支,可是哪有想象中的简单?
两只箭并列而来,而季寒蝉还未稳住身形,一时间难以躲过。
有人来救她,可无人能拯救她。
季寒蝉稳不住的身影缓缓朝旁边倒去,正倒在了几只箭翎上。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这一刻在周围所有人眼中缓缓放慢,仿佛一个慢动作的情节。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的审判来临。
这时,一声淡淡的叹气在季寒蝉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丝温暖的气息拂面而来,她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眼前一只修长的手,手握着剑,在钢铁震动之声中击落了几支箭翎,碰撞之中闪出了火花。
一只暗色的衣袖,勾着同样暗色的花纹,边角十分的整齐。
季寒蝉愣了愣,随即她知道,自己脱险了。一身冷汗不自觉地冒了出来。
“你...是...”
耳边又响起了说话的声音,不过季寒蝉却越听越模糊了。
这声音好耳熟。
这是她最后一刻清醒时的念头。
是的,她狗血地昏迷了。
天色渐渐地如同变换的霓虹,出现一丝紫红,淡了,又如泼墨染上些黑色。黑色渐渐晕染开来,仿佛倒入池中的墨莲。
夜临了,城中却仍不那么安宁。
一大批侍卫军在大街上,凶神恶煞,持着刀四处巡逻着,整个洛阳城都染上了一丝紧张的气氛。四处的商铺早早地关上了门,难得只露丝烛光出来。
“咚咚咚!”
敲响了一家的大门。
“谁啊!”
门内传来稍紧张的声音。
“开门!”
“是官老爷?是是是,小的这就来开门,官老爷您还请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咚咚咚”
门却更剧烈震动起来,显然较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门内的人叹口气,忙两三步小跑上去卸下了门插,只听轰的一声作响,门猛地被轰开,冲得他一屁股做到地上,肉直生疼,面上却还得陪着笑。
“搜!”
“是!”
一声令下,顿时一群个侍卫军就如蝗虫一般涌入民宅,从上到下,从里到外,角角落落里全部都要检查一遍。
旁的那个中年男子则是暗道一声苦,拍拍屁股忙站起身来。
“官老爷要喝些茶罢?您身体金贵,可别给累着了”
“哼,我就问你,可见到了那日被劫走的阮家人?!”
“哎呦,官老爷,小的见到了那灾祸,定是要立马到官府里去报案的,怎敢闭口不说,更别言是私藏了!”
那侍卫军便瞪他一眼,“给我说实话!”
“小的...”
此刻季寒蝉醒来,听到便是同样的场景,准确来说,她是被这些官老爷的大嗓门给吵醒了。
一阵阵砸锅,砸凳子,砸桌子的声音叮叮咚咚地从下边响起。
昏暗的灯光让她感到一阵晕晕欲坠,隐隐让人觉得这是个十分隐蔽的地方,天花板离得十分近,仿佛伸手即触。
一张脸昏暗之中出现在她的面前。
“拾锦...”
她开口,却只发出了嗯嗯的声音,类似于“嗯嗯...”
嗓子太哑了。
面前的人则是递过来一杯水,又伸手帮她立起,好不容易才喂了些水进来。
她听到近处几人在低声议论。
“官老爷,您还请收着这个,您大致也看罢了屋子,看也看得累了,还请收下小的这微薄的好意”
他递出一个荷包,包袋有些鼓。
侍卫军看他一眼,一手夺过荷包袋,随即点头哼了一声,“也是个懂的,兄弟们,我们走!”
“是!”
底下的声音逐渐小了,同时,季寒蝉也逐渐醒来了。
两个弓着腰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背着光,看不清脸庞。
“恩”
她轻咛了一声,感到有些不安,便扭了扭想要撑着身子立起来。
“小姐!”
拾锦唤了一声,她咚的一声搁下了杯子,紧接着凑近来,“小姐,您没事吧,小姐,您还好吗?”
“季三小姐旧伤复发,又加之患了瘟疫,这才虚弱至此,不过这左肩上的肉全都腐烂了,可要仔细着些,稍有不慎恐怕都是要废掉”
季寒蝉自然是听到了,不过她的精力都集中在了疼得她想自残的左肩上,故而没有精力去消化这些话。
好,痛,啊。
听说生子才是世间最痛的痛,季寒蝉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此刻她才算是真的明白了。那是想要让人自戳心脏自取灭亡的痛感。
女人生孩子真的很辛苦啊,不仅要感谢母亲,更要感谢妻子。感谢不仅为他人,更是为了让我们心中怀爱。
“瘟疫具体要那些药,你开给我罢”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季寒蝉的耳朵。
哦,对,她是被人救了。
季寒蝉眯着眼睛去看他,却看不清。
“少主,人走了”
那人灯光下的头点了点。
“带你们小姐下去吧,这里太潮了,对伤口不好”
那人说完便转身。
季寒蝉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有人在自己的右臂碰了碰,随即似乎想揽起自己,但又犹豫许久不决。
那是拾锦。
此刻有拾锦在身边,让季寒蝉格外地安心。
一双有力的双手抱起了她,受伤的左臂好端端地放在了那人的受伤。
不太像拾锦。
季寒蝉无力地睁了睁眼,却见一个极其熟悉的人,面孔在自己面前。
阮时碧?
“阮时碧...”
她心中所想,没怎么经过脑子,便如嗯嗯声一般出了口。
阮时碧低下头,两人头离得极近,仿佛只有两拳之隔,他笑了笑,嘴角皱起的皮肤弧度在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温柔。
仿佛一缕沁人舒坦的幽香。
季寒蝉愣了愣,她微微一笑,“谢谢”
可惜还是嗯嗯声出口。
阮时碧却似乎意会,他点点头,便弓着身子将季寒蝉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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