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此刻季寒蝉的心情可不是那么愉悦。
在这样阴暗肮脏的牢房,恐怕任谁都开心不起来,尤其是她现在还身患感冒,鼻子堵着,头也有些发晕。
“小姐,你可还好?”
她旁的牢房正是弄诗。
“放心”季寒蝉斜靠在墙上,感受到有些潮湿的触感,心中不禁有些叹息。
她到底是不是头被卡住了,才会自愿被关进来吧。
“小姐,他们怎么能把您关在这里?您毕竟是季家小姐啊”
弄诗声音有些喃喃,她似乎也靠在墙上,声音传过来感觉很近。
“没关系,估计一会儿也就放出去了”
她就不信,季高甫能放任着他三个女儿,尤其是嫡女,在这样的牢房之中,还承担着叛国贼的罪名?
“可是小姐...您还病着,万一落了病根,以后可怎么办啊,小姐身体本就弱...”
“没关系”
寂静的牢房之中再次响起一声清淡的女声,便又归于平静。
为何军队会出现在佛狸寺?还扬言要捉贼子?甚至是无论何人,皆捉入狱?
季寒蝉头有些晕乎,她撑着地坐了下来,感觉自己呼出的热气。
是为了捉阮家的人?不可能,太子昨天还说拿证据,没这么快,难道皇帝从别的渠道之中已经发觉了阮家同南陵的交好?
也不一定,或许是西域的事...
季寒蝉头中思绪纷杂,只觉得自己无论是鼻子还是嘴巴,都呼出躁人的热气。这个小小的牢房过于阴暗与潮湿,掩埋了太多的细菌。
恐怕不太容易撑过去啊。
她低垂着头,叹了口气。
“小姐,您还好吧”
弄诗的声音又从旁边传来。
“嗯”
季寒蝉应一声后,便沉沉地闭上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另外的几人,包括拾锦,似乎都被关在了另一个地方,毕竟一个牢房也就那么多的空间,怎么能关得完呢。
只是季寒蝉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把公子小姐们都关在环境这样差的牢房中。
也不知云慕鹤现在是不是如此狼狈。
但也许不会,毕竟他是云慕鹤。
“小姐...”
旁的弄诗又叫了一声,季寒蝉有些累了,只觉浑身无力,便也懒得回答,只坐着不动。
“小姐?”
仍是没有人应声。
“小姐?”
弄诗又唤了一声,可隔壁的房间仍是一片寂静。
甚至整个牢房都是一片寂静。
季寒蝉静静地坐着,闭着双眼,心头却莫名无奈,她实在是太累了,实在是全身上下每一个懒惰因子都在吼叫,加上发烧浑身都闷。
别说是出声,就是睁开眼睛,她都睁不开。
既然如此,便也无法折磨自己去回答。
“小姐?”
弄诗还在叫她。
“呼”
季寒蝉无奈地叹口气,正准备张嘴回答,隔壁声音却突然断了。
停了?
季寒蝉闭上眼又继续沉眠,也懒得去想为何那声音会突然停住。
寂静的牢房仿佛大海之中一叶沉浮的孤舟,其中之人是何心情,恐怕只有自知。
一片温暖的承重感突然从上传下。
是一条毛毯。
谁?!
季寒蝉猛地抬头。
只见一双暗色的靴子出现在面前,靴边带些金纹,这人袍子也是暗色的,上边的花纹有些眼熟。
不过季寒蝉并没有时间再去观察此人的着装。
她关心的是,为何再锁住的牢房之中,会突然出现一个人!并且,那人还就这么直端端地站在她面前!
季寒蝉猛地撑地,正想起身,却被那人按下去了。
有剑!
季寒蝉敏锐地发现了此人腰间的长条状铁器。
“坐好”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正当季寒蝉心头觉着怪异的时候,这人突然挨着她坐下来了。
季寒蝉侧头看去,在阴暗无光的牢房之中,只见此人剑眉斜飞,一双深邃的双眼仿佛楚河边缓缓上升的明月,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微笑。
阮时碧?!
“你怎么在这?”
季寒蝉一愣,眼睛猛地瞪大。
这...他不是去西域了吗?
阮时碧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指点在季寒蝉的唇上。
“小心被发现了”
温暖的触感在唇上,季寒蝉愣了愣。
她张嘴一嘴咬在了阮时碧的手上。
“怎么还没出发”
“我倒是更想知道,为什么季三小姐会自愿进牢房”
“从来没来过嘛,我自然要来逛逛”
季寒蝉撇撇嘴,突然她神色一变,“弄诗?”
“隔壁那丫头,她太聒噪了,便点了她穴”
季寒蝉点点头,难怪弄诗突然不出声了。
“你会点穴吗?”
突然季寒蝉开口,倒是问了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现在季三小姐不是更该关心,自己的身体吗?”
“嗯”季寒蝉胡乱点了两下头,她皱着眉,又开口发问了,“那些士兵上山是想做什么,怕不是找到你们阮家同南陵交好的证据,要抓你了吧”
她说到这,突然张大嘴,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
“难怪你跑得这么快,原来是事情败露了,是不是,现在来牢房躲避了?”
说完季寒蝉便笑了,显然自觉自己的分析错得一塌糊涂。
阮时碧也笑了笑。
“再如何也比不上季三小姐,阮某可是听说了,季三小姐对云大公子,那可是,忠贞不二,可为其赴汤蹈火啊”
季寒蝉撇撇嘴,不说话。
“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阮时碧再瞥她一眼。
两人便相对无言,静寂地沉默着,也不知等待着什么。
“你还冷吗?”
阮时碧突然侧头,他对着季寒蝉笑了笑,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挽上了身边人的胳膊。
季寒蝉愣了愣,顿时看向那只咸猪手。
那只手却并没有被季寒蝉的眼光所吓退,仍然停留在她胳膊上,在火红的衣服的映衬之下,那双修长的双手显得格外干净。
季寒蝉眯了眯眼。
阮时碧却突然挽紧了她的胳膊,几乎整个人都赖在了季寒蝉的胳膊上。
“你...还是小孩子吗?”
季寒蝉抽了抽手,抽不动,她看着那趴在自己胳膊上甩也甩不掉的一坨,不由翻了个白眼。
“我怕你冷”
阮时碧沙哑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从季寒蝉的角度,竟奇异地发现他的脸有些发红,大概是因为她生病导致的头晕眼花吧。
“放手”
季寒蝉冷冷地道。
“不放”
阮时碧扯住她的胳膊摇了摇,显然一幅死皮赖脸的模样。
哇,这是幼儿园还没有毕业吗?
“阮时碧!你给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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