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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死在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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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药”这个id, 是她从大学时开始用的。

那时程西西在“jc直播”做吃播, 拉着她一起入伙。

两个人,一个做, 一个吃。

兴许是赶上了红利期, 看的人竟然不少,几年下来, 她也积攒了许多粉丝。

她偶尔会享受这种被喜欢的感觉。

哪怕不太真实。

“今天要去给一个拍戏的朋友探班,想做一个草莓盒子。”姜竹沥笑笑, 拿出准备好的食材,“这个东西的做法很简单, 但也很好吃,适合外带。”

“首先, 蛋糕的做法呢,跟以前的步骤差不多, 我们先把蛋清蛋黄分开。”她一边说, 一边打蛋, “蛋黄里加点儿细砂糖,蛋黄液里加点儿植物油,然后手抽打匀,再筛低筋面粉加的时候慢一点, 混合不均匀的话, 会影响口味的。”

“然后抓紧时间, 现在赶紧去预(热rè)烤箱。”

她一边说, 一边拧开烤箱,“这时候就可以回来对付蛋黄糊了,把它跟蛋白霜搅到一起拌匀,到它看起来很细腻为止。”

“面糊倒进烤盘之前,要记得在烤箱上抹一层玉米油呀,可以更好地脱模。”她脸上带笑,手上一刻不停,“烤箱里烤二十分钟,拿出来之后放进盒子,就可以往海绵蛋糕上填淡(奶nǎi)油了。”

蛋糕放进烤箱,她开始洗草莓。

她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水珠落下来时,柔软而白净。

“我的小伙伴在减肥。”她笑,“我要少给她填一点(奶nǎi)油,多弄点儿草莓。”

姜竹沥两眼弯成新月“我搬家啦,给你们看看我的新厨房。”

说着,她把ipad屏幕举起来给大家看,“我给厨房换了新壁纸,是米色底的简笔玫瑰,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不好看的话就不要告诉我了,哈哈哈。”

她笑起来很好看,露出一颗小虎牙,长发垂肩,带着点儿学生气的乖巧。只是穿着简简单单的白t,也清丽得不像话。

姜竹沥笑着隔空比心“我也喜欢你们呀。”

下一秒,屏幕上弹出一排

姜竹沥愣了一下,看见这个眼熟的id,叫“今天开始佛挡杀佛”。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对不起喔,辣到你的眼睛了。”

jc直播的美食主播不止她一个,偏偏她人气高。挡人财路杀人父母,各行各业都这样,所以她一直猜,这个id应该是某个主播的小号。

隔着网线,无关痛痒,她一直不怎么往心里去。

粉丝陷入了新一轮狂欢

姜竹沥切草莓的手顿了顿,笑容变得无奈。

弹幕里的“江总”,是jc文娱的现任掌舵人江连阙,一位超级富二代。

她不认识他,但他一直在直播间疯狂地送她礼物,这种诡异的现象,从她出国那年,一直持续到现在。

姜竹沥最初感到受宠若惊,后来感到莫名其妙。

按理说,直播也算半只脚踏在娱乐圈,要说对方对她有什么想法,早该有动作了。可这么多年,投在她(身shēn)上的钱没有千万也有小几百万了,竟然一直安静如鸡。

她想不通,程西西却不怎么在意“有钱人都(爱ài)玩,别想太多。”

她于是释然。

不过这一次,粉丝们的期待落了空。

无论昨天还是今天,江连阙都没有出现。

姜竹沥像是不在意,仍然笑眯眯“谢谢大家,我要去给小闺蜜送吃的啦,今后有什么可(爱ài)的食物,我也会发在微博上的。”

说着,打算关ipad。

抬起头,眼角流光猝然一闪。

姜竹沥猛地转头,透过厨房玻璃,看见对面那栋楼的住户,飞快地闪过一个黑影。

她家对面没有住人。

她心里发毛,揉揉眼再去看,对面仍然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只有窗帘一起一落。

弹幕粉丝问

姜竹沥晃了一下神。

是她太敏感了吗

“没事。”她抬起头,脸上又恢复笑意,“有一只鸽子撞到我家窗玻璃上了。”

弹幕一片。

“等会儿拿它煲汤。”

姜竹沥低下头,长发从肩膀后垂落,挡住脸上的(情qing)绪,晦暗不明。

今天周末,程西西连轴转,在进行户外综艺。

综艺的名字十分奇妙,叫今天我也很甜呀,是一档甜品主题的美食节目。

程西西控制体重,敢看不敢吃,每天都在忍受精神和**的双重折磨。

姜竹沥企图(诱you)惑她“草莓盒子就只是看着甜,其实我只放了一点点糖,你也能吃的,来尝一尝”

程西西把头摇成拨浪鼓“谁要信你的鬼话,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只吃不胖”

顿了顿,她又感慨“你知道吗,我们高中化学老师,因为糖尿病住院了。”

姜竹沥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同学们正商量着要去看他。”

姜竹沥还想再问。

一股疾风从侧面扑面而来,她察觉到杀气,连忙拽住程西西,想躲。

可惜晚了一步。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报纸、杂志、a4纸,重重地砸到她们两人(身shēn)上。

姜竹沥额头发疼,杂志书脊被撞得散了架,纸张纷纷扬扬,在周遭落一地。

程西西还没反应过来,夏蔚已经踩着高跟出现在了她面前。她一宿没睡,眼中布满血丝,嗓子急得破了音“是你在这些媒体面前,造谣我吸毒”

程西西愣了愣,看清来人,气急败坏地甩开她的手“滚开”

然后赶紧低头,去检查姜竹沥的伤口“竹沥你没事吧”

她刚刚挡在自己面前,额头都被书脊砸得破了皮。

姜竹沥有点儿晕“应该没事,我缓一下就好了”

程西西当机立断“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不把这些事(情qing)解释清楚你别想走”夏蔚被((逼bi)bi)急了,一夜之间网上全是她昨夜的丑态,“段导明明说了杀青不做宣发,网上怎么可能还有通告肯定是你这个((贱jiàn)jiàn)人,把我的事捅给了那些狗一样的媒体”

说着,她就要冲上来拽程西西的头发。

“你们能不能别在片场撕”

周围全是摄像机,姜竹沥简直要疯,赶紧伸手去拦。

可夏蔚的尖指甲还没碰到程西西,她双腿就离了地。

熊恪将发疯的鸡蛋花搬离到三米外,遥遥朝姜竹沥敬个礼“不好意思,来晚了。”

姜竹沥呼吸一顿。

熊恪在这儿,那

她视线偏移,果不其然,顺着方向,见到了段白焰。

他坐在车里,衬衣领子敞着,眼角微微下垂,泪痣被衬得格外明显。眼神很凉,仍是一副不耐烦的神色,漫不经心,却总是给人莫名的忠诚感。

视线相撞,他冷漠地撇开脸。

没有来由地,姜竹沥又想起下午在厨房里时,见到的那道亮光。

如果她没有看错

那应该是一架,正对着她家的望远镜。

她把伞借给了程西西,自己举着一个透明的文件夹,穿着小白鞋踩过水坑,一路跑进办公室。

班主任严肃地握住她的手“接到教务处通知,今天我们班上要来一个新同学。”

她也跟着紧张起来“嗯。”

“特地把你叫过来,是想提醒你,新同学(身shēn)体不好。”她叮嘱,“你是班长,一定得多照顾他。”

原来是为这事。

“那是一定的啊。”她笑道,“老师您不用担心,以前班上那些心脏病的同学,我不是也照顾得很好吗”

十六岁的姜竹沥乖巧懂事、成绩优异,是教科书式“别人家孩子”。

她顶着班长的名头从小学到高中,但凡老师交给她的任务,还从没有出过岔子。

“这次不太一样,形势比较严峻。”班主任沉着脸,“新同学的(身shēn)体对食物很挑剔,不能凉、不能刺激、不能生冷辛辣油炸烧烤,对花粉柳絮粉笔灰全都过敏,淋雨换季也有可能会犯病。可他又很任(性xing),脾气非常坏,听他爷爷说,家里人都看不住,希望学校能多加教育。”

姜竹沥“”

新同学是个魔鬼吗

他到底病得多厉害四肢健全吗,还能走路吗

“其实他家里人吧,本来想让他带保镖上学的。就是校长觉得太浮夸,不让带,所以人家才想方设法曲线救国,让我来找个学生。”班主任沉痛地拍拍她的肩膀,“老师不方便管太多,这个保护病弱小伙子的任务,你能胜任吗”

“那”姜竹沥小心翼翼,“他是什么病呀”

“哮喘。”

“喔”

姜竹沥眨眨眼,脑补出一位温润可(爱ài)的,连呼吸都困难、却还一心向学的孱弱小公子。

他真可怜。

又十分可敬。

于是她答应下来“没有问题呀。”

“那行,他中午过来,我们现在就一起去接他吧。”

姜竹沥最后是怀着缅怀烈士的心(情qing),推着轮椅去接段白焰的。

天空中飘着小雨,班主任的伞不够大,她半个肩膀露在外面,站了没一会儿,整个人就泛起潮气。

班主任不放心,还在重复“千万不要让班上同学欺负他。”

她其实有些担心,怕惹得这位同学的后台不高兴。

姜竹沥拼命点头。

“哎,他来了。”

姜竹沥抬眼,远远地,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段白焰从熊恪手里接过深咖色的背包,一路撑着伞,漫不经心地穿过落满花瓣的林荫路,停在她面前。

神(情qing)寡淡,唇微微抿着。

“段白焰同学是吧我们前几天已经在教务处见过了,我是你的班主任。”班主任笑呵呵,“另外我多给你介绍一个人,这是我们的小班长,成绩好,人也好。以后你如果遇到什么不明白的事,只要在校内,都可以找她。”

段白焰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垂眼,打量姜竹沥。

十六岁的姜竹沥短发、齐刘海,皮肤白皙,发育却像是晚了别人一截,小胳膊小腿,(身shēn)体笼在宽大的校服里,看起来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

他垂眼看她,眼睛黑漆漆,(情qing)绪莫辨,像在注视一只湿漉漉的幼小水鸟。

姜竹沥被他盯着,许久,脸慢吞吞地烧起来。

她原以为,这种病弱小少年,肯定可怜弱小又无助,想想就心疼。

结果人家个子比她高,肩膀比她宽,气场比她凶。

所以她

她为什么要给一个健康的人准备轮椅

“你好,我叫姜竹沥。”姜竹沥怂得快缩回去了,却还要努力给自己打气。

她壮着胆子,小心翼翼“我我会保护你的,你、你可以叫我姐姐。”

段白焰沉默三秒,握住伞柄的手微微一顿。

他看着她。

半晌,移开视线,发出一声响亮而不屑的冷哼“嗤。”

姜竹沥脆弱的信心瞬间被击溃。

她想,新同学可能不太喜欢她。

她应该像只没有粮食越冬的可怜田鼠一样,偷偷把轮椅收起来,然后灰溜溜地跑路。

然而不等她收起轮椅,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yin)影。

她微微一怔,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看见那位疑似残疾的新同学,一脸嫌弃地伸长手臂。

将伞举在了她的头顶。

姜竹沥欣慰极了。

新同学虽然脾气不好,但还未泯灭人(性xing)。

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位病弱美少年,不能让别人欺负他。

然而第二天,“病弱美少年”就踹翻了他们数学课代表的课桌。

她走到教室门口听见喧闹声,进去就看见段白焰把科代表的脑袋按在黑板上。后者哎哎喊疼,而他揪着他的耳朵,面无表(情qing)地沉声问“你再说一遍,谁是残疾人”

姜竹沥“”

她震惊地愣了好久,想到昨天那个轮椅,心有余悸地摸摸脖子。

太好了,头还在。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姜竹沥活了十六年,直到遇见段白焰,才知道什么叫作精。

他过敏体质,得的是内源(性xing)哮喘,不仅不能碰刺激(性xing)的食物、不能进行体育运动,连雷电季节都要小心翼翼。

可他偏不。

雨下得越大,他越要往外跑。

姜竹沥苦恼极了“你知道学校为什么取消体育课吗因为这个季节真的很危险,走在路上电闪雷鸣,一不小心就天有不测风云了你看到我们学校那棵小歪脖子树了吗就是前几天被劈倒的。所以像其他同学一样,安静如鸡地待在教室内做作业多好呀,像你这样天天往外跑,万一你也被”

他低着头翻照片,半晌,一声冷笑“你管我”

姜竹沥“”

说得对,她怎么管得住祖宗tvt

没办法,姜竹沥只能一路跟着他。

他举着相机拍花,她就举着伞看他;他举着相机拍雨,她就举着伞挡雨。

段白焰烦透了,皱着眉头,想把这条尾巴从自己(身shēn)上扯下去“别跟着我。”

他发起火来有多可怕,她早在数学课代表那儿领教过。

所以姜竹沥不敢硬刚,只能委屈巴巴地缩成球“哦。”

他面无表(情qing),转(身shēn)走进雨里。

细雨潺潺,连串的水珠打下来,在伞面上开出细小的白花。姜竹沥傻兮兮地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确定他是认真的,不是不好意思,也不是在闹别扭。

她确实给他造成困扰了。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不会觉得熊恪是个困扰

她不明白,想来想去不死心,还是决定去找本人问清楚。

中午校内很清冷,叶子打着旋儿往下掉。场地湿漉漉的,她绕着田径场走一圈,最后在足球场旁边找到他。

少年坐在长椅上,黑色的t恤被雨水打湿,隐隐约约透出背部撑起的蝴蝶骨。他只(身shēn)一人,背影高大清冷,(身shēn)旁放着校服和单反防水包。

手里似乎拿着什么,有一下没一下地仰头碰一碰。

姜竹沥微怔,以为看错了。偷偷凑过去,辨清他手上的饮料罐,瞬间瞪大眼“天呐”

段白焰被吓一跳,手猛烈地一抖,啤酒泡沫猝不及防地流到手上。

“”

靠。

他不爽地抬起头。

对上一双干净的鹿眼。

“你怎么能喝这种东西”姜竹沥急红了脸,“你在自杀吗”

段白焰差点儿捏爆手里的铝罐。

他闭上眼,做一个深呼吸。

然后“啪”地一声,烦躁地放下啤酒罐。

他动作很用力,泡沫溢出杯缘。

姜竹沥被吓得一缩。

可还是不服气,小小声地控诉“你你根本不是因为我打扰到你了,你就是想偷偷喝酒,怕被我发现怕我告老师”

段白焰简直要被气笑“我为什么要怕老师”

姜竹沥“”

也是哦。

“还有,”他不耐烦地抬眼,“喝酒怎么了,我偷你家酒窖了”

“不是”姜竹沥怂得结结巴巴,“那个,那个对(身shēn)体不好啊”

他冷嗤“就你刚刚那表(情qing)。”

“”

“仿佛看见我在吃屎。”

“”

ktv光线摇晃,有人把麦克风递给姜竹沥,她笑着谢绝“扁桃体发炎,嗓子哑了。”

话音一落,斜对面一道目光扫过来。

姜竹沥下意识地抬起头,还未对上,对方就迅速移开了眼神。

是看错了吗

她垂着脑袋,脚尖踢踢茶几。

又自作多(情qing)。

“化学老师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

正低着头发呆,人群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呼。

这些年聚聚散散,同学群也难聚全人,总有漏网之鱼,看不到前面发过的公告和信息。

林鹤一脸正气“对,我跟竹沥去看过了。老师(身shēn)体还不错,欢迎其他同学也去看望。”

这话一出,大家都有些错愕。

后知后觉地,琢磨话中的信息量。

“是我,和小白,在医院里偶遇了你。”姜竹沥抬起头,毫不留(情qing),“能不能拜托你,不要漏掉他”

姜竹沥本来还想跟大家说一声,别误会她跟段白焰现在的关系。虽然他们当时恋(爱ài)谈得轰轰烈烈,但分手也是事实。

可林鹤这个((逼bi)bi)样儿,她突然就不想解释了。

如果告诉大家她跟段白焰早已分手,下一秒林鹤就敢说她是他女朋友。

同学们静了几秒。

她这副十足十的护犊子表(情qing),让隐没在黑暗里的段白焰不自觉地微微一僵。

“沥沥还跟以前一样”短暂的静寂,同学c笑着学她,“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段同学”

“我以前哪有那么中二”姜竹沥的脸蹭地红了,“你说的那是美少女战士”

同学们笑成一团,林鹤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执着地追问“你俩不是早就分”

并非林鹤洞若观火,实在是医院偶遇那次,段白焰和姜竹沥的互动太别扭。而后他只是诈了姜竹沥一下,她的反应就验证了他的猜测。

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戏的。

可下一秒,段白焰打断他,凉凉地看过来“你在做梦”

四目相对,林鹤迟疑地咽咽嗓子。

他感到不可思议,不懂两个人都分手那么多年了,怎么还能这么默契。他们这一唱一和,倒弄得他下不来台。

有同学主动解围“林鹤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别人家闹闹别扭,你就以为分手了。”

“对呀,小(情qing)侣之间闹别扭很正常的,何况他们这种老夫老妻。”

“不是,我真的”林鹤还要辩解。

包厢门微微一动,一阵香风席卷而来,众人抬头,见一个年轻女人提着手袋推门而入,两眼笑成桥,双掌合十连连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今天公司里有个小明星耍大牌,拖了会儿时间。”

她留着及肩短发,发尾烫出了内扣小卷,托出巴掌大的一张脸。因为皮肤质感好,连这种略显稚嫩的发型也能驾驭住。风带起浅杏色风衣的衣角,露出白色t恤一角,大方干练,又不失俏皮。

立刻有人兴奋地叫她“筱筱来坐这边”

“好啊好啊。”何筱筱笑着走过去,高跟鞋哒哒响。

姜竹沥眼中笑意渐隐,微微抬眼,目光安静地黏到她(身shēn)上。

何筱筱笑着走进人群中,回答他们七嘴八舌的问题。

“头发头发很久之前就剪短了,我觉得这个发型也(挺ting)好看的”

“是啊,我现在做明星经纪人,每天都能见到很多大明星可以啊,下次见到他,帮你要签名。”

“没有,也没有很忙,毕竟是我喜欢的工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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