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夏蔚回过神,一下子急红了眼“熊恪你拦我干什么”
“抱歉。”熊恪颔首。
“你是他让你过来的吗”目光逡巡一圈,夏蔚突然注意到段白焰的车,眼里惊喜乍现,“他怎么知道我今天在这儿”
突然想到什么,“啊,一定是看了我的微博。”
段白焰外冷内(热rè),她早在剧组时就看透了。
虽然他一直态度不明,但她表现得这么明显,他心里必定很清楚。
所以
“他也不用这么大动干戈吧”夏蔚有些难为(情qing),“虽然很感谢他的关心,但他这样的公众人物,其实也不太适合出现在这儿”
熊恪没搭腔。
远远看着段白焰的车,他心里急得想跳起来给他两耳光。
他都已经帮忙清除障碍了,这位作精少爷为什么还不下车按照他这种每前进两步就退五步的速度,是想跟左手恩恩(爱ài)(爱ài)地过完后半生吗
夏蔚还在自顾自地说话。
熊恪心下一动,坏心眼地提醒“夏小姐有这么多话,可以直接去跟小少爷说。”
最好再刺激一下他。
夏蔚脸红“不太好吧”
这档综艺借用了户外一家网红西点店,现在山坡上走来走去的,全是工作人员。即使没人盯着她看,她也很清楚,她现在是众人窃窃私语的焦点。
如果她再去找段白焰
“我现在还不想那么高调。”
她有些害羞,然而下一秒,段白焰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大跨步走了过来。
很清隽的一个男人,(身shēn)形(挺ting)拔,穿一(身shēn)黑色风衣,腕间蓝宝石镜面的表盘隐隐反光,脸上隐隐带着山雨(欲y)来的不耐。
夏蔚眼前一亮。
刚想迎上去。
“段”
他从她(身shēn)边擦肩而过。
看也没看她一眼。
姜竹沥正在向程西西解释,为什么没必要去医院。
“万一你跟夏蔚起争执的事(情qing)传出去,又会有人拿这个做文”
还没说完。
一股大力突然从手腕上传来,她像只小鸡似的被人提起。
姜竹沥满心茫然,抬头间正对上段白焰那张面无表(情qing)的脸。他手背青筋暴突,二话不说,拽着她转(身shēn)就走。
“段段白焰”姜竹沥惊慌失措,“你干什么”
“去医院。”
“我不”她想抠开他的手。
“再抠我就抱你去。”
“”
姜竹沥立刻放弃挣扎。
这种事,他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大学时她跟室友偷偷跑出去喝酒,不也一样被他半夜摸上门,沉着脸一把抗走。
夏蔚还愣在原地,直到他第二次从(身shēn)边擦过,才如梦初醒,焦急地辩白“段导,我没有吸毒”
段白焰停下脚步,语气凉凉“尿检只做了一次,什么都说明不了。”
微顿,他投来轻飘飘的一瞥“另外,建议你去跟程西西道歉我从没说过,不做你的宣发。”
夏蔚脸色一变。
段白焰不再看她,牵着姜竹沥向山坡下走。
灵光直冲大脑,夏蔚迅速反应过来,连忙追上去。
“对不起”她二话不说,朝着姜竹沥就是一个九十度鞠躬,“是我错怪程西西,还误伤了你真的太抱歉了”
夏蔚低着头,背上冒冷汗。
她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也许押错了人。
什么熊恪啊,绯闻里的小明星啊,根本就都不如
“没关系没关系。”姜竹沥受宠若惊,“其实我也没有伤得很”
“不用了。”
段白焰垂着眼,(情qing)绪莫辨。
盯着夏蔚扣在姜竹沥胳膊上的手看了一会儿,冷淡地拂开。
“她不接受。”
段白焰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姜竹沥不懂,为什么从重逢起,他就一直是这幅(欲y)求不满的表(情qing)。
也许他现在的女人们满足不了他
那些女人好可怜。
交通畅通无阻,很快到达医院。她受的伤不重,只是破了点儿皮,医生开完药水,就放她走了。
姜竹沥企图向段白焰告别“谢谢你,但我还有事,就不劳烦你送回家了,再见。”
“回去躺着。”他淡淡睨她一眼,不容置喙。
“我想去看看化学老师。”她没办法,只好说实话,“他住院了,这都已经都走到楼下,没道理不上去看看。”
段白焰高中化学不好,天天被老师约谈。
她猜,他肯定不想见化学老师。
结果段白焰想都没想,让熊恪帮忙买了个果篮。
姜竹沥“”
好吧,反正她也拦不住。
高中的化学老师姓高,带他们班时,就已经快退休了。
姜竹沥按着病房号找过去,走到门口,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哀叹“这个不让吃,那也不让吃,我人生的乐趣全被剥夺了”
“高老师,您还是听师母的吧,她是真为您好。”有个爽朗的男声笑着安慰,“您现在不带学生了,这要是搁过去,肯定有人偷偷往您杯子里撒糖,您病倒了,我们也不用周测了。”
“嘿,我说小兔崽子”
姜竹沥笑着推门进去“高老师,我们来看您啦。”
随着推门的动作,病房内的阳光也溢出来。
窗户大敞,映着窗外的花影,室内一片和煦。
一头银发的老先生微微一愣,认清来人后,立刻笑开“竹沥,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来来,走近点儿,让老师好好看看。”他坐在(床chuáng)头,精神矍铄,两眼笑出褶子,“几年了上大学之后就没再回来过了吧真是越长越漂亮。”
姜竹沥摸摸鼻子,见(床chuáng)头柜已经堆满了食物,只好将果篮放到地上“这是我段白焰和我的一点心意,听说您是糖尿病,那水果也要记得控制摄入量。”
高老师闻声抬头,这才看见站在旁侧那个高大的青年。
二十出头的年纪,外形俊朗,(身shēn)骨(挺ting)拔,拥有太容易被羡慕的外形和社会资本。阳光晕在(身shēn)上,眉眼却疏离清淡,眼睛像黑色的漩涡。
他颔首“高老师。”
高老师怔了好一会儿,才兴奋地想起这是谁“你们俩,还在一起呢”
姜竹沥和段白焰都是一愣。
“我高中时就看你俩不对劲,那时候竹沥天天黏着小白,他做不出来的实验你替他做,连参加生(日ri)宴都要单独给他准备蛋糕。能有这心思,说你俩没事我都不信。”高老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笑着拍姜竹沥的手,“你不知道当时小白看你那个眼神啧,我早就说有(情qing)况。”
姜竹沥有点儿懵。
她帮他做实验,应该只有一次。
高一化学课,不知道段白焰是哪个步骤弄错了,捣鼓来捣鼓去,都搞不出银镜。
她看他一直臭着张脸,小心翼翼地,多做了一支送给他。
她至今记得,他冷淡地回了一句“你觉得我做不出来吗”
后来她再也没碰过他的作业。
至于蛋糕
高一时,他们曾经受邀,参加班上一位同学的生(日ri)宴会。
姜竹沥担心蛋糕夹层里会有芒果,又怕初来乍到的段白焰吃不了芒果会很尴尬,干脆自己动手,单独为他做了一个小草莓蛋糕。
但是
在她的记忆里,那个蛋糕被嫌弃了。
段白焰扫一眼盒子,只说了三个字“粉色的。”
大概是嫌颜色太少女。
不仅仅是蛋糕,她到现在都觉得,高中时期,段白焰不怎么喜欢她。
甚至于后来她向他告白,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她还是不明白。他对她的感(情qing),到底是依赖,是喜欢,还是单纯的想控制。
高老师笑眯眯“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姜竹沥连忙否决“我们不”
“快了。”
段白焰猝然打断她。
姜竹沥的手一顿,心(情qing)微妙而复杂。
“你们结婚的时候,一定得请我。”高老师兴奋极了,“我好久没参加过学生的婚宴了,你们这种高中能走到一起的也不多,要珍惜缘分。”
段白焰默了默,从善如流“一定的。”
“去了也吃不上喜糖,人家结婚,您那么兴奋干嘛”
高老师正在这儿瞎开心,突然插进来一个含着笑意的男声。
姜竹沥转头看过去。
望见窗前一个逆光的人影。
“大班长,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见她回望,人影一动,笑着走出窗台的(阴yin)影,露出一张年轻明朗的脸,“我是林鹤。”
一提这名字,姜竹沥想起来了。
这个林鹤,就是当初嘲笑段白焰(身shēn)体素质差,被他按在黑板上殴打的数学课代表。
“好久不联系了。”林鹤笑着,松松垮垮地走过来,“握握手,留个联系方式吧,大班长。”
姜竹沥有些抗拒。
林鹤是学生时代,每个班级都会有的那种,嘴碎手闲的男生。
那时夏天,她(爱ài)美,穿无袖衫时就配挂脖的吊带背心,肩带结成蝴蝶结露在外面,他天天伸手扯。
后来也忘了是从哪天起,他突然不来烦她了。
但这种别扭感如影随形。
“过段时间我们要办一场同学聚会,地点还没定,我到时再通知你。”林鹤的手还伸着,“握握呀,老同学。”
姜竹沥有些局促,连忙接住“哦,好。”
握手的瞬间,段白焰目光扫过
她手背突然烫起来。
像燃了一团火。
她连忙放开“会去的。”
“你们怎么还聊上了”高老师想多跟自己的得意门生吹会儿水,“竹沥,你高中时成绩那么好,现在在哪工作”
她不卑不亢“在一家西餐厅,做西点师。”
“诶”高老师眼睛一亮,“过段时间附中艺术节,校长正打算订蛋糕呢,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帮你推荐,你可得给折扣。”
姜竹沥笑出小虎牙“好呀。”
“那小白在哪工作呢”
他做全职霸道总裁
姜竹沥在心里小声((逼bi)bi)((逼bi)bi)。
“做导演。”高老师很多年不接触电影,段白焰没有解释太多。
果不其然,他笑吟吟“都蛮好的,蛮好的。”
顿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又问“咦,竹沥,我怎么好久不见另外那个小姑娘了”
“您说西西吗”姜竹沥笑,“她在拍戏,过几天来看您。”
“我不说她,我说你那个小妹妹。”
姜竹沥微怔,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被抽离。
“当时天天跟着你,长得特别有灵气,一到艺术节就能看见她上去跳舞那个跳那叫什么,芭蕾”说到妹妹,高老师有些疑惑,“你高中时我还老是看见她来找你呢,后来怎么就不见了没读我们学校本部的高中”
“她”姜竹沥嗓子发苦,含糊其辞,“没读吧”
高老师还想再问。
“老师。”段白焰的手扣在她肩膀上,低声道,“我跟竹沥约了婚庆公司,要尽快敲定婚礼请柬,您好好休息,我们过段时间再来看您,好吗”
姜竹沥从来不知道,段白焰能说出这么体面温柔的话。
他明明一直都很凶。
“当然好。”高老师还是笑,“你们赶紧去忙你们的,结婚记得请我。”
“老师再见。”
姜竹沥不好拒绝,只好也站起(身shēn)。段白焰自然而然地,伸手过来牵她。
她下意识往回缩了缩,还是被他握住。
林鹤漫不经心地站着。
最后的目光,落在两个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良久,他撇开眼,眼中浮起隐晦的不屑。
“嘁。”
段白焰脸色不太好,出了病房,气压愈发变低。
姜竹沥不明白哪里又惹到了他,他一上车,先掏出一张手帕。
然后开始给她擦手。
认认真真,来来回回,一个角落都不肯放过。
“段白焰”
她想抽,抽不回来。
你这样好可怕啊,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后半句话她不敢说。
“我的手其实不是很脏,刚刚才洗过”
“他碰了你。”
“谁”姜竹沥一愣,以为他在说高老师。
“林鹤。”
他垂着眼,下颚线条紧绷,眼中深不见底,两个字读得咬牙切齿,车内的温度陡然降下来。
即使这好像并不正确
但他愈发难以忍受。
从重逢那刻开始。
别人多碰她一下,他就想杀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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