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诸夏国大夏府国主府内,早朝之上。
身着明黄色长袍的帝王坐在王座之上,沉默不语。
而在他的脚下,近百名大臣正匍匐于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些大臣并非都隶属于大夏府,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其余二十三大府。
虽说各自的隶属地不同,但这些大臣们无一不是各大府中身居高位的大佬,而且各个都是实力无比彪悍的强者。
其中最弱的一名大臣,境界也是九霄境八重!
这是举手投足间便能劈山断海的超强存在,可在大殿之内的众人中,他却是最为羸弱的一个。
整个诸夏国共有七十亿人,这个数字如同星辰大海一般庞大。
可是能够达到九霄境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毫不夸张地说,把大殿之内的这些大佬汇聚在一起,顷刻间便能决定数亿人的生死,卷起一阵尸山血海。
可现在,这些手握权柄、实力强悍的大佬,在那位年轻的帝王面前却是如同猪狗,各个抖如筛糠、噤若寒蝉。
谁都知道他们的王,也就是夏长卿此刻的心情极为糟糕。
自从夏长卿即位至今百年,诸夏国境内一直长治久安,从未出现过任何大的动荡。
在万族局势上,铁腕治国的夏长卿极具威慑力,态度向来极其强硬。
而且这个年轻的人族帝王实力有多么恐怖、天赋有多么变态,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因此即使是那些极为强大的洪荒万族,也不敢轻易和夏长卿结下梁子。
而在人境内部,夏长卿的震慑力有多么大更是不必多言。
比起其他种族来,人族的内部其实本身谈不上和平。
因为人族更加工于心计,这也就导致人境内部长期处于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状态。
即使没有爆发大规模战乱,但也从未在真正意义上实现过“统一”。
而自从夏长卿即位以后,除了大秦府、大汉府这种实力强劲、民风彪悍的“刺头”外,极少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和夏长卿作对。
各大府在夏长卿的统治下,都处于一种极为微妙的平衡状态。
因此夏长卿即位以后的百年来,是人族历史上最为稳定、和平的一段时间。
可是不知为何,近日来所有事情似乎都在朝坏的方面发展。
先是万族局势紧张,有许多平日里不甚起眼的小种族忽然挑衅起人族来。
要知道,放在以往,那些弱小的种族在人族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别说是明目张胆地挑衅了。
要说这些小种族身后没有强大的洪荒万族指使,傻子也不信。
而现在,就连人境内部也出现了乱子。
虽然放眼整个诸夏国的悠久历史,万族教一直都从未真正覆灭过,时不时地便会搞些小动作,扰乱人境。
可大多也只是小打小闹罢了。
像是昨日那般,对各大府发动大规模的突袭,造成如此巨大的损失,以至于让诸夏国各大府机关颜面扫地,失去公信力,这种事情还从未发生过。
当然,这也怪不得夏长卿和各府府长应对不力。
毕竟从整个人族的历史来看,万族教也从未发动过如此大规模的闪电战。
会出现这种结果,着实不能把所有罪过都归结于夏长卿和各府府长。
虽然大家都清楚这一点,也没有哪个府长或者大臣敢埋怨夏长卿。
可夏长卿是一个何其骄傲的人,即使没有落人口舌,他的骄傲也不允许在被万族教摆了这么一道后,自己却毫无动作。
沉默持续了很久,直到薛宰起身,极为拘谨地踏着小碎步踱到帝王面前,行礼开口。
“王上,这是悬剑司收集到的、有关于此次万族教逆贼突袭的情报...请您过目。”
薛宰把头埋低,不敢直视夏长卿的眼睛,尔后把一叠资料递交到夏长卿的手里。
所谓悬剑司,是诸夏国一种极为隐秘的组织,主要职责是收集情报,并且在某些时刻会执行暗杀斩首任务。
对绝大部分人而言,悬剑司是一个极具神秘色彩的组织,从未公开露面过,单独隶属于夏长卿,只听夏长卿的指令。
而对那些心怀不轨,或者是作风不正的官员而言,听到悬剑司这个名字,可不是什么会令他们感觉轻松愉快的事情。
悬剑司在很久以前,曾经有过许多别名。
例如皇城司、东厂与粘杆处。
当然,在那些别名中,最有名也是最为人所知的,便是“锦衣卫”了。
对平头百姓而言,有句俗话叫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然而对这些官员而言,被悬剑司敲门,可比鬼敲门要可怕上无数倍。
毕竟鬼,可不会抄没他们的家产、诛杀他们的族人,也不会把他们的女眷充到教坊司中!
当然,悬剑司如果查明哪个官员,或者是其他任何人有任何不轨行为,也不可能先敲门通知你一下。
等到你看见他们的一瞬间,多半也就已经凉凉了。
这便是悬剑司的可怕之处。
听到悬剑司的名字之后,大殿之内的许多官员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只有极少数两袖清风、心如明镜的大臣,才能依旧保持镇定,不为所动。
夏长卿接过薛宰手中的资料,只是大致扫了几眼便放到了一旁。
这些资料,其实他早在昨天晚上就已经仔细浏览过数次了。
只是今日的资料相比起昨日,经过整理以后要更加详细且系统化罢了。
“王上,根据悬剑司收集到的情报资料来看,此次万族教逆贼突袭的幕后指使,似乎是火凤一族...”
薛宰低首总结道,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便被夏长卿摆摆手打断了。
“唤魏渊进殿。”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静,可是大殿之内的所有人却都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在这一刻忽然逸散开来,将他们所有人都笼罩在内。
“是。”
薛宰弯腰,依旧没有看夏长卿的眼睛,然而心中却是悄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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