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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流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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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暖头人心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黄土高原和内陆地区不一样。

一条条丘壑看上去荒芜一人,深入后才会发现,沟子里,还有一个个窑洞住着不少人家。

不是当地人很难摸清情况。

作为汉人民族发祥地之一,从周朝开始,历经了数不清的战乱,屠杀,饥荒,灾害。

造就了数不清的马匪和遍地的垛堡。

这些往日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种地,只有偶尔聚成一队队马匪肆掠一方,让官府无从下手,也无能为力。

一代代人下来,狼性十足,还有一丝狡诈。

大红狼就是这其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匪性深重,在种先生的招安大计里,属于可放弃的对象。

一直以来暗中的打压,让他和他那帮蛮横的兄弟们不敢生事,虽然还是对底层的流民作威作福,但总算听话。

如果造反有希望成功,种先生不会给他机会,只会更加握紧缰绳,让他不能出乎自己的控制。

从一开始,种先生就没有一条道走到黑的打算,不光他是这样的,大势也是如此。

流民营地发展几个月来,还是没有几个死心造反的人,更多都是为了活命混口饭吃。

作为一个聪明人,他不会螳臂当车。

以攻促安,蒲城是必须攻下的,营地这些日子的计划,也都是往这个目的发展,如果功亏于溃,那么很难再聚齐人心。

所以,大红狼的缰绳被种先生放手了。

营地里,很快多了一支三四百人的队伍。

这些人并不精壮,黑黝黝的面孔,沉默寡言,谁都会认为他们是普通的老百姓。

当他们飞身上马后,有的人弓箭娴熟,有的人单手捉缰,一柄马刀挥舞的凶猛。

个顶个都是马上的好手,猛烈的威势让人不敢看。

有了这支队伍,营地的掌家们对于攻下蒲城增强了不少信心。

同时,营地里飞快的乌烟瘴气起来。

桀骜不驯。

他们从底子里瞧不上流民出身的流民军,这些刚放下锄头的农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刀。

内营还稍微好一点,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外营每日都会发生不能言的事,种先生决定,攻打蒲城的日子要提前,不然营地好不容易聚齐的人心就要散了。

头生在城里找了三处隐秘的地方,这些是丐帮的手笔,只要自己人不露出口风,基本不会被外人发现。

刘九思有丐帮的关系,所以他负责这一块。

三爸走过山西,刘九思走过漠南。

刘九思不知道是真的敬佩三爸,还是想攀上他的关系,所以非常热情,又有共同的话题,二人大有成为莫逆之交的趋势。

头生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刘九思这么快就抛弃了自己,可见人心难测。

还是三娘说的对,自己太急躁了,攻下蒲城自己就算头功又如何?难道能成为掌家?

没有合适自己的位置啊。

进城担了这么大的危险,并不会有什么所得,自己还是十岁的陈头生,人们口里的生哥儿。

不会凭空变出一支人马愿意服从他。

三娘跟三爸说,生哥儿年纪虽小,却是尖尖儿,又是个孝顺的孩子,三爸无子,本来正当壮年不愁,可惜前途难料。

谁也不敢保证以后是个什么状况,兵荒马乱的,三娘非常坚定的表示,没有稳定下来不会生子,让孩子一出生就流离失所。

所以,以后的家业还要靠生哥儿撑起来,哪怕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需要生哥儿扶持。

三娘让三爸带话给头生。

生哥儿,勿躁,平安长大。

这句话暖透了头生的心。

不管三娘是真心还是手段,头生心服口服。

难怪,族里的人都信服她。

仿佛千钧的重担都放下来,头生感到一阵轻松。

两个高大的兵汉牙齿掉了一地,满嘴是血,一张脸肿成了猪头,周围的同伴们愤愤不平,有人捶胸跺足,大喊着打回去。

两人忍着泪,劝慰同伴不要意义用事。

“才九两的本息,已还八两银子,竟然还欠四十七两?”王国兴作为省城总兵,自认为自己平日生财有道。

也听闻子钱家们利润丰厚,只是没有亲自接触过,自负自己挣钱的手段不差。

看着身前那一脸自傲的中年人,王国兴这才知道自己坐井观天。

随之就是一股怒气。

一个商人,敢把自己的家丁打成那副模样,还是当街行凶,这让自己的面子放在哪里?

更过分的是,打了人还要扭送去行府衙门,这已经算得上再打自己的脸了。

幸亏被自己的手下给抢了回来,不然自己被大人问责岂不是坐蜡。

“吴荣、贾奇二人不但欠银不还,反而聚众打死了我几个手下,还望总兵大人给再下一个交代。”

台子外,一张大鼓,一个妇人用细木棒节奏的击打,西皮,二簧,梆子各种调子转换的淋漓致尽。

旁边站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亭亭玉立,长得一脸白皙,红唇齿白唱着的腔调连绵起伏。

气长而高,又不让人感到烦闷,只觉得声声入耳。

以往最爱的小调,王国兴从来没有觉得这么吵闹过,又看了看另外两位行府的同僚面不改色,只听的津津有味。

努力平复自己的怒火。

能成为镇守省城总兵,王国兴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本事,只有一样,从来不得罪府衙的同僚,不为自己树敌。

一个长安县放子钱的商人,能请得动这二位出面,还敢对自己这么说话,想来一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凭仗。

“家丁们饷银本就不多,还经常拖欠,文兄为何要借这么多本金?且本朝子钱有律。

每月取利不得三分,并只能一本一利,违者笞四十,以余利计赃重者,坐赃论处。”

王国兴语气平缓。

“哈哈哈。”

那商人听闻只发出一阵笑声。

王国兴额头青筋暴起,就要忍耐不住发作,决定狠狠的修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商人。

以为有点钱就敢老虎头上拔毛,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我这里可是有新劵,并不是一开始的借据了,王总兵,我不怕告诉你,每个月都会让其写下新的借据,本金利息一并写入。”

嘶。

好手段。

王国兴突然有点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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