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抉择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华夏历史有一个公式，只要是建国超过百年的朝代，都会迎来民风大开放，历朝历代无不如此。

这很符合经济学原理，朝代久了，就会有大批当朝既得利益者攫取天文数字般的财富。而男人和女人们骨子又一直隐藏着有钱就变坏，变坏就有钱的基因，因此民风渐渐开放也就不足为奇了。

且看今朝，不正如是？说出来诸位可能不信，就男女关系的开放程度来讲，我们已经横扫岛倭，远超欧美。（如果真的不信，就去详细调查一下，有惊喜。）

说这么多，主要是强调一件事，明末民风已经相当开放了。

所以，花轻语穿出这么一件几乎露到大腿根的开衩裙子也就合情合理了。何顾一见，登时怒喝一声：“不行！”

民风再开放，也只能让别人家女人开放，自己家的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花轻语看到何顾生气，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小狐狸般的窃喜，她踢一下裙摆，一双颀长笔直的*显露无疑，然后故作懵懂状：“为什么不行？”

是啊？为什么不行？

何顾一时语塞，半晌才道：“太冷！这是冬天！”

花轻语为什么穿了这么一条裙子出来，她难道不知道冷么？非也，其实是她发现了何顾的审美喜好。除了脸蛋以外，何顾看女孩首先看的是腿，然后是腰臀，最后才是胸部、锁骨、肩胛这些部位。

既然发现了，那自然就要投其所好，所以花轻语才打算穿这么一条裙子参加今晚的总决赛。何顾的反应让她很满意，哪怕何顾只是流露出一点一滴在乎他的心思，也会让花轻语高兴半天。

此时更是嫣然笑道：“有什么打紧，后台穿着大氅，上台不过片刻功夫，我忍得住。”

几人正在说话，屋外内卫忽然通传：“京师飞火卫有信来报。”

董蓉看看何顾，见他微微点头，立刻向外道：“传。”

不多时，一中年妇人拿着一封信匆匆进来，董蓉接过来呈上，何顾打开观瞧，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张溥有动静了。

这是一封传单式的大字报，上面对何顾极尽栽赃陷害之能事，还给他编制了十条大罪……

时有山野流匪何顾伪做巨商，以钱利为祸天下，以假义瘴行朝堂。

貌似忠厚良善，实则不世之奸！

虽以金玉粉饰其外，亦难掩其内心肝腐烂！

自其窜起陕边，千百昭彰大罪众目睽睽，特公告天下，以明天下世人之耳目！

罪其一，聚百万赤子黎民，名为赈济，实为啸聚，以此胁迫陕边百官，掣肘满朝文武！

罪其二，鱼肉饥民，盘剥百姓，以自救之名行吸血营利之实！

罪其三，私聚武装，盔甲十万，名为商勇，实为贼丁！

罪其四，北上勤王而不尽全力，京师城下纵敌轻逃，致使建奴酋首全身而退！

罪其五，身为巡检知法犯法，以官身娶娼妓，视大明律如无物！

罪其六，为人子而不知父母，为人臣而伪病不拜见君王，不忠不孝乃畜生所为！

罪其七，私制官袍，自诩镇主，种种僭越罪不可恕！

罪其八，与陕边结党，下河南营私，不以君国社稷为己任，反以勾朋结党为权重！

罪其九，建奴尚未出关，却携重兵驻与京师塌旁，盘踞漷县不战不退，其心可诛！

罪其十，北直隶战火未熄，却召八方娼妓淫乐于漷县，其德行之败坏，其放浪之形骸，旷古未闻，前所未有，可称古往今来第一淫臣！

以上十罪铁证如山，天下见证，如此奸臣逆子不千刀万剐于菜市街口实难复朗朗乾坤之正气；不乱马车裂于闹市街前实难平青天白日之震怒！

何顾看完一阵冷笑，这大明朝文人骂街的功夫，果然是天下无双啊……就这十罪，真假交织虚实难辨，何顾自己看完差点都要信了。

难怪明朝那么多大臣一旦被参劾第一反应就是辞职，这帮孙子的心是真歹，嘴是真毒啊！

别的不说，只说迎娶娼妓这一条，清倌岂能称之为娼！他张溥岂能分不清艺伎娼妓，这摆明了连骂带栽赃啊！

室内三女见何顾脸色不善，也不在敢在继续说笑。花轻语看了看姐姐，后者起身来到何顾近前，道：“顾郎，给我看看？”

何顾甩甩头，徐徐出一口胸中恶气，笑道：“看是可以，但不许生气。”

花轻凝点点头，接信在手仔细观看，这一看之下，一张俏脸顿时气的煞白，站都站不稳了。花轻语和董蓉急忙上前来搀住了她，一起凑头去看那封信件，不多时便气的杏眼圆睁银牙紧咬：“姐夫，我要杀了他！”

何顾冷笑道：“杀？还没到时候呢，至少也得等我回了他的帖子。”说着，他转向董蓉继续道，“你去通知沈奇，关于张溥的事，立刻启动。”

董蓉点头称是，刚要转身走，何顾又叫住了她：“加一句话——这是我镇立命之根本，全力以赴！”

董蓉脸色一凛，道：“属下明白。”说完，快步出去了。

花轻凝微有忧色：“顾郎，此事体大。这等东西若是被崇祯看到了，即使不信，也难免心中起疑，京师已成是非之地，顾郎以后要小心行事，不如此间事了便离开北直隶以策万全。”

何顾摇头一笑：“放心，就算我果真犯了这十罪，朱由检也暂时不会对我动手。”

花轻凝愣道：“为何？”

何顾对她眨了眨眼睛：“奸臣这种东西，还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从来不会死，更何况你老公我可是千古第一淫臣！”

花轻凝捂嘴笑道：“你怎么就喜欢这些恶趣味的字眼。”

何顾大笑：“我妻可教也，都晓得用恶趣味这个词了。”

花轻语见他俩开始调笑，心里顿时一阵不是滋味，又想躲出去，又想赖在这里。犹犹豫豫之间，露大腿冻得的时间久了，不由得‘阿嚏’一声，打了一个喷嚏。

何顾看向她，笑道：“看看，冻感冒了吧，这年头感冒可是要人命的，赶紧下去喝点姜汤去”

花轻语听不懂感冒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是让自己出去，见姐夫已经张口赶人了，也不好再赖下去，悻悻然走出去了。只是没想到，何顾一语成谶……在这个时代足以致命的感冒病毒，刚刚在花轻语的身体中生根发芽，正犹如死神般高高举起收割生命的镰刀……

何顾见她出了院子，起身去把门给反插上了。

花轻凝看到，身体顿时一紧，心里又是期待又是纠结。期待的是她也想自家汉子了，纠结的是何顾身上还有伤呢。

何顾没有给她太多思考时间，转回身来便堵住了她的嘴，谁说情爱只堪说，软舌生香亦是道不尽的情意绵绵。相濡以沫之间，衣衫尽褪……一个个白生生国色佳人，一个雄赳赳精悍铁汉，于塌上纠缠一处。

“抱紧我……”何顾忽然哑声低语。

花轻凝旋即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双臂双腿紧紧勾在他的身上，颤声道：“够么……”

直抵灵魂深处般的碰撞，何顾没有说话，回应花轻凝的是温柔的吻……

就在刚才看到张溥十罪缴文的那一刻，虽然何顾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他的内心深处感觉到了恐惧……

有一些网文里曾经提到过一个概念——当穿越者过于强大，就会被当前世界所排斥。

就在刚才，何顾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时代对自己的排斥。他嘱咐董蓉那一句话，说这是铁焰镇立命的基本，这绝非妄言。

如果任由张溥这十罪缴文在大明精英阶层流传并且坐实，铁焰镇便会招致天下士绅群起而攻之，因为自古变法者无一善终！商鞅、吴起、王莽、王安石无不如此，而铁焰镇所作所为其实就是变法。

每个朝代的变法者都是与全天下的当朝既得利益者为敌，对方怎么可能看着你掀翻他们眼中的肥美体系而置之不理——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这一点在现代亦如是。

我们不谈敏感的现代政治，只谈商业。互联网行业以创新属性忽然崛起，短短几年之内将无数传统行业的巨头斩落马下。这得益于互联网时代来的太快了，快到传统行业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如果它们可以预知互联网将对自己造成的冲击，你认为那些传统行业会坐视不理吗？这个假设似乎没有答案，但互联网企业用它们的行动告诉了我们答案——不可能允许你取代我！

作为新生事物突然快速崛起的互联网企业，反而对于新生事物格外警惕，因为他们亲眼看着无数巨头稀里糊涂死在自己的刀下，这是前车之鉴——以史为镜，可知兴替！

这一点，像不像古代的造反成功者们？赵匡胤因兵权起家，所以自大宋起，武将身份一落千丈；刘邦朱元璋因名将谋臣而平天下，所以登基之后首先就是把这些人全部嘁哩喀喳。

如今张溥这十罪缴文，尤其前三条，有心也罢，无意也好，真正戳在了何顾的肺管子上。只要有个把有心人前去认真调查一番，很容易就会发现，何顾正在大明朝的社会中创造发展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社会体系。

洪承畴其实就已经发现了一些苗头，只是他被陕边群匪拖累，还没有完全发现何顾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他已经产生了警觉，否则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张溥从哪里搜集的何顾这些黑材料？只有洪承畴。

如果让大明的精英阶层忽然明白了何顾想要干什么——那就只有刀兵相见一条路了，但那要死很多很多人才能换来一个新世界。

何顾有一个情结，一个或许被相当一部分穿越者所不屑的情结——既知内战是国殇，穿越者又何必以杀戮为荣？

不杀不足以平天下？也许……未必！

何顾已经找到了答案，只是还未到公布的时刻。

与花轻凝一番大战，外面天色渐黑，旋即有人通传：“镇主，评花大会决赛快要开始了，多少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