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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无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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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坐骑被盗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定是我佛慈悲、天朝佑护!”

“我儿,都怪父王我安排不周,致使你们母女受此惊吓,索图克这狗贼此番前来恩将仇报,竟派兔崽子穆萨暗中行刺与我,野心不灭素为可恨!此前掠我牛羊和子民、占我水草和城郭,三番五次我都不予计较,如此恶毒伎俩本王岂能容忍,待我休整后誓将出兵,讨伐公驼老贼!”李从德语出忿然意犹未尽。

“父王息怒,容儿臣细禀,今有两位姐姐救我,不然父王恐见不着女儿矣,两位恩公幸而在此,父王当重谢一番,女儿才得以心安。”公主说完转身呼唤,并以目示意凌儿、梦儿。

“二位姐姐,这是我父王,因为遇到刺客辗转躲避,所以刚从金册殿回宫里来。”

梦儿转头一瞧,惊道:“咦!怎么是你?我们先前见过,原来你就是国王啊!他们为什么要杀你?难道你……”

梦儿直来直往,本欲说莫不是你老朽昏聩,听信了谗言杀害了他们的亲人,所以才引来这些祸端,但想到当面指责一个国王,大言其无能犯错总有些不妥,所以也就收住了后半句疑问。

李从德这才看清眼前的红衣姑娘,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声声:“咝!奇,奇,奇哉怪也!你是何人?姓甚名谁?怎的……与公主这般相像?莫不是……”

彼时众人在金册殿混战,国王疲于亡命自顾不暇,梦儿在横梁之上来去匆匆,李从德自然无多少印象,他依稀只记得,大殿上确有一人,红衣飘飘犹如天女。

“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与您女儿这么相似,其实只不过是个巧合!”

梦儿嘴里虽这么说,心里依然也充满希奇,只是一时难以索解。

虽然她母亲的身世目前还是个迷,但她绝对想不到,亲娘就是于阗国的公主,而眼前的国王正是她的娘舅。

“然则姑娘双亲何人,可否见告?或许……”李从德似乎想从梦儿的回话中,寻找出一些端倪来。

“爹爹在我很小时候就离开,妈妈因病早亡,幸而师父收留于我才有今天!”梦儿刻意隐瞒自己遭遇,猜测当年父母遇难使命未遂,担心泄露身世节外生枝。

当初梦儿从红光的诉说中,获知母亲与一小队于阗国的侍卫殉难昆仑山下,他们究竟因何亡命她却一无所知,只知道母亲的身份不一般。这从躺在墨玉棺中的穿着打扮,以及留下来的遗物就能看出,那是一付龙飞凤舞的金色玉镯,还有外银内金的玲珑盒,而这两样物事她一直随身携带。

梦儿由此而断,父母很可能都是于阗国中的侍卫高手甚至统领,父母生死恩冤的因果,只有等她了解得差不多时,才能与于阗国王当面交涉。

“哦!原来姑娘遭际坎坷,只是……,只是这些大食教徒,原本属波斯黑衣大食,心存野心逐渐东移,蚕食葱岭吞并疏勒,杀我佛民毁我佛国,掠我牛羊侵我水草,我于阗国一忍再忍,不想此番竟以卑鄙手段害我,虽有龙兴寺众武僧护驾,岂料这邪教门徒手段高强,幸好有姑娘相救,哀家……”

公主看出凌波和梦儿有些着急,怕错过良机是以对李从德直话直说:

“父王,两位姐姐既然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切不可怠慢了恩公!令世人讥讽我于阗国蛮荒未化、礼义不生!”

“我儿所言正是,前些年为父下旨在龙兴寺稍南,修建了一所宽大宏伟的圣泉府,本作为你娘儿敬佛时小憩之地,其中神妙温汤可尽情沐浴,有疏筋理肌之功效。今宝象寺落成,你母女多已不去龙兴寺,彼处就送与两位恩公小住,堪比闲置荒废更让人放心,至于其他日常所需和费用,事后我一并差人备齐。”

“父王英明!”

“嗯!圣泉府与我儿寝宫不过四里之遥,我儿来去探望更为便宜,两位恩人先住下,待我派人查明大食恶首索图克*布格拉汗、到底有何歹毒用心,再来探望两位侠义巾帼。哦,对了!我儿,赛马开揭之事,就由你着人一并办妥,切不可让天下的赛马英雄笑话本王,兹体事大、切勿草率。”

国王说到此处,闻外面有近侍急切禀报,说金吾卫黄大将军查明刺客来历,且有人合谋偷盗参赛名马,禁卫虽已抓获一人却逃走三人,将军正在大殿等候……。

李从德面含喜色对凌波、梦儿说:“两位稍坐,孤家有事要与将军商量!失陪了……”

离开尚没走两步,又转身另外关照公主:“磬儿,你陪二位恩公走走看看,若有不周到之处重作安排,我去去就回……”

李从德因此与几名近侍随从,快步出了公主的香兰殿。

凌波、梦儿骤一听说有人盗马,当即心不在焉,茶水端了又放放了又端坐卧不安,待国王离开便匆忙与公主道别。

公主一瞧不便再行阻拦,差人叫来南衙府的副总管颜月刀,着令送两位贵宾去七凤楼御马馆查看,另再派人将圣泉府重新装饰,供两位恩公休息。

不一会儿,即有一身着软披甲胄的青年,引领两乘八抬官轿,一行人停在香兰殿外等候,前后更有两列御林府的近侍随时守护。

凌波、梦儿分别坐上大轿,凌波忽然有些感动,眼眶微红挥了挥手作别,梦儿却生怕有什么闪失,连连催促轿夫:“快些!快……”

想到公主大门外送别,终究有些过意不去,手也不挥转头丢下一句:“有劳公主款待,后会有期……”

“待恩公一切料理妥贴,我当登门拜谢,姐姐万不可推辞,不然玉磬恐寝食难安!”公主言毕又吩咐左右,即刻飞马七凤楼去等候恩人,看看会有什么忙要帮当及时禀报,其他琐事自有旁人去办不提。

再说凌波、梦儿离开香兰殿不久,梦儿嫌轿夫脚程太慢,掀开宫轿帷幔说了一句:“师姐我先行一步……”

话还未说完,人已在屋檐之上,来时的路径多少还有些印象,行了不远看见一座富丽堂皇的彩雕绣楼,俯身一瞧果然是官军陆陆续续、来回巡逻戒备森严,其他看客早已不见人影。

梦儿心想自己的马当初是由马倌,独自牵向七凤楼东面御马房的单独马圈,而今发现旁边确有几匹马在吃草料,当下一个纵身‘飞鸿掠雪’箭势冲入马圈,巡视一周空空如也,师姐的黑旋风和自己的雪红马,皆已无影踪。

这一来梦儿急火攻心,正欲寻马倌训问,早已有十八九名御林军围将上来,大声呵斥:“住手!原来偷马贼是个女的,胆子不小居然还敢再来,站着乖乖别动,不然可就不客气了……”

梦儿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心道:我的雪红马你们没看好,竟然把我当成偷马贼,没用也就罢了,还有脸叫我别动,苦恼气恨之下右臂轻轻一挥,人也就势转过身来,那些围着的御林军士兵如同洒水一般,齐刷刷倒跌在地上“唔呀、唉吆”起来。

梦儿跟着几步走到当时马倌牵马的地点,问道:“你们把我的雪红马放哪儿啦?”

原来这些御林军,并不是当时护卫国王的近侍,而是七凤楼出事后,由左金吾卫大将军黄星业临时急调来的佽飞,他们没有参与赛马大会,自然也就不识凌波、梦儿。

而今这些御林军士突如其来、被一阵狂飙般的罡风冲击抛出,又一屁股摔落在地上,伤痛大呼不已惊恐未定,有的竟然老半天站起不来。

直到梦儿问话,才有人战战兢兢、支支吾吾回答:“什么雪红马?没有的事……”

“你是什么人?你会妖法……”稍远一点有三四个没赶上跌倒的佽飞,但几个人说着话还是不由得直往后退。

“那些赛马你们究竟藏到哪里?这些马是怎么回事?”

“这些是我们正副郎将、还有都尉的坐骑,赛马……赛马早已被黄将军遣人,统统安置到别处去了,难道……你真是来偷赛马的,你……你,你是大食人、你会妖法!”

“那些赛马现在何处?”

“哼!你休想知道……”迫于梦儿的武功,这些御林军已经陆续站起且远远散开。

“吁……”忽然北面传来一阵马嘶,梦儿一听知道是黑旋风的叫声,立马向北转身。

这时,御林军又“哗啦”一下围了过来,比先前的更多,有两人似乎是头领,持刀站在最前面。

其中一人穿着威武佩戴齐全,俨然是个中郎将,上前一步不紧不慢地说:“姑娘!我看你不像大食人,何以为大食人做事,为何偷盗马匹害我国王,当真与国王有深仇大恨不成!”

梦儿实在不想跟这些官军啰嗦:“什么大食人?让开……我不想伤着你们!”

说着脚尖一点,使出‘云鹤冲天’直上碧空,众人一起仰头观望人影,但觉其人似乎比七凤楼还高,个个惊吓无语。只见梦儿右臂一摆已向北转飞。

正在这时,就听见附近有人喊:“师妹!等等……”

七凤楼东面几大间房屋便是御马馆,平时只有两个养马的马倌,因赛马之日从权,内官才从太仆寺急调六人来此,此时一听外面吵吵闹闹,这些人也出来瞧瞧。

原来,凌波已随颜月刀坐轿来到七凤楼,见梦儿半道先行想拦也来不及,虽说自己也有些着急,但人家将军带队护送,怎么说来也是公主心意。倘使什么也不顾,与梦儿一起急赴七凤楼,势必陷颜将军多有尴尬,故而安然随行也不催促,将近七凤楼前便已察觉喧哗,看来此地动静不小,再一闻梦儿与人说话,心知恐有些不妙连忙越过阻止。

这边翊卫府郎将士卒等人,骤然看见副总管亲临战阵,更是不敢退后大声呼呵,颜总管一见高声大喝:“尚、夏两位将军,大家都是自己人速速闪开!”

这下,所有侍卫哗啦一声,迅速让行两侧。

梦儿在半空中忽听师姐召唤,红袖曼舞折转轻旋而下,立在凌波和颜副总管对面,就听颜月刀在询问一名带队的郎将。

“上午参赛的名马还有多少?”

“回颜总管的话,赛马总计有多少匹,兄弟们并不知道,黄大将军临走以前曾命人,将所有马匹关在羽林卫的高档马厩中,军营马厩在离此不远的千佛寺旁边,说有专人看管养护,计划三日后放还原主……”

“传我的口令,马上领二位贵客去马厩,任凭选择不得有误!我稍后就到,你们不要离开,若是黄将军也来此,叫他到千佛寺等我。”颜月刀随即又叫来亲信做另外安排。

“谨遵颜副总管之命!”三四个头领齐声回答。

“颜总管,千佛寺离此有多远?”梦儿跟着问道。

“不远!只有二里之遥,两位还是乘轿方便些。”

“不用了,这么多人伺候,我们实在……过意不去,还是乘马好又快捷,况且此地正好有马不妨借用一下。”凌波觉得乘马方便,其实以内功穿云飞天更快只是不熟悉地理,也怕惊扰世人平添麻烦。

“那岂不屈尊两位贵宾,公主事后问起此事,颜某何以克当!”

“时间紧迫,我们还有一位师姐在客栈等候,有许多要事急需办理,现就这么定了,有机会我再与公主解释,你不用多虑。”凌波决意不改,尤其是见小师妹眉颜局蹙神色焦躁,甚至多半会不听劝告,所以当机立断从事。

“如此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悉听尊便!”

颜月刀说完一挥手,已有军士牵过五六匹战马,各人骑上了马背,带路的正是方才一名郎将。

前后六匹马很快便来到千佛寺的马厩,一进厩房就听一声犀利的马嘶声,凌波听见马嘶知道是自己黑旋风还在,心中一块石头落下。

梦儿急不可耐,里里外外不停地喊:“雪红……雪红……”

却是哪里有雪红马的影子,声音到最后几乎有些哭腔,里外统共不过四匹赛马,唯独没有雪红,梦儿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一把揪住带队郎将责问:“我的雪红马到底在哪里?你说……你说!”

那名郎将被梦儿情急失控,无意中一下拽脱了胳膊,疼痛龇牙直喊:“唉吆!卑职确实不知道,仙女……放……”

凌波一见赶忙挥手隔开梦儿,以免她悲伤过度神志恍惚失手伤人。

“师妹,别着急,等问清楚再想办法。”

“你的马儿在,你当然不着急……哼!”

“这些赛马是不是有人偷走过,或者有人借用?”颜月刀追问一同前来的几名将校差官。

这时,有一年老马倌走近答话:“回颜副总管话,小人亲眼看见,这位红衣女仙飞的真高,一下子就飞上四层七凤楼,她说是去救人,这位女仙坐下白里微红的宝马,哎呦!那个养眼的骏马……”

“别废话了,捡有用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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