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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无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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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踏上昆仑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就见前面不远三个紫衣喇嘛,一字排开骑着马挡住去路,闭着眼睛单手合十念念有词,显然在运功催力等候搏击,另一手拿着各不相同的法器。

至柔见对方虽相距自己不足六丈远,但眼神面色毫无善意,一声冷笑玉箫在指间自由挥洒,一阵寒冰冷雪激射而出。等到他们挥舞随身器械招架时,至柔纤指微动已重新将《九天神韵》续传。哪知,先前身后落下的护法僧,竟然又拼命追来,至柔遂将轮回功又加了两成,箫音因此变得更加呜咽凄厉。

顿时所有马匹吐血倒毙,三个苯教本尊不得不站在沙地上发功应对,四周持续宏音翁声不断,抗拒不久,终于三人渐渐摇晃起来,猛然间一起伸出右手各自扶肩搭背,显然在并力抗拒至柔的箫音。

这时功力差一点的僧人,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即便是那些护法高僧,也一个个是流泪流涎叼着半口气。至柔若是在玉箫上再追加两成内功,则多数苯教徒非得七窍流血而亡不可,这三个本尊就算不死,也是重伤残废。

但她没这么做,她知道自古以来,没有谁能以杀止杀,即便以雷霆手段也是迫不得已,留一些伤痛他会记得更牢,或许能从此虔诚悔过。

至柔因而右手一抽,玉箫横扫使出卷雪萃冰剑,尽管箫音已断停,但三个本尊却未能及时恢复状态,这一招‘冰雪无魂’在仓促间展开,压得三人根本动弹不得。左手纤指脉动三枚寒冰箭飞出,分别击中了卡辛甘珠本尊的天突穴、楚拉辛果的云门穴和斯妥巴辛的灵道穴。

三人战巍巍勉强稳住身形,哪里还谈什么还手之力,至柔头也不回一把抱起凤儿,双脚一点越过众僧和沙丘,须臾不见人影。

而远处交战的两国兵将,骤感恶心无力昏昏沉沉,却因这《九天神韵》之曲飞扬,竟停息罢战一柱香之久,不能不算是个奇迹。至于结果谁胜谁负,至柔也无心过问,借着轮回功在大漠飞跃,意图在太阳落幕之前,赶到昆仑山脚下临近的播仙镇。

虽然路上耽搁一些时间,但这一连气疾速穿越,终于在黄昏前,来到于阗国的播仙镇,或许这里是佛教圣地,所以显得宁静许多,其实半年前还在吐蕃人手中,最近才被于阗国收复,寺庙毁了不少仅剩下一座净卢寺。

尽管客栈酒馆到处都在传说,驸马爷率军与吐蕃国酣战,甚至还有人神秘海侃,说中原有天兵助阵两面夹击,这回楼兰的仲云部落,不再让人望而生畏了,言语中并无顾忌,大多是庆幸之色。

“听说驸马爷的老婆孩子,是被吐蕃国的喇嘛害死,所以这回非得把这些僧人赶尽杀绝。”

“你说的恐怕不对,照你这么说妙香寺的主持,怎么敢容留吐蕃来的僧人,而且其中一人居然登坛讲经说法,难道他们不怕我们国王怪罪吗?”

“你们说的不对,驸马爷一家并不是密宗的喇嘛所为,佛教徒早几十年就被赞普驱逐的差不多了,而且佛教徒的喇嘛戒律极严,伤天害理的事是不敢做的,杀害公主等全是苯教徒、故意装扮成佛教徒下手栽赃的,就是为了陷害佛教的喇嘛,让他们无处藏身,不过此事还是被咱国王发觉了,这件事追根究底还是怪朗达玛赞普,他要是不灭佛教,苯教徒就不会钻这个空子……”

“那倒不一定,这些地方水草丰足马羊成群,吐蕃国的贵族和大臣们早就垂涎三尺,即便没有这些矛盾,也会编造一些理由占领这里,我们回到这里也不过是最近几年的事,你想吐蕃僧人和贵族会善罢甘休吗?”

“然则驸马爷这次攻击苯教僧人,难道不是和西州回鹘的仲云部落商量好的吗?”

“当然不是,驸马爷早就忍无可忍了,国王劝不住了,要不是喀喇汗国在西面威胁,也不会忍到现在,听说驸马爷还要杀回中原,当年的仇人也有……”几个人一见有生人到来便停住了话题,只管继续吃喝。

这时天色晴朗红云泛滥,站在城外沮末河缓缓向西而去,眺望远处牛羊迤逦成群,一缕残烟袅袅升起,虽然是夏季然而这里早晚并不如何热燥甚至有点清凉,远离战乱的宁静是令人向往的,这景致在至柔看来有些诗中味道,极像唐人所描述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嘴角不由漾起一丝浅笑。

凤儿见状不解,问道:“阿姨,我们是不是就在这里不走了么?”

至柔一凛收起笑容答道:“不,这里虽好但不是你我的家!”

“这里真好!又没有人抓我们,有听话乖巧的牛羊陪伴,看不见那些拿着刀的恶人天天追来……”小女孩被担忧困扰忘记自己一心去寻找的父母亲人。

“你不用怕,那些恶人都是纸做的,阿姨的玉箫一吹,就可以将这些坏蛋吓死吓跑,何况你还有一把宝剑,它是用来杀坏人的,对不对?”

“嗯!是爹爹交给我的。”小女孩点点头。

“所以,要想在这里自由自在地陪伴牛羊,就必须将那些十恶不赦坏人除去,只要天下太平你在哪里生活都一样幸福快乐。”

“可是我打不过那些坏蛋,他们会不会抢走我的宝剑?”

“坏人是永远斗不过好人的,阿姨教你随意吹吹箫、教你用冰和雪惩罚这些坏蛋,教你飞得很快很远,让那些恶人统统都跑不掉!”

“太好啦!阿姨,我学会这些本领是不是也能、找到爹爹妈妈和哥哥呀!”

“当然!等你长大啦一定能找到。”

“阿姨!那你什么时候教我啊?”

“等我们回到家就可以了。”至柔微微笑道。

“那我们的家是在哪里呢?”小姑娘好奇的地追问。

“昆仑山!那是冰雪的故乡,心灵的温床。”至柔轻轻答道,神色凝重面容端庄,一种深深地挚爱溢于言表。

“昆仑山还有多远?”凤儿似乎急不可耐,也没听懂至柔的含义。

“那里就是,明天我们就能到家了。”至柔左手轻轻在东南方向一划说,凤儿沿着指向依稀可见远处一线迷茫的灰影,心里升起一种渴望。

两人在客栈过了一宿次日一早便离开播仙镇,路上空旷几无行人,初时看见两三个牧人在河边吆喝,往南走不多远连人影都不易看见。至柔负起凤儿先向昆仑山脚奔去,这样好使孩子远离风沙的伤害和烈日的炙烤,看着就在眼前的山脉走起来可不轻松,凭着轮回功沿山脚疾驰了长长一段行程。

凤儿也不知到了何处,觉着在黄衣阿姨的背上,虽然呼呼地吹着风依就有些燥热,再看看天时已近正午,凤儿只觉得犹如腾云驾雾一般,初始尚有野花绿草河流丘峦;随着地势走高,花草渐渐的零落而树木渐渐的丛生;这是一片由高大挺拔的昆仑云杉葱郁绵延地带;再后来只剩青翠散漫的灌木林,那是典型的高寒丛生植物昆仑圆柏;再往上是生长着针茅、昆仑蒿为主的荒寒草原和零星的驼绒藜、地梅之类稀疏植被;最后是冰冻荒原直到白雪皑皑。

有轮回功的澎湃驾驭,虽然是接连攀高飞跃,但对至柔来说一切并不费力,天地之间原本就有许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能量源泉,可供人们任意转化使用,而你能吸收使用多少,则与你的内功修为的深浅息息相关。

眼看脚下冰雪越来越多,温度也越来越低,明明太阳就在头上却觉得越来越冷,凤儿已然禁受不住,开始呼吸压抑且阵阵颤栗。

至柔陡然发觉,惊道:“哎吆!我差点忘了你这个小宝贝……”

轮回功大开在后背体表冲涌,随后一股温和绵绵之气、沁入凤儿肌体并且弥漫周身,顿时暖融融的极为舒服,这一舒服她就不安分起来,小脑袋开始东张西望,只觉得自己如同骑上仙鹤一般,真正的在飞翔而且越飞越高。

这种飞升是那么的安祥又是那么的美妙,没有呼啸凛冽的风声,没有孤单倾覆的恐惧,蓝天就在头顶,白云就在左右漂流,好像伸手就能摸着,但凤儿浑身懒洋洋的,暖暖地依伏在黄衣阿姨的脊背上,懒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再往身后看,一切是那么的远那么的小,先前走过的沙漠是黄呼呼的一片,花草河流几不可见,无边的松柏杉林,也只变成了一小块黑斑,最后成为一个小点。

正在充满惊奇之际,忽听见黄衣阿姨说了一声:“到家了,小宝贝!”

凤儿回过头一看,只见长长的并不甚陡的石阶一路朝天,天上居然是一排真实的宫殿楼阁,屋宇后面是高高的尖尖的白白的山峰。

凤儿眨巴着眼睛问道:“阿姨!我们是到天堂了吗?这就是玉皇大帝的宫殿吗?”

黄衣阿姨微微一笑,又纵身跃上一个宽大的平台,平台周围还有一些栏杆扶手,宫殿就在眼前。

“这不是玉皇大帝的宫殿,这是王母娘娘的宫殿,以后你就在这里当仙女好吗?”

“好是好,就是有些冷!”

“不用怕,只要你一住下来,很快就不冷了!你看,那边有好多人,还有一个小妹妹陪你在这里玩,她今年才七岁可比你小哦!”

黄衣阿姨停下来,轻轻放下姬飞凤,凤儿这才看清,前面的阁楼下面站着好几个人,其中有一个年纪身材似乎比自己还小,这时才确信黄衣阿姨所说的可以不怕冷,心中不免憧憬一辈子当仙女多好啊!之前听过很多叔伯婶姨讲的神话,没想到这一来居然梦想成真了。

“师姐,你终于回来啦!”

说着话一个红衣女子从人群后面跑过来,刚伸出手欲搀凤儿回走,突然“铮”的一声,凤儿悬挂的天尊剑弹出剑鞘一尺长,锋芒微闪,却是凤儿初到昆仑山有些紧张退缩,看见红衣人奔来更为惶恐拘谨,剑佑人意不免战动。

“且慢,师妹!”黄衣女子疾呼显然极为担忧。

“凤儿把剑收好,跟红姨去摘星阁,把你得宝剑挂起来。”

红光先是一惊,眼见小女孩胯下的宝剑弹出一尺,寒光凛凛忙退后两步,轻轻嘘了一口气解嘲说:“原来昆仑山真的来了仙剑侠女!师姐,这……怎么回事啊?”

至柔这才与山上诸人说明,女孩和剑的详细来历,随即关照师妹和众人,不要碰触此剑以免发生意外。

红光和至柔同时学艺且年岁仿佛,只因出功六年多三个月未列入师门,然姐妹情深至柔一直以师门之谊相待,后来执掌天玄更是无复以加,而余红光心存感激自是以师姐相称。冼依雯和令然萍则后其一年学艺,六年未出功心有不甘,师父孟灵冰已知因果嘱其放弃,两人无奈之下只得暗自习练,虽七年出功但也因此经脉受损,导致肢体局部运转不适。

而杨倩与伊无尘稍后两年上山,且一并随至柔师叔甄莹玉学艺,杨倩六年未出功,伊无尘三年出功,后练剑之际率性而为,以墨玉剑在玉石上擅自刻写“天涯伊人”四个字,不慎损毁墨玉剑,受掌门师伯孟灵冰斥责,伊无尘因此赌气下山从此杳如黄鹤,不久祖师爷知晓情状,叹息一声“天意”随后鹤驾西归,时年一百一十八岁。

等到姬飞凤跟随余红光,在摘星阁挂好宝剑后,再返回翛然阁时,就见鲜至柔搀着先前那个女娃子走过来,并指着身着绸缎红袄的小女孩。

至柔对凤儿说道:“凤儿,你以后和这个梦儿妹妹一起,跟着倩姨学识字唱歌,间或跟红姨练练功玩玩剑,就会长的又快又高而且不怕冷了,你们能做到吗?会不会怕苦怕累!”

凤儿坚定地说:“柔姨!我不怕苦不怕累,就是有……”

凤儿言语稍一停顿,似有些许不好意思,而后又低低地说道:“就是怕冷!”

梦儿跟着说:“柔姨!我已经不怕冷了,我再练一年是不是就和这个姐姐一样高了?”原来梦儿和凤儿虽相差一岁,却足足比凤儿矮将近半个头,因此有些疑虑,是以出此一问。

至柔莞尔一笑,说:“嗯,当然!三个月后我会来看你们到底学得怎么样了,还要考考你们,怎么样能做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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