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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梦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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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惜春遭罚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大脸宝开启必杀技,一时之间荣寿堂内乱作一团,大小人等纷纷上前去抢,贾母更是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晕厥,幸有大丫鬟鸳鸯就在身侧,连忙将贾母扶住,帮着顺气,好半晌才眼见喘匀了。

“老太太!”

贾母身边的丫鬟琥珀在桌子底下寻见了那块通灵宝玉,连忙拿着帕子托了,递到贾母面前。

贾母抓在手中,反复检查了几遍,见玉上并无裂痕,方才那一摔,竟没能损伤分好,这才稍稍放心。

“孽障!孽障!”贾母见玉无事,又来责备大脸宝,“你使性子,打人,骂人都由得你去,何苦要摔这命.根子!”

说完,忙让人将宝玉重新系在大脸宝戴着的项圈上。

贾宝玉背过身子,执意不肯,道:“什么命.根子,我看就是个没用的废物,都说是好的,还说什么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可这么久了,何曾见它灵验过,如今家中姐妹只知道说那独孤策好,都不肯理我,连林妹妹都不愿和我说话,四妹妹只顾说我的不是,还要它做什么!”

贾母闻言一怔,贾宝玉和林黛玉先前都在她跟前住着,她自然也能看得出贾宝玉对林黛玉的心思,可如今林黛玉已经被许给了独孤策,即便是她,也不能更改了。

“胡说什么,哪了不理你了,平日里你们姊妹也时常拌嘴生事,今日不过是口角两句,你便要闹出天大的事,眼里可还曾有我!”

贾母刚说完,就听到花厅之外,一阵脚步环佩之声,紧跟着,王夫人便带人走了进来,先去给贾母请了安。

“方才听到这边闹得很,可是出了事!?”

王夫人刚刚服侍贾母用过饭,正要回自己的院子,刚走到半路,就有贾母房里的丫鬟追了过来,只说贾宝玉又闹了起来,她听着不免担心,也顾不得细问,连忙赶了回来。

贾母叹息一声道:“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他们姊妹有些口角罢了。”

王夫人听了,刚要说话,突然瞧见了琥珀手中的那通灵宝玉,诧异道:“这玉何时揭下来了!?”

“我不要它,快将它丢了去!”贾宝玉见王夫人也到了,更是来了性质,只顾着大闹。

王夫人知道又有事发生,环视众人,见众人脸色各异,连忙拉住琥珀来问:“琥珀!你来说说,方才到底发生何事,好端端的怎地将这命.根子给解了下来?”

琥珀一阵为难,转头看了贾母一眼,可耐不住王夫人再三追问,只得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王夫人闻言,顿时冷了一张脸,一双美目瞪向了林黛玉与惜春。

“我说好端端的为何又摔了这玉,原来又是因为林姑娘!”

林黛玉闻言,心里一阵紧张,方才的事,虽然她不曾说过什么,可是终归贾宝玉摔玉,起因在她身上。

前次进府就害的贾宝玉摔玉,如今又来这一遭,她都不知道来这荣国府是对是错了,早知道如此,倒不如留在姑苏,安安心心的为亡父守孝的好。

“姑娘自到了这府上,我们自问不曾有过慢待之处,当初我也曾说过,宝玉是个混世魔王,姑娘回避着他就是了,如今为何又要~~~~”

“二太太不要错怪了人!”惜春见王夫人责难林黛玉,连忙上前一步,挡在了林黛玉身前,“全是因为我说话不中听,这才让二哥哥恼了,摔了这宝玉,二太太要责罚,就只管来罚我好了!”

王夫人闻言,怒视惜春,她自然知道是惜春气得贾宝玉要摔玉,可是心中到底还顾忌着独孤策,不想为难惜春,可既然惜春说了,那就不能怪她了。

王夫人正要说话,却被贾母给拦住了:“你且不要闹,终归不过是他们姊妹小孩子家拌嘴,值得什么,方才我也看过了,那玉没有分毫损伤,倒不如就此作罢。”

王夫人一听这话,哪里肯答应,她一生只有两子一女,长子贾珠早夭,元春又在宫里,身前就只有一个贾宝玉,自小就被她爱若珍宝一般,轻易那肯让他受半点委屈。

惜春不过是寄养在他们府上的,况且平日里又和她不大亲近,再者,此番若不是独孤策,林家百年的家产,可都要落在她的手上,只恨独孤策从中作梗,让她的一番谋算都落了空,心中难免恼恨独孤策。

只可惜独孤策位高权重,不是她能轻易招惹的,难道招惹不得独孤策,还不能迁怒惜春。

“四丫头!我们母子平日和曾亏待过你,你要这般害我们母子!”

王夫人的一句户,让厅内众人都是一惊,就连贾母都怔住了。

“你这是什么话,不过是小事,哪里就这般严重了,四丫头年纪小,难免言语上不周全,况且,你也该知道她的性子冷,从来不肯让人的,今日也只是一时争竞起来,你是做长辈的,便是心里有气,也该两下周全着,怎地还在这边闹!”

王夫人哪里还能不知道贾母这是因为独孤策,故意要回护惜春,她平日里也是个精明的,可今日因为贾宝玉,一时间也乱了分寸,只想着处罚了惜春,好给贾宝玉出气,见贾母还要护着,心中更恼。

上前一步,跪倒在贾母跟前:“老太太,不是儿媳不懂分寸,若是旁的事,儿媳也不会如此,只是,宝玉他~~~~~~儿媳命苦,跟前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冤孽,怎忍心看着他受了委屈!”

贾母闻言,倒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她平日里也最疼贾宝玉,万事都要随着他的心意才好,今日这一遭,分明是贾宝玉无礼在先,可若是不罚,难免王夫人心中怀恨。

“唉~~~~~四丫头!你可知错!”

惜春自王夫人一进来,就知道今日她这个替罪羊是做定了,闻言也只是板着脸,道:“老祖宗这话说的奇怪,我却不知道错在何处!?”

贾母原本心中还有些不忍,可是见惜春还在嘴硬,丝毫都不肯相让,也不禁有几分恼了:“你还说自己没错,你原也该知道宝玉的性子,便是让着他几分又能如何!?今日害的他摔了玉,还不是错!”

惜春闻言,瞥向了一旁还在哭哭啼啼的贾宝玉,拿着贾宝玉和独孤策一比,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瞧不上,明明与独孤策一般大的年纪,如今一个已经建功立业,一个却如孩童般不知深浅。

“二哥哥自要摔玉,和我有什么干系,老祖宗只顾着寻我的错处,岂不荒唐!”

王夫人见状,怒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当初因见你自幼丧母,敬大哥又醉心求仙问道,这才养在府上,谁能想到,竟是养出了一个冤孽!”

贾母心中也是不满,道:“四丫头!看起来当真是我疏于管教了,不管你认还是不认,今日这错只在你,念在你年幼,罢了,便在门外跪一个时辰吧!”

王夫人见贾母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做出了惩罚,还要再言,却被贾母一眼给瞪了回去,只能恨恨的起身,拉着贾宝玉去了。

闹了这么一场,贾母也觉得累了,吩咐人各自散去,临走之时,倒也没忘叮嘱众人不许将今日的事传扬出去。

王熙凤等人想要求情,贾母却理都不理,只是让鸳鸯盯着惜春在门外跪好。

等贾母走了,惜春虽不觉得自己有错,可是终归不愿违逆了贾母,走到门外,噗通跪倒,任凭旁人再怎么去拉,也只是不肯动。

王熙凤见了,道:“四妹妹!你这又是何苦,方才只需在老祖宗跟前说上两句软话,这事也就遮掩过去了!”

探春等人也是一阵劝,想要让惜春去跟贾母认错,免了这责罚。

惜春冷着脸,道:“我又没错,何必要说什么劳什子的软话,没得委屈了我自己,老祖宗既然要罚,我只领罚就是了。”

王熙凤听了,也自无奈,知道惜春是个倔强的性子:“罢了!你不肯就算了,还是快些起来了,这里又没有旁人,老祖宗也不是真心要罚你,快快起来回屋去,晚间地上凉,仔细再伤了身子!”

惜春还是不肯,道:“老祖宗罚我跪一个时辰,我便跪足了一个时辰,也不须别人给我打掩护。”

林黛玉看着,当即就要跪在惜春旁边,跟着她一道受罚。

“姐姐还是不必了。”惜春伸手拦住,道,“姐姐若是心中当真觉得对不住我,日后也该自己立起来才是,姐姐读书比我多,也比我明理,似二哥哥今日这般,有些话原该不是我来说的,只是姐姐性子软。”

林黛玉闻言,心中也不禁愧疚,若是方才她能再强硬一些,又如何会害的惜春被罚。

“四妹妹!都是我的错!日后定然不会再如此了!”

惜春点头,道:“姊妹们且请回吧!天冷,没得陪着我一道挨冻!”

林黛玉却不肯走:“四妹妹不肯让我陪着一道罚跪,难不成我还当真能丢下四妹妹,一个人回去不成,便在这里陪着四妹妹好了!”

言罢,林黛玉就坐在了廊子上,吩咐了紫鹃拿了件大氅过来,给惜春披上。

旁人又劝了两句,见惜春执意不肯起身,也只能各自回屋了。

王熙凤回到自家的院子里,见着贾琏,忙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贾琏闻言,惊道:“糟了,糟了,你也是个不晓事的,怎地不知道劝着点,老祖宗年纪大了,理不清这里面的干系,怎地你也跟着糊涂,四妹妹是策表弟未过门的妻子,若是让他知道了,怎肯善罢甘休,到时候,再与咱们府上生分了!”

王熙凤道:“二爷说的,我岂能不知道,可二爷也该知道,咱们这府上的人和事,但凡是和宝玉有牵连的,老祖宗哪次能拎得清,难不成二爷忘了当初的紫烟!”

贾琏一怔,随即苦笑起来。

紫烟原先也是贾母院子里的丫鬟,比之现在的鸳鸯更为受宠,更兼生的模样,身段都是一等,是贾母跟前的第一红人。

当初,贾赦看中了,几次跟着贾母讨要,都未能如愿,反倒是被贾母斥责了一番。

可后来就因为紫烟不肯让贾宝玉吃嘴上的胭脂,惹得贾宝玉哭闹不休,还犯了癔症,贾母一时间恼了,竟然让人牙子将紫烟领了出去,现在都不知道死活。

今日只是罚惜春跪一个时辰,说起来,倒是法外开恩了。

王熙凤接着又道:“二爷也不必担心,就算是策表弟当真知道,要埋怨的也不是咱们,而是那边!”

贾琏也不是个蠢的,听王熙凤一说,当即就反应过来,今日王熙凤没能拦住贾母,细细想来,倒也是好事。

如今这荣国府上,随着元春封妃,眼见二房的威势更盛,再这么下去,哪里还有他们大房的出路,若是日后元春肚子争气,再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怕是这荣国府上下都要被二房给占了去。

今日的事,一旦被独孤策得知,难免要恼了二房的人,如此一来,反倒是对他们大房更为有利了。

想到此处,贾琏也不禁笑道:“往常只觉得这位二婶娘是个精明的,谁知道,竟然也犯了糊涂!”

王熙凤道:“她哪里是犯了糊涂,恐怕是咱们家的大小姐封妃,一时间竟是让她忘乎所以了,二爷不知道,当日传下圣旨之时,策表弟就曾对我说过,让我转告老祖宗,有机会进宫的话,传八个字给娘娘知道,谨言慎行,不争不妒,可是我跟着老祖宗说了,恰好被我那位好姑母听了去,却说我多事,她也不想想,那宫中难道当真就是干净的,多少阴司手段比寻常人家要险恶千倍,万倍,娘娘方才得了恩宠,若是张扬了,怕是在宫中也站不住。”

贾琏听了,细细的琢磨一番,也觉得独孤策说得有道理,叹息道:“可惜这忠言逆耳,人家正自欢喜着,还能听得进去这些话,罢了,咱们只不管就是了,只可惜二婶娘糊涂了,竟然要去招惹策表弟,她也不想想,娘娘方才封妃,便是日后有幸诞下龙种,朝中没有外援,在那等地方,还不让人生吞活剥了去!”

王熙凤也跟着道:“得意便张扬,说的就是我这位好姑母了,二爷说的对,咱们不去管他就是了。”

贾琏点头道:“只是四妹妹和林妹妹那边,你日后要多用些心思,照料好了,策表弟是个有心的人,日后自然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夫妻两个议定了,又是久别重逢,一时间恩恩爱爱,不尽道述。

再说惜春这边,跪足了一个时辰,两条腿又疼又麻,入画和彩儿两个搀扶着起来,也亏的她自小身子好,若是林黛玉怕是又要大病一场了。

林黛玉也跟着被冻了一个时辰,见状连忙过来搀扶,看着惜春脸色苍白,站立不稳,心中难免自责:“四妹妹,都是因为我。”

惜春半靠在林黛玉的身上,道:“姐姐又说这些话做什么,我便是那铁打不坏的金刚,任凭他们磋磨,不过是跪了一个时辰,值得什么。”

林黛玉紧紧的抱住惜春,原先在府上,因惜春性子冷淡,她们两个也不是十分亲近,今日经历了这么一遭,反倒是觉得更贴心了。

“只顾着逞强,入画还不快扶着你们姑娘回房去,雪雁,我那边有舒筋活血的药,拿来给四妹妹敷上,当心伤了筋骨!”

惜春笑道:“我哪有姐姐说的那般娇弱了,姐姐若是当真心疼我,不如今晚我就歇在姐姐的屋子里,也省的我在多走路!”

惜春的住处在贾母院子的外院,和林黛玉的住处相比,确实要远了不少。

林黛玉听了,又见惜春仰着头在看着自己眨眼,也不尽破涕为笑,道:“你这鬼丫头,自己受了委屈,却来寻我撒娇,罢了,且让你一回。”

姐妹两个说笑着朝着林黛玉的房中而去,仿佛方才不是受罚,倒像是立功受奖了一般。

到了林黛玉的屋子里,林黛玉给惜春膝盖上敷了药,看着惜春膝盖肿起来的模样,又不尽落泪。

惜春见了道:“姐姐还是这般爱哭。”

林黛玉闻言,想到方才在贾母房中自己的表现,再来和惜春一比,心中又羞又愧,她年纪比惜春大了两岁,可真要是说起来,反倒是大有不如。

“只恨我性子绵软,竟连自己都护不住,连累的妹妹受苦!”

惜春道:“姐姐又来了,咱们姊妹之间,难道还需要说这些话吗?如今我也只盼着姐姐日后性子能硬着些,别再连累我这膝盖受苦就好了!”

林黛玉见惜春这般模样还笑得出来,更是生出了几分钦佩:“我若是能像妹妹这般就好了!”

惜春闻言,道:“姐姐如何知道我以前不是和姐姐一样,只是,策表哥那等人物,我若是还整日里哭哭啼啼,自怨自艾的,如何能配得上。”

林黛玉听了,顿时羞红了脸,啐道:“姑娘家的说这种话,真不知羞!”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却也止不住的想到了独孤策,想到了那个风姿俊朗,意气飞扬的少年郎,心中也打定了主意,再也不能和以往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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