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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梦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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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自找没趣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眼见信掉落地上,惜春连忙上前捡了起来,拂去上面沾染的尘土,心中恼了,刚要说话,却见探春只痴痴的站着,双目无神,也不由得慌了。

“三姐姐!你这是~~~~”

探春听了,背过身去,道:“四妹妹!是姐姐唐突了,还望妹妹见谅!妹妹得遇良人,姐姐心里也为妹妹欢喜!”

惜春也不疑有他,只满心的羞涩,甜蜜,道:“姐姐说这些话做什么!?”

探春心中一叹,同样是国公府的小姐,可惜春如今终身有靠,可她自己呢?

想着,也不愿久留,只失魂落魄的走了。

独孤策这边却不知道,因为抄来的一首古人诗词,竟会害的两个女儿家为着他孤枕难眠,与袭人说了一会儿话,眼看夜色已深,又和袭人约好了,明天便来接她们,这才急匆匆的赶回历阳郡公府。

在独孤彦云灵前,与独孤谋一道守了一夜,次日天明,禀明了武氏,秦氏,两位夫人听独孤策要去汝阳郡公府拿贾玫留下的嫁妆,体己,自然没有话说,当今天子恩准独孤策与生母仍续母子之情,谁还能拦着他不成。

武氏听闻,贾玫的嫁妆被长孙氏侵吞不少,登时也恼了:“那妇人胆子也太大了些,策儿,不如我同你一道去!”

独孤策忙道:“怎敢劳烦婶娘,侄儿自己去就行,有先母的嫁妆清单在,也不怕她不认账,便是将官司打到陛下驾前,也是她没理。”

秦氏道:“策儿!你去便是了,只是不许惊扰了老祖宗!”

独孤策躬身道:“孩儿省的,只去寻她一个人说话!”

独孤策说完正要走,却又被武氏给拦住了,道:“策儿!且不急,你母亲的嫁妆清单,我这里也有一份,你拿着一道去,长孙氏若是不认,自然有我替你做主!”

独孤策倒是没想到,武氏这里居然还有一份,想来是贾玫知道独孤凌云是个薄情寡性的人,眼见自己身子不好,便提前做下了准备,不但将嫁妆,体己都交给了窦母掌管,还特意留下了几份嫁妆清单,为的就是怕有人侵吞了。

秦氏也道:“我手上也有一份,都是先大嫂子当年留下的,只是在城外清虚观,不便拿来给你!”

独孤策接过了武氏给的清单,道:“母亲,这便够了,这么多物证,她要是还不认的话,孩儿也就不怕撕破了脸皮!”

这些财务,独孤策自然不在乎,他若是要用钱,单单是神仙醉的收益,他就吃用不尽了,更何况他头脑当中赚钱的法子还有无数。

只是到底是生母的遗物,没道理便宜了旁人,更何况是长孙氏那样的恶妇,便是一文钱,独孤策都不愿意给她。

独孤策这边准备好,只带了韩先,贺老六,赵长生,段铁杖四个,等到他们出了门,派去接袭人,晴雯的马车也回来了。

袭人听独孤策说要去拿贾玫的嫁妆,不禁面带忧色,她在汝阳郡公府将近三年,长孙氏这个当家主母的性子,她还能不知道,怕是今天又要有许多的波折,反倒是晴雯跃跃欲试的。

众人赶着十几辆大马车,一路到了汝阳郡公府门前,独孤策翻身下了马,又将袭人,晴雯扶了下来。

早有守门的下人进去通禀,也没有人敢拦着独孤策,只是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到了独孤策原先住的院子里。

袭人看着院中杂草丛生,也不由得心中叹息:“大爷!当真要走了!?”

独孤策笑道:“怎么?难道你还舍不得,这里的气还没有受够?”

晴雯在一旁道:“袭人姐姐就是这么个性子,什么都是恋旧的,要我说这里有什么好的,大爷如今是国公爷,自然有圣人赏赐下来的府邸,还不比这里强百倍!”

当年独孤平云被追封徐国公,李世民确实曾赐下了府邸给秦氏居住,只是秦氏后来出家修道,那徐国公府倒是不曾收回,平时也只是几个老仆看守打扫。

独孤策自然不曾去过,只是听说那府邸前隋之时,是杨坚之子杨谅的汉王府,大唐定鼎关中,不知道多少勋贵瞄着那汉王府,李渊却一直不曾赏赐给谁,后来李世民登基,出人意料的给了独孤平云做徐国公府,只可惜独孤平云早死,无福消受,如今倒是便宜了独孤策。

等了不多时,长孙氏便到了,和她一道来的还有独孤盛五兄弟,另外还有一个中年人,看着倒是与长孙氏有几分相似之处。

独孤策见了,冷声道:“大伯母可曾准备好了,若是都备下了,侄儿便要让人开了库门清点了!”

长孙氏脸色一阵发白,独孤盛五兄弟也是愤愤不平。

“大哥何必苦苦相逼,大哥虽说如今要过继到二叔名下,可到底还没开祠堂,就算是开过祠堂,好歹母亲对你也有养育之恩,大哥就完全不念孝道了!?”

独孤策看着独孤盛,冷笑道:“当初我就曾说过二弟好口才,不该去左卫军,应该去御史衙门,大伯母养育之恩,日后自有报答,可先母所遗,分毫不能交与他人,舅舅听着,可是这个道理!”

独孤策这会儿也记起了跟着一起来的那个中年人是谁,正是薛国公长孙顺德的嫡次子长孙嘉庆,如今位列兵部郎中。

如果是以前,独孤策或许还会有些忌惮,长孙顺德到底是长孙皇后的族叔,开国功臣,可如今却是不必了。

长孙顺德在贞观元年因为收受贿赂就曾备罢免官职,爵位,后来因为牵扯到李孝常谋反,还曾被下狱论罪。

也亏得李世民是个念旧的皇帝,不愿处罚功臣,这才免了一死,贞观二年,李世民又恢复了他的爵位,让他任泽州刺史,权势早已经大不如前,甚至连李世民都鄙视他的为人。

一个被皇帝鄙视的臣子,还能有什么作为,就算是长孙顺德性情跋扈,如今难道还能制得住独孤策。

长孙嘉庆今天本来是被长孙氏请来撑腰的,原想着仗着辈分能压得住独孤策,谁想到,还没等他开口,就被独孤策一阵抢白,顿时哑口无言。

他不过是一个兵部郎中,独孤策如今贵为徐国公,冠军大将军,太子詹事,东宫左卫率,无论是官职,爵位,都要远远高于他,更何况又要被过继出去,与他没有了甥舅的情分,他怎么拿着辈分去压。

“这~~~~~倒也有理!”

长孙氏闻言,险些被气得倒仰,她请这位兄长过来,是想着让长孙嘉庆给她撑腰,谁知道,刚刚一照面,长孙嘉庆就怂了。

独孤策冷笑一声道:“大伯母要是没话说,侄儿这边要开了库门,韩先,将库门打开,袭人,晴雯,你们按照账册,一一清点,大伯母,侄儿昨日说过了,倘若少了一件,便是告到大理寺,告到陛下驾前,也绝不善罢甘休!”

独孤策往日里被长孙氏苛待,今日总算是能出这一口恶气,自然不肯轻易放过,他可从来都不信奉迂腐书呆子们挂在嘴边的那句“以德服人”,他信奉的是“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开门!”

韩先拿着钥匙向前,将库房的门打开,袭人被晴雯拉着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两女便出来了,晴雯自是一脸怒色,饶是袭人性子好,也不禁冷了脸。

当日,窦母交换贾玫的嫁妆,可就是袭人一一清点的,和贾玫留下的嫁妆单子上相比,有多没少,多出来的,都是这些年城外的庄子,城中店铺的出息,窦母分毫不曾动用,都放在了贾玫的嫁妆里,可如今,至少缺了十之七八,剩下的也不过是些大件的摆器,玩物,还有一些家具了。

“大爷!这府上该不是遭了贼,当初袭人姐姐也曾带奴婢去见识过,奴婢记得,老夫人留下来的东西里,曾有一件翠花的大理石屏风,如今连这么重的东西都被贼给搬走了,还有那株珊瑚,当真要是被贼给偷去了,奴婢倒是要见识见识,谁这么大的能耐,能瞒着这一府的人,将那珊瑚树都给搬出去了!”

晴雯想来是个嘴上不饶人的,这番话说出来,长孙氏也是面红耳赤,长孙嘉庆都变了脸色,他只是听长孙氏说,独孤策不孝,欺凌嫡母,这才过来给长孙氏撑腰,如今居然听到的是,自家妹子监守自盗,侵吞原配大妇的嫁妆。

这要是传扬出去,薛国公府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长孙嘉庆当即便恼了:“这是怎么回事?”

长孙氏心恨独孤策,又被自家兄长逼问,只能强辩道:“先夫人的东西,我又哪里见过,谁知道是不是被你这逆子拿出去卖了换钱使用!”

独孤策见长孙氏竟然还要自找没趣,冷笑道:“既然如此,韩先,你去寻即刻去历阳郡公府,找我母亲要徐国公府的令牌,将府上的五百亲军尽数调来,将这府上团团围住,我自去大理寺鸣冤!”

按照规制,国公府上能有五百亲军护卫,独孤平云虽然早死,可是当初李世民追封之时,一应国公该有的,都备下了。

长孙氏闻言大惊,道:“逆子!你敢!”

独孤策冷声道:“我为何不敢,府上遭了贼人偷盗,丢的是我自家东西,难道我还不能追回来!?若是没有,我自去陛下驾前请罪,若是被我搜出来,大伯母,说不得,我要告你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

长孙氏见独孤策打定了主意,不肯善罢甘休,也不禁慌了手脚,只能求助的看向了长孙嘉庆,可长孙嘉庆又能如何,若是武德年前,他们薛国公府自然不必怕独孤策,可如今早已不是从前了。

“妹妹!你还看不出来吗!?今日你要是不交出来,怕是难以善了,真的宣扬出去,你自然丢光了脸面,连带着薛国公府都跟着蒙羞,倘若被父亲知道,如何饶得了你!”

长孙氏闻言一惊,想要抵赖,可账册上都是清清楚楚的,又不能推到窦母身上去,真的气着了窦母,怕是独孤凌云和她夫妻之情再深,为了维护自家的声明,就算是不休了她,怕是后半辈子也只能在家庙里过了。

长孙氏服了软,当即一行人便到了她的院子里,走进正堂,晴雯一眼就看见了她刚才说的那个翠花大理石屏风。

“真是奇了,这屏风难道成了精,自己从库房里跑到了这边!”

独孤策忍住笑,让袭人,晴雯赶紧按照账册一一清点,袭人虽然不认识字,可记性却好,听独孤策念过一遍账册,便全都记下了,后来又每日清点一遍,自然印象深刻,当即便按照上面的条目,一一勾兑,有记不清的便拿着账册来问独孤策,不多时,竟然从长孙氏的房中,翻出了一大堆东西,堆了半个院子。

袭人又拿着账册和独孤策核对,清点了一番,却还是少了一半东西。

长孙嘉庆面红耳赤,对着长孙氏也是怒目而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妹子眼皮子竟然这么浅,当初出嫁的时候,嫁妆给的也不少了,怎地还做下这等事,当即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告饶。

“贤外甥,这事还请不要对外说,好歹给我们长孙家留些颜面!”

独孤策道:“长孙大人不必如此,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我也明白,自然不会对外说,只是这少了的东西,必须依样补上。”

独孤策恼恨长孙氏贪婪,打定了主意,不肯善罢甘休。

长孙嘉庆只求独孤策不要对外宣扬,保住自家的脸面,哪里还顾得上长孙氏,当即怒道:“还不将少了的东西都交出来!”

“二哥怎地只顾着怪我!?我如今好歹还是这逆子的母亲!”

长孙嘉庆气道:“你还要怎样,我们薛国公府的脸面,都要被你给丢光了,难不成你还要把父亲气死不成!”

长孙氏心中愤恨,却也是无可奈何,若是真的惹恼了长孙顺德,哪怕长孙顺德再疼爱她这个独养女儿,怕是也要因为顾忌脸面,远着她了,一旦和娘家生分了,这府上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只能吩咐丫鬟将她的私库打开,袭人和晴雯带着韩先等人进去,不多时又搬出来不少东西。

每多搬出来一样东西,独孤策的脸色就难看一份,站在一旁的长孙嘉庆也是低着头,红着脸,如果长孙氏不是他的嫡亲妹子,他怕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长孙氏赫赫豪门,传承百年,何曾出现过这等丢人现眼的事,一个大家嫡脉出身的贵夫人,竟然侵吞先大妇的嫁妆,要不要更丢人些啊!?

等到搜完了长孙氏的私库,袭人核对了半晌,又找独孤策问了几句,结果数目竟然还是不对。

“大爷!还少了先夫人的五万两压箱银子,老夫人交还时,说的清楚,另有先夫人的体己五千贯,这些年庄子,铺子的出息也有近五万贯,还有一些摆器都没有寻见。”

“还有一匣子各色的宝石,当初袭人姐姐曾带着奴婢见识过,也没有找到!”

独孤策闻言点头,看向了长孙氏:“大伯母!该不是还有别的地方藏了东西吧!?”

长孙氏如今算是颜面扫地,知道要是不全都交出来,别说独孤策不肯善罢甘休,就是长孙嘉庆都饶不了她。

只能忍下这口气,让人开了汝阳郡公府的公库,从里面提了十万五千两银子交给独孤策,又带着众人在独孤盛五兄弟的房里走了一圈,结果自然让人瞠目结舌。

独孤策看着,脸色也是越来越阴沉,这长孙氏侵吞了他生母的嫁妆,竟然还敢将那些东西赏了自己的亲儿子,这妇人的心思,当真歹毒。

等到贾玫的嫁妆,这些年的体己都清点出来,长孙嘉庆黑着脸便走了,当年他们家被罢官夺爵,他都没觉得这么丢脸过。

临走之时,也只是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给长孙氏:“你好自为之吧!”

独孤策吩咐人清点装车,一律拉到徐国公府上去,转头看向了长孙氏,冷声道:“大伯母今日之恩,侄儿来日定当厚报!告辞了!”

长孙氏被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气息奄奄的指着独孤策,厉声骂道:“逆子,你这逆子!”

独孤策理也不理,今日这一遭,出了挤压在心头多年的恶气,也算是够了,真的要是气死了长孙氏,他怕是也脱不了干洗。

独孤凌云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倒也省得父子两个再闹起来。

出了府门,独孤策吩咐韩先等人护送车辆前往徐国公府,他回头看了眼汝阳郡公府的大门,纵然今天这口气出的痛快,可是他心里也不禁黯然。

记忆之中,这汝阳郡公府虽然不曾带给过他丝毫亲情温暖,可终究是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如今走出去,日后再想回来,怕是不容易了。

长叹一声,独孤策打马向前,朝着历阳郡公府这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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