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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生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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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8章 同行
今晚程绍仲抛出了太多的问题,让沈瑟慢慢地有些疲于招架。

以往他们相处的时候,他总是给出答案的那一个,起码不会用接二连三的问题,来桎梏她的言行。

这一回她终于是感受到了他咄咄逼人的样子,而且他问的这些,甚至称得上蛮不讲理。

她想怎么做,她要干什么,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沈瑟呵笑一声:“我不需要跟你说明我的未来规划。”

程绍仲也没有要相让的意思,仍旧逼视着她,在等着她承认。

这回沈瑟不会轻易落败了,人都是得寸进尺的,方才她的处处退让,在他看来,是可以步步紧逼的信号。

她若是不想说,也没有人可以逼她。

就这样,情势变成了一种无言的对峙。

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样的僵局也没有要被打破的意思。

沈瑟已经放弃去追赶那最后一班火车了,她今晚就算是滞留在安城,也不会让程绍仲看了她的笑话去。

在这样的决心下,她坚持到了最后。

一向善于制衡别人的人,这一回,拭了拭同样的滋味。

程绍仲松开了手,眼底有些嘲意。

沈瑟则是暗暗松了口气,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包,潜意识里甚至有夺门而逃的想法。

要是再待下去的话,保不准她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不过在她做出反应之前,程绍仲竟先迈开脚步,去拿了两件外套。

一件是他的,另一件则是沈瑟留在这里的外衣。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说。

沈瑟接过了衣服,但是回答:“不用了,今晚赶不及回南城了,我找间酒店住下,明天再回去。”

“那就送你去酒店。”

沈瑟:“……真的不用。”

程绍仲静静地看着她:“不需要连这种事都拒绝我。”

沈瑟咬了一下嘴唇,听出了他话里的无奈。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晚了,她孤身一人在安城,但凡是有点同情心的人,都会生出一些担忧。

他平日里待人冷清,可很多时候,又能表现的温暖和体贴。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对她如此了吧。

坐上车,沈瑟看了眼时间,十点二十分。

她又打开团购软件,想找一家适合的酒店。

但是还没等她说出目的地,车子已经先起步了。

“哎……”沈瑟本想问问他要去哪,可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爱去哪就去哪吧,总不能把她给卖了。

但是沿路经过了很多家酒店宾馆,程绍仲一概没有要停车的意思,这下子沈瑟就忍不住了:“要去哪儿啊?在这停下就可以了。”

程绍仲道:“最多四个小时就能到南城,路上你睡一会儿。”

哈?南城?

沈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不能留在这。”他有些凉淡地说。

沈瑟闻言已经无语加气结。

他的意思是,她现在连安城这地方都不能待了?碍着他的眼了??

男人的小心眼加报复心真的是有过之无不及。

不就是方才让他不痛快了,到了现在,他非得原封不动地再还回来。

沈瑟算是看透他了,就是纯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可是就算看透了也没用了,“贼船”已经上了,她也下不去了。

这种时候,其他的做不了,就只能继续用乐观心态来安慰自己。

比如这样可以不耽误明天的工作,再比如,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也免得有后顾之忧。

她无意中瞥了眼身边的男人,后者的侧脸刚直冷峻,似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算了,他做什么事都习惯随自己的心意,如果这样能让他觉得舒心的话,那就这样吧。

毕竟,以后这样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程绍仲说是让沈瑟在车上睡一会儿,可是睡眠是在极度放松的状态下才能实现的,依照目前这情形,一直到了目的地,沈瑟都不见得有什么睡意。

睡不着,车内静悄悄的有些尴尬,沈瑟便问:“要不要听听歌,或者是广播电台?”

程绍仲于是打开了广播,没有听那种深夜的靡靡之音,却是找到了一个微访谈波段,里面请的都是各个行业的专家,对社会热点针砭时弊,很有深度。

沈瑟听了一会儿也觉得惊奇:“还有这种节目?以前还真没发现。”

“嗯。”程绍仲应了一声。

今天请到的是一位社区调解员,人民群众发生纠纷,或者在诉诸法院之前,都会经由社区调解。

作为律师,沈瑟以前也与这类工作人员打过交道,所以听着也觉得很亲切和熟悉。

今天讲到的是前阵子发生的一个大新闻,新闻的影响力可谓是轰动全国。

妻子不堪丈夫冷暴力想要离婚,但是周围人都是劝和不劝分,七大姑八大姨出动不说,连居委会和妇联都来动员,男方的家里更是紧追不舍,以孩子和财产相威胁,说是只要敢离婚,她什么都别想拿到。

这种威胁在专业人士听来可谓可笑,但是对一个跟社会脱节已久的家庭主妇来说,无异于是莫大的打击,自身家庭弱势,周围还有重重阻力,最后她走投无路,寻了短见。

两三个月后,记者再度回访,发现男方家里又有了喜事,迎来送往,好不热闹。而与前妻生的孩子已经送到了乡下,新婚妻子娇艳如花,一切都是最美的样子。

电台的主持人问调解员,遇到这类情况,究竟是调解还是不调解,究竟要怎么调解才能保证人民最根本的利益。

调解员回答之前,先播放了一小段广告,这个期间,沈瑟问程绍仲:“你觉得呢?这场悲剧的根源在哪儿呢?”

程绍仲闻言看了她一眼,嘴边似有笑意:“这是在考我?”

“就当做是吧。”

程绍仲似是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低缓地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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