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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生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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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沈瑟提前了一会儿便来到了火车站,她本想自己打个车来就行,可程绍仲不让,非得让司机来送。

而这个司机也不是别人,正是宋成岭。

身为一个董事长助理,却要经常做这种“无技术”劳动,沈瑟觉得不好意思极了。

宋成岭没觉得“委屈”,也不见半点被“屈才”的不满,相反,他的表情舒缓坦然,像是乐在其中。

路上两人聊的不多,沈瑟觉得有些昏昏欲睡,为了打起精神,她便让宋成岭打开广播。

本地广播里正在播报近几天的热门新闻。

第二条就是关于顾绍季的故意杀人案庭审情况。

听到这个,宋成岭下意识地从后视镜里看了沈瑟一眼,只见后者微微侧过头,正在看着车窗外,对这则新闻恍若未闻似的。

宋成岭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关掉,突然,沈瑟开口问他:“你觉得顾绍季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还真是把宋助理给难倒了,其实对一个人的客观评价好说,为难的是提问的人是谁。

现在就像是新任的老板娘向他打听前老板的为人,他说的轻了不好,重了也不对,实在是不好把握。

沈瑟应该也察觉到了他的为难,于是说道:“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

宋成岭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早些年顾总并不参与公司的事,所以我跟他接触的不多。自从老顾总去世后,我才被调到了他身边。他对各项业务上手很快,思维也很活泛,跟公司的元老时常会发生一些碰撞,但他并没有因此受挫,反而极力推行自己的想法。可以说,他是个意志很坚定的人。”

意志坚定,当这种品质运用在很多事情上时,的确可以成为一个优点,但对于一个积重难返的商业集团来说,就显得激进又莽撞了。

当时很多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鲜少有人提醒过顾绍季,就算是点到了,后者也从未听进去。

沈瑟闻言点点头,似乎能想象到那个场景似的。

一个从未被看重,更从未被当作继承人培养的人接管了公司,要想站稳脚跟,又做出相应的成绩,应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顾绍季即便是聪明绝顶,很多事情,也不是想做就能做好的。

宋成岭见沈瑟没有回答,沉思片刻,接着说道:“但是顾总对我们手下的人还不错,自从他上任后,给员工们增加了一些福利,只不过因为公司效益不好,真正拿到手的工资反而更少了些。”

听到这,沈瑟终于开口了:“有的时候,想法和结果的确容易背道而驰,走着走着,可能也会忘了自己的初心。”

沈瑟这般感叹,像是为了顾绍季的结局而叹惋,也像是想到了别的事。

宋成岭拿不准,也就没再贸然开口,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让现任老板娘对他有什么看法。

正巧广播里的新闻已经滚动到了下一条,宋成岭松了口气。

到了火车站,沈瑟想自己进站去接沈妈妈,但宋成岭坚持和她一起,她不好拒绝,也就答应了。

工作日的火车站也是人满为患,沈瑟在汹涌的人群中好不容易看到了沈妈妈,于是卖力地招了招手,沈妈妈看到她也笑了出来,一拉过女儿的手就开始念叨着:“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啊,我还以为人不会太多嘞。”

沈瑟看她还拿着大包小包,忙要接到自己的手里。

这个时候,宋成岭走上前来,将装着土特产的几个袋子都揽入了自己手中。

还沾着一点灰土的编织袋子跟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实在太违和了,沈妈妈见状都吓了一跳:“这个小伙子是……”

不等沈瑟开口,宋成岭先热情地自我介绍道:“您好伯母,我叫宋成岭,是程总的助理。”

沈妈妈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帅小伙没有什么准备,沈瑟便言简意赅地总结道:“有什么话去车上再聊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三人这才向着外面走去,停车场离着出站口还有一段距离,宋成岭跨着大步子走在前面,身上的重物丝毫没影响他的体力和速度。

沈妈妈在后面见了便悄悄地问:“你跟这个小伙子很熟吗?”

沈瑟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母亲那有些意味深长的目光,她才无奈地失笑,说:“妈,刚才他不是说了吗,他是程绍仲的助理。”

沈妈妈对助理这个名号没什么概念,她就是觉得,让这么一个陌生的小伙来接她,不太合适。

沈瑟只好跟她详详细细地介绍宋成岭的身份,以及程绍仲如今的公司情况。

这些事先前沈瑟先前并没有说过,连她都觉得太突然了,她怕沈妈妈一时接受不了。

出乎意料的是,沈妈妈听完这些的反应十分淡定,就好像事前得知了似的。

沈瑟忍不住好奇地问:“妈,你是不是看过新闻,都知道啦?”

“没有,没看过。”沈妈妈诚实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都不觉得惊讶啊?”

沈妈妈笑笑,语气和目光都很平和:“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之前你说他是个律师,我想着这样也好,起码你们有同样的工作,还有共同语言。但是他现在这么成功,对他来说,这样才是真正想要的吧。”

沈瑟没想到会听到这些,她甚至有种感觉,沈妈妈要比她还了解成绍仲似的。

“妈,你之前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还说我呢,你不是也瞒了我这么多事?还有怀孕的事,我是不是告诉过你,结婚之前要注意一点,结果生米煮成熟饭了,你让我还能说什么?”

对这一点,做母亲的自然会有不满,沈瑟预想到会有这一番数落。

她也不犟嘴,反正是她做的不对,有什么她都受着就好了。

她挽住母亲的胳膊,亲昵地贴着母亲的肩膀。

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心里的某一个地方踏实了,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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