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迪斯森林号’号船长，‘暴狐’胡夫，也是北海远近有名的强者，在地下世界走私圈中也算薄有威名。
加上胡夫花费重金改造的‘迪斯森林号’，没有几倍于他们的兵力，是难以啃得动这艘坚固的商船的。
“哈——”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马库斯揉了揉眼睛，喃喃道：“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坦了！”
然而，就在他睡眼惺忪之际，却听到一阵“咚咚”的震动沿着桅杆靠近，将他脑海中的睡意瞬间驱散。
“糟糕，几点了？难道是睡太久了，忘记换班了！”
想到这里，马库斯一个鲤鱼打挺，脑袋探出瞭望塔，向外望去。
只见纤细的桅杆上，一个人影正迅速攀爬而上，正是这艘船上威望仅次于船长胡夫的，这艘船上的副船长——诺瑞尔·基斯。
“啊！副船长，您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您在甲板上招呼一声就行了，哪还需要您亲自爬上来呢？”
马库斯眼珠一转，瞬间清醒了过来，脸上堆满笑意，大声朝着下面喊道。
“达勒说在下面叫你，你没有回答，我上来瞧瞧。”
说话之际，基斯已经攀上了最后几级悬梯，攀着瞭望塔的边沿，与马库斯四目相对。
“头儿叫过我？可……可能是海风太大，我又在观察海面的环境，没有留心到吧。”
马库斯眼神有些闪烁地说道，下意识地避开基斯的目光。
“头儿找我是有什么吩咐吗，他说一声就好了，哪里需要副船长您跑一趟。”
达勒是这艘船上的水手长，所有的船员理论上都归他管。
见此情形，基斯哪还不知道这家伙刚刚干什么去了，毕竟这艘船的武力，保障了船员们的安全，瞭望员瞭望时有时偷懒，也不是头一次了。
眼中神光一闪，基斯却也不说破，只道：“还拦着门做什么？让开，我要进去了。”
“哦……好的。”马库斯如梦初醒般让开道路。
说是瞭望塔，其实空间非常狭小，只够两三人容身，通过两侧的窗户，可以对四面的海平面进行观测。
此刻正值晌午，温热的海风一如往常，在海面吹起层层的鳞光。
“副船长，刚刚达勒老大叫我，我没回应，绝对不是我在打瞌睡，而是...”
“而是什么？”基斯眼睛扫视着四周的海面，嘴里问道。
“嗯……”马库斯滴溜的眼睛四下环伺，情急之中，谎话脱口而出。
“我只是刚才在海面上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我以为是海王类，惊恐之下，全神贯注地在观察四周的海域，所以才没听到达勒老大叫我。”
马库斯嘴上一通麻利的解释，心中暗暗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原以为听到海王类的消息，副船长会紧张起来，谁知基斯却不置可否，只是回以平直的目光，直到马库斯因羞愧而埋下了头。
“奥德萨海域出现海王类，马库斯，你以为我是刚出海的小子不成？”
基斯似笑非笑地问道，脸上却没有丝毫的表情。
基斯倒没有要惩罚马库斯的意思，爬上桅杆也并不是为了查马库斯的岗。
然而，作为这艘船的副船长，面对船员明显的偷懒和撒谎行为，必要的态度他还是要拿出来的。
至少也应该让这家伙明白，偷懒和撒谎，可不是什么值得鼓励的行为。
“对...对不起，副船长，我错了，我不该偷懒的，我只是太累了，才稍微睡了会。”
谎言被揭穿，马库斯垂头丧气地小声承认错误。
见马库斯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基斯自然见好就收，毕竟，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平时做事也还算靠谱，敲打敲打就足够了。
“马库斯，不要放松警惕，”人到中年的基斯，很看好马库斯的机灵劲，有心提点提点他，“距离海贼王罗杰被处刑，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世界已经开始变化了。”
“世界，开始变化了？”
马库斯有些呆滞地跟着基斯重复起来。
海贼王罗杰的名号，他自然知道，唯一征服伟大航路的强大海贼，被冠以海贼王之名。
哪怕在偏僻的北海，他也知道罗杰的名号，并且见过罗杰被处刑的那一幕。
没有立刻回答马库斯，基斯将视线移到了远处的海面之上。
黑压压的云在远处的海平面上涌动，风雨欲来，仿佛此刻基斯的心情一般。
“海贼王的死，开启了海贼历史上的一个新时代，是海贼的狂欢盛宴！”
基斯回过头，看了一眼有些懵懂的马库斯，接着说道，“海贼的盛宴，对于平民，以及我们这些靠大海吃饭的人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了。”
“灾难？”马库斯喃喃自语，有些惊骇地开口说道。
“是的，灾难，这片大海已经开始失控了！”
基斯回过头，严肃地盯着马库斯的脸，“近一个月，我们已经遭遇了五波海贼的袭击，这在以前，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这样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多，这说明，出海的新人海贼，已经越来越多了。”
“这...那我们现在岂不是比以前危险多了。”
马库斯似乎被基斯的话吓得呆住了，话都说不利索了。
“别担心，还有我和船长呢，再说了，厉害的海贼都去伟大航路了。”
基斯扭过头，安慰起马库斯。
告诉马库斯这些，只是想让他以后的工作尽心尽力一点，不要以为还和以前一样安逸，不然不明不白丢了性命就亏大了。
然而，就在他转过头时，马库斯脸上的表情却突然急转直下，瞬间从呆滞，变为了满面惊容。
“副船长！您看船尾方向，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马库斯紧紧攥着手里的望远镜，话音中满是恐惧。
“嗯？”
基斯抬起头，视线朝着马库斯所说的方向搜寻而去。
果不其然，在本该空无一物的海平面上，现在却出现了一个突兀的黑点。
“把望远镜给我。”基斯把手向后一伸，声音严肃了起来。
然而，吓傻的马库斯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基斯回过身，来不及安慰眼神呆滞的马库斯，从他手上夺下望远镜，立即便向黑点望去。
那是一面迎风飘扬的旗帜——
黑底白骷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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