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我眼瞅那人如此反常,生怕高凌凯有失,也跟在高凌凯身后追进树林。
高凌凯一边追一边叫:“姜新,我是高凌凯呀!你别跑,我是高凌凯!”
可是他越叫,那人跑得反而更快。
幸好高凌凯乃是一位跑酷健将,那人跑得虽快,高凌凯跟他之间的距离依旧越来越短,忽而向前一扑,顿时将那人扑倒在地上。
那人在地上拼命挣扎。
高凌凯两手竭力按着他,嘴里一直在不停叫喊。
“姜新,你怎么啦?我是高凌凯呀!我是你的好哥们儿高凌凯呀!”
可是那人没有停止挣扎,反而“哇”的一声,他竟然放声大哭了出来。
高凌凯一阵愕然,怔怔地按着那人不动。
我赶到跟前,向着那人一望,也不由得一阵错愕。
那人明明是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可此刻,他居然长大了嘴巴,像个孩子一样“哇哇”直哭。
眼泪顺着他两边眼角滚滚而落,当真哭得既伤心,还很委屈。
高凌凯不敢放他起身,只是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他是……你的一个同伴?”我小心一问。
“当然是,我们分开才三天,我总不会连他都不认识了!”高凌凯没好气地瞪我一眼,回头看看依旧像个孩子一样痛哭不止的姜新,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好像完全不认识我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一阵阵的心中不安。
那明明是个大男人,但却哭得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这种情形,虽不惊悚,却很诡异。
尤其在这大山深处,更是令人身上发毛。
但是看着高凌凯同样要哭了一样,我不得不凑到跟前,以哄小孩儿的方式,来哄那个叫姜新的大男人。
我从包里拿出仅剩的小半包饼干,取出一块递到姜新脸跟前,细声慢气极尽温和。
“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你看看,这是饼干,你饿了没有?要不要尝尝?”
姜新听着我哄,总算是渐渐安静下来。睁大一双泪汪汪的眼睛,又小心又胆怯地看着我。
一个大男人,却做出一副天真乖巧的模样,真的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可如今,我只能忍住肉麻,继续哄他。
“要不你张开嘴,我直接喂给你吃!”我说。
姜新听话地果然张大嘴巴,待我将饼干喂进他嘴里,他充满享受地咀嚼几下,忽然冲我很“天真”地笑起来。
“放他起来吧,他不会跑了!”我跟高凌凯悄声说。
高凌凯仍然不是十分放心,一边松开紧按着姜新的手,一边却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姜新你到底在搞什么呀?一个大男人,你恶不恶心?”
姜新转脸看看高凌凯,大概被高凌凯脸上不耐烦地神情吓到了,嘴撇撇地又想哭。
我赶忙再取一块饼干给他,一边使眼色叫高凌凯闭嘴。
姜新接过饼干,立刻又笑了起来。
我忙伸手扶他起来,帮他拍打身上的灰尘。
“到底怎么回事?”高凌凯压低了声音问我。
“这还看不出来吗?”我瞥他一眼,“八成遇到什么事故,他失忆了!”
“啊?”高凌凯一下子张大嘴,“你以为拍电视剧呢,还失忆!是不是往他脑壳上狠敲一下,他就能够啥都想起来了?”
他当真举起手来就往姜新头上敲,我赶忙伸手拦住。
“再把他吓跑了,我可不会跟你一块儿追了!”我警告。
高凌凯瞅瞅姜新,再瞅瞅我,总算是放下手,却阴沉着脸。
但我知道他并不是当真不信姜新失忆,而是因为心中难受,所以不愿相信。
我扶着姜新走出树林,有那小半袋饼干哄着,姜新显得十分开心,一直咧着嘴在笑。
高凌凯跟在我们身后,等走出树林,高凌凯抢着伸手想扶姜新坐下。
姜新却忽然缩手,两眼畏惧地看着他,再次瘪着嘴想哭。
“你别哭!我只是想弄清楚,到底你遇到了什么,居然搞成了这个样子?”高凌凯说。
话一说完,他忽然蹲下身来,肩膀耸动,也哭了起来。
我明知他是为姜新难过,可能还感觉很对不起姜新,因为是他拉着姜新来的一线岭。
如今姜新变成了傻瓜一样,跟他们同来的另外一个同伴,现在的情况又该怎样?
可是我,根本没有精神去安慰高凌凯,因为我现在,也在为孟响担心难过。
方才我已经暗暗查看过姜新头部,并没有撞伤摔伤的痕迹,他会如此蹊跷变成傻瓜模样,会不会跟张小云提到的“另外那样东西”有关?
如果当真有关,等我见到孟响的时候,她又会变成什么样?会不会也跟姜新一样,忘了我,也忘了世间所有的道德伦理亲情友情?
所以我没有精神安慰高凌凯,因为连我自己都想哭。
姜新好像察觉到了高凌凯在哭,就像个孩子一样,他怔怔地看着高凌凯好一阵,忽然取出一块饼干,怯怯地推推高凌凯。
等高凌凯抬起头来看着他,姜新将手里的饼干递到了高凌凯面前。
“吃!你吃!”他说话了,很清楚。
看来他虽然不记得高凌凯,甚至不记得自己已经是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但是语言能力,他未曾丧失。
只不过他说话的方式,也像个孩子。
高凌凯抬起头来看着姜新,眼泪更是顺着脸颊往下流。
姜新一手拿着饼干,一手胆怯地伸过去,试探地去帮高凌凯擦抹眼泪。
高凌凯一把握住他手,含泪哽咽:“姜新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大山,也一定会让你恢复记忆!”
姜新被他抓住了手,又有点害怕起来,一边挣扎,一边扭过身子看我。
高凌凯赶忙放开他手,示好地伸手将他衣服扯了一扯。
我将姜新拉到一边,试着问他记不记得是从哪儿走到这儿来的。
幸好他并不像小孩子那样不记事,很快向着树林里边指了一指,想必他就是从树林里边穿插过来的。
可是当我问他,能不能带我去他来的那个地方的时候,他却脸现惊慌,连连摇头。
“不去,不去!那里的人,很凶,很吓人!”
他说话的方式真的很像小孩子,以至于我根本无法问清楚到底那里的人有多凶,为什么会很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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