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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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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六章 奇缘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小青儿立马拜师行礼。

徐炳权坐在椅子上,阴森的青色鬼脸听了,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乌鲁家的手艺失传了,我们师门的手艺,虽然逊色于你们祖传的阴阳眼阴术,但也不会差太多,不至于让你一个阴阳风水大师,再用武行的下贱行当。”

小青儿站起身,端茶。

徐炳权捧起了酒杯,抿了一口,“我们师门,样样通,却样样不是顶尖的,论风水,比不过寻龙天师一脉,论符咒,比不过茅山道士,论阴阳眼,比不过乌鲁家……但是,我们这些仍旧不逊色其他人太多。”

我听明白了。

人家胜在涉猎范围广,综合能力强。

徐炳权端着茶,又喝了一口,“本来,拜入师门,绝非简单,要洗碗端茶三年,练庄稼把式一年,但现在……只能作罢了。”

他摸了摸小青儿的脑袋,似乎挺满意这个弟子的。

毕竟,小青儿家的阴阳眼,是当年最厉害的阴阳师,闭上眼睛看世界,白色重瞳。

收乌鲁家的人为弟子,自然最好不过。

行完了拜师礼之后,徐炳权望向小雨姑娘和黑奴,“有些事情,不便透露,能否暂且退避一下?”

“可以!”

他们两个人,转身离开。

徐炳权又望向我们,扫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我的身上,说道:“你可有重置江山社稷图的打算?”

我顿时一惊。

他是怎么知道,我家是黑无常一脉……

“程琦,曾经找过我们师兄弟四人,夺走了我们祖传的阴器,那是我们师傅闻人大师留下来的‘子午眸’。”徐炳权声音有些沙哑,说:“也正是因为当年的重创,我们师兄弟四人,才安心隐退,在养老院里。”

我顿时冷汗冒下。

这程琦,到底在干嘛?

到处打家劫舍,之前抢了那位牙匠祖传的牙齿墓碑,抢了江山社稷图,抢了生死刺青簿,又抢了他们师兄弟四人的阴器。

这个人就是个江洋大盗。

徐炳权说:“程埙老爷子,与我的师傅闻人大师,曾经是挚交好友,甚至于,我们师傅闻人大师,是来自唐代的一位风水相师,被两位无常,转世到民国时期,出来救世,我们自然知道两位阴阳无常世家。”

我听到这,彻底理清了思绪。

之前,九龙公道杯,勐海芸家和那位人龙天师的师门恩怨,就是民国的时候。

那时,曾经讲起过,两位为了匡扶社稷,放出了挺多各时代的能人。

这闻人风水师,也是其中之一,来自唐朝。

徐炳权又对我说:“我这养老院,是一个偌大的养鬼地,三十余年之间,聚拢了无数凶魂厉鬼,道行极高,我们镇压了起来,我知晓你们江山社稷图,需要厉鬼凶魂,如若你们需要……”

我浑身一颤:你要把这片苦海,移到江山社稷图里?

“正是如此。”

徐炳权的目光低垂,幽幽道:“算是老一辈人,临死前的馈赠吧,我在你们几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我们当年几个人的影子,毕竟我的徒儿小青,家门的手艺,还需要你们几人照顾。”

我心里有些震撼莫名。

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感慨,这竟然有从天而降的巨大礼物。

这算是把我们野路子出身,缺憾的,全部都补全了。

不仅仅以后得了阴术,还得到了那么多鬼魂,他们师兄弟四人,积累了三十多年的阴魂,整片养鬼地。

凌晨六点多,天灰蒙蒙的亮。

我连夜打电话,让店里的罗一把江山社稷图送来。

在徐炳权的风水阴术引导下,花费了大概三个多钟,无边的巨大阴气,凝结成浓稠的整片苦海,被收入江山社稷图中。

……

江山社稷图,*里。

黑色如扭曲油墨画的天空忽然打开了一个豁口,伴随着刺眼的光,大片大片的浓浊阴气喷涌而下,如瀑布般壮观的坠入地面,溅起浪花。

那浓浊的苦海,落在地面。

无尽阴气填入一片片虚无中,渐渐化为坚实的黑色土壤。

与此同时,数不尽的阴崇,伴随着浊流,像是被洪水冲刷的扁舟,也进入了江山社稷图里。

一些鬼崇默默站起身,开始茫然起来。

他们有些刚刚在苦海里游渡。

有些刚刚在病床上偷偷夺得了空巢老人的身体,还在喜悦。

有些正在厮杀,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这里是哪儿?”

“地狱?”

“怎么忽然之间就……”

“不是有人说,这片苦海是从地狱里涌出来的吗?搞不好,我们不小心下了地狱。”

无数的鬼崇,密密麻麻的鬼魂铺满大地,茫然的看着周围。

……

我关上了画中*的缺口。

“怎么处置,是一个问题,变成画中*的原居民,还是直接宰了,填充江山社稷图……”

圆形的地球仪,属于那个大公鸡的版图画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茫然的看着四周。

我们俯览着画中*,感觉自己就像是神明。

有些类似清明上河图的精密细致。

这时,我们才真正体验到,属于自己的江山社稷图的恐怖能耐。

“这才是传说中范无救一脉的真正能耐,古往今来,最恐怖的顶尖阴术之一——江山社稷图,这幅刺青鬼图,容纳一方*。”

苗倩倩眼睛欣喜若狂,“我们也拥有一副江山,这是朕的江山如画!传说中,最恐怖的逆天阴术,初步成型。”

“以后,就在这里养鬼了!相当于一个巨大的养鬼罐,我们饿了,可以抓出来吃。”小青儿兴奋的说。

“对对对,可以抓出来吃。”小白狐也叫起来,“就像是存钱罐一样,平常碰到的阴魂也可以放进去。”

我们兴奋的聊着天。

这时,徐炳权望向一脸喜悦的我们,有些哑然失笑,眼眸里有些憧憬着,站在办公室上,背对着我们,望向窗外第一缕阳光。

“这单阴活的钱,已经打到你们的账面上了,你们大可以离开。”

我沉默了一下,把兴奋与喜悦收起,望向这位背影蹒跚的老人,问他:那以后,这养老院……

“后事,已经安排妥当了,自然会有继承人,不以盈利为目的的福利院,只不过,未来只会是最普通的养老院,这个风水局,会随着我们的死亡而消散。”

我沉默着。

忽然弯腰缓缓一拜。

身后的众人,也在办公室里,纷纷弯腰缓缓一拜。

我们望着这位蹒跚的老人,知道他打算处理完兄弟们几个人的后事后,也一起离开了。

我们扭头离开,下了楼梯,最后望了一眼这个养老院,“以后,这片晚上,应该会变得很普通安静吧?因为苦海消失了。”

小雨姑娘摇头,看了看身下的酒坛子,“看似消失了,其实,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片苦海,人人生而苦难,于苦海之中沉沦……曾经有人说,每个新生儿生于天地的第一声啼哭,是知晓自己生于苦海,哭泣自己来到人世受苦。”

我叹着气,他们师兄弟四人,的确是沉沦在苦海中,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生、老、病、死、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人生八苦,几乎所有人都要经历过一遍。

“人生是很苦,苦得很。”

许久之后,我才说,“但我们应该学会,在苦海之中寻找欢喜……最少现在,我们不是挺欢喜的吗。”

小雨姑娘看了我一眼,沉默了一下。

她没有说话,然后靠近了车,打开车门,“我们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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