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万道金光洒下,无量山上下镀了一层金辉。
五百年前,无量剑宗只是墨云府二流宗门,火炎谷才是真正的霸主,威压一府。
只是,那一代的无量剑宗出了一位绝世剑道天才,百年不到,修为就一路高歌猛进,一举踏入了极境。
只差一步,便能真正成为劫境大能。
无量剑宗也在这位绝世剑道天才的带领下,成了墨云府真正的霸主,压的火炎谷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只是,那位绝世剑道天才为了踏出最后一步,走入荒原,寻找机缘,却是再也没再出现过。
有人说,这位已经得到逆天造化,正在闭关,一旦出世,必然惊天动地,成为劫境大能。
也有人说,这位在荒原中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危险,已经死在了荒原,成了某只强大怪异的口粮。
对于他的经历,众说纷纭,但无论如何,这位已经真正消失了500年。
即便无量剑宗每年都派出高手,沿着这位进入荒原的方向去找,却一直毫无音信。
不过,无量剑宗即便失去了这位绝世剑道天才,无法更进一步,但有这位沉淀百年打下的根基,霸主已然形成。
火炎谷与之抗争,非但没占过什么便宜,反而越发衰落。
若非火炎谷曾是衡山道霸主,底蕴深厚,有许多老祖宗传下来的家底,恐怕早就被无量剑宗彻底压制,成为一个普通二流宗门了。
……
无量剑宗
魂牌殿。
席梦龙盘溪坐在门口,脸色阴郁。
“半年后,半年后宗派分配任务时,我一定得抓住机会,不能继续呆在这劳什么魂牌殿了,至少也要外出镇守一地。”
作为无量剑宗内门弟子,席梦龙地位高贵。
只是,他本人却不善钻营,不懂人情世故,还在两年前得罪了宗门内一位大人物,特意被针对、安排前来看守魂牌殿。
魂牌店,顾名思义,里面放置着无量剑宗重要人物的魂牌,一旦那些人在外身受重伤或者直接陨落,其对应的魂牌都会有所感应,无量剑宗可以凭此推断出一些关键东西。
只是,此地虽然重要,但却没什么油水可捞,席梦龙镇守此地一年半,平日只能领取最基础的供奉。
这对他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
要知道,与他同届的内门弟子,即便是那些外放镇守一地的同门,也能利用职权之便、在辖地内搜刮三尺,获取大量资源,修为已经超他几个小境界。
长此以往,估计他再见到这些同门时,就要叫师兄了。
席梦龙资质不差,心高气傲,自然无法承受那个画面。
……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只是这时,席梦龙背后魂牌殿内,有着连续不断的碎裂声音发出。
起初,席梦龙还没在意,但随着碎裂之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他脸色忽然一变:
“不好,要出大事。”
他一个转身,狂奔进入魂牌殿,环视一圈,就见左手边一处供桌上,整整十个魂牌彻底崩碎。
这预示着什么,席梦龙一清二楚,他喃喃自语:
“竟然真出了大事,十位神威身死,甚至还包括一尊纹境修为的统领级人物,这这这……”
他后退几步,感到心惊。
要知道,他驻守魂牌殿整整一年半,这里虽然并非风平浪静,偶尔会有魂牌碎裂,但身死之人多是无量剑宗内门弟子以及一些修为不算高的门人。
如今,像这般一次性死上十位神威军,甚至包括一尊纹境武者,这是从来都没发生过的。
要知道,有些时候神威军出门在外执行任务,甚至都不需要动手,只凭这五百年来杀出来的威名,便能镇压一切。
心惊过后,便是愤怒!
十位同门惨死,他作为无量剑宗弟子感同身受,无量剑宗是墨云府霸主,出门在外从来都是他们欺负别人,什么时候无量剑宗竟可以一口气死上十位精英门人了。
“到底是谁,竟然这般大胆,竟敢挑衅无量进宗,实在是罪无可恕!”
呼呼呼!
呼呼呼!
席梦龙深深吸了几口气,将心中的所有情绪压下,右手一翻,拿出一张传信符,狠狠一捏,一道火光喷出。
做完这件事情后,他便立在原地,默默等待起来。
……
嗡嗡嗡!
嗡嗡嗡!
仅仅五息过后,就有一阵难以形容的气息从天而降,来到了魂牌室内。
璀璨青色光辉迸发,纵横交织,勾勒出一个穿着白袍的中年男人。
他身材高大,神情冷峻,只是站在那里,宛若一座千钧重山,压的席梦龙喘不过气来。
“拜见副宗主。”
他上前两步,深深弯腰,脸上努力挤出恭敬的表情,。
陈书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点头,便看向左侧供桌。
他眼神忽然一冷,声音不见丝毫起伏的说:
“好好好,神威军出门执行任务,竟然能一口气死上十个。”
五百年来,除了无量剑宗与火炎谷大打出手那些年,这种事情还从来没发生过。”
他上前几步,来到供桌面前,看着魂牌碎裂的那些名字,忽然想到了什么:
“咦,不对,剑十二似乎是跟着许无敌前往荒原、调查黑潮爆发之事了,难道他在荒原当中遇到了大家伙,遭遇了意外?”
“要是这样,许无敌那边又是个什么情况?”
这么想哥着,他没有犹豫,拿出一张更为高等的传信符,竖起食指在上面笔走龙蛇写出几个字,狠狠一捏,传信符立即燃起一道火光,飞出了魂牌殿。
然而,没过多久,那张传信符在半空转了一个大圈,竟然重新飞机回来。
见到这一幕,陈书之表情慢慢变得严肃:
“荒原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连传言符都发不出去了。”
这么想着,他袖子一甩,离开了魂牌殿,来到无量剑山深处、一座白色小楼跟前。
……
……
小楼前方,一棵巨大无比的梧桐树冲天而起,树下摆着一副石桌。
一个白衣白帽、白须白发的老人坐在凳子上,眼睛死死盯着桌子上一副残局,物我两忘。
“师叔……”陈书之走了过来,微微颔首:”有件事情需要您帮忙算算。”
他立在原地,将魂牌殿以及无法给许无敌传信的事情讲了一遍。
“真是扫兴!”白发老头听完陈书之的话,眉头一皱,将棋子扔到棋盘上:
“剑十二这个废物,只是前往荒原探索,竟然连自己小命都能丢在那里,实在辜负剑宗培养。”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小子也是剑宗之人,他死了,我这老家伙至少也得试试,看看能否找到他的骨头架,让他入土为安。”
这么说着,白发老者一点棋盘,上面的棋子纵横排列,勾勒出一个“天”字。
嗡嗡嗡!
刹那而已,棋盘底部竟然慢慢变成荒原之色,画面一点一点缩小,仿佛在定位某个位置。
“找到了!”
白发老者忽然开口,垂下目光,盯住一片灌木丛林,他伸手一点,朝着那个地方重重一锤:
“就在,这里……”
“我要好好看看!”
嗯?
不好!
噗嗤!
下一刻,白发老者脸色忽然一变,猛的仰头喷出一团鲜血,撒在棋盘上。
咔嚓咔嚓!
咔嚓咔嚓!
他白玉般的皮肤顿时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纹。
棋盘上,荒原之景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祭坛。
祭坛上,剑十二等人神魂在其中飘荡,发出痛苦的嘶吼。
“这这这……”
白发老者忽然哆嗦了下:
“艹!竟是劫境神兵,剑十二真是出息了,他到底惹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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