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王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黄英怎么想的凌衍管不了，也不想去管，除非是他黄英自己撞在自己身上，不过既然这件事情让他遇见了，便出手一次，至于更多的难民他救不过来，这件事自然会有人会去办，若是他仅是因为此刻便决定插手，虽然合情可是并不合理。

“朱思，将这些人全都扣押下来，然后让北环戍卫所的人来领人。”

“小王爷，那咱们就在这等着北环戍卫所的人来？若是他们故意拖延不来到时又耽误了回京的时间，这样的话咱们”朱思言下之意已经很是清楚，不过凌衍决定就这样办，跪在地上不敢动的董校尉现在可是肠子都悔青了，这真是出门时没有看黄历，遇见个阎罗王，而且自个还是主动送上门。

早先时候还是天高云淡，可这个时候却是突然乌云密布，所有的一切好像都透露着那么一丝奇怪，而才刚乌云出现，天空上便是响起了雷鸣声，一直站在一边的王根生以及妹妹丫丫神色恐惧，这两个孩子清晰的记着家被冲没了的前一晚上便是这么打个不停的雷，然后便是下起了瓢泼大雨，后来便是家没了，爹因为救自己两个也被大水淹死了。

凌衍皱眉，这已经是这两天以来的第四场大雨来，昨夜的雨同样很大，今日本以为要晴朗了，谁曾想还是下雨，这样的天气无疑使得黄州的洪水不减反增。百姓的日子就更加是没有办法过下去了，可凌衍哪怕于心不忍可也是无可奈何，这是老天爷的事情，他可管不了。

“朱思，拿个碗过来。”凌衍突然喊了这么一句，然后朱思虽然奇怪为何小王爷要拿碗过来，可也不问大概是小王爷有着用处吧，从车厢里取了一只青花瓷碗，然后站在凌衍身边等候吩咐。

凌衍却是自己动手将瓷碗拿到了手上，然后弯腰将瓷碗摆放到了董校尉跪着的身前，轻轻地讲道：“这碗现在决定着你们这群人的性命，其实严格来说是老天爷决定你们的性命。”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一会碗一会儿老天爷，这是什么意思啊，不过很显然凌衍是会解释给他们听的，所以只听凌衍继续慢慢说道：“待会儿必定是有着雨，但这雨有多大，会下多久也就只有老天爷知道，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这只瓷碗拿来盛雨水，若是碗被雨水装满了的话，那你们便死，若是没有装满的话，那算你们的小命大。所以，想活命的话祈祷一下老天爷不要下那么大那么久的雨。”

既然让北环戍卫所来领人耽误工夫的话，那便是等同于做一个游戏，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会将这些人杀了，凌衍知道说过的话自然是一定要办到的，言而无信可是不好的习惯，恰巧凌衍觉着他一直没有这个习惯呢。

听完这碗是这么个用法之后，朱思哈哈大笑，以他这个年纪还笑的这么放纵着实是不怎么好看，至于另外的钦差随从将士便是因为年龄摆在那里笑起来也是阳光多了，但安心跪在地上的董校尉和一干手下可是笑不出来。

董校尉偷偷摸摸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这黑压压的乌云遮耳边轰隆的雷声一切都昭示了这场即将来临的雨必定是不小的，而且按照这个时候的节气的雨一旦下起来了，没有一两个时辰根本不会停，这样长的时间盛满了这只不过是不足两寸高的瓷碗又有何难呢，这本就是场死局啊。

“凌大人误会误会，绕过小的们吧。无论什么样的代价小的们都出，只求大人绕过小的们这一次。”

“对对对，大人，绕过我等，以后无论大人有什么吩咐，我等必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

呵，开始求饶了，但这么一帮乌合之众如何入得了凌衍的眼，他冷冷的扫了一圈，“和我谈条件啊，行，那我再给你个选择，立刻捡起你们手中的刀剑，然后自尽在我的面前，这样我可以不追究，否则你们这帮人就等着看天意吧。”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那便是只能听天由命了，董校尉身体僵硬，大概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现如今这个样子，这个时候天空已是下起了大雨，果真是来势汹汹，照这样下去，这帮跪着的人就是要没命了，仿佛是知道了这个赌约，所以老天爷哭泣的速度都快了许多，大概老天爷也是想要这群人死吧。

怯生生的灾民围了上来，顾不上身子都淋湿掉，他们通通跪在了凌衍身前叩拜谢恩，这帮人这段时间已经是吃过了太多的苦与罪，而且这一路逃来的都是心惊胆战，因为董校尉一帮人随心杀人更是让得大家恐惧，现在遇见了这么一个恩人，不仅给了他们东西吃，还将那姓董的收拾掉了。

凌衍瞧着这一幕没有讲话，只是看了一眼朱思，朱思心领神会便是急忙大喊：“大家快起来，快起来。”

并未撑伞的凌衍与百姓一同站立于大雨之中，头发已经是湿透了更不要提身上的衣裳，里里外外都没有一处是干的了，其余人也都没有好意思撑伞，更何况也是不敢，连钦差大人都没有撑伞你敢吗？

不过唯有两人例外，王根生和妹妹丫丫被凌衍特意让人照顾着，所以这么一大帮淋雨的人群里，就属那两把伞以及伞下的人让人注意，不过这样的注意仅是从远处望来的时候才会有，走近了的话任何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放在那望着便是气宇不凡的年轻公子哥身上。

碗中的雨水已经过半，而雨势却是没有半点消停的样子，地上已经全是泥泞，也有风儿在刮着，吹得被雨水打湿身子的人觉着有着几分凉意，不过要说最冷的还是得说董校尉一行人，跪在地上不敢动弹摇晃本就是十分难受了，还要时时刻刻盯着那身边的瓷碗，心底里有着道声音不停的大喊：“雨停，雨停，停！”

但有句话讲的是天不遂人愿，所以董校尉们的算盘是打错了，哪怕雨下的这么大，可是他们的脸上已然有着滚滚的汗水，只是因为与雨水夹杂一起分不清了，但流进嘴巴的时候味道很是苦涩，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反抗，可这个想法仅是刚刚出现点小苗头便是被掐灭了，敢对钦差大人出手便是已经差不多是死罪了，而且早先时候还可以讲是不知者不罪，现在还明知故犯的话，那便是形同造反了。另外就算是除去这点，反抗同样是半点胜算都没有的，不讲那位高深莫测的钦差大人，便是周围那些此时脸上戏谑但双手却是半刻都没有离开腰上的佩刀佩剑的甲士便让他们清楚反抗只会死得更惨。

现在他们奢求的便是钦差大人能够宽宏大量让过他们等人，同时心里也不是半点侥幸都没有，自己等人毕竟是军中将士，与寻常衙门的衙役捕快不同，杀害兵甲可不是件小事，哪怕眼前这位是镇世王府的小王爷，监天司四司司命，回京的钦差大人也应该不怎么敢这么做的。

不过若是凌衍知道这些人肚子里还有着这些花花肠子的话，必定是要哈哈大笑两声才会痛快，不敢杀？以凌衍的地位莫说你们这帮人本身有罪，便是没罪都能罗织出罪来杀你们。这便是当权者的霸道，曾经的大正帝国宰相段平曾经就此说过一句话：“权臣说你有罪，除非你有更大的权，否则你便是有罪。”

这句话无情的揭示了这个时代的一点可悲之处，哪怕大正帝国已然有着套完整的律法，可律法也是人制定，自然人也可以更改。

瓷碗中水快要满了，逃难的灾民跟着恩人凌衍一起在大雨中，有人打着喷嚏另外有人不停咳嗽，凌衍让其去躲雨可无一个肯答应，最后凌衍无奈便让朱思将所有的伞拿了出来，对于那些身体不好的百姓无论如何也要替人家撑伞挡雨。

当雨滴一下下的砸落咋脚下的时候，凌衍慢慢的走向跪着那帮人，抬起右手，自然有着知道的下属懂事地递来了刀，刀很锋利，虽然比不上天下第一战刀的九刀，可杀起人来还是有着简单的步骤，并不繁重，当凌衍提刀慢慢走近的时候，董校尉等急忙不停地磕头，直到死之前都不愿意放弃哪怕一丁点希望。

“水满了”凌衍低声地讲着“是老天爷要你们死，不是我要你们死，下辈子做事情别这么绝情了，人家已经无家可归你们还要赶尽杀绝，很是可恨啊。”

无来由的再次想起那场地大正帝国以及现如今的大周朝联手对于九图部落的屠杀场面，那些死去的百姓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唉，死吧。”

手起刀落，董壁的脑袋便与身体分家，凌衍的刀很快，所以没有什么痛的感觉，可是场面很是血腥，没了头颅的尸体仿佛是还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脑袋没了，居然还摇晃了几下，血如涌泉。

跪着的北环戍卫所之人全部死了，血液混杂着雨水，可人血好像是太多了，所以是鲜艳的血色改变了雨水的模样，好像是血流成河，凌衍无动于衷，朱思以及众多刚才一直围着的百姓都忍不住吐了出来，满地的残缺尸体太过惊吓人的心灵。

“大人，这些尸体怎么办？”朱思捂着鼻子嘴巴还是觉着反胃得有些厉害，虽然见过死人可是这么七零八落的尸体却是第一次见，但这些尸体不可能就这么摆在这里，所以他需要请求凌衍定夺。

“我会让人去知会黄英一声，这件事也是对于他的一次警告。”杀了这群人的后果其实并不怎么值得在意，哪怕是黄英都不一定会在意，就算里面的董壁是他的小舅子。

杀了这帮人，凌衍也要离开了，临行前他让王根生好好保护他的妹妹，等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去京城找他，另外凌衍也留下了二三十两银子给两个孩子，再多了便担心为两人带来危险。

这个时候王根生才知道原来恩人是京城的人啊，难怪那么厉害，大家都说京城的人都是厉害的主子，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王根生紧紧拉着妹妹丫丫的手，望着逐渐远去的车队，心里在发誓，等以后一定要报答恩人。

远去了的凌衍自然不知道小男孩心里的想法，况且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去在意，这个世道说难不难，可说简单也不简单，更何况是对于两个孩子来说已经很难了。

等到凌衍等人走远之后的一天功夫，黄州令尹黄英才得到这个消息，此时的他脸色阴沉，那凌衍太过霸道了些，在自己的黄州随意杀人不说，杀了人之后更是敷衍了事的派人来告知自己一声，就算你的身份特殊，可我黄英好歹也等同于封疆大吏，你便是这么半点面子都不给吗？

同时，黄英心里也很慌张，阻止黄州境内的灾民逃亡他处而采取杀害的方式应该是被那凌衍知道了，若是他将此事捅到了陛下那里的话，那他黄英那怕再如何脱身都要惹上一身骚，所以他当机立断派人备下一份大礼然后派遣心腹立刻前往京城，而且要求必须是在凌衍到达京城之前就将这份大礼送到镇世王府去。

做完这些，黄英仍然觉着不踏实，立刻下令让所有戍卫所的人马全都撤回来，至于那些逃难的灾民，在边界设下关卡，通通都拦住然后抓回来，黄英不由得开始怨恨起那个死了的董壁，若非此人做事这么不小心冲撞到了凌衍他此时会这么狼狈吗。

这个时候，董壁的姐姐得知自己亲弟弟的死讯便冲到了外院找到黄英哭诉，这几年这女人在黄府倒是受了不少黄英的宠爱，所以她这么跑过来一路上下人们也不敢阻拦，才刚见着黄英这姓董的女子便哭天喊地的哀嚎了起来，发现黄英无动于衷不理睬她，这女人便以为自己有着宠爱便撒泼起来，不过这个时候黄英哪里会惯着她，直接扇了其一耳光，怒骂：“从今以后你不再是黄府的人，收拾东西滚出去，真是个疯女人，和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一样都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