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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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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四章 连续翻船(求票)
那片苍梧福地突然剧烈震动,大地裂开,地底不断喷出滚烫的热气,地面在飞速隆起!

只听那地底的声音越来越接近地表,越来越洪亮:“叛徒的使者!前来召唤苍梧,是打算耀武扬威吗?我宁死不屈——”

苏云急忙转身,控制青铜符节避开后方隆起的大地,只见一个庞然大物飞速隆起,将那苍梧福地也带得升高,来到半空!

他原本以为这尊苍梧旧神在山脉之下,没想到却是从背后的苍梧福地中出来。

然而下一刻他便意识到这尊苍梧旧神并非是从福地中出来,而是这片福地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苍梧福地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福地,真正的福地是天地间钟灵毓秀之地,而那株笼罩方圆百里的苍梧树则更像是这尊旧神脑袋上的头发。

只是这种头发只有一根,而且异常茁壮,与真正的梧桐仙树看不出有什么区别,甚至连凤凰都分辨不出!

旧神的身体构造不可用常人思维来揣度,或许这就是一颗梧桐树!

这尊旧神上半身已经显露出来,与温峤那种半山体半肉身半能量体的旧神不同,这尊旧神身体上长满了粗大的树根,树根构成了他的肌肉线条,组成了他的四肢!

他的体表又有河流瀑布奔流,这些河流瀑布,形成他的血脉!

他的背上有着隆起的群山,山上长着绿色的植物,他的身体有些部位还有高台,有些部位还有气海,仙气成漩涡,汇聚成海。

更为奇特的是他的头顶。

他头上是苍梧福地,既然是福地,当然是仙光氤氲,仙气袅袅!

这福地中,竟然可以自动吸收天地元气化作仙气!

也即是说,苍梧旧神自带仙气!

莹莹连忙提醒苏云:“士子,这尊旧神不是帝忽的下属,听语气应该是混沌大帝派系的!”

苏云暗道一声惭愧,他知道温峤是帝忽的使者,便理所当然的以为温峤的山海经中的旧神也是帝忽派系。

短短时间,整个苍梧福地升空,露出下方的巨大脑袋,梧桐树上那些神祇凤凰受惊,急忙各自飞起。

然而苍梧旧神的梧桐树似乎对凤凰们有一种独特的吸引力,凤凰们很快又飞回来? 落在梧桐枝上。

苍梧旧神奋力从大地深处抽出手臂,双臂插在地面,用力支撑起身躯,试图从地底脱困!

他的气息愈发暴戾? 让青铜符节四周的空间不断震动,行进艰难!

“混沌大帝忠实的臣子? 我乃是帝混沌的使者!”

苏云稳住青铜符节,大声道:“你不认得大帝的指节,也当认得大帝的符文!”

他催动混沌符文,一枚枚符文围绕符节翻飞,极为神秘? 更有混沌之音传来!

天下能催动混沌符文,并且如此熟练掌握符文的? 只有苏云一人!

苏云有信心混沌符文一出,便可以让苍梧旧神纳头便拜!

“暴君的走狗!”

那苍梧旧神比刚才更加暴怒,只见地动山摇,这尊旧神从大地深处抽出一条手臂来? 狠狠向青铜符节轮下!

“推翻暴政!”苍梧大吼。

苏云大惊? 急忙催动符节躲避? 苍梧旧神半个身子被困在地底,身躯不便,抽了个空? 长达千里的手臂抽打在地面上,打得大地裂开不知多少大裂缝,地底喷涌热流!

莹莹也是被吓了一跳,这里可是帝廷!

整个帝廷便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圣地,当年这里发生夺帝之战,都未曾造成多大的破坏,而这苍梧旧神一击之下,便让方圆千余里的地理大改!

这尊旧神的力量,恐怕不必温峤逊色!

“士子,他不是混沌大帝派系的!”

莹莹连忙道:“他是帝倏的臣属!”

苏云也醒悟过来,却见那苍梧旧神虽然依旧未曾站起,另一只手却从脑袋上把苍梧宝树摘下,不由分说便催动这株宝树!

显然,这宝树便是他的法宝,与他一起相伴相生!

苏云心中一沉,这是一尊冥都圣王级别的存在!

苍梧宝树刷下,霞光万千条,撕碎了苏云前后左右的天空,那一道道霞光从三千虚空中,从各个角度维度,向青铜符节斩来!

苏云终于明白帝倏面对冥都圣王时的感受,圣王级别的存在的法宝,威力着实逆天!

“玉太子!”

“主公,玉太子在此!”

大仙君玉太子飞出苏云的灵界,迎面便见刷落下来的万千道霞光,不由头皮发麻:“主公又惹到了什么存在?”

他不假思索抬起右手,迎上苍梧旧神的法宝,同时劫灰羽翼呼啸旋转,将苏云连同青铜符节层层保护在其中!

他的右手已经恢复成血肉之身,能够调动法力和大道,比从前的劫灰之体还要强横不知多少,硬撼梧桐树,竟然丝毫不落下风!

然而他的劫灰羽翼便大不如右手了,被一道道霞光洞穿。

梧桐树的霞光破开劫灰羽翼的一瞬间,一口大钟疯狂旋转,浮现,由虚转实,在瞬息间变得无比真实!

“当!当!当!当!”

只一瞬间,黄钟震动不知多少次,一道道霞光洞穿黄钟,侵入钟内,然而随即在七重道场中威能不断消减,最终被苏云接下!

苏云气血浮动不休,若非玉太子先以身躯挡了那么一下,将苍梧宝树的威力抵消了大半,哪怕他修成原道境界,大道神通烙印天地,也根本不能接下这一击!

这等冥都圣王级别的旧神,其实力只怕介于仙君和天君之间!

苍梧旧神另一只手握拳轰来,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将大仙君玉太子生生轰飞!

苏云立刻调动自身恐怖的灵力,观想出帝倏形态,喝道:“我乃帝倏的道友,亲自下冥都,将帝倏从冥都第十八层解救出来!”

他的灵力形成帝倏的虚影,栩栩如生,横在苍梧旧神面前。

苍梧旧神已经祭起苍梧树,施展出第二击,见到帝倏的虚影,这才生生止住,冷笑道:“蟊贼,你先说是叛徒帝忽的使者,后又说是暴君混沌的使者,现在你又说是大帝道友,你到底有何居心?”

玉太子呼啸飞回,横身挡在苏云身前。

苍梧旧神从地底岩浆之中奋力抽出双腿,双足赫然是生长在岩浆海中的树根,只是缠绕成双腿的形态!

苏云面带笑容,道:“帝倏道兄还在人世,委托我整顿旧部……”

“大帝已经葬身在冥都了!”

苍梧旧神悲愤无比:“你居然还敢用大帝的名义来欺骗我,今日,我将用你和这黑鸟的尸体,祭奠大帝的在天之灵!”

苏云哈哈大笑:“我两度下冥都,第一次救出帝倏之脑,第二次救出帝倏肉身,帝倏视我为毕生知己!你也配自称忠臣?一个忠臣,只知道躲在地底,让头顶长树,背后长草,却不敢杀入冥都,解救帝倏,反倒让我这个外人办到了。我若是你,就是羞也生生羞死了!”

苍梧旧神提起苍梧树指向他,冷笑道:“你说你救出大帝,可有证据?”

玉太子仰起头,看向苍梧旧神,沉声道:“我乃第五仙界仙帝的玉太子,苍梧旧神,你我当年见过的!”

苍梧旧神急忙细细打量,这才认出他来,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是你!难怪如此厉害!玉太子,你不是也被邪帝镇压在冥都第十八层吗?如何逃出来了?”

玉太子正色道:“我是为主公苏云所救。我家主公非但救出我,而且释放出被镇压在第十八层的豪杰。太古大帝,帝倏,也是主公所救!”

苍梧旧神呆了呆,突然道:“你果真救出了大帝?”

苏云哈哈笑道:“还能有假不成?旧神温峤,此刻就在雷池洞天,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他!”

苍梧冷笑道:“温峤么?叛徒帝忽门下的走狗,他的话不可取信!”

苏云愕然。

莹莹悄声道:“士子,帝倏帝忽的关系,好像并没有那么好。听头上长草的意思,帝忽背叛了帝倏,为人不齿。”

苏云轻轻点头,道:“难怪温峤不敢与我一起前来。”

他笑道:“苍梧道兄,我打算前去唤醒其他旧神,你若是不信,便随我一起前去。跟着我,你迟早能遇到帝倏。到那时,你便知道我所言非虚。”

苍梧将信将疑,道:“我是大帝臣子,不被仙廷所容。若是跟着你,只怕会连累你。”

苏云笑道:“我解救帝倏,早就不被仙廷所容。多你一个不多。”

苍梧握紧拳头,道:“你若是骗我,你坟头的大树必然长得无比茁壮,亭亭如盖!因为这是你的尸体所化的养分!”

苏云连连点头。

苍梧将苍梧宝树依旧种在头顶,适才被惊扰的凤凰又自飞来,依旧在他头顶做巢,安顿下来。

苏云翻开山海经,寻找下一尊旧神。

莹莹则不断的打量苍梧头顶的宝树,最终还是忍不住,道:“苍梧,凤凰会在你头上拉屎么?他们拉的屎是掉到你头上变成肥料,还是被雨水冲刷下来?”

此言一出,便是连苍梧头顶的凤凰们也不乐意了,唧唧喳喳咒骂小书怪。

莹莹双手叉腰,喝道:“跑到别人头上拉屎,你们还有理了?”

那些凤凰便化作人形,手持刀剑,要与她厮并。

莹莹丝毫不惧,杀到跟前,几个回合过后,凤凰们便老老实实,道:“大姐,我们不知道你是陛下的老师,恕罪了。”

苍梧对于是否要跟随苏云有些犹豫,心道:“我若是对大帝的道友说,我依旧留在这个坑里蹲着,不知道他会不会嘲笑我对大帝是虚情假意?这个小书怪的话,实在太扎心了……”

第二天下午,苏云等人来到帝廷西边,那里有一片湖泊,也是一处福地,湖泊中有大鱼化作神龙,盘踞在此。

晴湖如碧天,天上的云,也悉数映在湖中,煞是好看。

苏云来到大湖边,看了看身边,见苍梧旧神立在身后,还是有些不放心,道:“玉太子,护我周全。”

玉太子连忙飞出灵界,迟疑了一下,还是躬身道:“主公放心,玉太子在此!”

苏云放下心来,高声道:“我乃帝倏大帝使者,此间的洞庭旧神,听我召唤,速速醒来!”

“帝倏的使者?叛徒!死给我看——”

大湖突然冉冉升起,一尊古老无比的旧神脑壳下陷,头顶一片平湖,怒不可遏道:“叛徒帝倏,罪该万死!叛徒的使者,也罪该万死!”

他暴怒之下,湖水炸开,湖中的龙族顿时漫天飞舞,四下逃离。

苍梧旧神也是暴怒,喝道:“暴君的余孽!今日便要在你坟头栽树!十年之后,便可在你树下纳凉!”

那旧神头顶一片洞庭湖,平滑无比,面目狰狞道:“原来是叛徒苍梧,坟头长草的混蛋!今日新账旧账一起清算!”

两尊旧神顿时战在一处,杀得天崩地裂。

玉太子百无聊赖的站在苏云身边,无所事事,还有些不太习惯,心道:“他们不是应该合力来杀主公的么?”

莹莹道:“士子,要呼唤温峤吗?大个子峤说了,他会在雷池观察动静,随时可以前来相助。”

苏云头大如斗,喃喃道:“若是温峤过来的话,那就乱上加乱了……”

正说着,温峤得声音从天空传来:“苏阁主勿忧!我前来做个和事老,与他们说和。”

苏云面黑如铁,然后便见苍梧和洞庭两尊旧神不再开打,而是联手围殴温峤。

苏云见状,面色才渐渐缓和下来,向莹莹道:“幸好温峤来了。温道兄真乃我的福星,若无他,我真不知该如何化解眼前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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