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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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元姆夫人和凌天尊一前一后，砸在大渊底层的一片莲叶上，元姆夫人还是未能将她击杀，心中不免焦躁。

两个女子一个站在莲叶的左端，一个站在莲叶的右端。

凌天尊脸色还是淡然，元姆夫人的任何攻击对她来说仿佛都无关痛痒。想要杀死她的确很难，曾经弥罗宫四公子有过这个机会，但是被开皇秦业替她挡下了这一劫。

想要杀她，除非是弥罗宫公子级的存在出手，否则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元姆夫人谨慎的盯着她，凌天尊则在四处打量，目光落在一株株并蒂莲花上，惊讶道：“这里是归墟？里面竟然深藏着这么多的奥秘！”

她细细打量那一株株并蒂莲花，在这片混沌海上空，竟然有十七座归墟大渊，对应着十七个宇宙。

这十七个宇宙是按照先后顺序出现，然而在归墟中却仿佛没有这种因果先后的次序。

对于常人来说，这种情况难以理解，但是对于凌天尊来说，却是很简单。

对她来说，宇宙的本质就是质量和能量，十七座宇宙只是质量和能量的十七种状态。

而归墟大渊，便是一个不变的点，可以同时观测到这十七种状态，这与她的不易神通有着相似之处，只是更加深奥一些。

“这里是宇宙之中除了大黑山之外，另一个不易的点。”

凌天尊自言自语，低声道：“大黑山的世界树，成为了所有成道者的道树的模仿对象，正是因为其不易的属性。成道者的大道，以世界树的形态烙印在终极虚空中，有希望度过宇宙破灭大劫。而归墟则是另一个不易的点，按理来说这里也蕴藏着一种成道的途径……”

元姆夫人毛骨悚然。

她在这里遇到弥罗宫二公子时，二公子便对她说起存在着另一种成道的途径，而且就是归墟神女的特性，只有归墟中诞生的古神才能办到。

没想到凌天尊刚刚来到这里，便察觉到存在着另一种成道途径，并且看出世界树和归墟两种成道途径的原理！

这种资质悟性，实在逆天！

“这种成道，需要修炼归墟之道，混沌种莲，说起来简单，实则有些麻烦。”

凌天尊侧头想了想：“好像也不是特别麻烦……”

元姆夫人脸上挂着笑容，轻声道：“凌妹妹，你说不麻烦，那么怎么才能归墟成道？你看本宫，是否已经做到归墟成道了？”

凌天尊瞥她一眼，摇头道：“你没成。你走的路子只是传统的道树成道法，然而你的归墟之道与终极虚空冲突，无法修成道树。你的路，走偏了。”

元姆夫人气势一窒，她乃是当今世上最为强大的存在，还没有敢在她面前说她的道路走偏了！

不过，自从昊天帝救母，将她从秦牧的红绳结扣封印中搭救出来之后，她的确尝试过将自己的道烙印在终极虚空中，但是每一次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终极虚空的冷寂之风，遇到她的归墟之道的热寂之风，便会两两抵消！

别说道树，甚至她进入终极虚空，都会感觉到死亡的危险！

“这世上有一人做到了归墟成道。”

凌天尊继续道：“牧天尊以自身为宇宙，演化归墟，归墟混沌种莲，长出莲花，因此他才是正宗的归墟成道。不过他的路也走的有些偏，他并非是参悟归墟之道修成的混沌种莲，而是与他的世界树一样依靠外物，他靠的是归墟莲子。”

元姆夫人若有所思，这时，一片莲叶无声无息从远处飘来，被镇压在混沌海中的二公子原本打算对莲叶上的两人下手，将这两人强行掳来，闻言不由微微一怔，没有出手。

“你的见解，很是不凡，第十七纪居然有你这样的存在，真是一处宝地。”

混沌海翻涌，波涛滚滚，二公子巨大的面目从海中缓缓浮现，声音穿入两人耳中，道：“看来老师说得没错。他曾经感慨说，我们这些成道者便是宇宙的蛀虫，我们偷渡到下一宇宙，侵占了那里的灵气灵力，导致原生宇宙越来越小，诞生的智慧存在也越来越少，以至于出现一个可以解决破灭大劫的存在。第十七纪没有被史前成道者入侵，居然诞生了你这样灵秀的女子。”

她的面孔渐渐从混沌海中浮现，出现在不远处的海面上。

凌天尊向下看去，只见这位弥罗宫二公子生得美艳，与元姆夫人相比，有着相似之处，但要更加美丽一些。

“你是真正归墟成道的人。”

凌天尊好奇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被镇压在这里？”

“我是弥罗宫的二公子，名字已经不重要了，我修行有成，得道无极殿，因此老师称我为无极。当年因为我要毁灭整个宇宙，消灭一切文明，我杀了许多成道者之后，被老师察觉……是你！”

弥罗宫二公子突然注意到凌天尊的容貌，如同见了鬼一般，失声道：“怎么是你？”

凌天尊纳闷道：“是我。怎么了？”

元姆夫人有些迷茫，看了看凌天尊，又看了看弥罗宫二公子，不知道让她震惊的是什么。

终极虚空。

秦牧与昊天帝的气势都提升到极致，昊天帝以太素之气强行化作神识之道，他的一炁大罗天顿时演变演化，化作太初大罗天！

太初大罗天中，太初之道苍苍茫茫，让他的大罗天如同宇宙初开，世界树矗立在苍茫的太初之气中！

他的手中，另一道太素之气化作太易神斧，被他抓在手中，如同开天辟地的巨人！

远处，正在与云天尊交锋的太初立刻感应到近乎完美的太初之道，急忙看来，不由得失魂落魄。

那是他梦寐以求的境界，求之不得的境界，此刻却在他的儿子身上展现出来！

虽说昊天帝是以太素之气来演化太初大罗天，以至于大罗天并不完美，但是太初自己连这一步也无法做到！

轰！

云天尊趁其失神的一刹那，一剑刺入他的胸口，太初急忙收敛心神，飞速后退，屈指连弹，将帝剑弹飞！

“真如牧天尊所说，我大抵是失去了锐气和动力了。”他暗叹一声，全心全意对抗云天尊。

云天尊的进步神速，目前已经适应了太帝的道树道果，只是由于其肉身太弱，出手时束手束脚，难以将力量完全发挥出来。

太初在与秦牧之战中负伤在身，又被秦牧打掉了三公子所赐的凌霄宝殿，不过他还拥有得自祖庭玉京城的二十四座宝殿，这是他的杀手锏。

只要两人的大罗天再融合一些，他便可以直接催动这二十四座宝殿，将云天尊镇压！

只消云天尊被镇压一刻，他便可以趁机将对方的大罗天吞噬炼化，修成太初大罗天！

两人这一战，越来越胶着，在拼命一战中都在寻找一个一举干掉对手吞噬对方大罗天的机会。

就在此时，昊天帝身躯移动，一步跨出，挥起手中的太易神斧，一斧向秦牧扫去！

他蓄势依旧，这一击带着太初大罗天的无上力量，再加上他自身的法力，以及对道的领悟，一斧过处，终极虚空咔嚓一声应斧裂开！

这绝对是他此生以来所能发挥出的最强一击，这一击的力量，无可匹敌！

同一时间，秦牧身后世界树轰隆一声，枝条翻飞，无数根须舞动，扎根在终极虚空中！

一条条粗大无比的根须四面八方蔓延，穿透终极虚空，吸收冷寂之风，任由狂风吹拂宝树岿然不动！

秦牧体内基本上没有多少法力，他的元气都用来重构肉身和元神，但是世界树中却蕴藏着他的大道烙印！

此刻，伴随着世界树扎根终极虚空，世界树中的大道烙印顿时仿佛烙印在终极虚空中一般！

滚滚的大道之力浩浩荡荡，自世界树中涌来！

秦牧长啸，虚空中涌来的力量充斥在他的体内！

这一刻，他像是成了道，感受到充斥在体内的大道的终极力量！

他手中门板飞起，大道注入门板中，以门板为大刀，没有迎上昊天帝的这一斧，而是斩向昊天尊的太初大罗天中的太初道树！

轰——

终极虚空中无穷道光迸发，席卷两人，将他们的身影淹没！

光芒中，传来咔嚓的巨响，太初大罗天中的道树晃动一下，倾倒下来，砸在大罗天中，道链崩塌，道纹如同尘埃四起。

秦牧身后，世界树晃动，突然折断，倒伏下来。

道光渐渐散去，秦牧和昊天帝身躯摇摇晃晃，一身气势急剧衰落。

昊天帝脸上露出笑容，低声道：“牧天尊，你能与我两败俱伤，但是你没有想到过一点，我背后有着三公子和四公子，还有着整个祖庭玉京城！”

他的眉心之中，一座座宝殿呼啸飞出。

“现在，只需要解决了你，诸天万界的一切动乱，都可以轻易平息！”

昊天帝直起腰身，沉声道：“三十二宝殿中的道友，拜托你们了！”

那三十二座宝殿中毫无动静。

昊天帝微微皱眉，沉声道：“三十二位道友，牧天尊的世界树已经被我伐倒，你们可以动手了！”

三十二宝殿中依旧毫无动静。

秦牧摇摇晃晃的转过身来，似笑非笑道：“昊天尊，祖庭玉京城中，不止有三公子四公子，还有七公子。而我，便是七公子。”

祖庭玉京城，第十六纪破灭大劫。

道树飘摇，弥罗宫四公子在树下抚琴，身边是弥罗宫的诸多殿主。

另一边，一株世界树从混沌中飘来，树下屹立着一个身影，声音遥遥传来：“谁敢与我作对，我弄死谁！”

“老七，你放肆了。”另一个声音传来，凌霄殿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