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眼前这个一身喜服的女子眉头紧蹙,扣在我脉搏上的手丝毫没有半点儿松开的意思。
闪灵散,那是什么东西?
听这名字像是一味药……
“你……”
“哈,看来是个中高手!两……”穿着喜服的女人朗声笑了出来,松开我的手看了一眼我身后的位置,垂下的手提着裙摆朝我眨了一下眼睛,“嘘,别告诉人看见我!”
她说着已经转身赤着一只脚跑远了,我看着她的身影弯腰捡起地上的鞋子,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你的鞋子不要了?”
匆匆的脚步声使我扭头朝身后看去,只见中间站着一个身穿喜服的男人,浓眉大眼却不叫人觉得凌厉,他那双眸子里面带着了然,就像是知道他要迎娶的夫人会有这样做似得。
他朝着我走了过来,微微颔首示意,从我手中将那一只绣花鞋拿了过去,“多谢夫人。”
我看着他那戏谑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浅笑,抿了抿唇看着他身侧站着的顾清禹和表哥。
我心里寻思着,难不成这几个家伙说的就是这件事?
可是,不对呀,皇帝他人呢?
我扭头看向那个新娘子跑了的方向正视慕连城,“尊夫人……”
“吉时未到,还请夫人对此事保密。”
我急忙点头,这一点他不说我也知道的。
毕竟,这成亲当天新娘子竟然是在自家后院里面跑了……
这要是说出去,那真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慕连城转身朝众人一拱手,拿着绣花鞋大步朝着新娘子离开的方向追了去。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这个院子里面只剩下我和表哥还有顾清禹三个人的时候,我随便扯了个理由支开了表哥。
站在顾清禹的对面,我直勾勾地看着他,“闪灵散是什么?”
顾清禹长叹一口气,旋身在一边石凳上坐了下来,定睛看着一侧的被风吹落的落叶。
“对你,我一向做不到那么周密。”
周密?顾清禹需要对我做什么周密?
我不解对看着他,顺带着在他的身侧石凳上坐了下来,“你瞒着我,就是为了周密?”
手倏地被他握住,他一个顺手将我直接横抱起来放在他的怀里,手圈在我的腰上,长叹了一口气,“说糕点是纤纤不喜的,是假的。说放你自由,是假的。说把你孩子给纤纤替,更是假的。”
“那个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假的事情的顾清禹,目的只有一个,你好好的,哪怕是你恨我也好,但是只要你好好的,就可以。”
很久没有这样亲密的接触了,原来他我是那么的眷念坐在他腿上的感觉,这样靠在他怀里,整个人都会很安心,就像是找到的避风港能将所有事情全都解决一样。
听着他说的这些话,我心里已经生起种种疑问了,并且,如果这一次他还不打算告知我真想,我想,我会直接赏他一巴掌。
晒着点儿小太阳,吹着点儿小风,顾清禹搂着我,我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下巴摩挲着我的额头,“在答应你来这里的时候,所有的我都想通了。”
“男人,就是自私的。自私到宁可让你恨我,也不要你知道那些实情,你有权利知道,你也该知道的。”
我已经做好了听他的揭示了,我朝着他怀里靠了靠,伸手弄着他衣襟上的白鹤绣花,我的心里平静得不是一点半点。
今天是学士府大公子也是大理寺卿大喜之日,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吆喝声,虽然不知道慕连城把新娘子怎么样了,但是应该是追回来了。
听着外面喜庆的声音,再看着这个院子,也是挂满了红灯笼牵上红绸缎的,很是喜庆。
“那日,从乔府接你上轿,一切都按我计划的走着……”
听着顾清禹吸气的声音,我微微仰起头看着他,他低头在我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我将薄言弄了出来,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却唯独,没有料到一件事。”
“难道你原本是打算让薄言和纤纤拜堂成亲?”
我记得当时在城门外的那个地方,飞驰而来一身喜服的人是薄言,当时我还疑惑他怎么穿喜服,难道这就是顾清禹安排的!
那么,这中间是怎么出披露的?
怎么最后会成了这样的情况?
顾清禹圈着我身子的手紧了紧,扯出一抹笑想让我安心,不知怎么的,看着他嘴角那样的笑的那一刻,我这心里并没有多好受。
“你已经打算告诉我事情了,你说吧,不论什么事情我都能承受,这一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
他揉了揉我的脑袋,一只手从身后环搂着我的身子,而另一只手则是放在了我的小腹上,低头看着小腹一副要说教的模样,“小家伙,接下来的日子不许折腾你娘亲,不听话你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急忙伸手捂住顾清禹的嘴,嗔瞪他一眼,“你现在和他结下梁子,等他出来还指不定谁收拾谁呢!”
倏地顾清禹低头便衔住我的唇,柔柔地吮吸着,和旬日的他很是不一样。
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府邸,而且今天还是别人家的大喜日子,这里保不齐人来人往的,我被他这么一弄,更多的是紧张和害怕。
也正是因为这个,顾清禹才能得寸进尺地攻城略地。
直到听见有脚步声渐渐传来,顾清禹才松开唇瓣,将我往怀中一按,双手环抱着我,我则是烫着一张脸躲在他的怀里。
要不是这里是别人的府邸,我真是跳起来就是一巴掌!
我从顾清禹的怀里探出一只眼睛,看着端着大红托盘走过去的小厮和丫鬟,愤愤地在顾清禹的腰上拧了一把。
他下意识微微一缩的腰,越发地勾起我的恶趣味,我伸手直接环住他的腰,左右开弓,直到顾清禹失笑出声求饶,我这次啊绕过他。
“素素,别人成亲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回家吧!”
他根本不给我任何回绝的机会,直接将我打横抱在怀中就朝着外面走了去。
反正我是破罐子破摔,我这老脸丢得已经够多了,我不在乎这么一点儿。
再说了,好像也可以气到纤纤,何乐而不为呢!
我主动地伸手勾住顾清禹的脖子不叫自己掉下来,凑近他耳畔戏谑地说,“你说,要是你抱着我来参加大理寺卿喜事的事情传到纤纤耳里,她会不会抓狂!”
顾清禹身子明显一僵,而后叹了一口气,“她抓狂你就受罪了,素素咱们回家!”
他说了句意义不明的话,让我有些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他直接一个脚点地嗖嗖嗖地就跃上房檐,而后如蜻蜓点水似得跃过去。
我揪着他的衣裳,“晴天白日这样子用轻功,会不会吓到别人?”
“不会,大家的视线都在连城那边!”
我想了一想,发现他说的很对,这的确是这个样子。
大理寺冷面罗刹成亲,这样的事情肯定是让那些看热闹的市井盯得起劲儿!
连城……怎么有一种顾清禹和这个慕连城关系匪浅的感觉!
他带着我一路畅通地落地之后,我看着他将我带到他所谓的家的时候,我有一瞬的无语,这家伙的家就是乔府?
还敢不敢再无耻点儿!
“傻丫头,我们要回家了,自然是要来说一声的。”
他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么,直勾勾地看着我宠溺地笑着。
他这一抹笑,噙满了嘴角也盛满了眼眶,看得我心里面没来由的想要亲近他。
这样的顾清禹才是我一直一来最为熟悉的人,也只有这样的顾清禹才是我会情不自禁去亲近的人。
顾清禹收拾了一个包袱,将包袱往肩上一挎,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模样。
我看着他挎着的包袱,“我来的时候没带包袱,你收拾这个作甚?”
顾清禹笑了笑,“里面是你这段时间用习惯的东西,胭脂,象牙梳,钗……”
听着顾清禹的解释,我被他的话给噎住了,我怎么都想不到顾清禹是这个样子的家伙,真的是一丁点儿都不像呢!
他牵着我的手径直去了祖母的院子,祖母这个时候正在给她面前的小树修剪枝叶。
祖母手里拿着一把小剪刀,认真的修剪着那小树,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到来。
“祖母……”
我出声唤道,顾清禹也跟着喊了一声,不由得遭到我的白眼儿。
祖母抬起头看着外面,而后慢慢地将小剪刀放在一边的托盘里面,从丫鬟手中将帕子接了过来擦了擦手。
丫鬟手里拿着祖母的柺杖,祖母将帕子递给丫鬟,而后接过丫鬟手中的柺杖。
我看着祖母杵着柺杖朝我和顾清禹跟前走了过来,急忙要上前搀扶,但是被祖母摆手给制止了。
祖母朝丫鬟看了一眼,丫鬟俯身行礼端着托盘就离开了。
祖母在她的椅子上坐定,拿着柺杖在地上跺了一下,“过来!”
看着祖母这架势,颇有点儿严肃,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走到祖母的跟前站定。
我同顾清禹站定之后,祖母神来之笔地朝着顾清禹就是一柺杖,而后看着他,“混蛋小子,一日不嫁二女,一府不可二主……”
我急忙给祖母倒了一杯温水,“祖母,您消消气,消消气……”
祖母看了我一眼,接过水喝了一口,对我说,“这水有点凉,你去让丫鬟给我换一壶!”
这水哪儿凉了……明明温度刚好……
我看了一眼祖母和顾清禹,也知晓祖母应该是有事情要和顾清禹说,但是又要支开我。
好吧好吧,他们说他们的。
我走到外面的院子里面逛了逛,吹着风嗅着花香,闭上眼睛都是顾清禹方才在学士府的那一吻……
旖旎中带着温柔,可那温柔却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那般的明目张胆……
我伸手捂着脸,总是不能控制住我自个儿……
我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顾清禹走了出来,在我身边站定,“素素,祖母叫你进去……”
我抿着唇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好奇的问,“祖母都和你说什么了?”
顾清禹不说话,我挑眉迈步走了进去。
“祖母,刚刚您和顾清禹说了什么?”
“你这孩子,哪里适合后宅的纷争。”祖母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而后拉着我的手拍了拍,“不过那混蛋小子还是让祖母满意的,他能护你周全,这后宅也不会有什么纷争。”
这前一刻还在抡起柺杖就打顾清禹的祖母,这一刻却跟我说她对顾清禹还是满意的……
看来顾清禹哄老太太开心很是有一手,这么快就把祖母给拿下了!
“女人,生来就是要依附孩子和丈夫,丈夫是天,没了这天女人怎么活。”祖母拉着我的手苦口婆心地说,“你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就是再不识礼教,孩子,你还是要以丈夫和孩子为重心。”
我咽了一口口水,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话了。
祖母毕竟是老一辈人,和我的思想自然是不同的。
“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女人只要有了孩子,以后的日子就不愁了。这段时间祖母也看出来了,那小子对你是挺好的,只要他对你好,你又有孩子,就和他好好过日子罢。”
“祖母我知道了,您说的我都明白,但是,我就是占有欲十足的人,是我的就必须全部是我的,否则,我宁可不要。”
我微不可及地抽回被祖母握在怀中的手,长叹了一口气,“我从小没学过那些,更加不知道女人该把丈夫放在什么位置。但是我一直都觉得我和他之间是平等的,这说起来惊世骇俗,但是祖母我想要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丈夫!”
祖母见我这么说,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慈祥地看着我,“好,你们小辈现在的感情,我这个老太婆看不懂了。孩子你只需记得,受了委屈就回来,祖母和你舅舅表哥们给你做主!”
我重重点头,“恩!”
在乔府生活的这十多天,也算是和祖母的关系处融洽了。
“去吧,记得多来看看我这个老太婆!”
从祖母那里出来之后,顾清禹在门口等我。
他自然而然地牵着我的手,挎着包袱就走了出去。
上了马车,顾清禹饶有兴致地对我说,“你这小性子,许是有着祖母的因素。”
“哦?什么因素?”我抱着手看向他,“祖母和你说了什么?”
“秘密!”顾清禹卖关子地一笑,“不过素素,你放心,我会尽快解决纤纤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在相府受委屈。”
“啧,到底祖母和你说了些什么!”
我可好奇了,被他这样一说,简直是勾起了我所有的好奇心。
然而,顾清禹这家伙还真的就什么都不对我说,但是那略傲娇的小眼神让我恨不得分分钟打扁他!
马车还没有停下来,小腹处已经有点儿隐隐作痛,但是这一次只是感受到了疼痛,和先前那种抽疼到痉挛不一样。
许是以前的疼痛感太过强烈,所以这一次我觉得这点儿疼不算什么……
尽管这疼不那么强烈,可还是下意识地咬着唇,眉头微微一皱……
“素素,是不是又疼了?”
顾清禹将我一把代入怀中,号脉喂药一气呵成,我靠在他的怀里紧闭双眼平息着刚刚的这痛感。
马车停下的那一瞬,顾清禹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拦腰抱起,一脚踹开大门哒哒哒地就走了进去。
就像是一阵风似得,我只觉得顾清禹抱着我旋转了几圈之后,身下已经是软乎乎的床垫了。
我睁着眼就这样看着他,我想要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出些我想要的东西来。
可是真的当我看到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已经犹豫不决了。
在感情的世界里就是这样,明明说好彼此之间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但是真正将对方装进心底的人,是根本做不到这一点的。
这一点,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而言,都是一样的。
他的眸子里面满是让我欲罢不能的东西,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当我的手勾在他的脖子上,我才一下子反应过来我这是做了什么!
“顾清禹你听好了,这一次是你选择的,那么你就要做好了我任性的准备!”
既然你的错,那么我想怎么任性就怎么任性。
顾清禹凑了下来,鼻子在我的鼻子上摩挲了几下之后,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素……”
“姑爷,我家小姐说了,限您半个时辰之内回府,否则……”
“砰”的一声,重物砸在门板上的声音响彻屋内。
就在我和顾清禹之间那一点儿小情调彳亍着的时候,那忽然被推开的门和话一下子横隔在空气中。
而我甚至都没有看见顾清禹是怎么抬手的,我只是感受到了一股凌厉的气势,而后就是砰的一声,重物实实在在砸在地上的声音。
顾清禹慢慢地抬起脑袋直起身子,伸手拉被子给我盖住,朝我轻声说,“乖,先躺一下。”
他的身子离开床榻的那一瞬,我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他的手,“这一个月的时间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也是我能给你的最后时间!”
然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虽然现在我知道了这里面一定有着我不知道的隐情。
可是,我这心里还是耿耿于怀的,对于他伤害我的那些事情。
他按了按我的手虎口,而后朝着那砸在地上的人走了过去。
空气在这一瞬整个的凝固了,周遭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我甚至觉得有点儿凉。
仿若是此刻的地面是冰川一样,顾清禹每走一步,冰面就龟裂一半,上面全是列横……
顾清禹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夫人的房间也敢闯,活腻了!”
地上的那个老女人看起来还有点儿凶狠,就算是这一刻趴在了地上,但是眼神还是那么的不屈,甚至带着点儿凌厉。
她下半身还在地上趴着,直起上半身恶狠地瞥了一眼,随后抬眸看着顾清禹,威胁着开口,“我家小姐很生气,姑爷您应该知道后果!小姐要她死,说得到就做得到!活不了多久的人,姑爷您以为护着就能活?”
“是吗?”顾清禹丢下这句话,抬起手吹了个口哨,随即门口出现了一个身穿黑色衣裳的男人。
顾清禹只是挥了一下手,那个男人就将趴在地上的老妇给拖着走了。
那人是走了,可是我的心却慌了……
我慢慢地从被窝里面爬起来,尽管我告诉我自己,我试图让自己不要那么的敏锐,可是刚刚那个老妇说的话,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插进了我的心里,轻轻一碰都疼。
“素素,没事了,别怕……”
顾清禹旋身迈步朝着床边走了过来,伸手将我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
其实,死亡这件事本没有那么可怕。
但是,如果有一个人告诉你,你的命在别人的手上,那种待死的感觉,很不一样,会让人一下子就失去了精气神儿。
我浑身有点无力地靠在顾清禹的怀里,手有气无力地拽着顾清禹的衣裳,“是不是纤纤拿我威胁你了?”
鼻尖有些泛酸,眼眶中红已经氤氲着水汽,看什么都有点儿模糊。
顾清禹圈着我的身子摇着头,“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护好你……”
他这话其实是变相的承认了,他的话说出来之后,我眼眶里氤氲着的水汽不可避免地成了水珠滑了下来,成了泪珠……
“孩子,孩子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以前我总觉得在生孩子这件事,就是一脚跨进鬼门关阎王殿。
曾经听到说书先生说什么一尸两命或是保大保小这样的千古难题时,我还斩钉截铁地说肯定是保大……
其实,那时候不曾为人母,不了解一个孩子在自己身体里每天都在变化的感觉,更加不会明白这种血浓之情……
我揪着顾清禹的衣裳,看着他的眼睛,从他的眸子里看着那个猩红了眼强忍着不要落泪的自己,我伸手抹去脸上挂着的泪珠,让自己平复心情!
“如果…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记得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不要让他被别的女人欺负,也不要让他被别的孩子看不起!”
“不,素素你别哭,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
顾清禹把着我的肩,大声地说着,想要将我从刚刚这种魔怔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我也不知我这是怎么了,就一瞬间整个人脆弱得不行。
“素素!你醒醒!相信我,我不会让你们娘俩出事,你明白吗!”
在顾清禹的摇晃和声音的召唤下,尽管他说这些,可是我还是提不起那么多的精神,我看着顾清禹深吸了一口气,“你答应我,你先答应我!”
“不,我不答应!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顾清禹直接伸手捧着我的脑袋,低头就堵住了我的唇,将我紧紧地禁锢在怀中。
被他这么一堵,所有的理智和感官全都消在他这个吻里面。
他这一吻,确实有这所谓的静心的作用。
顾清禹把着我的肩胛,索性自己也坐在了床榻上,我背靠在他的怀里,迷茫地看着床帘。
“你和孩子,我都要!”
顾清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就算是不要孩子,我也要你!没有保小的这种说法,我所有的选择只要你!”
“素素你放心,不会有事。你要想想我是谁,对不对。”
“当时成亲那日,你反水的原因,是因为我的身子,是吗?”
顾清禹闭眼颔首,深吸了一口气,“那样的情况下,别无他法。”
他的无奈,全都包含在这句话中,他将我放平躺在床上。
他一起身,我下意识地伸手拽住他的衣裳,“不要走……”
“不走。你唇有点干,我给你倒杯水,待会儿该吃药了。”
吃药……
听到吃药这两个人字,眼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我伸手抹去眼泪看着他,“你其实可以和我说的,比起你被别人那样要挟,被别人逼着做不喜欢做的事情,顾清禹你其实可以和我说的,我想当一个可以站在你身边的女人,而不是躲在你怀里的……”
“你一直都是的。”
我吸了吸鼻子,朝顾清禹说,“不是我想哭的,听说这有身孕的人特别容易哭!”
顾清禹重重点头配合着我,将我的手放进被窝里面,“我先去给你熬药,累了就睡会儿。”
我摇着头蹬开被子坐起身,“我要和你一起去,我都还没看过我吃的药是治什么的……”
“好,我带着你。”
我觉得这一刻我就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时刻都需要被人呵护着照顾着。
顾清禹蹲下身子给我穿上了鞋子,理了理我的衣裳和有点儿散乱的头发,“刚刚出一身汗,我带你去看看新温泉阁。”
“新的温泉阁?”
“一个就够了,修多了保不齐被别人说什么……”
虽然说这为官为民,但是顾清禹这不单单是个丞相,还是红商巨贾,是个连盐这样的产业都掌管着的商人。
皇帝对他的信任,可谓是极致。
顾清禹牵着我走出这个屋子,偏头对我说,“本该成亲那日与你在这里完成那些仪式,可……”
这里不是老的丞相府,而是新建的那一处府邸,虽然去逛过,但是从来没有好好的观赏过自己家。
更何况眼前这个看起来是我以前不曾见到过的建筑。
他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伸手朝下指过去,“那下面是你喜欢的荷塘,依着你以前的想法,围着荷塘隔三尺种株垂柳,荷塘中有个亭子,上面安了吊床和秋千,旁边一侧系着船绳……”
他绘声绘色地说着,我低头看着他指着的那一片荷塘,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我这才发现他刚刚一路抱着我上的是府里最高的居所,我还以为只是个小院子……
看着那一面蜿蜒着的树藤柱子以及竹子构建二车让那个的走廊和横梯,顾清禹轻声问,“还要跟我一起去吗?”
“要去!”
他却直接在我面前蹲了下来,说,“这地面不必大理石平坦,你那平地都会摔跟斗的本事,我背你下去吧!”
虽然被他这么一损,我这心里有点儿丢面子,但是看着蹲在我前面的这个男人,我俯身而上,从身后圈住了他的脖子。
我不知他是怎么想着设计这样的居所的,但是我只知道他背着我在这上面走着,每走一步我都能听见那些树藤和竹子互相伴奏的声音。
我心口微颤地勒住顾清禹的脖子,“顾清禹,这楼梯结实吗,我怎么觉得走着走着会散架的样子……”
他背着我下了楼梯,我还一路在担心那东西会不会当外面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间就断了什么的……
到了平地之后,我从顾清禹的背上下来。
站在阳光下,脚占地的感觉真好。
顾清禹带着我去了一个小厨房,给了我一把椅子和一些糕点,而后我忙我的,他忙他的……
等我把糕点吃完之后,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好像是要看着他煎药来着,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吃了一堆东西!
“我一直有个感觉,我觉得我吃的药好像每天的都不太一样,是不是?”
“恩,每天都不一样,因为……”顾清禹看了我一眼,而后收回落在我身上的视线,转而看着煎药的药罐子默不作声。
原先还不错的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我走到顾清禹身边,嗅了嗅那药的味道,“顾清禹,我每天都吃不一样的药,我的身体是不是很严重?”
我正要问顾清禹的答案,就被忽然出现的黑衣男子给打断了。
“主子,老丞相现在府门外……”
我明显的瞧见了顾清禹皱眉,“不见!”
随机看了我一眼又道,“等等,让他进来!”
那个黑衣男子就像是一阵风一样,顷刻就不在我的眼前。
“来,给我笑一个!”
顾清禹和他爹之间的关系,也是有些复杂,或许不是有些复杂,而是很复杂。
我不太喜欢看顾清禹蹙眉的样子,总感觉那样太老成。
顾清禹伸手揉着我的脑袋,“我先送你上去歇着,药好了我给你端去。”
“药我自己看着就好,你去见…见吧!”
不知该如何称呼,还真是有点儿麻烦。
顾清禹看了一眼炉子上的药罐,再三嘱咐,“你一个人别摸,小心烫着了,知道吗!”
顾清禹不怎放心的离开了,我一个人坐在那把椅子上,一动不动地守着那炉子上的药罐儿。
这么大个院子,没个陪自己聊天的人真的是很不好。
无聊得紧,我看着外面种着像白色的莲花似得植株长得不错,我扯着嗓子问了一声暗处的暗卫,“这花可以吃吗?”
“回夫人,可以!但……”
“可以吃就好!”
我从厨房里面拿了个小篮子走了出来,一朵两朵三朵……
摘了十七八朵之后,我将那些花朵放进水中洗了洗,随后将其放在簸箕里面晒干。
本来我是想拿这花煮粥来着,可是想着煮粥的话还要生活各种麻烦,倒不如把这个花晒干了,做成花干儿,到时候开水一冲,不就挺好的嘛!
我心里的算盘敲得可响了,我寻思着,我还要做点儿什么。
不过不得不说,这花越是晒干,这香味就越浓。
我正在疑惑着这是什么话的时候,顾清禹和顾老爷子一前一后地跟着来了。
顾清禹的目光凝在了簸箕里的花上,过了好半晌才转动着眼珠子,朝我竖起了大拇指,“夫人真是贤惠!”
“还好啦,我本来想给你熬粥喝的……”
顾清禹伸手捂着头,叹了一口气,“不该把你自己留在这个地方的!是我的疏忽。”
我怎么觉得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
顾老爷手止不住地颤着,不可避免地看向顾清禹,红了一双眼,“你这……”
“你今天说的,我不会考虑。关于邓昊的事情,我公事公办,绝不手软!”
“禹儿,再怎么说,他也是你……”
“够了!”
顾清禹怒呵一声,伸手将他手中的一个小布袋子死死地捏着,同样是猩红了一双眸子,“我原以为你来给我送这个,我很感激,因为我确实缺这一味。我接下你给的东西,是因为我必须接,我不能因为是你给的就不要它。但是这药和邓昊的事情是两码事,不做一码谈!”
“好,是为父不对,不该刺激你……”
顾老爷子摆了摆手转身走了两步,停下脚步提醒了一句,“迎情花少用点,你娘子怀着身子……”
合欢花,我低头看着簸箕里面的花,“迎情花?”
我拿起一朵已经蔫儿了的花朝顾清禹问着,顾清禹伸手揉着太阳穴,“是,是一味引子……”
“哦。”
可是怎么觉得顾清禹这神情有点儿古怪呢!
顾老爷子离开了,顾清禹将簸箕里面的花翻了一下,叹了一口气,“拢共这么点,背你摘了一半……”
“我……”
“我把它晒干放着,要用的时候再用,也不可以吗?”
顾清禹走到我身边,凑近我耳畔耳语,“此花为花时,冲沸水饮下,夫人当三日不能下床!”
“为什么……”
“催情圣物!”顾清禹咬牙切齿地在我耳边说道。
我瞬间被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些蔫儿的花,我发现我好像不能正视它们了……
顾清禹看了一眼那簸箕,恢复以往的神色,“干了磨成粉,给陛下送点儿去!”
“这花我找来结果的,这花开了,再过半月果就结了。那果子才是药引。”
听他这么一说,我瞬间觉得我真的好像干了件了不得的事情。
当天下午,我喝了药之后,想着这个时候学士府那边应该很热闹,再加上我很想知道今天早上扣住我脉的那个新娘子叫什么名字,想要当面谢谢她。
如果不是她,我想,可能我同顾清禹之间的事情还到不了这一步。
想到那个女人,我就想到她那时候说的闪灵散,那是个什么玩意儿!
算了,我还是改天见到她,再问这个问题吧。
我知道顾清禹是不会回答我的,夜色渐渐沉了下来,顾清禹对我说他有点儿事情要回相府去处理一下。
我想,他要去处理的多半就是关于纤纤的事情。
我倏地一下想着拜堂的事情,我伸手一把拉住顾清禹的袖子,“你和纤纤,拜了天地没有!”
“没有!”
顾清禹回答得斩钉截铁,“拜堂之人是薄言……”
“我对她,除却那一天在皇宫我拉过她的手之外,没有碰过她!”
顾清禹急忙解释,我笑着听了,朝他翻了个白眼儿!
“当着我的面就牵着手,背着我指不定干些啥呢!”
“夫人真是冤枉为夫了!”
他这会儿嘴皮子倒是耍得厉害,我也好久没有回去了,都不晓得竖琴和羌笛这段时间在独自在相府过得如何。
说起这两个丫头,我现在都还能想起来这俩丫头被顾清禹收买,帮着顾清禹干事情的事儿!
明明是我的人,却瞒着我很多事情,听命于顾清禹。
“我跟你一起回去,我想回琴瑟小筑去看看,我想竖琴和羌笛了。”
顾清禹一向是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终带着我一起回了丞相府。
算起来,两处都是丞相府,只不过这一边的府邸还没有正式的进行乔迁……
回到丞相府的时候,天已经都黑了。
顾清禹带着我走了进去,府里面的气氛很不一样,处处透着一股子哀怨劲儿。
总感觉这府里看月亮,都能觉得那月光带着一股凄凉的感觉。
“怎么觉得凉飕飕的,这十多天府里怎么了?”
顾清禹不语,径直带着我回了他住的院子,他在书房坐下之后,云护卫从暗处旋身走了进来,朝着顾清禹拱手而禀:“主子,白家那位换了府上不少小厮和丫鬟!”
“随她。”
顾清禹凉凉开口,手指在桌子上一来二去地敲打着,“薄言可找到了?”
“找到了,但是薄言说他此生不复进京!”
“不复进京?那就绑进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绑不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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