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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月,挂在空中,清冷而孤单,淡淡的光晕如遮在舞女脸膀的纱,神秘而又妩媚,缥缈而又玄幻,玲珑剔透中透出不见底的深邃,给人各种各样的遐想。
踱步到窗边,望着这样的景致,David长叹了口气后喃喃地说起了心里话。
“琪琪,念出这两个字就像看到你的人,冰清玉洁玲珑乖巧,那么心地良善却又诡计多端。仿佛一杯没有一丝杂质,纯净透明的水,我好想喝掉它,让它变成我的血液、我的皮肤,我的骨骼,与我永永远远地混合在一起~”
“七天,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一万零八十分钟,六万零四千八百秒,却如流水匆匆而过。那些快乐的点滴留在记忆里,烙烫在心里,永远不会磨灭。琪琪,有你在身边陪伴真好,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无比快乐。我敢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琪琪,琪琪,我的小天使,会跳高的小黄鸭,请你告诉我,我要不要把你送回去呢?要不要送你回到庄逸凡的身边去呢?”
“我知道,我应该遵守诺言。可是琪琪,我好舍不得你哦。我想不出离开你以后,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天塌地陷?生不如死?悲痛欲绝?也许,还有更不堪设想的事情。”
“回头想想,这些天的甜蜜,对于我这个没有明天的人而言,已经是奢侈了,甚至连想也不敢想的。上帝派你来终结我的爱情,完成我的夙愿,我应该知足,应该满足,应该庆幸,应该感恩……,可是……我,琪琪,我怎么舍得下你呢?”
“天,要冷啦,生命之花随之枯萎,最后的一片叶子也会凋零。不知,我将会被冰封而沉睡于冻土之中呢?还是化做烟尘漂浮在凡世之上呢?不管怎样,我不后悔。”
“琪琪,若有轮回,我一定与你再结缘,做个负责任的男人,担当你所有的快乐和忧伤,看我们的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陪你到老、到死。如你所说: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琪琪,你会想我吗?想我们在一起的甜蜜吗?”
“甜蜜,琪琪,其实我,我好怕这种甜蜜害了你。我越来越感觉你对我以及这种甜蜜的依赖在逐渐地增强,强得我好怕给不起,好怕没人给得起,好怕因此毁了你的一生。琪琪,我的病你不知情,一但我离世了,你怎么办呀!能战胜自己跨过这道坎吗?”
琪琪,琪琪,我的老婆~~~~,死神啊,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吧!求你!我求你!诚挚地恳求你!恳求你!一点时间,只要一点时间就要好了,求你~
……
话说,自从机场带回Joshua的当晚,逸凡表哥便惊动庄念梵,打去了越洋求助电话。庄念梵自然满口应承,并劝了他好多诸如不要着急,不会有坏事发生之类的好话,让他宽心。
逸凡表哥一边应承着老人家,一边继续没停过的查找工作。只是这顶工作太过艰难和沉重,压得他寝食难安。茫茫人海,没有一丝头绪给他揪住,难道,人间蒸发了吗?总要吃住消费呀!奇怪!
……
陈正良这个超人,用一星期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国泰码头走私案件的全部事宜。前脚送走丘董事,后脚他便安排金雕送走了智慧的阿德,还有机智的阿仁和阿义。他完全相信,以阿德的智慧,若要找出小怪物的行踪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只要在地球上就好办。
今天下午的会议是任命五号码头的最新执行长官,以及董事会通过这项决意所必要的程序,作为最高决策者的他不能缺席,尽管他已心急如焚,却依然要求自己每件事做到尽善尽美。
说起来,他也够倒霉的了。前半辈子多磨多难,少人关心少人疼爱,好容易长大了有了家,有了对自己视如己出的庄念梵夫妇,还收降了刁钻顽皮的小怪物。本以为,从此生活在了天堂,幸福美满。但天不随人愿,飞来横祸棒打鸳鸯。到头来,懵懵懂懂的小怪物不认他不说,居然还被情敌带走了,少了小怪物,要他怎么活下去啊~
时间匆匆,到了晚上七点,当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灯火通明的大浪湾敞开大门,迎进来忙碌了一天的陈正良。
见到宝贝儿子如此心浮气躁、忧虑重重,庄念梵放下手中的烟斗,站起身,向他伸出了双臂。
“爹地!”陈正良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这个有着钢铁般坚硬意志和身躯的男人,只有在这个时候,在这个人面前才会如此弱不禁风,如此不加掩饰地袒露自己的真性情,甚至痛哭流涕,单纯得像个无助的孩子让人垂怜。
“难为你啦我的孩子。”庄念梵抱住他,心软成一滩水,轻轻拍拍他宽阔的肩头,安慰道:“孩子啊孩子,我的孩子,好啦好啦,不要心急啊~,听我说我的孩子,放心,小丫头不会出任何的意外。戴山松不会对她不利的,我认为他只想有小丫头陪伴,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程罢了。孩子,相信我,事情一定是这样的。”
说着,庄念梵拉他坐进沙发,他点点头,却是那样的有气无力。
庄念梵坐在他身边,与他促膝谈心:“孩子啊,这件事的发生,即在意料之处也在情理之中。你不要责怪小丫头任性,也不要怪小逸失职,更不要怪戴山松无理。换位思考一下,生命的最后时刻,有知心的人陪伴是幸福的,谁不渴望这种心灵的慰藉呢。你说是不是呢,我的孩子?恩?”
“只是,要委屈你了。我知道,小丫头是你的心头肉,掌中宝,但是孩子,你要相信,她同样是我们大家的至爱小宝贝,没人舍得他掉一根头发的。还有啊孩子,这边的事情若告一段落,我建议你尽快飞法国。公司交给阿祖和阿寿打理免你后顾之忧。”
“是。我来也正是想跟您商量这件事。”陈正良当即点点头,感激地望望庄念梵,心里暖融融的舒服极了。
“好,我没意见,你安排好了。阿德那边若没线索呢,你也不要急,我已经安排许多眼线找线索了,过几天没信息传回来的话,我去联系大哥。大哥他人面广地头熟,相信很快有下文的。总知,放宽心,孩子,眼下,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动不动就不吃不喝,愁苦烦闷,没点体力怎么管你的小怪物?是不是?恩?”
话是开心锁,庄念梵不愧为良师益友,区区几句话说便透了陈正良的充满阴霾的心。
陈正良大酒窝一闪笑道:“恩恩,谢谢爹地。”
庄念梵也笑了,抄起烟斗习惯性地敲了一下他的大脑壳:“傻小子,至亲骨肉谢什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们小夫妻幸福和美也是我和你妈咪的心愿。懂吗臭小子?恩?”
“哎呦疼~,噢对了爹地,我想去见见妈咪。嘿嘿嘿~”陈正良缩了一下脖子,笑得像得到糖的孩子那样幸福。
“噢好,走,去卧室,咱们一起哄老太婆开心~”说着,庄念梵站起身,带着陈正良有说有笑地走了。
……
混三儿安排人在洛佩旋的家门外望风,神不知鬼不觉,十来双警惕的眼睛,二十四小时不眨眼地盯稍,监视谷正信的一举一动。
爆炸、暗杀还是绑架,他反复思考犹豫不定。一方面,不能伤了那位洛大小姐,她还有大用,这是顶向坤的指令;另一方面,动静太大会暴露自己,庄念梵定能查出蛛丝马迹对付自己,再影响了顶爷的大计可就麻烦喽!那时不死也得扒层皮!唉!~
再者,姓祖的老头子虽说变成了潜水龙困在沙滩,他的儿子也被羁押不日就要开庭,姓方的律师倒也听话,但不能大意呀!
何况陈正良总在眼皮子周围晃晃。那小子诡计多端防不胜防,哎你说,也不知道他吃什么长大的,后脑勺儿都长眼睛,比鬼还精,好几次差点载在他的手里。还有廖向忠,像半截黑铁塔似的,比沙皮还凶猛,动不动要宰人,逮住你的脖子一瞪眼往死里掐,谁敢惹啊!~
哎呦我的妈呀!我这只生存在夹缝中的蝼蚁的小命呦,说不定几时就不在喽~
正当混三瞻前顾后的时候,光彩照人的Cloris敲响了他的房门。
“噢来喽,谁呀~”混三应声打开门,这一瞬间着实吓了他一大跳,赶忙点头哈腰将“客人”请进屋落座在沙发中。
“姐,您这是,出来散散心啊~”混三儿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口风,拉开啤酒罐的盖子递过来,暗自提醒小心应付。
“恩。”Cloris随即点点头,接过啤酒送到嘴边,抬起头,咕咚,喝了一大口。
“噢,给您这个,姐。”混三儿赶忙又屁颠屁颠地送来一张纸巾。
Cloris同样伸手接过来,瞟瞟混三儿,然后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沾沾嘴角,微微一笑:“是这样,我是为顶爷的第四步棋来的。”
“噢是是是。”混三儿回手递来香烟谄媚地笑道:“姐,来一只吧!”
“恩。”Cloris放下啤酒又扶了扶额上的头发,才接过烟。
啪~,混三儿将打着火的打火机递过来。
咝~香烟点然,Cloris吸了一口,还很享受地吐出一个杯口大小的烟圈,烟圈摇摇晃晃,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三儿~”Cloris终于过够烟瘾,开口讲话了。
“是,姐,我在呢,您说。”混三儿赶忙凑过大脑袋,眨眨绿豆眼儿。
Cloris伸出三根手指严肃地说:“三天,三天之内,谷正信必须死。顶爷吩咐你做完这件事飞去英国,办更重要的事。”
“噢是。”混三儿又忙不迭地点点头。
Cloris压低音调接着说:“看机会,叫洛佩旋来你这里,就说我有事找她。趁她不在家,你也好解决麻烦,速战速决,听到没有!”
“噢是,不过,那个,洛佩旋,呃……,她……”混三儿眨眨眼,没明白玄机奥秘。
Cloris轻蔑地笑笑:“放心,洛佩旋再也不可能回那个家了,我会带走她的。”
“噢是。一切照您的吩咐执行,姐。”混三儿好像悟到什么,机械性地点点头。
Cloris接着说:“还有,三儿,派几个人去大浪湾看看动静,我想知道那位仙女,通常,什么时候出门。”
“掌握她的行踪,没问题,姐。您吩咐我照办。嘿~”
“恩。这就对了,小子”Cloris边说边拿过手包,从里面取出张支票递过来,笑吟吟地说:“没想到,来这里些日子,你人也变机灵,难怪顶爷器重你。那,收着吧,顶爷给的。”
接过支票,看看上面不少于五个零,混三儿乐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像只哈巴狗一样摇尾巴,连声说:“谢谢顶爷,谢谢姐。”
“不谢啦,有钱大家赚嘛,好好干,你的好处还在后面呢!哈哈哈哈~”
Cloris笑了,好得意,只是听上去有些慎人,不由得混三儿心中打鼓,脊背发凉,而且他似乎闻到了血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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