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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心机成就了他,也毁灭了他,这是庄念梵给顶向坤定的谶语。
早晨九点半,港岛大浪湾道5号。
我们一群人团团围住庄念梵和祖叔,不错眼珠地盯着他们听故事。
庄念梵接过小慧递来的烟斗,握在宽厚的手里,慢悠悠地装烟丝。
祖叔端起茶杯啜口茶,侧头看身边的手机,手机黑着屏像睡着了一样,他似乎很满意地轻笑。
我们各自取来喜欢的甜品和冷饮,或是水果和糕点,囫囵下肚,补充能量,继续听故事。
瞅瞅这一双双如饥似渴的眼神儿,庄念梵卖起了关子,不慌不忙地划着火柴点烟斗,随着一个红色亮点的燃起,烟斗冒出丝丝青烟,慢慢吸上一口,稍后青烟袅袅从他的口鼻喷出,直到烟散尽,他才再次幽幽地讲述起来。
“顶向坤是个不可小觑的人,他很懂女人心,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哄得阿娴那时心里、眼里只有他。为清除阿娴身边的情敌,还有可能成为情敌的情敌,他更是用尽了浑身解数。”
“是!阿梵说得是。”祖叔若有所思地答了句腔,立即吸引了我们的眼光和注意力:“我记得,那时阿梵经常被他修理。”
“嘻嘻嘻!~”我们相互看看,忍不住哧哧笑。
“是!他故意弄丢我的课本,害我加课写作业。校庆演唱会的时候,他站在我身后故意掐我的腿,害我跑调飙高音,在众人面前失礼跌面子。”庄念梵笑得有些羞涩。
“学校举办舞会,我好容易才约到阿娴跳舞,可他去故意划破我的礼服裤子,还好及时发现,没在阿娴面前出糗。但当我去更衣间换礼服的时候,礼服又被他藏起来,害得我一直没敢出更衣室。”
“对呀!当时,要不是那个叫正君的学长送衣服来,我看你们的uncle恐怕要在更衣室里过夜喽!”
祖叔好风趣哦!我们跟着话音儿,想着那时的尴尬嘻嘻直笑。
“当然!阿娴没有等到我,我的爽约,惹怒了她。”庄念梵声音沉闷,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呃!~”我们同时点头,同时轻叹。
“可是后来,这少得可怜的表面和平也被一场意外打破,从此后,阿娴她……”
“看上了您,同意与您交往?对不对~”逸凡表哥接下庄念梵的话,说出我们的心思。
“没有!”庄念梵轻轻摇摇头。
“啊!~”我们彼此看看,遗憾得直皱眉。
摇过头,庄念梵吸口烟吐出烟雾,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波光粼粼的海平面发呆。
祖叔见庄念梵不语,嘿嘿笑道:“孩子们,接下来,你们uncle的第二个情敌,就要出现喽!”
“啊!~又一位啊!uncle讲嘛讲嘛!快讲嘛!”我们这一群人带着乞求的眼神,哜哜嘈嘈得发言,不住地晃庄念梵的手臂。
庄念梵略带些小小的不服气瞅瞅祖叔,又喷出一大口烟才继续讲他的故事。
“我们那个时代,社会动荡,鱼龙混杂,多是帮派恶势力和不法之徒,他们多以绑人勒索、收保护费等等为生计。”
“噢!”我们点点头认真听,生怕漏掉一个字而无比的遗憾。
“记得,那年,我二十三岁,阿娴不过十九岁,我们应顶向坤的邀请,到他家的别墅,参加他父亲六十岁的生日party。Party很隆重也很热闹,来得都是社会名流,有头有脸、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我呢,终于如愿以偿约到阿娴,合着优美的圆舞曲,我们跳了一曲又一曲,阿娴虽然话不多但她一直对我笑,甜甜的笑,像天使,像女神,更像清晨里带着露珠、集爱与美于一身的红玫瑰,使我甘愿坠入爱河并沉溺其中不自拔,痴心得想与她终生相守!”
“那一晚,满天的星星都亮了,好美~”
“那一晚,我对自己的心说,我要她做我的玫瑰精灵,对全世界扬起骄傲的唇角,在爱的天空中翱翔。”
“嘻嘻!~”看着庄念梵眼里幸福的甜蜜,我们也感到无比的愉悦,仿佛那晚的星星还在他的眼里闪耀。
“不过,意外总是出现在不经意间。好运气永远不会只罩某个人的,不期而遇的厄运,带着丑陋的面具穷凶极恶地扑来。话说,第二天清晨,我们结束party驱车回程,路上,遭不幸,遇到凶悍的绑匪。”
话锋一转,话题沉重起来,我们也跟着提起了心,吊起了胆。
“八名身形魁梧的绑匪带着慎人的杀气,逼停我们的车,残忍地割开司机和保镖的喉咙,向我们示威,接着将我们绳捆索绑罩住双眼,押上另一部车强行带走了。”
“啊!~”区区几个字,带着残酷的血腥,令人窒息之极。
“车子一路颠簸,我们头昏脑胀得直想吐,大约三十分钟后,绑匪押我们下车,关进一间灯光暗淡又满地污浊,不足十平米,废旧的停车场的办公室里面。当看到满地乱窜的老鼠时,阿娴吓得浑身直抖,几乎要昏厥了,没办法,我和顶向坤背对背把她夹在中间,让她好过些。”
“天啊~”听到这儿,我们感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胃里搅来搅去,很不舒服。
“当然,我们不会坐以待毙,甘心俯首就死,于是我们商定潜逃。坐在冰凉的地面假寐,一直耗到凌晨四点左右,天光蒙蒙亮时,看管的人不住地打瞌睡,我们知道,时机到了,便悄悄站起身,将阿娴夹在中间,一点点往门口挪,大气都不敢喘,十几米的路,每走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一样,提心吊胆。”
“好容易到了门边,眼看就要出牢笼了,前面走得顶向坤已经迈出一条腿,甚至能看到外面的世界了,可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跑出一只尖嘴灰皮大老鼠,偏偏又跳到了阿娴的裙子上,阿娴失声尖叫引来绑匪觉醒劫杀,我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又被他们重新带回车库。唉!”
“啊!~”话音未落,我们咧开嘴惊呼,心里直发凉。
不等我们惊呼完,祖叔说出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不过,他们没有全军覆没,因为顶向坤趁乱逃离了魔爪。”
“噢!~太好啦~,终于看到希望了!这下有救了~”
我们哜哜嘈嘈的议论,乐得直鼓掌,但庄念梵却在一旁晃晃头,哐哐哐地磕去烟斗里的灰烬。
“啊???不是希望?怎么不是呢?不是逃出去了吗?那不就是希望吗?”我们相互对视,如何也猜不透里面的玄机。
“他是逃走了,却没有回去报信。”祖叔善解人意地解释,淡淡地笑,只是这笑相当苦涩。
“天啊!这个人,怎么这样!!!”我们不禁个个嗤之以鼻。
庄念梵端起茶杯啜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后无奈的说:“是啊,这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呀!何况,护己不为私,只是他不该背弃与阿娴爱情!从此后,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只听说,他的父亲突然辞官,举家移民去了大洋彼岸……”
“噢!~原来如此!……那后来,你们得救了吗?”逸凡表哥总是奈不住性子,却总是问出我们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庄念梵看看我们,笑盈盈地点点头。
“是的小逸!我们得救了。”
“这话要从顶向坤逃离后说起,我们等了三天也没见有人来营救,而且绑匪已经不像刚开始的那样,定时给我们送食物和水了,一天到晚凶巴巴得瞪我们、呵斥我们。我们怕极了,总是难已控制得往坏的方面想,而且越想越怕,越怕就觉得离死期不远了,惶惶不可终日。”
“谁知,就在第三天的晚上,三个身材魁梧、黑纱蒙面的人突然冲进车场破门而入,不容分说便与十来个绑匪展开殊死的较量。你一刀砍来,我一刀砍去,嗖嗖嗖得直挂风。”
“一具具面目狰狞的死尸,纷纷倒在污浊不堪的地上,车场里到处是迸溅的鲜血。更可怕的是,一群群如拳头大小的老鼠蜂拥而至,去啃食地上的尸体,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咔嚓咔嚓声,就像魔鬼在磨牙……”
“阿娴吓得都没有脉了,浑身瘫软伏在地上失声痛哭。当时我也吓得够呛,长那么大,也没见过这种心惊肉跳的场面。但我毕竟是个男人,想到身边的阿娴,不由得搂住她,抱在怀里,用来减少她内心的恐惧。”
“啊!~……噢!~”我们答着腔,小心脏紧张得咚咚直跳,面无表情。
“后来,蒙面人终于杀光绑匪,架我们出车场装上车。我们别无选择只好随他们离开。谁知,有一个冥顽不灵的漏网之鱼从暗处杀出来,随他而来的,还有一把长三十公分的大片刀。”
“那家伙杀红了眼,挥刀乱砍,唯有阿娴没躲开,那把锋利雪白的刀刃眼看就要切到脖子,就在这生死攸关的瞬间,有位最骁勇的蒙面人突然跨出来一刀刺死绑匪,救下阿娴,但绑匪的刀也同样砍进蒙面人的肩膀,蒙面人硬是自己取下砍刀,捂着伤口送我们回家,一路上楞是没吭一声。”
“哇!英雄!感天撼地的英雄!太了不起了!太神勇了,简直比大侠还神勇,比男人还男人,佩服~,真心佩服,五体投地得佩服。”我们纷纷挑起大拇指点了一万个赞,对这个蒙面人钦佩不已。
庄念梵端起茶杯啜口茶,直到我们不纷纷议论,才轻咳一声继续往下讲。
“车子一路狂飙,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爬了多少个坡,一直在茫茫黑夜里穿行,在天光见亮的时候,终于载我们回到家。”
“天啊!终于平安了!”我们也跟着故事情节放松了心态。
“我们后来才知道,原来,家里人接到了绑匪的勒索电话,由于怕报警会引发更大的事端,便通过一位神秘的人物搭桥,引来江湖中人去营救我们。”
“阿娴心地善良,经过家人允许硬是强行留下那位英雄!要他康复才可以离开,而当见到英雄的庐山真面目时,阿娴就深深地爱上了他。”
“庐山真面目?谁?长什么样?”我们突然来了强烈无比的好奇心,拉住庄念梵的手又摇又晃。
庄念梵忽然带着嫉妒似的眼神瞟向祖叔,祖叔神气活现地扬扬眉,向他回去自诩的目光。
“祖叔???”
“英雄是祖叔?”
“祖叔是蒙面人?”
“那也就是说,祖叔是您的情敌???太夸张了吧!”
我们的思想有了一个大大的跳跃,由于跳得过高过快,暂时还有些缓不过来,所以一时语塞,只是张得大大的嘴,看看面前的两位老人。
“唉,可惜呀,我这个英雄,最终也没有赢得阿娴的心,她还是一头扎进你的怀里,嫁给你,做了庄夫人!”祖叔边笑边摇头。
庄念梵听了笑逐颜开,理直气壮地说:“怎么样?怎么样?知道你不服气,到现在还不服气,对不对?可那又能怎样?因为我个人魅力强,帅气又萧飒;因为我有能力实现阿娴的梦想;因为我爱阿娴;因为我强过你!”
“因为,因为,因为,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因为,说穿了,你是趁火打劫。”祖叔连连挖苦,瞪着他直翻白眼珠。
“哎~,说什么你,什么趁火打劫!谁趁火打劫?说话可要负责任。”庄念梵挂不住脸儿急着直抢白。
“哼!”祖叔不理他,面向我们诉苦:“孩子们,你们说,我与阿娴分开才半年,他就趁虚而入迎娶了阿娴,这难道还不是趁火打劫吗?”
话音未落,他带着一付找后账的神情,瞪着庄念梵,咄咄逼人地说:“哎阿梵呀,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你当年究竟用了什么招术,给阿娴灌了什么迷幻药,才如愿娶到她的,啊?赶快从实招来。”
“切!那是独家秘密,不,能,讲,再说,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学不会的。”
庄念梵的答案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哄得一下笑开了锅,哈哈哈!~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在我们一个劲儿地追问下,庄念梵摆出胜利者的姿态,笑呵呵地指指祖叔说:“后来,后来这家伙不服气喽!就厚脸皮去找阿娴喽!阿娴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同胞妹妹嫁到他家喽~”
“噢!~原来是这样,祖叔跟您是这种亲密的关系啊!难怪祖叔说如果庄念梵找后账,阿娴会修理他,原来门道在这里。这也就解释了,为何只有祖叔可以与庄念梵并肩了!”我不住地点头,这才彻头彻尾地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是,那位神秘人物是谁?您的第三位情敌又是谁呢?”逸凡表哥还在追问,强烈的好奇心,如强筋的马达驱动着在场的每一位人的敏感神精,使大家沉浸在精彩而悬疑的故事里,想停都停不下来。
谁知,好吃不常给,庄念梵眨眨眼拒绝了,他笑盈盈地说:“哎呀好啦好啦,孩子们,今天的故事就讲到这里吧!散了吧~,散了吧~”
“不嘛不嘛!您不要让我们失眠好不好!!!讲啦讲啦!”
我们团团困住庄念梵和祖叔不肯散去,仿佛到嘴边的肉刚咬了一口就端走了,要冻僵的手刚捂到热炉子就搬开了,好不容易中了大奖奖票却张翅膀飞了……,天啊~好失望,好不甘心呐~
祖叔看看腕上手表,指指天,哄我们说:“好啦孩子们!看看,天都快黑了!改天讲,改天讲啊!而且,留个悬念不是更精彩?嗯?现在呢,我们有事要出去,不能耽搁,你们各自休息去吧,去吧,听话!”
“恩!~那您不可以食言哦!”人家都这样讲了,我们还能怎样呢,只好作罢,各自散去。
在阿威和阿毫的搀扶下,逸凡表哥直着腿、厥着屁股,一点点坐进车里,看看车边的我,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
当年,庄家请来的神秘人物是谁?
谁,又是庄念梵的第三位情敌呢?
亲,想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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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公开断交 强行管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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