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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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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章 因为小小她想当皇后啊
(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 李汝鱼一掠数百米,那个被他禁锢在方圆百米之内的异人浮生,像是被拖在疾驰的马车之后,狼狈不堪的滚到李汝鱼身旁,急忙喊住要一剑鞘敲死王子乔的李汝鱼,“别急着杀他,问问他是不是那个屡次被君王加封为真君、真人的周灵王太子姬晋。”

李汝鱼斜乜一眼,“很重要?”

那叫浮生的异人笑了笑,“如果是姬晋,还真是位神仙人物。”

李汝鱼冷笑了一声,“又怎样?”

他做的事情可没一点神仙人物的风度,反而透着卑鄙。

天王大阵被破,浓雾渐渐散去。

远处,阿牧依然站在芦苇上,捧着心,嘴角开始沁血,显然心伤又一次发作,于是绝然的对那个异人浮生说道:“天作孽犹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王子乔临死到头,看不见异人浮生,但能听见李汝鱼的话,一时间茫然至极,不知道李汝鱼在和谁说话。

下一刻,剑鞘落下。

红白之物飞溅,一代神仙中人就这么干净利落的死去,死得毫无尊严可言,甚至于连他曾经作为太子的尊严都没能保留住。

异人浮生呆呆的看着王子乔的尸首,“死了……”

好歹也是神仙人物啊,而且大概率是曾经的周灵王太子,五代时期被封为元弼真君,后又被大宋郡王接连加封。

据《列仙传》中记载的神话故事,太子晋喜欢吹笙,声音酷似凤凰鸣唱,游历于伊、洛之间,仙人浮丘生将他带往嵩山修炼。

三十余年之后,一个名叫桓良的人遇见太子晋,太子晋对他说:“请你转告我的家人,七月七日与我在缑氏山相会。”到了那一天,太子晋乘坐白鹤出现在缑氏山之颠,可望而不可及,几天之后,太子晋挥手与世人作别,升天而去。

唐代武则天封禅泰山时,封太子晋为“升仙太子”,并为他立庙,多年之后武则天来到嵩山,立制了御书《升仙太子碑》。

屈原在《远游》中有云“轩辕不可攀援兮,吾将从王乔而娱戏。”李白也曾写过“吾爱王子乔,得道伊洛滨”的诗句。

王子乔这个名字,就代表着仙人。

然而就这么被李汝鱼用剑鞘把脑袋给敲碎了,简直干脆利落而野蛮——不过我喜欢!

男人么,就应该这么杀伐果断。

李汝鱼丢掉剑鞘,哼道:“回去。”

异人浮生只得乖乖回去。

李汝鱼一掠数百里,一把捞起阿牧,不假思量,鹰起鹄落,踩着飘荡在湖面上的枯萎芦苇,又或者是破碎船木,十几个跳跃间,落在了湖畔。

此刻大雾已散尽。

天穹之上,冬日惨白,湖畔气温阴寒,还遗留着丝丝满天星的剑意。

李汝鱼将衣衫脱下来,拢在阿牧身上,旋即将她抱在怀里,用身体温暖她,低声问道:“还能坚持吗,不行的话,我们即可回临安。”

阿牧的心伤是旧疾,并不是发作就会致命。

这一次发作,只是因为在芦苇中泡了许久的冰冷湖水,先前又强势催动剑意用了一记满天星,这才使得就上复返。

此刻被李汝鱼温暖着,渐渐适应了过来,微微颔首,“不急,能坚持。”

李汝鱼点点头,看向一老一少,略有不满,“你俩可来的真及时啊。”

闫擎一脸尴尬。

老铁慢慢悠悠的点了旱烟,一脸理所当然,“我俩已经来的很快了,无奈湖上有众多天王所阻,你俩不是屁事没有么,大惊小怪个作甚。”

李汝鱼一阵无语,“非得我俩死你才觉得不是大惊小怪?”

老铁哈哈大笑,“我观你俩气色不错,大概是死不了的。”

“……”

众皆无语。

回到嘉兴城,让阿牧去休憩后,李汝鱼,闫擎和老铁三人坐在楼下雅间里,浅斟漫饮,李汝鱼也算是个成年男子,于是意思着开始喝点小酒。

丢了几颗花生米在嘴里,浅抿了一口,问老铁,“你不是去找你家那口子了么?”

老铁没好气的道:“她就在临安。”

李汝鱼又看向闫擎,“你呢,最近貌似东奔西跑,闲不住啊,剑道如今几何了?”

闫擎笑了笑,“大概和建康时期的阿牧差不多。”

李汝鱼猛然想起一事,犹豫了下,还是说道:“闫擎,等下你去找南镇抚司,着人去鸳鸯湖畔,将吴莫愁的尸首给收了。”

啪!

啪!

两声。

闫擎和老铁手中的酒杯同时落地,摔得粉碎。

老铁震惊莫名,盯着李汝鱼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的吴莫愁,可是琅琊剑冢的吴莫愁,那个曾经有着‘人间何处有青山,琅琊莫愁谁无剑’说法的吴莫愁?”

闫擎则更干脆:“我师父死了?”

李汝鱼和老铁又同时看向闫擎,“他是你师父?”

闫擎点头。

“怎么回事?”李汝鱼不解的问道,按说闫擎绝对不可能是琅琊剑冢的人。

琅琊剑冢的剑法,只传吴家人啊。

闫擎想了想,“当年我年幼时父母双亡,无钱下葬,适时女帝陛下游历天下,于是出钱为我父母买了棺,又买了块墓地,最后更是安排我进了剑房,跟随着一位无剑的老人学剑,后来无意之中听得陛下说过一次,他叫吴莫愁。”

老铁翘起了大拇指,“狗屎运气啊,竟然学到了琅琊剑冢的剑法。”

闫擎一脸无语,旋即略有忧伤,“虽然他从不承认我是他弟子,但我的剑法确确实实是他所授,我也知道,他尚有真正的绝招没有传给我,但那不重要,我心里将他当做师父便好。”

李汝鱼叹了口气,“你这个师父啊……”

等小儿拿来了酒杯,李汝鱼为两人倒上酒,这才细细的将湖畔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听得闫擎和老铁两人那个一脸精彩。

他俩是真没想到,当今琅琊剑冢的家主吴渐为来杀李汝鱼。

更没想到,吴渐会是吴莫愁的儿子。

更万万没想到,吴莫愁竟然是和他孙女吴扇生的吴渐,当年的琅琊剑冢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丑事出现。

难怪当年剑魔独孤拔剑血洗了琅琊剑冢。

虽然吴莫愁做了这件丑事,但闫擎终究是有情有义之人,纵然对吴莫愁的尊敬大减,也还是将他当做师父,当即起身,“我亲自去接他回来罢,吴渐不管,我这个当徒儿的不能不管。”

说完也不待李汝鱼和老铁挽留,径直起身离去。

看着闫擎的身影消失,老铁放下酒杯,认真的说道:“你打算怎么办?”

李汝鱼一脸讶然,“什么怎么办?”

老铁咳嗽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好歹还在北镇抚司挂职,嘉兴县北镇抚司的眼线可说了,你和阿牧在一起鸳鸯帐暖了好几日,你打算怎么安置阿牧,又怎么对谢家晚溪交待?”

李汝鱼一阵头大,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铁暗暗叹气,冤孽呐。

换了话头,丢开了男女情思,说道:“这些事情你自己拿捏住分寸,不要让谢家晚溪寒心了就好,男人嘛,三妻四妾正常,接下来我得给你说说正事,方才因为闫擎在,他是小妞儿剑房里的人,有些事情我不太好说。”

老铁口中的小妞儿就是女帝,天下也就他敢这么称呼那个千古奇女子。

李汝鱼哦了一声,“什么事。”

老铁抽了口烟,慢条斯理的道:“我觉得当下的局势,你不应该回临安,而应该去渝州城,跟着那位如今身份昭然若揭,天下人皆称之为西楚霸王的项羽建功立业。”

女帝请出这位神将后,蜀中那边的战事又一次炽烈起来。

不过这一次,蜀中极其被动。

西楚霸王项羽带着妻子虞姬,在安美芹、田顺和苏晚成的配合下,兵力尽出,再加上赵飒率领的徐继祖、徐秋歌的摧山重卒配合,蜀中纵然有李平阳、柴韶之流,也依然连战连败。

而蜀中那位黑衣文人,罕见的保持沉默,从来不过问赵长衣的军政问题,这使得蜀中那边压力倍增,很难扛住西楚霸王这位神将的狂猛攻势。

平定蜀中,不过是时间问题。

李汝鱼沉默了许久,才无奈的叹气,“然而是女帝让我回一趟临安。”

老铁叹气,“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过也无妨,如今临安街巷之间的传闻,说天策军的中高层将领都是你的心腹,如今你俨然是天策军的暗影之王,可有此事?”

李汝鱼犹豫了下,“不算吧?”

君子旗和自己是朋友,但他率领的穿云军严格来说并不隶属天策军,夏侯迟花小刀两人可以算是自己的心腹。

然而徐骁和卓宗棠,这两人可不容易臣服。

老铁摇头,“如果你能掌握着天策军,对今后的朝堂之争,将有着难以估量的作用,可惜了你这个时候被宣召回了临安,功亏于溃。”

李汝鱼笑了笑,“无妨,日久见人心。”

如果自己需要天策军作为后盾的时候,君子旗、夏侯迟、花小刀、徐骁和卓宗棠能站在自己身后,那是最好。

如果不愿意,那也无妨。

我李汝鱼还有剑一柄。

想到这李汝鱼不由得暗暗惊心,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累积了不少资本,天策军中的这几人,以及陈郡谢氏的资源,再加上女帝的提携……

也难怪赵室会将自己视为心头患。

老铁慢悠悠的吐了口烟,思忖半晌,“我看小妞儿让你回临安,大概是觉得你在天策军有这些力量已经足够了,毕竟她也怕养剑自伤,所以接下来,也许是让你在临安发展朝堂人脉。”

李汝鱼苦笑,“这就让我开始在临安当官了?”

老铁颔首,“差不多如此。”

顿了下,“如果猜的没错,在平定蜀中、平定开封之前,你都会在临安朝堂和那些臣子们斗智斗勇。而且还有件事,这次鸳鸯湖畔的截杀,小妞儿大概已经有所警惕,很可能会在大凉掀起一场马踏江湖的大戏,让大凉的江湖知晓,文武并盛可以,但武不可犯禁。”

顿了一下,“这件差事,估计还是只有你去办,只怕琅琊剑冢会首当其冲。”

事实上这件事早就有征兆,老铁见过那个张河洛,关于这个小姑娘,老铁知之甚少,但总有错觉,张河洛这小姑娘比老监正张正常还仙。

很可能她就是女帝用来规矩天下江湖的人。

具体如何规矩,老铁猜不透。

但病态的大凉天下,已经病态的江湖,确实需要规矩,否则长此以往,王朝失去了对江湖的掌控力,岂非要演绎出江湖侠客剑啸大内紫禁之巅的事情来。

江湖,应止于江湖。

李汝鱼笑了,“这件事我喜欢。”

吴渐要杀自己,那么自己总得讨回一个公道。

而且,自己喜欢剑入江湖的快意。

老铁一阵无语,最终总结了一番:“你还是适合江湖,不适合朝堂,这一次回临安,不知道会不会被那群文臣武将给生吞活剥了,就是你家小小背后的陈郡谢氏,也不是善茬。”

大势之前,陈郡谢氏也会以家族利益为重。

老铁旋即砸吧着嘴说了一句也说不准的事情,当年我还觉得小妞儿只适合当皇后。

哪知道她更适合当女帝。

李汝鱼放下酒杯,起身负手站在窗口看着外面人流如织,心中已然明了自己接下来的动向,两件事:一,在临安朝堂之中沉浮;二,率人马踏江湖。

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而且,老铁以为自己混不了朝堂?

我以前也觉得。

虽然我更喜欢江湖,但朝堂之争,我李汝鱼不认输。

我想试试。

豪气顿生,没来由的想起了当初在江秋州时,小小的舅舅谢长衿写的那句诗,于是起身负手念道:“青年背负剑,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观天阔;紫鲲踏半天,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天地错,出井揽山河!”

说到底,一句话。

坐进观天阔,出井揽山河。

是时候了。

临安朝堂,我李汝鱼来了。

且看他风云起,能奈我何?

我李汝鱼不是王琨,我之所谋,从扇面村出来时,只是想给小小一座城,因为那时候的李汝鱼,觉得一座城已经很大,足以装下自己的人生和天下,只不过如今的李汝鱼,已经不是当年从扇面村出来的少年,所以……

李汝鱼晦暗的笑了笑。

一国也可。

因为小小说过,她想当皇后啊。

老铁看着李汝鱼的背影,口瞪目呆,不知道为何,总感觉霸气横陈,仿佛李汝鱼看的不再是街上人流,而是俯视着整个大凉的江山。

恍然间,老铁以为自己眼花,又看见了当年的小妞儿——如出一辙。

难道,这小子也想……

老铁咧了咧嘴。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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