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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是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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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趣稚温温触动大人们的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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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梅馨芝的悉心照料,以及两天的用药和营养点滴,温恒德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精神。

这天,阳光明媚,遵医嘱,梅馨芝正扶着丈夫在医院休憩长廊散步。他们手挽着手,依偎着走。

梅馨芝感叹:“这么多年以来,我们还是第一次这么平静,这么悠闲地一起散步,古话说得真是有道理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呵呵呵,老温,你说是吧?”

温恒德自觉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深呼吸一口气,更是仰天长叹:“何尝不是呢,想不到这次彼此的坦诚,让我们老夫老妻更加意识到彼此相互依靠是多么珍贵啊!”

两人继续悠闲地走着,不停细语说着什么。

“姥姥,快来抓我呀!”一个小不点,正欢快地在长廊座椅上爬上爬下,贪心的小家伙还不忘紧紧抱住他的小黄球。

温恒德和梅馨芝远远走来,看到这幅场景好不羡慕。

“如果我们也有孙子,或者外孙,那该多好啊,也不至于只有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囖!呵呵呵”温恒德说笑着。

梅馨芝没有答话,内心却涌上一阵伤感。是啊,如果我们也有孙子,或者外孙,那该多温馨啊!

正想着,突然一个小黄球滚到了梅馨芝的脚下。

正当她准备蹲身去够,机灵的小孩已溜到她身下摸索着小球,梅馨芝的脸恰好碰到小孩的头发,多么柔软,随即小孩那犹如泥鳅般的小身板不停在她怀里乱窜,弄得她顿感爱意萌发,触碰着她柔软的心底。

“我的,球球。谢谢婆婆,婆婆你真棒,好可爱哦,再见婆婆!”小孩稚气的声音如此可爱。那胖嘟嘟的脸蛋,让人看了只想亲上一口,即使狠狠咬住也不为过。

“小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啦?”梅馨芝不知为何,心里燃起一阵连她自己也觉得诧异的童真。

“我叫温温,我是小兔兔,今年两岁半了,我家里有贝贝,有佩奇——”小孩一点也不怕生,黝黑的大眼珠眨巴眨巴地忽闪着,虽然是单眼皮,可是睫毛却那么地长那么地翘。两横眉毛也是浓黑有神。还有那两只威风的大耳垂,一看便是有福之人。

“小宝贝,要小心玩球哟,可千万不可以对陌生人随意搭话哦!”梅馨芝一时兴起,情不自禁蹲下身来,与小孩逗起话来。

“不怕,没有车车,不危险,我姥姥在那!”小孩扬起他那小小的,犹如米其林般的小手。

梅馨芝顺着小孩的小手望去,她那童真般的笑脸霎时冻僵。“是她?!”

远处花圃边沿处坐着一个慈善的中年妇人,正微笑地望着她的孙儿。

梅馨芝徐徐站立,许是蹲下太久突然直立,她顿感头晕目眩,她闭了闭目,缓了缓神,此时小孩儿已屁颠屁颠地跑向他的姥姥。

待到梅馨芝再睁开眼,刚刚玩耍的那婆孙俩已不见踪影。只剩温恒德正坐在长廊凉椅处休息。

“刚刚那小孩儿呢?”梅馨芝着急望着老伴儿。

“小孩?你是说刚刚捡球那小不点?”温恒德回道。

“是啊,还有一个女人带着呢?”梅馨芝极力补充道,期许温恒德记得点什么。

“额,我,我没有怎么注意,许是往那边跑去了吧?”温恒德溜着眼珠,艰难地回忆着,他毫无把握地指着方向。

“怎么呢,你丢东西了?还是刚刚那小孩偷了你什么东西?”温恒德突然谨慎地问道。

“没有的事。我,我就随便问问。就,就觉着那小孩怪可爱的,想跟他玩一会儿。”梅馨芝支支吾吾地打着马虎眼。

“是啊,真可爱的小孩儿,要不是医生叮嘱说不许做高频动作,我呀,早就和那小孩踢上一会儿球呢?”温恒德早已忘记自己的岁数,俨然一个返老顽童。

见老伴这么开心,梅馨芝也倍感安慰地笑了。然而她始终忘不了刚刚那张脸,与二十五年前在医院看见的时候,如此神似,虽然如今已是苍老不少,然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就是她,那个当年与她调换襁褓的女人!那么,刚刚那小孩儿?难道?!

梅馨芝已不敢再往下想,她装作若无其事般对老伴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去吃药了。”

温恒德却流连于此,撒娇道“馨芝,你看这里空气多好,我不想老是呆在那间病房里。”

梅馨芝拿他没办法,便说:“好,就许你再坐十分钟,医生说药要按时吃,按量吃,不然效果不佳。”

温恒德得逞,连声应是。

此时,儿科走廊里,温温的趣稚嬉闹声响彻楼宇。汪晨蕊趁着午休间隙,带着便当盒正往这边赶。远远在楼下便听见儿子与母亲的嬉笑声,汪晨蕊也高兴地露出了久违的笑脸。

“妈,我来了。您先喝点汤,我在我们公司那边打的老火汤,这家的手艺很纯正,您应该吃得惯。”汪晨蕊盛了汤给李静端过来。

转身对调皮的儿子假装生气道:“温温,你今天不乖哟,见到妈妈没有叫妈妈哟。罚你,罚你亲妈妈一下!”说着,汪晨蕊蹲下与儿子同高。

“好吧,我的好妈妈,温温爱妈妈!”儿子就像做错事的小孩,乖乖在汪晨蕊左脸庞重重亲了下去。

汪晨蕊享受着儿子与自己的肌肤之亲,依然不满足,她霸道地别过右脸,“这边呢?”

“我的小蕊蕊,你好麻烦哟!”温温不耐烦道,两手环抱胸前,由于小手够不着两臂,半搭着,那人小鬼大的模样,搞笑至极,却一点也不觉得违和,相反却是满满的可爱,让人有一种冲动想要将他紧紧抱入怀中宠溺。

汪晨蕊忍着内心笑点,依然定在那里,示意儿子献吻。

温温好不耐烦地依偎过去,快速在妈妈脸上啵了一个,便快速连滚带爬地跑到姥姥的怀抱里,一时间李静防范不及,差点将滚烫的汤水洒在孩子身上,情急之下她用另一只手挡在孩子的头顶,汤水顺着她的手背顺流而下……

汪晨蕊惊叫一声,赶紧扯了餐巾纸跑过来给母亲擦拭,边擦边责备自己。“对不起,都是我贪玩,妈妈,快,我去买烫伤膏。”她示意母亲按压住纸巾。

李静不紧不慢地说,“莫急,我人老皮粗,这点烫伤不碍事,所幸没有烫着我的乖孙啊,不然我该要生气了,是吧,温温,姥姥的乖孙儿?”忍痛的李静为了不让女儿担心,不忘逗乐着温温。

汪晨蕊抱歉地说:“不行,你烫伤了手,还得照顾温温,我得赶紧去护士那里看有没有烫伤膏。”

李静喝止道:“要什么烫伤膏啊,你去柜子里拿我的牙膏出来。”

汪晨蕊不解,然而她不敢再言语,只是照着母亲的话去柜子里找来牙膏。

“打开,挤一点出来。”李静命令道。

汪晨蕊乖乖照办。李静将汤碗放下,用食指在牙膏处蘸了一小坨,然而将它覆盖到右手背烫伤皮肤表皮上。

看着红红的皮肤被牙膏涂得白白的,空气里弥漫着牙膏的薄荷绿茶味,汪晨蕊这才醒悟,原来妈妈是在利用牙膏里面的薄荷镇痛药效来治疗烫伤。自己堂堂一个大学生,竟连这些日常急救用品都不知晓。她在微微自责着。

“以前,我们那个年代,孩子早早就要给家里烧火做饭,哪还没有个烫伤刮伤啊,农村里几乎家家都穷,哪有钱买药品啊,不都是用牙膏来敷柴火热水烫伤,用干艾叶条儿来敷菜刀柴枝切伤止血呀?”李静边涂抹伤口边怀念道。鼻子不禁一酸。

“姥姥真棒!”温温高兴地拍打着小胖手,转身指着妈妈喊道:“妈妈,你,你要干什么?姥姥,姥姥被你弄哭了!哼!不跟你玩了!”温温生气地走开,背过身两手叉腰站开一米远。

李静和汪晨蕊被这小家伙的一举一动逗得不行,两个人止不住大笑了起来。

病房里的几个年轻母亲,看到这一家子的喜怒哀乐,无不羡慕。

“你们家的孩子多大了,这么能说会道的?”母亲A

“是啊,我们家的跟他差不多高,也只是会简单的称呼语。”母亲B

“可不是嘛?我们家孩子三岁半了,还没有他能说。”母亲C

“呵呵,谢谢各位妈妈的夸赞,其实我们家孩子属于放养,基本不怎么教他说,只是他特喜欢模仿我们大人的言行举止而已。”汪晨蕊笑着说。

要是平日里,汪晨蕊肯定不理这些个路人甲,可是看到大家同一个病房,而且大家都在夸赞自己的儿子,虚荣心作祟,她也忍不住侃侃而谈起来。

“妈妈,别聊了,快,我要看视频。”温温跑过来,拉扯着妈妈的衣角。

“那,你要看什么视频呢?”汪晨蕊将自己的智商降低,学着儿子呀呀地说着。

温温饶有兴致,他歪着脑袋,右手食指放在耳朵边上,做着思考状:“这个,这个,我要看,贝贝!”他咯咯地开心笑着。

“好,妈妈给你看贝贝!”汪晨蕊摸了摸儿子的头发。拿出手机给儿子播放动画片《贝贝的生活日记》。

“哦,难怪你们家孩子那么会说,就跟个小大人似的,原来这动画片里面的贝贝也这么机灵。”看着静静观看视频的温温,母亲A感叹。

“嗯,他就爱看贝贝,我们就想着过给他看看别的新动画片,他都不肯,愣是要看这个。哦,还有,他也很爱看佩奇。总是说想要一个像佩奇一样的姐姐呢!”汪晨蕊眼睛离不开儿子。

看着刚刚还一本正经地要和自己绝交似的儿子,这一秒却童真地喊着要看动画片,汪晨蕊感叹道:“孩子的世界真是纯真,永远不知道何为悲伤,何为忧愁,真好!”

“那是因为他们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物质化的东西,他们对生活的要求很低很低,一颗糖果都够他们兴奋好一阵子的了。”李静跟着感叹。

包括汪晨蕊在内的几个年轻母亲,深深陷入沉思。这就是大人与孩子之间定义快乐与忧愁最大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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