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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是情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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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温温病危扯出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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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温温怎么了?”刚赶到医院的汪晨蕊已无力,她摇晃着呆坐在地上的母亲。

“小蕊呀,你就别问你妈了,她刚刚都哭晕过去几次了。温温现在还在抢救中,都进去快三个小时了……”汪成栋走过来,想要把妻女扶起。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就发高烧还抽搐了呢,我出门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汪晨蕊再次泣不成声。

“都怨我,我不该给他吃花生仁,谁知他整颗就吞下去,恰在咽喉那里,我一着急就用手去抠,温温害怕,挣扎,结果弄伤了咽喉,后来发脓,发烧,……”李静此时已哭不出半滴眼泪。

“您怎么不早给我打电话,或者早点送他来儿童医院,寻求专业的帮助呢?”汪晨蕊几近咆哮,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对母亲大吼大叫,可是她心疼孩子,她忍不住自己要发脾气。

“小蕊!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啊!你妈的身体什么情况你心里最好有个底啊!温温是她的亲外孙,她能害他不成,她也不想的,你是不是要把你妈往死里逼?”汪成栋极力维护着妻子。

汪晨蕊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过分责备母亲。平日里,为孩子操劳疼爱,她有目共睹,母亲爱温温的程度丝毫不比自己少,自己忙着工作疏忽了对两老一小的照顾,如今出了纰漏却只知道将过错全然推到辛劳的母亲身上,是何等的不孝啊!

想到这些,还有生死未卜的孩子,外表强悍不可一世的汪晨蕊,终于扛不住精神压力,昏倒在地。

“小蕊,小蕊,你别吓爸爸!醒醒啊小蕊……”依稀中,汪晨蕊还能听见父亲对自己的呼喊声,渐渐地失去意识。

“叔叔,阿姨,孩子怎么样了?”温景越和林桐语气喘吁吁的跑来。

“还在手术中,都急死了,小蕊和她妈都气昏倒了。”汪成栋本来对温景越与女儿分手一事怀恨在心,可如今,轻重缓急他还是分得清的,他强压着内心的怒火。

“叔叔,孩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您千万不要太过着急,免得伤了身子,小蕊就更加扛不住啊!我是林桐语,小蕊的朋友,我也是Y市的,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尽管开口啊!”林桐语轻声安慰汪成栋。

“嗯,有心了。小蕊能认识像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气。”汪成栋眼睛湿润。

“我们公司的曹总监没有过来帮忙吗?”温景越问道。

“来过了,他现在应该在给温温办理入院手续,我们都急疯了,幸好你们公司派他过来帮忙。”汪成栋感激地说道。

“汪重温小朋友的家属!”医护人员高声喊道。

汪成栋赶紧跑过去“我是,我是孩子的外公。医生孩子怎么样了?”汪成栋想起当初妻子手术抢救后医生也是这样叫唤过他,如今想起依然心悸。

“目前,已经将花生仁取出,孩子麻醉还没过,暂时还是昏迷的,但是也不必太过担心,遵医嘱给他喂药,观察24小时应该没有大碍。”医生如是说。

汪成栋长长深吸一口气,身体因为长时间的紧绷突然之间放松,他的身子晃晃悠悠地失去重心。幸好林桐语和温景越及时扶住了他,不然他也得躺病床上了。

昏迷了好一会儿的汪晨蕊,休息过后渐渐苏醒,她环顾四周,突然像发了疯似的下床大喊:“温温,妈妈在这儿呢,温温,别怕!”

“汪小姐,你儿子手术很成功,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你刚刚苏醒不宜太过激动。”护士小姐赶紧给她按住。

“真的吗?太谢谢你们呢,那孩子现在在哪儿?我要去看他。”她急切地抓着护士的手腕追问。

“他现在在儿科602,您父母还有几位朋友在照看。”护士小姐如花般笑靥。

匆匆道谢后,汪晨蕊带着泪眼欢喜地往儿科奔去。

“温温,妈妈来了!”汪晨蕊推开602的房门。

“嘘!孩子刚睡着。”汪母示意汪晨蕊安静。

“出去吧,爸有话和你说。”汪成栋过来轻声对女儿说。

掩上门,父女俩在走廊坐下。

“小蕊啊,爸一直以来和你交谈得比较少,是爸爸的失责,通过这件事,你大概也明白为人父母的心情,也希望你能放下对爸爸的成见,爸爸以后会好好补贴你和你妈,当然还有温温。”汪成栋望向天空,不让眼泪打转流下来。

“爸,我一直以来,没有恨你,只是我不善言说,其实自从有了温温,我才知道自己多年以来是多么的不孝,从小到大为你和我妈带来了多少麻烦,操碎了你们的心,今天温温出事,我真的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爸,对不起……”汪晨蕊悔恨地哭泣。

“刚刚,小温来过了,他是一个好小子,爸知道,从前爸爸不喜欢他,甚至误解他,今天看他对孩子跑前跑后,他还是很关心你和孩子的,你,不再考虑考虑?”汪成栋意在劝女儿与温景越复合。

“爸!别的事可以考虑,唯独他,不可以,连你都知道他是一个好人,我又怎么忍心再害他呢?”汪晨蕊摇了摇头。

“害他?你孩子都给他生了,到底是谁害谁啊?”汪成栋不解。

“爸,既然孩子现在脱险了,我也在这里跟您坦白。”汪晨蕊顿了顿,咽了一下口水。“孩子,温温不是他的!”她的下巴因为强忍哭泣而颤颤抖动。

“什么?!你这孩子,未婚先孕已经让我和你妈够头疼了,如今你竟然告诉我们孩子的父亲不是温景越?”汪成栋气急攻心,心脏剧烈疼痛。

“那你老实告诉爸爸,孩子父亲是谁?”汪成栋强忍着剧痛。

“爸,我不想说,我也不打算说,孩子我自己可以抚养长大,不用依靠别人!”汪晨蕊咬着牙齿。

“小蕊啊,你糊涂啊,这不是依靠不依靠啊,这是对孩子的负责任啊!你考虑过温温长大后他会怎么想?上学了同学们会嘲笑他没有爸爸,他的心理会有阴影的!一个孩子缺失父爱,即使你母爱泛滥又如何,他始终感受不到父亲真正的威严与独有的宠爱啊,你这是剥夺了他应有的权利啊!”汪成栋极力劝解着女儿,他实在不想女儿为了孩子操劳一辈子。

汪晨蕊自知父亲所言极是,可是自尊心好强的她,想到温景淳当年在医院对她说的一字一句都让她伤透了心,如今贵为总裁,更是对自己不屑一顾,难道要自己舔着脸,踩碎尊严去哀求他吗?她做不到,她做不到啊!

“爸,我已经不小了,我的事情,自己会看着办的,我妈为了温温操碎了心,刚刚我又那样对她,你帮我好好跟妈说说,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真的急傻了。”汪晨蕊恳求爸爸,别再逼自己。

“好,爸不说了,你妈身体不好,还是先瞒着她吧!”汪成栋此时依然以妻子为中心。

“我妈其实早就知道了,是我不让她告诉你的。待会你千万别怪妈。”汪晨蕊解释道。

“你们两母女啊,真是不让我省心啊!”汪成栋深知女儿个性倔强,再劝说也是徒劳,他不再勉强。心疼地拍了拍女儿的头,转身进入病房。

此时,温温刚好醒来,哭着喊着要找妈妈。闻声推门而进的汪晨蕊,心疼地飞扑到孩子身边,紧紧将孩子拥入怀中,泪流满面不停地亲吻着孩子的脸庞,额头,耳朵,头发……

“妈妈!”孩子因咽喉刚做了手术,支支吾吾,依稀听到发音。

“别说话,温温。医生交代你暂时不能说话,妈妈的乖孩子,妈妈对不起你!”汪晨蕊早已泣不成声。一旁的两老,也感伤抹泪。

彼时,温景淳急急赶回了温家大宅。

“妈!”他从一下轿车便开始大喊。

“大少爷,夫人和少奶奶刚刚出去了,好像说是去体育中心看亚运会比赛呢。”一中年妇人出来迎接,连忙接过温景淳手里的公文包。

“老爷呢?”他问。

“这个钟点,许是在书房。”妇人恭敬地回答。

温景淳快步上楼,直往二楼书房。他轻轻推开房门,往内探视。此时温恒德正戴着老花镜拿着放大镜,饶有兴致地看着《古今通鉴》。

见父亲如此静心品书,温景淳退了出来,准备掩门离去。

“是景淳吗?”里面传出温父的声音。

“是我,爸,您最近可好?”由于公司刚刚起步,温景淳距上次回来老宅已是半月有余。

“都是些老毛病,不足担忧。倒是你和小越,近来工作上面进展还算顺利吧?”温恒德放下手中的放大镜,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温景淳见势,赶紧前去扶住老父亲。“嗯,我们都挺好的,您和妈妈莫要挂怀,儿孙自有儿孙福嘛!”他宽慰着父亲。

“有什么事就说吧,别藏在心里难受。”

“爸,我,我做了错事啊!”温景淳哭丧着脸。

“怎么了?”温恒德捏了一把汗。

“我,我在外边有了私生子。我对不起您,对不起温家的列祖列宗,也对不起如意啊!”温景淳哭着跪在了父亲膝下。

温恒德见状,用拐杖狠狠鞭打了一下儿子。怒喝:“没出息的家伙,这点事就让你跪下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快给为父起来!”

“爸!”温景淳仰起头望着老父。

“方才你说的是真的?可不得儿戏啊!”温恒德用眼神示意儿子坐下说话。

温景淳从小敬重父亲,虽他知道自己并非温家血脉,然温恒德一直以来暗地里总是对自己视如己出,教之以大义。温家对自己的恩德,他时刻铭记于心,期许有朝一日涌泉相报。

“千真万确!我已经吩咐老曹带着我的皮屑毛发亲自去医院核实过了,那孩子确实是景淳的啊!”温景淳老实向父亲交代。

只见温恒德“扑通”跪地,俯身亲吻祖宅尘土,再起身时已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我温恒德自问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苍天有眼啊!列祖列宗在上,恒德终不负所望,有生之年,幸得看到老温家香火延续啊!”他顿了顿,想到了什么,“来,景淳,听为父的,给列祖列宗上柱香吧!”

温景淳顿时懵了眼,上香?自从他来到温家之日起,不论大小礼节,祭祀,从未有资格见过温家祖宗灵位的他,今日,竟让他上香?!温景淳欲言又止。

“莫有担忧,此事自有为父担当,你母亲那里,断不成问题。”温恒德慈眉善目。

“可是!”温景淳还是迟疑。

“为父让你上香,自有为父的道理。莫有疑虑,诚心谢过祖宗庇佑你终得子嗣啊!”温恒德左手执香,右手秉烛。

纵有万重心事与不解,温景淳还是毕恭毕敬地跪地,膝肘及地,以头顶礼,庄重地在列祖列宗的行跪拜礼。他平稳重心站立,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三柱燃香。

温景淳仿着父亲的行礼做法。他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执香过头,躬身作揖,上香,回首叩头谢礼。宛如经历了一场庄严的梦境洗礼。

礼毕,温恒德叮嘱儿子:“此事,先不宜喧哗,为父自会和你母亲商榷,你好生打理公事不必挂怀,等一切平定,我和你母亲自会找你。”

温景淳郑重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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