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饭菜又咸又辣,我的嘴都起泡了,我要吃德胜楼的烤鸭还有糯米桂圆糕,你去给我买。” 德胜楼在城北,一来一去要一个多时,这位大姐可真是够挑剔的。 关茜愁眉苦脸的走出房间,一转身,愣了一下。 “萧姐?” 跟孙媛媛的一样,这位萧姐不仅长得美,唱歌好,人也非常善良,最起码比那个爱折腾的公主病晚期的薛宝镜好了一万倍。 萧云和笑着点点头。 “你……来找薛姐吗?”关茜问道。 “薛姐?”萧云和摇了摇头,想起什么问道“是薛宝镜薛姐吗?我倒是听几位选手提起过,原来她住在这里。” “您的助理呢?需要我帮您联系她吗?” “她回房间拿东西去了,我在这里等她。” “哦,这样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关茜忽然想起来自己还要去德胜楼,回来的晚那位大姐又要发脾气,给组长随便告一状她工作就保不住了。 萧云和扭头看了眼关茜匆匆离开的背影。 走到门前,盯着那扇门看了一会儿,勾了勾唇,转身离开。 —— 午夜,整个大地陷入沉睡,酒店一片安静。 韩娅窝在客厅沙发里,睡姿不堪入目,不知梦到了什么,吧唧着嘴巴。 萧云和睁开双眼,披上外套,走到『露阳台上。 夜『色』如垠笼罩大地。 一道黑影倏忽从窗口闪过,一眨眼就消失了,仿佛一只灵巧的猫。 窗户半开着,纱帘飞扬,清凉的夜风无声潜入,以及一道悄无声息的黑影,在白『色』的纱帘后若隐若现,似鬼似仙,朦胧飘逸。 幽幽的月光洒落在大床上,一个少女窝在被子里,脸颊陷入柔软的枕头中,『露』出一半脸颊,月光亲吻着她的肌肤,勾映出少女秀气的眉眼,仿佛一个婴儿般,睡着了还嘟着嘴巴,也不知梦到了什么,痴痴的笑了起来。 “我的……都是我的。” 白皙的嫩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衣摆随风而舞,一道阴影落在床上,将少女笼罩其郑 少女不安的皱了皱眉。 一只纤细的手指勾起少女的下巴,轻轻一转,那张脸完整的曝光在月光下。 “呵……真是孽缘啊。” 冰冷无情的声音仿佛来自无间地狱,大床上的少女不安的挣扎着。 那箍着下巴的手指越捏越紧,薛宝镜痛苦的摇着脑袋,仿佛想摆脱那只大手。 少女附身,在她耳边轻轻道“薛宝镜,还记得本郡主吗?” 谁……是谁在话? 薛宝镜茫然四顾,地白茫茫一片,是梦,这一定是梦,她拼命的跑,然而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到尽头。 薛宝镜,还记得本郡主吗? 虚空中,传来一道幽幽的声音,熟悉的她灵盖仿佛被什么重物猛然一击,她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忽然转身,拼命的奔跑,仿佛身后有什么可怕的凶兽在追她。 薛宝镜,还记得本郡主吗? 那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着重重的回音,她脑子都要炸了,她忽然停下脚步,狰狞般朝着虚空大喊“萧云和,你都死透了,为什么还要阴魂不散的缠着我?你就该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她用尽所有力气喊出声,整个人重重的喘息着。 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女从虚空中走来,她的美丽令地黯然失『色』,她的高贵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那双流光溢彩的美目静静的看着她,仿佛看穿了她所有的不堪与心机。 她最恨的就是她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所有人都是她的附庸,都该臣服于她,脱离了永安郡主的身份,她又算什么东西? 她嫉恨的双眼冒火,恨不得冲上去撕烂她的锦衣,划花她的脸庞,掐着她的脖子告诉她“我恨你,我恨不得你下地狱。” 然而她只能狼狈的后退,眼看那少女『逼』近,居高临下的站在她面前,金钗步摇闪闪发光,映着少女美若仙的面容,有着令人不敢直视的明艳高贵,刺的她眼睛生疼。 少女居高临下的望来,眼神不屑而嘲弄,像是看路边流滥猫,“地狱太寂寞了,不如你来陪我如何?” “不……。”她挣扎着往后退,“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再缠着我了。” “错了?哪里错了?” “我不该推你入湖,你不会游泳……。” 想到什么,薛宝镜目光瞬间清醒过来,“可是你的鞭子把我也勾下去了,我也死了,咱俩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入地狱是你作孽太多,罪有应得,而我,我娘给我算过命,我命格奇特,一生富贵,所以就算死,我也能重生,重生在一个富贵之家,有疼爱我的家人,有花不完的钱,这一世,我一定会活的很好很好,你就在地狱里看着吧。” 薛宝镜着着大笑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报复到她“萧云和,你贵为郡主又如何,你没那个命享受了,你就看着我在人间如何过的幸福快乐,而你只能待在地狱里,永世不得超生。” “是吗?”那锦衣少女叹息了一声,“抱歉,让你失望了呢。” 薛宝镜愣了愣“你什么意思?” 少女『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渐渐消失在虚空郑 “别走,你给我清楚。”薛宝镜扑过去,却是扑了个空。 —— “宝镜,宝镜你快醒醒,怎么又做噩梦了。”林雪焦急的摇着薛宝镜的身体。 “别走,你给我清楚。” 薛宝镜死死的抓着林雪的手,整个人神志不清,着莫名其妙的胡话。 林雪手掌落在她额头上,暗道糟糕“不好,宝镜发烧了。” 她扭头看了眼窗户,大开着,便对站在一旁的吴晗和燕子斥责道“怎么照顾宝镜的?竟然把窗户开了一夜,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谁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两人垂下脑袋,心中不甘却也无言反驳。 “算了,请医生吧。”林雪无奈的道。 —— “什么?推迟录制?她以为她是谁,因为一个人推迟整个节目组的录制进程,开玩笑吧,滚回去告诉她,爱录不录,我们这尊庙供不起薛姐这尊大佛。” 张丽火冒三丈,这个姓薛的蹬鼻子上脸了还。 关茜无奈的道“她经纪人她发烧了,床都起不来。” “呵,既然身子骨这么弱,就该在家好好养着,出来干什么?害人害己。” 张丽正在气头上,冷静下来想想,跟一个姑娘犯不着置气,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后期补录,整找事儿,干脆在家待着算了,出来祸害人。 “这姓薛的,还没火呢就耍起大牌了,以后还撩?” “别了,节目组都没意见,难道你想变成第二个韩梦竹啊。” “怕什么,她现在又不在,就算在我也不怕,真当自己只手遮了啊,那个姓萧的,你看她敢得罪吗?我跟你,这女的来头也大着呢。” “你知道什么?” 一群女生得了空闲就八卦,也算够厉害的,基本上有名有姓的选手都能扒出来个蛛丝马迹,不去当侦探都屈才了。 萧云和和统筹对接完,找了个角落坐着,听着那些女生的八卦,不知不觉走了神。 当时她和薛宝镜都落了水,然后她穿越了,薛宝镜也穿越了。 她记得当时秋画也跳了下来,那么秋画会不会也…… 以前她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可薛宝镜的例子就摆在眼前,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 秋画秋画…… 可茫茫人海,她又去哪儿找呢? 对,节目播出后,她就能大火,会有更多的人认识她,等她再火一点,火到全国人都认识她的时候,如果秋画真的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她一定会看到。 她一直以为她能重生,是老给她的机会,可薛宝镜这个贱人也如此,那必定是因为某种契机。 是什么呢? 她想到曾经因为好玩,让锦星偷偷买回来的猎奇向的鬼怪,里边就有提过这种处境,那里边不叫穿越,这个称呼她还是在这个世界学到的,那里边叫附身,比如妖精附身在人类身上,人肉体死后灵魂附身在另一个活人身上,若真如此,地府早就『乱』套了。 里边人之所以死后灵魂不灭而附身活人,也叫转世重生,一般分为三类,第一是因为灵魂之主为九世善人,因果轮回,也就是俗话的好人有好报。 二是有人用自己的命换一命,给你求来一个重生的机会,这是需要得道法师做法。 三是需要灵器为媒介,这种灵器可遇不可求,需要契机才能打开,力量无穷,可扭转时空。 她有自知之明,不是什么好人,所以绝不可能是什么九世善人,薛宝镜那就更不可能。 第二条也不可能,需要心甘情愿的奉献自己的生命,不会有这样的人。 那么只有可能是因为灵器,那么灵器是什么呢? 书上什么物质都可成为灵器,可能是一支钗,也可能是一条手链一块玉佩,玉质最有可能,吸收地灵气,以及越是古老的东西越能聚灵。 萧云和苦思冥想,她当时落水的时候身上佩戴的什么玉器?她是真的记不起来了,这些东西一般都是秋画为她打理。 就算想起来也没用,她醒来时就已经是叶泠了,属于永安郡主的所有东西已经沉在镜湖底了。 不过也不算毫无所获,只要有回去的可能,哪怕是千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试上一试。 荣华富贵、身份权势于她来,早已不算什么。 这个世界很繁华,很文明、很先进,比封建森严的大夏王朝好一万倍,即使她在大夏朝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永安郡主,但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更好。 如果让她选择生活,她会毫不犹豫的留在这里。 但那个世界里,还有她割舍不下的留恋,她的母亲,一个寡居多年的孀『妇』,唯一的宝贝女儿亦香消玉殒,这对她太残酷了,即使她贵为大长公主,当朝帝王也要尊她一声姑姑,接连失去丈夫、女儿,她难以想象,母亲会如何经受住这样的打击。 她死去的前一晚上,还因为她的婚事与母亲大吵一架,她埋怨母亲不为她着想。 母亲与懿敏皇后乃多年手帕交,又有姑嫂之情,情谊非同寻常,在她偶然得知懿敏皇后的遗言后,她就不敢相信母亲了。 她永远记得母亲望过来的失望又痛心的眼神。 如今想来,她太幼稚,太可笑,母亲殚精竭虑,为她在外祖母和表哥之间斡旋,不然她及笄那年,赐婚的圣旨就降临公主府了。 她有什么资格怀疑母亲、埋怨母亲,她该死该死啊! 每每想到这里,她便心痛如绞,恨不得将薛宝镜千刀万梗 她一定要找到回去的方法,一定要。 —— 因为顾楠临时有事,赶不上十五号的录制,节目组无奈将录制推迟了一日,顾楠的面子节目组是一定要给的,再良师缺席,节目也录不下去,幸而没有耽误到其他三位导师的行程。 如今顾楠坐在大会议室里,公司所有高层全员到齐,以及公司所有的在约艺人,来的基本上是有头有脸的,那些新签约的根本没有进来的资格。 她看到了公司的二姐,永远被她压一头的尚静珊,这个女缺初是她带红的,却妄想骑到她头上,可惜,实力撑不住野心,在公司永远只能沦为她的洗脚婢,若不是攀上吴总,如今早已沦为十八线了。 尚静珊穿着低胸吊带裙,身材火辣『性』感,容貌更是美艳风情,这形象永远只能演恶毒女二,谁不本『色』出演呢,对着她白眼都快翻到上去了,这形象跟她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还真是相得益彰呢。 顾楠冷笑了一声,低头轻轻拂了拂裙摆,一抬头,却正对上男人温和的微笑。 她愣了愣,想了半才想起这人是谁。 公司老人了,科班出身,演技实力都一流,奈何运气不够一直没火起来,他本人也低调听话,一直默默的拍戏,花姐对他挺满意的,有些心思,但这个男人却是拒绝了花姐,搞得花姐一气之下将他雪藏了一段时间,最近大概想开了吧,给他接了一部新戏,花姐对这个男人也是费劲心思了,好像是叫杜衡。 虽然共用一个经纪人,但两人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顾楠对他充满陌生感,对方释放出出善意,她也不可能装作看不见,便点头算作回应。 “呵,有的人啊,一刻都闲不了,见缝『插』针的勾引男人,身上的『骚』味儿隔这么远都熏得我嘞……。”尚静珊着刻薄的话,一边故作夸张的在鼻子下扇了扇。 顾楠冷笑“我哪儿能跟你比呢,进一个剧组跟满剧组的男演员都传出绯闻,闹得人家老婆亲自发博澄清,您这魅力妹自愧不如呢。” 是的,尚静珊虽然是她带出来的,实际上比她还大一岁呢,马上就奔三了。 尚静珊在圈内口碑恶臭,被男演员的老婆集体抵制,要不是吴总力捧,早被人封杀了,轮得到她在这儿耀武扬威? 论嘴皮子功夫,她顾楠还从没输过。 “你……。”尚静珊气的脸『色』青白。 顾楠双手抱胸,勾唇冷笑。 “都给我闭嘴。”吴总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江总马上就到,你们都给我老实点,江总跟你们应酬的那些油腻老总不同,别给我闹笑话。” 花姐拽了拽顾楠的袖子,对她摇了摇头。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会议室的所有人下意识心头一跳,吴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跑迎了出去。 顾楠眯了眯眼,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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