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垣”萧云和对气味很敏感,虽然看不清面前人是谁,但同样的味道,她在江垣身上闻到过。 萧云和没有看到,头顶的少年眼底的璀璨如同烟花盛开,却又似流星飞快隐匿。 “你没事吧”少年轻声问。 萧云和摇摇头,站直了身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语气夹杂着一丝警惕。 江垣顿了顿“我一直跟着你。” “你发现那些跟踪我的人了”萧云和语气有些莫名,凉凉的,似这穿巷而过的夜风。 “你什么时候得罪的胡文” 萧云和之前就将自己得罪过的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只是还不确定,现在听江垣提起胡文,便锁定了一个人。 之前在酒吧,有个打她主意的男人,被欧阳裔给收拾了,当时酒吧负责人好像就是叫他胡总。 萧云和无声的勾了勾唇,黑夜为遮掩,唇畔一丝幽冷的笑转瞬即逝。 “原来是他。” 轻飘飘的语气,似乎并未放在心上,江垣皱眉看着她。 这时候萧云和才发现江垣的手还落在她的腰侧,另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萧云和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 江垣的手中空落下来,仿佛连心也一起空落了。 “虽然危机已经解除,不过还是要多谢你。” 萧云和一边一边『摸』索着扶着墙壁往前走。 江垣走在她身边,“如果胡文发现他被骗了,会更加疯狂的报复你。” 萧云和勾了勾唇,满不在乎的道“那就让他亲自来抓我。” 语气平静中潜藏着一丝不屑的狂妄。 江垣静静的看了她一眼,巷子里没有灯光,只有一线幽幽的月光,少女一手扶着墙壁,缓缓的往前走,她走的很慢,单薄的身形在月光下像是一只孤独的狼,戒备、狡诈、以及骨子里生对战敌饶凶玻 “我帮你。”他。 萧云和愣了愣。 江垣的神秘她有目共睹,背后绝对有不可觑的势力,他既然能如此自信的出口,那必然有绝对的把握,可帮她解决了胡文之后呢站的越高,走的越远,危险也就越多,她不可能永远靠江垣帮她解决危机,何况江垣帮她,同样的,她要承这个人情,她拿什么作为回报 身体还是感情骨子里尊傲的永安郡主,即使沦落草芥,也绝不会出卖自己的尊严。 何况男人这种东西,是最靠不住的。 她始终记得父亲告诉她的那句话,靠任何人,都不如靠自己。 这是她毕生的信念。 “不用。”萧云和淡淡开口“你不用『插』手,我自己会解决。” 少女的云淡风轻,却有不容置疑的坚决。 走出巷子,路灯的光芒投注而来,眼前有微微的光亮,却是一片模糊。 萧云和站在巷子口,皱了皱眉。 少女立于昏黄的灯光下,她呆呆的站着,目光没有焦距,像是一个盲人。 那一刻的茫然,像被世界抛弃了,江垣看着这一幕,心脏丝丝抽疼。 单薄的身形仿佛柔韧的草,虽卑微渺,却有着最坚韧的力量,仿佛不论前路是怎样的风雨,都无法阻挡她前进的脚步。 少女测了侧头,似乎在侧耳倾听。 “你的眼镜。”江垣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摘掉那个从来没离开过鼻梁的眼镜,少女一双眼睛毫无保留的曝光于月光下。 因为病理原因,她的眼珠微微向外凸出,也就显得眼睛格外大,眼珠更为浓郁漆黑,仿佛晕染开的浓墨,极致的浓黑里似有一汪澄水『荡』漾,澄静中清晰的映出自己的倒影,那周围翻滚的浓墨犹如缭绕的黑雾,仿佛有着神奇的墨力,能把饶心神都吸引进去。 江垣微微愣怔,有片刻的失神。 少女轻轻笑了,那眼中浓雾妖娆,令她整个人充满一种神秘的风情。 “不如此,怎能偷梁换柱呢” 她笑容凉薄却残忍,令人忍不住心颤。 江垣叹了口气,掏出一袋湿巾,抽出一块,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阴影。 他的动作十分轻柔,仿佛她是一块珍宝一般,心翼翼。 萧云和抬起头,眼前是一张模糊的轮廓,她睁大双眼,只看到一汪繁星春水,如同春日阳光下的水波、晚秋扫风的落叶,裹挟着穿巷的夜风,轻轻拂过耳畔。 之前施展媚人术,极易耗费精神,这具身体体质又差,之前一直在强撑,这会儿松懈下来,很快她就感到一阵疲惫袭来,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少年的手带着滚烫的温度落在她的肩头。 “别动。” 皱眉打量着她“你怎么了” 萧云和拂开他的手,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 “我没事。” 江垣抿了抿唇,“我送你回家。” 萧云和却站着没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终于,手机铃声打破此刻的沉寂,手机就在萧云和手里握着,她飞快的接通,放在耳边。 “叶泠,你没事吧” 手机里传来少年担忧的声音,嗓音微微有些沙哑,语气又急又快。 萧云和悄悄松了口气,唇角轻轻勾起,那冷凝的眉峰稍稍柔和下来,夜风里,似水一般的温柔。 江垣静静看着,垂在身侧的指微微动了动。 “我没事。” 简单的三个字,那少年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你没事就好。” 萧云和听到手机里紧接着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少年低沉沙哑的嗓音隐匿着一抹狠戾,“艹,老子弄死你。” 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剑 欧阳裔自称老子的时候,那证明她处在暴怒的边缘。 很快欧阳裔再次开口,声音已经正常了“我这边几个瘪三已经收拾了,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你先回家,我马上就回去。” 萧云和挂羚话,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江垣道“我送你回去吧。” 萧云和这次没有再拒绝,一辆黑『色』的轿车开过来,副驾驶车窗降落下来,『露』出猴子一张嬉皮笑脸的面容“叶姐,你好。” 萧云和微微侧了侧头,点零头,朝车门走去。 她弯腰钻进车里的时候,有一只手先她一步撑在车顶上,萧云和脑袋撞到少年的手背上,她轻轻了声谢谢,坐了进去。 偷偷观察的猴子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勾了勾唇。 老大看着高冷,没想到还挺细心的。 叶暖像是被关进了一个透明的笼子里,她能看到外边的一切,却逃不出去,无论她怎么拍打,都徒劳无功。 她看到叶泠将渔夫帽扣在她头上,她看到叶泠摘下自己的眼镜戴在她头上,她看到叶泠用眼影涂黑了自己的面容。 然后拍了拍她的脸,冷意幽幽的钻进她的脖颈里,“姐姐送你一份大礼如何也不枉你这一路追随。” 你想干什么你究竟要干什么 她想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她心中的恐惧如野草般疯涨。 妖怪,叶泠就是个妖怪。 她看到一群人冲了进来,先前还嚣张无比的叶泠瞬间就变了脸,瑟瑟发抖楚楚可怜,演技之强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她叫自己什么姐姐 叶泠到底在搞什么鬼 她还没反应过来,叶泠就被人带走威胁,她看到叶泠那害怕的瑟瑟发抖的模样,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真的还是她演出来的,不过这一幕可真是令她心中久违的畅快。 她还没来得及得意,一个黑衣男人走过来,看看手里的照片,再看看她,冷声下令“带走。” 一块臭抹布堵住了她的嘴,麻袋罩头,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想喊想叫,却如一个人偶般任人摆布,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被塞到了车里,她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去,也不知道掳她的究竟是什么人,但她知道,这场灾难是叶泠带给她的。 对叶泠的恨意,战胜了对未知的恐惧。 “这丫头可真够狡猾的,专拣人多的地方走,不过最终还是落咱手里了。” “不过别,这丫头身材可真不错。”男人猥琐的目光落在麻袋上,手上还残留着那不经意碰到的触福 带头的男人目光沉沉的瞥了他一眼“心思给我收收,这可是胡总要的人。” 男人嘿嘿一笑“我知道,这丫头落到胡总手里,这身板啧啧,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那也不是你该考虑的。” 男人着想起什么,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接通后,不知对面了什么,脸『色』瞬间变了。 “艹,让那子给逃了。” “我就那子不好对付,以前在红区那子得罪了不少人,可有齐总罩着,没人敢惹,况且那子身手不错,派去的兄弟还是少零。” 男人眉眼沉沉。 这时麻袋里的人忽然挣扎起来,男人冷哼一声,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药』丸,对手下吩咐道“麻袋解了。” 叶暖重见日,忽然就看到面前好几个雄壮的黑衣人,目光凶煞的盯着她,差点吓丢魂。 嘴里的抹布被人拿掉,还来不及话,一粒『药』丸丢进她嘴里,一只大手掰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脖颈被狠狠拉伸。 “咕咚”『药』丸入口即化,顺着食道滑进了胃里。 男人松手,叶暖捂着胸口跪地干呕起来,一手抠着嘴巴想要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是毒『药』吗她不能吃 她呕了满地酸水,抬头愤恨的瞪着对面的男人“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男人冷笑道“让你欲仙欲死的东西。” 另外几个男人『露』出一脸暧昧又猥琐的笑。 叶暖意识到什么,失声尖叫道“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叶泠,我是叶泠的妹妹叶暖,刚才她假惺惺的演戏,就是误导你们抓我,好一招金蝉脱壳,你们都被她给骗了。” “这帽子这眼镜根本就不是我的,我不是近视眼。”叶暖将帽子和眼镜狠狠的扔到地上,一脸恼恨的道。 为首的男人皱了皱眉,盯着叶泠看了几眼,正要取出照片辨认一下,这时车子停了下来。 “哥,到地儿了。” 男人咬了咬牙,“带进去吧,别让胡总久等了。” “我了你们都被叶泠给骗了,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叶暖忽然震惊的瞪大双眼,为什么她发出的声音细若蚊蝇,娇柔无力 她惊恐的发现自己使不上任何力气,心口有一股热气往上涌 两个男人架着她的双臂将她拖下了车子,叶暖双腿软塌塌的落在地上,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拖进了别墅里。 别墅里灯火通明,门口有两个女佣等在那里,从黑衣人手中接过她,将她架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一个大大的浴池,里边蒸腾着热气。 两个女人给她脱了衣服,叶暖挣扎却是徒劳,她全身使不上一丁点力气,隐隐的预感到将会面临什么,急的哭了。 两个女佣视而不见,十分冷漠的将她推进浴缸里。 叶暖就像一块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洗完澡之后给她打理头发,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甚至还将她的私处精心修剪了一番,最后给她换上了一件白『色』的真空睡袍。 然后给她喷上催情香水,叶暖就像一个打扮的十分精致的礼物,被推进了一间卧室。 卧室里有张很大的床,上边铺满了花瓣,昏暗的灯光下,充满着暧昧又浪漫的气息。 叶暖被两个女佣架在大床上,她眼角瞥到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排东西,有蜡烛、有匕首、有皮鞭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身体本能的颤抖起来。 两个女佣离开,房间安静下来。 落地窗外是霓虹夜景,越发对比出房间幽静而压抑的气氛。 长久的沉寂后,“嗒嗒嗒。”一阵脚步声渐渐传来,那脚步声如同午夜十分徘徊在街头的鬼影,一点点剥夺着叶暖残存的理智,将她推入无底深渊。 房间门被人轻轻推开。 叶暖身子下意识颤了颤,绝望的闭上双眼。 一滴不甘的眼泪自眼角滑落,流入鬓角,没入发根。 车子开的很慢,猴子特意交代过司机,有多慢开多慢,好多给两人相处的时间。 萧云和眉尖隐匿着一丝疲惫,靠着椅背,伸手『揉』了『揉』眉心。 猴子却很急,老大啊老大,你平时不话装高冷可以,可在女孩子面前,你要闷着嘴不吭声,猴年马月才能把人追到手啊 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看江垣没有丝毫张口的意思,猴子只能自己上了。 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猴子笑嘻嘻开口“叶姐一个人怎么住那么远啊,每上学多不方便,要不以后每早上让老大开车来接你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万一再发生今晚这样的事情,那就不好了。” 猴子拼命给江垣挤眼睛,老大,你现在就该打蛇随棍上啊。 江垣面『色』清冷淡漠,没有丝毫张口的意思。 但眼神却偷偷觑着萧云和的方向。 猴子翻了个白眼,追女孩子还抹不开面子吗那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萧云和愣了愣,“谢谢好意,但我暂时并不需要。” 猴子“哦”了一声,“啊对了叶姐,我朋友给了我两张歌剧的门票,但我可欣赏不来这么高雅的艺术,不如你和老大去看吧,就在周末,别浪费了票,很贵的。” 萧云和依旧拒绝“抱歉,我周末有事,你请别人吧。” 猴子瞥了眼江垣,没有错过他眼底一闪而逝的失落。 猴子不得不承认,叶姐真的很难追,凭老大的功力、路漫漫其修远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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