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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状的元气犹如卧龙蛰伏在叶初九的周围,突然间响起一道龙吟声,云龙瞬间被吸纳进入叶初九的体内。
叶初九睁开清澈的眼睛,看着刺眼的阳光,微微一笑,从屋顶上跃下。
张悦蹲在门口,叼着苹果,笑眯眯的说道:“初九,你什么时候能教我修炼啊。”
撅着屁股,正在刮鱼鳞的张海志猛地转过头,瞪着张悦,道:“小胖子,你修炼啥,你这小子想走老子的老路?”
张海志讪笑了声,道:“爷爷,我就是说说而已。”
“说说也不行,你小子八字不硬,命格暗弊,命星犯煞,不适合修行,还是好好的工作吧。”张海志脸颊上略微惆怅,微微一叹。
“我呸,你个臭老头就知道咒我呢。小爷不是活的很好吗?”
张悦不高兴了,跳起脚来。
“嘿,你这兔崽子还反了?”
张海志捡起手边的木棍追打张悦。
“别,俺错了,给俺一条生路呗。”
张悦拔腿就跑,抱头鼠窜。
看着他们爷孙俩追闹,叶初九微微一笑,还真是有些羡慕他们,亲人间的关系这么好。
可是他自己却有一段难以回首的往事,如鲠在喉。
突然,一道黑影从外面轻盈的掠进来,叼起砧板上一条已经去掉鳞片的鲫鱼,纵身一跃,跳到屋顶上。
张海志一看,眼睛都瞪圆了,操起菜刀叫骂道:“哪来的野猫,居然偷老子的鱼!”
“别别,老头子,那是大小姐的猫,叫小狸。”张悦急忙阻止,拦住张海志。
适时,夏歆神穿着黑色的外套出现在门口,小黑撒欢的跑过来,亲昵的扒着大小姐的裤腿。
叶初九一看,气得不行,这小黑还真是立场不坚定啊。
“小黑,你真乖,这是给你的。”
夏歆神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塞在小黑的嘴里,小黑兴冲冲的叼着那块巧克力跑到墙角,津津有味的舔着。
“大小姐早啊!”
张悦露出狗汉奸般的笑容,讨好的道。
“嘿,是夏小姐,我在做鲫鱼汤,等会就好了。”张海志点头哈腰的道。
叶初九斜靠着门板上,看着这爷孙俩讨好夏歆神,又好气又好笑。
“海叔,这是给你们的。”
夏歆神很乖巧的微微一笑,从背包里拿出一盒巧克力递给张海志。
张悦目光落在巧克力的牌子上,叫道:“这是domori巧克力,一盒得上万。”
张海志眼睛都直了,“这,这不是比金子还贵?”
“我家里多得是,送给你们。某些人没份,大清早的,连声招呼也不打。”
夏歆神轻瞥了眼叶初九,很讨厌那种孤傲。
吃完早饭后,张悦去附近的车行租一辆轿车,三人坐车出发。
唐城区是申城比较外围的区域,离市中心很远,所辖地带比较广,坟地比较多,当然符合条件的坟地不多,只有九处。
上午,一行人去了五处坟地,都是比较集中的坟地,到了下午,一行人又去了另外四处坟地,这四处坟地比较偏僻,有的还在山里。
经过一天的搜寻,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夏歆神有些狐疑,道:“喂,牲口,你说凶手可能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选择坟地应该在唐城区,可是我们查遍了这九处可疑的坟地却一无所获,我们明天应该扩大范围。”
叶初九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我总是感觉忽略了什么地方?到底是什么。有可能是你的数据库里面坟地有漏。”
“不可能,这是我们夏家调查所里面的数据库,是经过无数人实地勘察的,唐城区符合条件的只有这九处。”夏歆神很肯定的道。
叶初九透过车窗玻璃,望着西边的云天,道:“可是这样没有道理啊,我究竟漏了什么地方呢。”
一时间,叶初九愁眉不展,陷入了沉思。
“我不管,反正明天要扩大范围。”夏歆神道。
大小姐很着急,昨天她得知调查所里面为调查这案子,分两队人马,一队现在在调查宏哥死因,一队在排查坟地。
现在调查所里面的进度可能在她前面了,她必须要抓紧时间。
“那得加钱,老规矩,一天一万。”叶初九笑道。
正在喝矿泉水的夏歆神被呛了下,怒道:“你分明是坐地起价。”
“随你怎么想。”叶初九满不在乎的笑道。
看叶初九在笑,夏歆神眨着点漆的眼眸,狠狠的瞪了眼。
“别吵,别吵,我爷爷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做好的饭菜在等我们。”张悦嘿嘿一笑,插嘴说道。
“不吃了,气都气饱了,前面地铁站路口停车,我要下车。”夏歆神满脸的不悦。
“那好吧。”张悦有些失落的道。
车辆在地铁路口停车,夏歆神下车后,对着叶初九竖着中指,然后消失人群里。
“得,你又跟大小姐吵架了。”张悦苦笑,又继续说道:“其实小丫头很好哄的,你得顺着她的心,顺着她的意,多说点好听的,把她哄开心了,那她就不会生气了。”
“看来你小子还挺有经验的啊。”叶初九开玩笑道。
“嘿嘿,那是,怎么说小爷也是情场老手了,哄个丫头骗子算得了什么。你别跟大小姐斗气了,这关系我们未来的伟大前程啊。”张悦道。
叶初九从口袋里拿了一根红双喜叼在嘴里,点燃后,轻吸了口,说道:“我永远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在这世界上,成全自己的,终究是自己。”
望着被烟雾遮掩的那张忧郁的脸庞,张悦没有再说话了。
天空渐渐黯淡,夜幕犹如夜鸦的翅膀掩盖下来,重云慢卷,天色漆黑。
车载的电台上播报着天气预报,明后两天有台风登陆,可能有大雨。
过了半个小时后,叶初九和张悦回到道观里。
道观里来了个人,是张雨凡,站在门口等叶初九。
“初九,你回来啦,我找你有事。”
张雨凡说话的声音很轻柔,不像是两天前一样冷面冷脸。
“哦,你有什么事?”
叶初九有些疑惑,平时他跟张雨凡接触较少,偶尔在小卖部碰头,也只是见面打声招呼,知道彼此的姓名。
突然张雨凡来找她,不知所为何事。
“嗯嗯,我这两天遇到了一点麻烦,海叔说你可以解决。”
张雨凡轻轻的点了点头,白皙的脸庞挂满愁容。
“进去说吧。”叶初九道。
张悦从叶初九的身后走出,朝着张雨凡打着招呼,胖脸上堆满了笑容,道:“雨凡,你好啊。”
张雨凡冷冰冰的白了她一眼,没理他,张悦是热脸贴着冷屁股,自作多情。
坐下后,叶初九问道:“什么事情?”
“前两天,我不小心把符咒搞坏了,那男人又来找我了。”
张雨凡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红绳,上面悬挂着叠成三角形的黄符,有一角被撕烂了,这黄符肯定已经失效。
“男人,应该是男鬼吧,什么时候的事情?”
叶初九拿起黄符,看了下,应该是一位有法力的道长画的,有些法力,能够克制一些孤魂野鬼。
“半年前的事情,有一天殡仪馆送来一具男人的尸体,是我值班,轮到我整理妆容,我见男尸挺帅的,就……就随口说了句,你要是活着就好了,我就嫁给你……”
说到这里,张雨凡害臊的脸颊通红,低着头。
“你们处理尸体,不是也有忌讳?不能随便说话。”叶初九皱了皱眉,没好气的说。
张雨凡手指哆嗦的从手提包里拿了一根女士烟,放在嘴上,点燃后轻吸了口,用手扶着额头。
“我,我喝多了,我这人一喝多就胡说,谁知道那天之后,我经常梦到他,老是缠着我,还让我跟他做那种事,我哪里肯答应。我爹请了高人,给我请了这道神符后,他就再也没来过。可是这神符毁了,他又来缠着我。我去见那个高人,可他去外地了,好过一段才回来,我听海叔说你很厉害,希望你能帮我。”
“帮你可以,不过酬金两万,这种小鬼,我随手斩之。”叶初九笑道。
“你才两万?我爹请了这道神符可是花了五万呢。那老娘不是被骗了吗?”张雨凡像是听错了,满脸错愕,拿起符咒狠狠的砸在桌子上,又狐疑的看着叶初九,说道:“初九,你不会骗我吧。只要你帮我搞定这个鬼,别说两万了,我再加你两万。”
张悦一听,暗自咂舌,道:“我去,这就是四万块。”
“那一共是四万块,我这人一向是拿钱办事,你加我微信,转给我,我现在就帮你搞定。”叶初九笑眯眯的说道。
“现在吗?那好,要是你办不成,哼哼,我会掀掉你这破道观。”
张雨凡轻哼了声,威胁叶初九,不过马上加了微信,转给叶初九四万。
一见叶初九的微信上收到了四万块的转账,张悦这牲口的眼睛都直了。
“现在钱你也收到了,该替我办事吧。”张雨凡不耐烦的说。
“那男鬼的骨骸在哪?”
“殡仪馆里的骨灰室。”张雨凡答道。
“没问题,那我们现在就动身前往殡仪馆。”叶初九笑道。
“初九,晚饭不吃了?”张海志见叶初九要走,忙问道。
“不吃了,我会在外面吃。”叶初九点了点头。
张悦笑道:“那我跟你们一起。”
趁着张海志不注意,张悦跑到了叶初九和张雨凡的前面。
张悦说道:“我给你们开车。”
张雨凡晃了下手上的车钥匙,笑道:“不用,我有车。”
张悦讪讪一笑,指着外面的奥迪X8,道:“这是全进口的吧,高配的要七八十万啊。”
“嗯,是全进口的。”张雨凡点了点头。
张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摸着皮垫,叹道:“雨凡姐,你们家还真有钱。想不到开个小卖部这么赚钱。”
“小卖部能赚什么钱。我们家的老厂房前几年拆掉,开发商赔给我们家八套房子,有五套在出租,还有两套家里住,还有一套最大的给我做嫁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张雨凡顿了顿,视线停留在叶初九的脸上片刻。
“我的天,以申城唐城区的房价来算,一套百平米的房子要三百万左右,那八套房不就是两千多万?那你岂不是富婆?”张悦讶然道。
“这在申城算得了什么,黄浦江那边随便丢块石头都能砸中一个亿万富豪。”张雨凡淡然的一笑。
“那也是,你们本地人不是我们这些外地人所能比的。”
张悦沉闷的叹了口气。
他来自鄂北省某国家级贫困县,穷山恶水,父亲是工地小工,母亲在家务农,家境很普通,摊上一个爷爷也没有本事。
见张悦叹气,张雨凡又说道:“其实我们这里有很多像我这样的独生女家庭招上门女婿的。”
“我爹不打死我才怪,我也是独生子。哦,初九好像不是独生子吧。”
张悦扭头看着叶初九。
“他是哪里人?”张雨凡问道。
张悦笑道:“他是西江省那边的,很早就跟了他的师父,他从来不跟别人说他过去的事情。”
“西江老表?前几年我去那边旅游,还去过龙虎山和庐山,那里的风景真不错。”张雨凡说。
叶初九抽着烟,缭绕而起的烟雾遮掩了他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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