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要是诅咒有用的话,我真想诅骂白月氏所有的人都被怨灵给活生生咬死。”
防御阵中其他人:“......”
就算这话听着挺孩子气的,但不可否认如果诅咒真的有用的话,他们也想诅咒白月氏的人赶紧分分钟死个干干净净。
“二师妹你别乱说话。”
“大师姐,我哪有乱说话,白月氏那些人真的就是一群疯子,他们的脸皮真的比城墙还要厚,反正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谁的脸皮比他们还要厚的。”
水月剑派的大师姐牧芷芙板着一张秀美的脸,张了张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事实上她心里的想法又何尝不是跟二师妹苗连君嘴里说出来的一样。
只因她性格使然无法像苗连君那样想到什么说什么罢了,同时身为大师姐的她肩上责任重着呢,哪里能跟底下的师妹们一起胡闹,就算她不要面子,她们整个水月剑派不能不要面子呀!
“可是真的好气哦,为什么坏人的修为可以那么高,我们的修为就那么的低,明明气得要死还不能面对面的跟他们打一架出气,甚至因为顾忌白月氏一族在奇门中的身份地位,我们还要处处隐忍退让,真是好不公平。”
“噗——”
随着苗连君这句话一落下,小小的防御阵法里面顿时就响起一连串不带任何嘲讽意味儿的喷笑声,让得原本压抑沉闷紧张的气氛瞬间就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二师姐擅长活跃气氛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挺好。”笑过之后月诗忆憋了好半晌才硬是憋出这么一句,但她丝毫没觉得苗连君说错了什么。
白月氏的那些人可不就是一群疯子,可不就是脸皮堪比城墙厚,苗连君的话一点毛病都没有,白月氏的人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她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小师妹你也觉得我说得对哦!”
“嗯,你说得非常对。”
得到月诗忆的肯定,苗连君越发觉得自己没错,若非情况不允许她都控制不住想要站出去痛痛快快的臭骂白月氏的那些人一顿。
大家同样都是爹妈生的,谁还不是爹妈手中宝了怎么的,谁又比谁尊贵啊,凭什么白月氏的人想活命就要推他们去当替死鬼,谁惯的他们这毛病。
虽然自她们有记忆懂事以来所受的教育就是白月氏不好惹,他们一族做起事来不讲原则,不择手段,心眼小又报复心理极强,但万万没有想到即便当着众人的面,他们也敢强权压人,满腹算计的要推着别人去替他们死。
这不能忍。
这也绝对忍不了。
谁特么骨子里还没有一点血性了,你以为你是谁,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没哪条法律规定你要我去送死,我特么就一定要去不是。
你白月氏是很强大,也是极其不好惹,但在命都快要没有的时候,谁管你强大不强大,好惹不好惹。
左右都是一个死,逼急了大不了大家一起去死,谁怕谁。
“月师妹的二师姐很有意思。”要说雷盛辉以前对水月剑派的印象并不怎么好,然而,通过这一次的接触来看,水月剑派倒也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差。
“雷少宗主的师弟们也很有意思。”听了这样的评价月诗忆倒也没有生气,只是语气平静的回了这么一句。
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她家二师姐给人的第一印象绝对是个冷若冰霜的冷美人儿,也只有跟她二师姐朝夕相处的她们才知道,什么冷美人儿都是假象,事实就是她家二师姐其实就是一个一点就着的爆竹。
有点儿二,还有点儿蠢,只是她自己不承认罢了。
“咳咳...咱们还是聊点儿别的。”
“嗯。”
面对月诗忆这么个话题终结者,雷盛辉也是心累,没办法人家姑娘话少,他就只能话多一点,不然这个天没法儿聊。
“白月氏的整体实力强过我们,继续这么下去的话,这个防御阵法撑不了多久。”
“我知道。”
一听这话雷盛辉又有种被噎住的感觉,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语气尽可能温和的道:“跟黑袍人对战的那个紫裙姑娘受伤了,看样子她伤得还不轻。”
于卫智跟顾琇莹对轰的那一掌威力太大,别说身在极阴阵法中的他们直接被那一掌带起的余威全部掀翻在地,就是困住他们的极阴阵法也发生了剧烈的晃动,可惜就可惜在阵法没能破掉,他们也就没能借此脱身。
饶是当时雷盛辉已经颇为狼狈的被掀翻在地,但他仍旧看得很是清楚,黑袍人重伤接连吐了好几大口血,而那紫裙姑娘虽说没吐黑袍人那么多的血,但她必然也是重伤。
这种情况之下他很难相信顾琇莹有能战胜于卫智的能力,这种情况之下她别说救他们出去了,怕只怕她能自己保命就不错了。
而且据他观察,于卫智是有不少帮手的,否则他根本摆不下这么大一个阵法,可顾琇莹怎么看都只有一个人,倘若她的实力远超于卫智也就罢了,偏偏......
“是伤得不轻,黑袍人却也没讨到半点便宜。”
“月师妹,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雷盛辉只觉得脑仁儿突突的疼,他怎么就觉得他跟她没在同一个频道说话呢。
“淡定。”
“我淡定个屁。”
月诗忆:“......”
眼瞅着雷盛辉都直接炸毛了,大师姐牧芷芙没忍住扯了扯月诗忆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小师妹,你缺心眼是不是?”
“我......”
“你不把话说明白,也不把你心里想的说清楚,又凭什么要求别人的心态跟你一样。”顿了顿,想到她家小师妹这愁人的性子,牧芷芙揉了揉眉心,又道:“很多时候我们这些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姐们都理解不了你的意思,你能奢望雷少宗主跟我们一样?”
“......我的错。”意识到的确是自己的问题,月诗忆很是干脆的承认错误,然后她的目光才落到雷盛辉的脸上,语气坚定又不失沉稳的道:“那个你别太担心,之前我说要等待的时机马上就到了。”
“什么?”
“我是说极阴阵法很快就要破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这姑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到底为什么想不开选择了跟她合作。
明明那紫裙姑娘都不是黑袍人的对手了,再加上黑袍人还招来了其他帮手,这月诗忆竟然还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极阴阵法就要破了,他们等待的时机也要到了?
MD,这确定不是在玩他。
“我是认真的。”
“理由,说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月诗忆张了张嘴,她哪能真说出什么理由不理由的,总不能让她告诉苍雷宗的人,她凭借的仅仅只是她的一个直觉?
“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坚持住,白月氏的人是攻不破我这个防御阵法的。”
“之后呢?”
“是,那紫裙姑娘的确是不敌黑袍人受了伤,但她现在已经深陷极阴阵法之中,只要她还想活着出去,那她就会拼死与黑袍人一战。”不是月诗忆自私不愿出去助顾琇莹一臂之力,而是以她又或是水月剑派的总体实力根本不适合参与顾琇莹和于卫智之间的战斗,即便再加上一个苍雷宗也极有可能会成为顾琇莹的拖累。
是以,与其胡乱插手不知带给顾琇莹的是帮助还是帮倒忙,月诗忆选择了自保。
“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要等的机会就是她跟黑袍人的拼命之战。”
听着月诗忆的话,有什么东西猛地划过雷盛辉的脑海,他眸光一沉的道:“你是想借助他们交手时产生的震荡来毁坏极阴阵法。”
“没错。”
“但这有可能吗?”
“为什么没有可能,雷少宗主应该也察觉到极阴阵法变得弱了很多吧!”
“嗯,不太明显,但能感觉得到。”甚至于就将那些怨灵的攻击力都弱了不少,否则白月氏那些人应付怨灵都难,哪里还能分出心神来攻击防御阵法,不惜代价的想要逼他们出去。
“之前他们对轰时极阴阵法产生的剧烈晃动给了我信心,所以我坚信只要我们坚持到那一刻,我们就能活下去。”
月诗忆说话并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因此,只要在防御阵法里面的人都听到了,不等雷盛辉说什么,他的三师弟包景善就接过话头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意思,“若那紫裙姑娘拼起命来,黑袍人又咬死要紫裙姑娘的命,那么......”
后面的话即便包景善没有说出口,只要不是傻子,大家也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没拼死一战的时候极阴阵法就晃荡得那样的厉害,真要拼起命来极阴阵法只会晃荡得更厉害,按照这样的逻辑,只要他们咬牙坚持下去保不齐真能捡回条小命。
“少宗主。”
“喊什么喊,就按月师妹说的来,你们都听她的指挥。”
“哦。”
“哦什么哦,我是很认真在跟你们说话。”
“是,我们保证会听月小姐的指挥行事,保管不作死。”
雷盛辉:“......”
“咳...那什么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刚才都说完了,你们还是听你们少宗主的就好。”同样被囧得不要不要的月诗忆可不想管苍雷宗的事情,天知道如若不是形势所逼,她根本不会想到要跟苍雷宗联合起来对抗白月氏。
实是雷盛辉在清理门户时的雷霆手段吓到她了,让她下意识就不想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不知怎的就被嫌弃了的雷盛辉,他招谁惹谁了,水月剑派这丫头当他洪水猛兽还是咋的。
“等极阴阵法被震破之后,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就跟着我走,我找到一条可以迅速离开这片区域的捷径。”完全没有瞧出雷盛辉的脸色有任何不对,月诗忆一边看着防御阵法外白月氏那些人凶恶狰狞的脸色,一边目不转睛的看向再次交上手的顾琇莹和于卫智。
“本少宗主自然是相信你的。”
“嗯。”
顺着月诗忆的目光看去,雷盛辉也暂时顾不上旁的了,他的视线一会儿落在顾琇莹的身上,一会儿又落到于卫智的身上,“月师妹,你有没有感觉好像同时看到了两个黑袍人?”
“有。”
“看来不是我的错觉。”
“跟黑袍人站在一起的那个人应该是黑袍人的影子。”
“嗯。”他们两人的交战关系到他们这群人能否安全的离开极阴阵法,是以在他们共同抵抗白月氏的同时,那一双双眼睛看向顾琇莹和于卫智也是眨都不带眨一下的,“一对一那姑娘尚且还有几分胜算,这一对二她的压力就太大了。”
“我相信她。”似是明白自己的话没说得太清楚,月诗忆难得又开口补充了一句,“确切的说我是相信一个人被逼入绝境之后,她所能爆发出来的潜能是具有无限可能的。”
远的暂且不说,她不知道的也不说,就拿她自己来举例,若非被逼到这一步,这个防御阵法她是怎么也弄不出来的。
......
“该死的,倘若能活着出去,老夫定要亲自带队灭了水月剑派。”白月川整个人暴跳如雷,哪里还有一丝一毫身为白月氏一族大长老的威严。
“不只水月剑派不能存活,就是苍雷宗也不能放过。”白月玉荣从来就不是一个能隐忍的,论身份背景,长相修为他哪里比苍雷宗那什劳子破少宗主差了,那月诗忆凭什么不给他面子。
MD,他能瞧得上月诗忆那是她天大的福气,她竟然胆敢无视他不说,还当众让他下不来台。
可恨,可恼,千万别让她落到他的手里,否则他定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都给我闭嘴。”此时此刻白月歆紫也不禁露出她的真面目,去他娘的温柔端庄,她温柔端庄给谁看,“你想灭水月剑派,你想灭苍雷宗可以啊,前提是你们得活着。”
白月氏的人谁都不傻,哪能听不出白月歆紫话里浓浓的嘲讽与讥笑之意,可他们也着实顾不上去与白月歆紫计较。
“哼,我若活不了,你也休想独善其身。”
“你...白月玉荣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我没老子,你就有了。”
“我不想跟你吵架。”
“你当老子想要跟你吵。”
“你是谁老子,你信不信回去后我告诉父亲和母亲,看他们......”
不等白月歆紫把话说完,白月玉荣就沉着脸打断她,整个人浑不在意的道:“用你的话还你,前提是你得活着。”
白月歆紫:“......”
啊啊啊,她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她为什么不早一点弄死他,气死她了,真的是气死她了。
“大小姐,大少爷,依我之见我们还是放弃继续攻击月诗忆的防御阵法,毕竟我们得为自己留条后路,多多保存一些体力。”众所周知白月氏一族的大小姐跟大少爷不和,白月川夹在他们的中间也着实相当的为难,可有些话他又不能不说,谁让他不想死,他想活呢。
“大长老所言甚是,与其继续攻击这个防御阵法,倒不如积攒些体力更好的保护自己。”白月歆紫是个很有心机的女人,否则她也做不到一直强压白月玉荣一头,让得他们一族的少主之位迟迟空悬。
大概女人天生第六感就比较强,白月歆紫总感觉极阴阵法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破了,她必须抓紧时间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程度,否则拿什么来逃命。
撇开她的直觉不谈,在白月歆紫的感知里面,她也实实在在的观察到阵中怨灵的能力在不断的变弱,再结合之前极阴阵法的剧烈晃动,她有理由相信她的猜测是对的。
可这些她都只是放在心里对谁也没有说,大长老想在她跟白月玉荣之间左右源逢,呵,这也得看她同意不同意。
若非这些年时机不成熟,白月玉荣又岂能活着长到这么大?
“大少爷也别生气了,左右等我们出去以后,总有机会收拾水月剑派和苍雷宗的。”
“嗯。”也不知白月玉荣在想些什么,听了大长老的话他下意识就点了点头,也没继续跟白月歆紫呛声。
他们姐弟打小就不对付,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瞧你不顺眼,时不时就要掐上一架,也只在父母面前保持和平罢了。
整个白月氏一族知道他们不和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大家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在选择立他做少主还是白月歆紫做少主这个问题上,族内一直都有两个声音,这么些年下来也没争论出个输赢。
“眼下活着出去才是最紧要的,玉荣你别太任性。”跟其他三大隐世家族比起来,他们白月氏一族此次来屿山的弟子人数最多,可就在这么个破阵法里面,他们一族损失的人也是最多的,光是想想白月歆紫就气得胸口疼。
在她的心里白月氏一族早晚都是属于她的,而作为一个掌权人她的手底下损失如此惨重,她的心情能好才有鬼。
“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别总是装出一副你很关心我的样子,我会觉得恶心。”别以为全天下就她白月歆紫聪明,他白月玉荣就是一个蠢货,他曾经遭遇的好几次致命的危险,要说跟她没关系他可以把自己的头摘下来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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