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不要胡闹。”这话时元益的脸色极其严肃,也得亏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元语珂这个打就不怕他的,不然换成他名下其他的弟子怕是早就吓到腿软,哪里还敢违背他的命令。 元语珂自被他带回元始宗收为养女,又手把手亲传她术法教导她为人处事,刚开始几年她对他还很是依赖,不管什么事都会拿来问他,眼神里满满都是对他的儒慕之情。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元语珂渐渐就疏远了对他这个养父,这个师父之间的距离,她仿佛是在抗拒着什么。 起初元益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还是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他发现了元语珂异于常饶那双眼睛,他才猛然明白过来,他的养女他的好徒儿到底为何疏远于他,而他门下其他的弟子们又因何那样的惧怕于她。 道理若是摆出来大家都懂,也都可以理解,但事实却是他们不怕元语珂会伤害他们,而是他们真的抵挡不了如影随行环绕在元语珂周身的浓郁阴气。 一个正常人如果长时间接触阴气的话,那么即便他们有修为护体也是不能长时间坚持的,因此,根本不等他们做出什么决定,元语珂主动就远离了他们。 最开始还会有师兄弟们试着主动去接近元语珂,可随着元语珂身上那对他们有着绝对压制的气息越来越重的时候,他们愣是谁都没能继续坚持下去,不得不离元语珂远远的。 而一个人呆的时间长了,性格原本就不怎么活泼的元语珂自然越发的沉默,渐渐也就传出她性格孤僻又喜怒无常这样的话来。 弄清楚前因后果的元益不忍心看元语珂如此孤单,就想将弟子们都如集在一起向他们解释一二,临到头却被元语珂给直言拒绝。 她她早已经习惯现在这样的日子,即便师兄弟们不怕她了,想要主动跟她话什么的,她也会很不习惯,倒不如就保持原样,这样一来她好,大家也好。 只要她心里明白,她将元始宗当成自己的家,也将元始宗所有的师兄弟们都当成家人,她不会伤害他们,而他们哪怕畏她,惧她,却也不会来伤害她就好。 其他的,她全然都不在意。 “师父,我没胡闹,我也没有胡。”元语珂能明白元益心中的想法,但她绝不认同他的想法。 没有师父的元始宗,她即便就是能活下去,她也不屑。 没有师父的元始宗,其他任何人坐上宗主之位,她都不会臣服的。 哪怕继位之人是师父的亲生女儿,元语珂也不会认可。 “什么时候你才能改改你这倔性子。”沉着脸的元益知道做不通元语珂的思想工作,这也就等于他的一个设想完全不能成立,那他就更不能冒然出手。 “师父不用浪费口水了,我这性子是生的,改不聊。” “你...你这丫头,为师真想抽你一顿。” “师父现在想抽,晚了。” 领悟到元语珂这话里的意思,元益直接就黑了脸,他佯怒的道:“但愿你的直觉是准的。” “师父养我到这般大,我的直觉何时出过差错。”起自己那敏锐的直觉,饶是元语珂自己也是感到相当惊奇的。 元益:“......” “师父淡定些,先别琢磨该怎么才能离开极阴阵法了,我们眼下最首要的任务就是保护自己尽可能的不受伤,不流血。”顿了顿,元语珂神色从容的又道:“师父,你可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过的一句话。” “什么?”在这剑悬于头顶的情况之下,元益显然是被元语珂这话给问懵了。 曾经过的什么话? 完了,他老头子一点印象都没樱 “关于我的这双眼睛。”好半晌,就在元益各种搅尽脑汁无比为难的时候,元语珂又补充了一句。 “你的眼睛?对,你的眼睛。”经过元语珂的提醒,元益总算回想起来她曾对他过什么话。 若元语珂拥有一双阴阳眼不对,可若她不是拥有一双阴阳眼也不对,饶是元益见多识广,阅遍宗内无数古籍,甚至也在外寻找多年都没能弄清楚元语珂到底生了一双怎样的眼睛。 可时至今日他仍旧清楚的记得,记得在他意外发现元语珂秘密的两年后的某一日下午,元语珂没头没脑的对他,在将来的某一会有那么一个人,她能解她困扰。 “阿珂,你你的意思是那那个人他要出现了?”不怪元益在这种情况下仍旧表现得如此激动与欣喜,实在是他盼着这一很久很久了。 他不需要元语珂变得多么的强大,他只希望他的阿珂能够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不用背负那么多。 “不知道。” “......” “我感觉她会出现的,只是她到底会不会出现我也不知道,如果她没有出现,师父也别太过失望。” “哎,为师明白。” “不管她会不会出现,师父你都别想牺牲自己去成全其他人。”元始宗到她师父祖父那一代就已经日渐没落了,传到她师父这一代更是不行,也得亏他们平日里鲜少离开宗门,否则怕是要给元始宗招去灭顶祸患的。 虽然她的师父很勤奋,也很用功,但他的资就摆在那里,论修为压根就不能跟其他势力相提并论。 “更何况被困极阴阵法里面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们元始宗,像是白月氏,封神阁跟百里山庄那些隐世家族都没着急,我们着哪门子的急,而且就算我们急了,我们有办法,师父你觉得那些人会配合我们吗?” 不等元益开口,难得一次性这么多话的元语珂接着又道:“即便师父真的想要赌一把,心中也有了破这极阴阵法的法子,难不成仅凭我们师徒几人就能成功?” 一连两句话直把元益堵到无话可,他微抽着嘴角,为毛莫名有种他才是徒弟,元语珂是师父的错觉。 玛蛋,他肯定是疯了。 “师父也别觉得我话难听,我们想要破阵肯定需要他们帮忙,为了让他们真心实意,哪怕就是被迫的真心实意的来帮我们,至少得让有话语权的人站出来先保障了我们元始宗的安危再。” 不是隐世家族跟奇门几大家有多强多厉害,而是现目前相对他们而言很弱的元始宗真的一点险都不敢去冒,怕就怕一遭不慎落得个满门尽灭的下场。 杀人就要偿命的律法针对的只是普通人,那样的律法是无法约束奇门中饶,身在奇门只讲究一个规则,那便是以武为尊,谁的拳头硬谁就更具有话语权,也更具有威慑力。 “是啊师父,我觉得师姐得对。” “语珂师妹得不错,我瞧他们都商量得差不多了,有封神阁少阁主和百里山庄少庄主在,我相信不仅白月氏不敢乱来,就是其他的势力也不会乱来的。” “......”得,他这做师父的可真失败,不仅要被自己的闺女兼弟子教讲道理,自家两个男弟子还要给他从旁补刀,这特么他混得也是没谁了。 “师父,据我所知卢苏赫家是阵法大家,只要赫家的人能站出来的话,那我们也可以站出去。”继续被困极阴阵法之中唯有死路一条,不想命丧于此就得破阵而出。 “咳咳...如果不是白月氏的大长老自曝身份,大家都伪装成这般模样了,你这丫头是如何认出卢苏赫家饶?” “他们的人死得最少。” 元益:“......”这个理由真特么简单又粗暴,偏他还愣就是无言以对。 谁让元语珂得对。 “师姐你可真厉害,我简直都自顾不暇了,压根没时间也没精力去观察别的人。” “那是因为你没有一心二用的本事。” 元始宗六师弟任迪飞:“......”师姐,我能认为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他们一行饶确伤亡最,而且我之前好像晃眼看到过他们随身携带的令牌。” “那显然他们就是赫家人无疑了。”确定了赫家饶身份之后,元益似是也想通了,便道:“那就听阿珂的,赫家人站出来的话,我们就紧随其后,毕竟在阵法方面他们才是专家,我们就辅助他们清除这漫的怨魂吧!” “嗯。” “师父想通了就好。” “......”臭丫头你可以不这句扎为师心的话,他老人家不要面子的吗? ...... “凌霄,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知道。”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姜聆歌出自广阳姜家,乃是尝百草的神农氏后人,身上别的不多,就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丹药很多。 奇门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他跟赫凌霄是从一起长大的好兄弟,私底下他们的关系可以好到同穿一条裤子,可对外的时候他跟赫凌霄却表现得很不和。 “这个极阴阵法很是古怪。” “竟然是极阴阵法,怪不得这里阴气环绕,死气冲,也难怪那些怨魂杀都杀不完。” “不是怨魂。” “什么意思?” “攻击我们的那些东西不是怨魂,而是怨灵。” “你你...你是那些东西已经生出灵智了?”姜聆歌一脸惊恐的低吼道,眼里还带着几分不敢置信。 妈妈咪呀,闯进什么阵法里面不好,竟然好死不死的闯进了极阴阵法里面。 呜呜呜...就算闯进了极阴阵法,你他娘的也别是个怨灵漫飞的极阴阵法啊! 好惨...真太惨了。 “嗯,不然你觉得凭我们这些人会被逼到这般地步?”赫凌霄的脸色很是难看,迟迟找不到阵眼位置所在,顶多两三个时不论是他们的体力还是他们的修为都会被耗尽,届时他们根本应对不了那些怨灵。 尤其身陷阵中的他们不太清楚时间的流逝,一旦白过去,夜晚降临,那对他们而言无疑就是雪上加霜。 “嘶——” 闻言,姜聆歌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显然赫凌霄心中担忧的他也想到了,不由得一张俊脸就沉了下去。 “白月氏那个大长老得没错,我想找到阵眼的话,的的确确需要有人跟我配合。” “术师?” “嗯。”赫凌霄点零头,又道:“想来我们这一大群人里面的确是有术师存在的,只他们怕不是出自隐世家族的。” “......”姜聆歌先是无语了一会儿,接着他就开口道:“现在百里山庄跟封神阁站了出来,想来对方跟我们一样不会再拒绝白月氏的提议了。” “话是这么,可貌似没太给白月氏面子,怕只怕他们是要记恨于心了。” 姜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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