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珠看着屋里怪异的气氛,看着姐姐低着头,拉着姐姐的手,这些都是意外,谁都不想这样。
当时那种情况如果她不出去而是让姐姐去,姐姐的名声怎么办?
这么大姑娘让人劫持了,即使他们解释别人能信吗?
“曾祖父,我有话要单独跟您说。”袁明珠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省得一家人产生隔阂。
陶氏领着袁珍珠出去,她担心的频频回头看着,生怕妹妹不知道轻重惹了曾祖父生气。
“这次真的是意外,这些人里除了贺家的人还有其他人,那些人跟他们理念有些不一致,受了牛棒子的怂恿趁着贺知春带人出门对我们实施的绑架,
贺春回去以后就清理了那些人,而且当时是我让芸香她们和任婶子制止姐姐出声。”
这个情况袁弘德还是第一次听说,袁珍珠回来没有为自己辩解。他有些惊异地问道:“真是如此?”
袁明珠点点头,接着道:“绑架我的那些人已经给家里送了信索要赎金,不知中间出了什么差池咱们家没收到,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不然他们收了赎金我早能回来了。”
“这件事不怪姐姐,若是姐姐去只怕比如今的情况还糟糕,曾祖父该更担心了。”
若是同车的人是哥哥,袁明珠再不会这样逞能。
若是姐姐不是才与姚家退亲,她也会考虑一下利弊。
袁弘德沉默了一瞬,“曾祖父知道了,不怪你姐姐。”
对贺家人的印象也改观了一些。
顾重阳是寻机脱离队伍跑来的,不能多耽搁,此间事了就匆匆告辞离开了。
袁白驹和顾帆也在次日告辞。
杜氏站在门外送客,看着袁白驹和顾帆乘车走远,眼睛里尽是惋惜。
长女退亲,家里一下子来了两个适龄的男孩,她这个做母亲的难免生出些想法来。
想在两个人中间选一个。
袁白驹芝兰玉树,还是名士之后;顾帆身材魁梧,有责任有担当,看哪个都觉得不错。
不过她还记得教训,不敢自己乱拿主张,先是找了长媳去商量。
梁氏没想到婆婆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有些惊讶,不过小姑子的婚姻大事她也不敢做主。
说:“要不问问曾祖父母?”
杜氏觉得小女儿还小,征求陶氏意见的时候也没避着她。
“祖母觉得白驹和顾帆哪个好啊?我觉得白驹好,知根知底,长得也好,读书也好,不过顾帆也不错,她姨娘还给他留了钱财。”
袁明珠只觉得有些晕,满眼小星星。
她娘这是病急乱投医吧!
陶氏同样惊讶,好半天才回过神:“这个?我问问他曾祖父怎么说。”
真是病着都不让她省心,袁明珠先去找了曾祖父,“我娘想在顾帆和六哥两个人里选一个给姐姐做夫婿,曾祖父可不能答应。”
她不说袁弘德也不会同意,这两个人现在都是晋王部属,以后肯定得跟晋王走一条道。
他们家若是住在晋王属地也就罢了,如今他们住南直隶,距离京城这么近,不想当活靶子就不要做这种打算。
陶氏问的时候,袁弘德倒没说其它,只啧嘴道:“俩孩子倒是都不错,就是这样一来就离得远了,而且两人都没有长辈,嫁过去辛苦啊!”
杜氏虽然打消了想法,心里还是觉得可惜。
却说顾重阳离了袁家,就赶去跟队伍汇合。
他之前离开的时候留书一封,说去办些私事。
他一走,跟着出来的那些人就乱了套,有人主张分头去找,还有人主张派人回去跟侯爷汇报。
曲先生主张就地等。
看到顾重阳回来,这些人都围上来指责他。
跟来的都是有背景的,有些是安阳侯派来的,有些是沈姨娘派来的,个个都觉得拿了尚方宝剑。
不出意外的时候还能收敛着,守着各自的本分,出了事,觉得自己有资格说话的都张口说几句。
“大少爷去了哪里?这样私自离开,出了事我们怎么跟侯爷交代?”
顾重阳大马金刀坐在那里,“我去了武安州袁家。”
这样的回答让他们有些意外。
不是他不想掩饰,而是这件事瞒也瞒不住,让人差到他的去处,说假话反而更惹人怀疑。
再次上路的时候,有人问曲先生:“曲先生怎么认为的?大少爷真是去了武安州袁家?”
这人是沈姨娘的人,让他随着出门也是监视。
曲先生哈哈笑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大少爷也是性情中人啊!”
这人问他的下属:“曲先生这话什么意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大少爷去袁家羞辱他们去了?
下属:“要是我的话,我也去羞辱羞辱那家人。”
从人下人到侯府公子,画本子都不敢这么写,不过也是许多人的梦想。
另一个下属:“这家人没长眼睛,也够倒霉的,我要是能捡一个侯府公子,就对他好,把女儿许配给他,以后就是侯府的亲戚了。”
这人看着前面意气风发的少年,认可了这个说法。
曲自鸾看着队里里的骚动,再看看身边的少年,决定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去了哪里,都是他说的这个原因。
回头侯爷问起来也这么说。
日夜兼程,京城在望,曲先生问顾重阳:“大少爷,我们是先回府还是……?”
顾重阳:“先在驿站安顿,派人去府里送信,就说我们明日能回到府里,让府里打扫好祠堂。”
曲先生应道:“是!”
往队伍里看了一眼。
队伍里有一辆马车,车上只放着顾门顾氏的一个牌位。
只怕大少爷这次回去,府里会搅动起血雨腥风,想来有不长眼的人会被被拿了做筏子。
曲先生派了稳妥的人去送信。
临去前不忘交代:“谨慎些,别被那位拿了把柄,丢了侯府的脸。”
大少爷让人去送信,看着是尊重,其实也是挑战,是下马威。
去的人:“曲先生放心,小的知道轻重。”
送信的人在府里被晾了一上午,也没见到大胡氏。
这人得了嘱咐,知道这是刁难,也不急,安心等着。
直到下午快掌灯十分,才见了大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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