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艳少年锦衣裹身如画上人翩然而至,惊艳众人的眼。
这个少年就是陈秀玲的未婚夫秦潼。
秦潼面带微笑在众少年的簇拥下走进陈府二门。
二门的地方陈府女眷早已等候多时。
秦潼行至女眷面前一一作揖问好。
陈二夫人陈杨氏慈爱的看着秦潼,关怀的道:“寒风刺骨,这一路辛苦了。”
秦潼微笑回应:“不辛苦。”
说着视线落到站在几步开外的陈秀玲身上。
粉衣装点少女明媚的脸,比春来盛放的花还要艳。
他们虽然就见过那么两次,但是陈秀玲的美,他是知道的。
母亲夸说宛如宫中静静绽放的牡丹般雍容华贵。
确实如此,忍不住卖弄了一句:“国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
出自李浚的《摭异记》
陈秀玲闻言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微低着头,做出一副害羞状。
陈秀丽恨恨的跺脚,有个长得美的姐姐,别人的目光都看不到她。
就在此时一顶暗红色的小轿子被抬了进来。
轿子放下后,一身穿簇新水红色绫袄,外面罩着浅绿色比甲,露出下身月牙白裙边,一头乌亮墨发梳着飞仙髻的少女从轿中走了出来。
少女肤如凝脂,肩若削成,腰若约素,娇俏迷人。
见到诸位等候的人,她连忙微笑着福身行礼道:“滢儿见过婶婶和妹妹们。”
陈杨氏连忙去拉她的手,含笑道:“自家人不用多礼,这一路颠簸累了吧?”
少女怒嗔了秦潼一眼:“哥哥赶着见未来大嫂,马车都是加急,颠得我头都晕了,想让慢点,哥哥就是不肯让。”
秦潼立马面色讪讪然,视线有意无意的飘到陈秀玲身上。
陈秀玲真的很想上去把这对兄妹的伪装撕下来,质问他们:“你们是人吗?”
重生回来见到他们,她还是来气。
上辈子的生活虽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是也因为秦滢的各种怂恿和哀求才让她做了许多昧着良心的事。
秦滢,相比秦潼,她真的更恨她。
想到这,她看向少女,也就是秦滢。
秦滢今年十八岁,和兵马指挥史柳长河的儿子柳锦成定了亲,婚期定在今年五月份。
秦柳两家门当户对,秦家非常的看重这门亲事。
可惜,变故很快就来了。
她嫁过去的第二个月,也就是今年的四月,她的公爹,明阳郡守秦达恒死了。
猝死在书房里。
这一噩耗秦家人还没有消化完,柳家就上门提出了换亲。
把秦滢和柳锦成的亲事换给柳锦成的族弟柳士岩。
一副恩赐的模样。
秦滢不愿意,秦家人又何尝愿意?
不过没办法,已经成了平民百姓的秦家人只能认了。
当时陈家也在守孝,帮不上秦家分毫,所以陈秀玲被冷待了。
没有人再关心秦潼进不进她的房,更没有人把该给她的月例给她。
陷入思绪中的陈秀玲被一只小手推了推,然后就听到软软糯糯的声音。
“大姐姐,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陈秀玲侧头看说话的人,是她三叔的大女儿陈秀清。
前段时间和陈秀丽一起跌进湖里的就是她。
陈秀清今年十三岁,长得很可爱,眼睛又大又圆,眼瞳像黑曜石一般又黑又亮。
看到陈秀清笑时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
陈秀玲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们秀清长得真可爱。”
陈秀清闻言立马红了脸,眼睛扑闪扑闪的,更显可爱了。
“人都走远了,我们也过去吧。”
陈秀玲说着主动牵了陈秀清的手,惹得陈秀清眉飞色舞,喜不自禁。
两人来到陈老夫人的院子。
院子里传来阵阵笑声,气氛和谐又美好。
陈秀玲刚想嘲讽一下就接收到了院子里的奴仆们羡慕的眼光。
不论老少,都在羡慕她。
她真是很想知道如果告诉她们,她嫁人后几十年,相公都没有碰过她,她们还会不会羡慕她。
“大姐姐,”陈秀清轻轻的唤了一声,又把陈秀玲飞出去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扭头看向陈秀清,问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害羞了,所以不敢进去了?”
两人现在还站在院子外,陈秀清有这样的想法一点都不奇怪。
陈秀玲摇了摇头:“没有,走吧。”
陈老夫人的院子,除了林淼常去的正房,还有正厅,厢房等。
现在陈老夫人等人就在正厅里,秦家兄妹算是客人所以只能正厅招呼他们。
见到陈秀玲和陈秀清走进来,仆妇们连忙问好:“见过大小姐三小姐。”
两人微微点了下头直接朝正厅走去。
正厅外的丫鬟在两人走近后也福身行礼:“见过大小姐三小姐。”
陈秀玲点了下头打算直接走进去。
陈秀清拉住她,道:“祖母会不高兴。”
陈秀玲愣了一下,她家祖母之前对规矩确实要求很严,后来经过月儿毫不讲规矩之后,她就不怎么讲规矩了。
这么小半个月下来,她都要忘了她祖母以前的行事风格了。
“进去通传一下。”陈秀玲对丫鬟说完转过来对陈秀清笑了笑。
丫鬟连忙应是转身进去。
不一会,丫鬟出来了,学着老夫人的腔调道:“让你慢吞吞的来,罚你去看厨房准备得怎样了。”
陈秀玲错愕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笑了笑,不让她进去,她还不想进去面对那两个人呢。
这样想着转身打算离开。
陈秀清连忙跟上,道:“大姐姐,我和你一起去。”
陈秀玲颔首,两人手又牵上,正欲离开。
丫鬟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还是学着陈老夫人的腔调,道:“你这个傻丫头,还不快进来。”
陈秀玲哭笑不得,她的祖母为什么越来越皮了?
进到厅里,陈秀玲领着陈秀清一一给在座的长辈行礼。
再和秦家兄妹互相行见面礼。
秦滢毫不见外的拉着陈秀玲,道:“我说你怎么落后了,原来是想后面进来和我哥哥面对面行礼啊。”
陈秀玲努力让自己不翻白眼,但还是忍不住腹语:这个时候的秦滢已经这么的想当然了吗?
陈秀丽看着和秦家兄妹相处愉快的陈秀玲,气得狠狠的攥紧了手,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
陈杨氏连忙给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似乎已经有什么在她的算计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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