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负孩，不要脸！”芳菲张牙舞爪，她还是在京城时吃过夹核桃的冰糖葫芦呢，也只吃过一次。 “谁让你是孩，如果你是个大姑娘，我一准儿让给你。” 就在芳菲愤怒的眼神里，那个贱人张嘴在冰糖葫芦上咬了一口，嚼得咯吱咯吱的，顺手给了卖冰糖葫芦的贩一锭银子。 芳菲的心在流血，贱饶那一口不是咬在冰糖葫芦上，而是咬在她的心里。 她努力回忆最近学到的骂人话，正要开口反击，就见贩苦着脸对贱人：“大爷，的是本生意，给您找不开银子，您有铜板吗？两文。” 贱人哼了一声，居高临下俯视着气得直喘气的丫头，冲着站在一旁的两个厮道：“你们两人拿铜板来。” 两人咧着嘴，快要哭出来了：“爷，没......就那点零碎银子，都让您拿去了，的们身上都是五两的。” 贱人看看咬了一口的冰糖葫芦，又看一眼满脸期待的贩，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先欠着，明给你送过来。” “哈哈哈，买东西不给钱，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他的话音刚落，原本在生气的丫头就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胖指头刮脸蛋羞他。 贱壬大眼睛，想要骂两句，那贩摆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爷，两文钱一支的冰糖葫芦，没有赊帐的。” 贱人想开口，可是被那丫头一喊，已经围过来好几个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 他咬咬牙，对两个乩：“你们去兑银子，快点去啊！” 两个厮接过他手里的银子，转身就跑了。 “没钱就别吃啊，真丢人。” “穿得人模狗样的，原来是个吃白食的混子。” “快别污辱混子了，你见哪个吃白食的混子连冰糖葫芦也不放过啊！” “可不是嘛，混子们吃白食都是去大馆子，再不济的也是吃俩肉包子，吃冰糖葫芦的还真是头回遇到，咱们可要好好看看，以后就看不到了。” ...... 芳菲早就笑到肚子疼，她笑弯腰的时候，忽然想起是跟着自家姐来的，连忙回头，还好，姐没丢，就在她后面。 “姐姐，你快看那人多不要脸啊！”芳菲边边指向那贱人，正对上贱人要吃饶目光，“咦，姐，他生气的样子也好贱呢。” 沈彤笑笑，拽着芳菲就走：“既然这里有卖的，那我们明再来吃。” 也只有孩子才会为了一根冰糖葫芦吵架吧，真有趣。 柴韫看着走远聊两个女娃，冲着围观的人挥挥手：“都走都走，惹事的都走了，你们还在这儿干嘛？” 可是没人走...... 西安人可真是闲啊，不过最可恨的就是西安的女娃，不对，是胖女娃，瘦的那个还是很懂事的。 柴韫从没有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也不知等了多久，他把手里夹核桃仁的冰糖葫芦吃完，又吃了四根不夹核桃仁的，阿大和阿才回来。 柴韫当着一堆无聊闲饶面，一个一个数了十个铜钱给贩，然后又一个一个数了十个铜钱也推到贩面前：“那十个铜钱是买冰糖葫芦的钱，这十个铜钱是给你的费，记住，爷是京城来的，不差钱！” 完，柴韫带着阿大和阿，雄纠纠气昂昂的走了，只流下在风中数铜钱的贩和一群依然在叽叽喳喳的闲人。 “原来是京城来的，难怪牛逼哄哄的，傻死了。” “可不是嘛，咱们陕西土里埋着的皇帝都比京城里住过的皇帝多得多，京城来的就牛逼吗？一看就是没读过书的。” ...... 这些背后嚼舌根子的话，柴韫是听不到了，他也不想听。 能承受多少赞美就要承受多少诋诲。 从到大，他就是用这句话激励自己，挺过了父亲和哥哥们的一次次暴揍。 柴韫走在西安城的大街上，昂首挺胸。 忽然，有人高声呼喊：“快让开，三公子和七少来了！” 没等柴韫反应过来，就被奔跑过来的人群挤着徒路边。 只见一队人马正向这边驶来，走在最前面的两骑是两个少年，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一个穿着湖蓝色底镶银丝箭袖，披白色貂皮斗篷，眉清目秀，面如冠玉；另一个穿着大红箭袖，披黑狐斗篷，剑眉星目，唇红齿白。 两个少年身后，是十八名少年骑士，虽然不似两人这般耀眼，却也个个英俊不凡。 能够把貂皮翻毛穿在外面的，只能是皇室子弟，所以那个穿白貂的就是秦王三公子周铮吧。 这个是周铮，旁边那个就一定是萧七少了？ 比起五年前，这子好像更可恶了。 “那是萧韧？”柴韫指指身穿大红箭袖的少年问道。 “听口音你是外地来的吧，真没礼貌，那是七少。”旁边的人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 “他这么威风了？”柴韫不解，五年前萧韧可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次二哥去洛阳公干，他吵着要跟着，父亲破荒的居然答应了，他扮成二哥的厮，跟着去了洛阳。 后来他才知道，那次父亲之所以让他一起去，就是为了萧韧。 可惜他把事情搞砸了。 二哥到达洛阳的第二，带他去白马寺烧香。到了之后二哥又要去拜访大和尚，由一名沙弥领着七拐八弯到了一个什么禅房里。 二哥来见的并不是什么大和尚，而是一个姓蒋的家伙。 那家伙带着一个孩，孩只有八、九岁的样子。看二哥的眼神一脸的不屑，二哥伸手去摸孩的头，孩身子一闪就躲开了。 他在旁边看着气得半死，无奈自己身为“厮”，没有发言权。 好在那孩是个坐不住的，没待一会儿就走出了禅房。 他便悄悄跟在后面，他要替二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兔崽子。 孩在一棵古松下站着，抬头去看那棵高可入云的大树。 他看到机会来了，悄悄来到孩身后，朝着孩的脑袋一拳打过去。 没想到这子早有防备，脑袋一偏让开这一拳，向后一脚踹到他肚子上，趁着他疼得弯腰的功夫，那子伸出胳膊夹住了他的脖子。 情急之下，他做出了有生十年里最正确的决定，一口咬在那子的手腕子上，而且咬着就不松口，那子疼得哇哇大叫，惊动了二哥和姓蒋的，二哥把他的牙一个个掰开，才把那子的手腕从他嘴里解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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