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百里歌照理在院中修行。御仙宗的剑术、屠仙殿的刀法、冥神宗的杖法以及雷蛟山的暗器,每一件兵器的用法他都用心钻研。
而铁山则拿着百里歌为他特制的一柄大刀专心练习着基础的劈砍。
“启禀盟主,义战堂的东堂主已到。”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百里歌停下手说道:“东霆来啦,让他们都进来吧。”
“是!”
“铁山,过来。”百里歌朝一旁招招手。
铁山连忙一路小跑了过来。
“白盟主,您找我?”
百里歌笑道:“今天给你请了几位义战堂的用刀好手,你选一位当做你的启蒙老师。”
“是。”铁山点了点头,随后站在了百里歌身后。
不多时,侍卫带着五个浑身杀气的男子走了进来。
“属下拜见盟主!”五人齐声道。
“不必多礼。”百里歌说道,“东霆,你让他们都自我介绍下。”
“是!”
其中一个长着大胡子的光头看向另外四人,大声道:“都说下自己的姓名、修为和擅长。”
“我先来吧。”一个体格和铁山不相上下的汉子开口道,“我叫盘亘,突破道境极限修为,最擅长力量,刀法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说着,他对铁山还笑了笑。
铁山则撇了撇嘴,在力量上,他自问还没什么人能比得过他。
“我叫韩真,突破道境极限修为,擅长速度,刀法偏向快速连斩。”第二个有些腼腆的青年说道。
“我叫舒玲,突破道境极限修为。”第三人是个女子,她恭敬地说道,“擅长控制,刀法配合身法,讲究缠字要领。”
百里歌笑着点了点头,修行界中用刀的女子不在少数,多以速度见长,控制型的女刀客则少的可怜。
不过铁山还是不怎么感兴趣。
最后一个是留着一脸的胡渣子的中年人,看起来普普通通,不修边幅,还有些邋遢,只听他说道:“我叫铁羽,突破道境极限修为,我没什么擅长的,也很少出刀。”
本家啊!铁山眼睛顿时亮了。
而一边的东霆听了,却吓得连忙冲他怒声道:“铁羽!你这家伙怎么说话的!来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别耍性子!”
铁羽瞥了他一眼,随后对百里歌抱了抱拳道:“白盟主,恕属下失礼,只是在属下看来,铁山前辈的修为已是人魔,若让我等几个道境来教,先不说乱了礼数,实在是没什么可教的啊!”
“铁羽,你大胆!”东霆大怒,这家伙平日里懒散惯了,没想到还敢以下犯上!
“诶,无碍。”百里歌制止了东霆,问铁羽道,“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能当铁山的老师呢?”
“至少也得比他强吧。”铁羽说道。
“好。”百里歌看向铁山,吩咐道,“你同这位铁羽比试一下。不准用修为,不准用除了刀法以外的其他功法。”
铁山瞪大了眼睛,问道:“白盟主,我可是人魔,就算用蛮力也不是道境能相比的,您确定?”
“确定。”百里歌说道,“铁羽,记得全力以赴,否则死了我可不管。”
铁羽一愣,他也不知道这盟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属下遵命。”他从背上摘下了长刀,却并未出鞘。
百里歌的院子极大,众人都散了开来,为这两人留出了交手的空间。
“你咋不出刀?”铁山问道。
铁羽懒懒地说道:“嫌烦。”
“那就来吧!”铁山哈哈一笑,这铁羽给他的感觉很有意思,或许打起来会更有意思。
可面对铁山那仿佛要劈开大地的一斩,铁羽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微微地挪动了一下脚步,刀柄就撞击在了对方的刀刃一侧。
“轰!”
铁山的大刀一下子砍歪了,深深地嵌进了地面。
百里歌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而东霆几人却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哈哈!再来!”
铁山并不气恼,拔出大刀继续进攻。可无论他怎么劈砍,每次都会被铁羽轻易地躲开,而后莫名其妙地就砍在了别的地方。
铁山越打越兴奋,铁羽则越打越觉得没劲。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魔似乎也没什么厉害的嘛。
然后,他干脆闭上了眼睛,凭感觉应付着铁山这傻大个的攻击。
“这家伙,太过分了吧!”东霆捂住了眼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反观百里歌,满脸笑容,显然是看出了门道。
“能在道境便悟出刀势,这铁羽简直就是为刀而生。铁山空有巨力,却不懂得运用,便是劣势所在。看来,他的老师已经能确认了。”
想到这里,百里歌开口道:“可以了,都停下来吧。”
两人立刻收手。
“铁羽,铁山的刀法如何?”百里歌问道。
铁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说真的,一塌糊涂。”
百里歌哈哈大笑道:“你说的没错,铁山啊,我其实也早想说了,真的是一塌糊涂。”
铁山嘿嘿地笑着也挠了挠头。
“所以……”百里歌接着说道,“都说闻道有先后,所谓达者为先,他的刀法远不如你,在这一点上,你们任谁当他的老师都绰绰有余,不是吗?”
铁羽点了点头,这话他没理由反驳。
见他终于同意,百里歌便问铁山道:“轮到你了,每个人的刀法都有自己的领悟。我不擅长教人,所以不好一直指点你。自己选一个吧,记住,一旦认定了老师,便要以师徒礼相待,绝不可自恃修为,目无尊长。”
铁羽苦笑,心道我也没说自己擅长教人啊。
“是!”铁山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决定了,就选这位铁羽老师!”
“哈哈哈哈!”百里歌满意地笑了起来。
“恭喜铁队长啊!”东霆几人这时也走上前来,纷纷祝贺道。
可在铁羽眼中,这群家伙怎么看都像是在使劲憋着笑。
叹了口气,铁羽对百里歌抱拳道:“盟主,属下可以收下铁山,但是有个条件,若不能达到,就算盟主要砍属下的头,这个老师也都当不得。”
“你说。”百里歌准许道。
“第一,铁山搬到我的住处,一切起居修行都必须听命于我。”
“我答应!”
没等百里歌点头,铁山先开了口。
“别急,还有。”铁羽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第二,我对铁山的修炼要求或许会很苛刻,但他必须坚持到底。”
“还有最后一条呢?”百里歌笑着问道。
“最后一条,也是属下的私心。”铁羽看着铁山道,“我的家人,都死在了修魔者手中,原本我是很痛恨魔道所有人的。但自从加入道盟,这种想法有所改变。现在我并不排斥修魔者,可你必须答应我,将来你绝对不准用我教你的,去干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否则,我铁羽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清理门户!”
百里歌点了点头。
这铁羽,的确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
“我答应!”铁山拍着胸脯朗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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