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界门

“没想到你倒是从这半个月的修炼中幸存下来了。”剑圣上下打量着萧霖，观察着这小子这段时间取得了多少进步。

“还好吧，虽然我觉得没有多大提升。”萧霖小声地嘀咕道，尽管剑圣给他安排的修炼都很有针对性，但效果还不是很明显。

“臭小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剑圣没好气地说道，“你才修炼这么短短几天而已，不要指望能够有多大的提升，这更像是在打基础。”

“基础足够牢靠么？”萧霖问道，其实他对于自己的状况也是一头雾水，他掌握着太多远远超出他现阶段战力的力量，还有许多超越常规的手段，这些东西让很难判断自己现在究竟到了什么水平，究竟有没有在能力者的级别上继续提升。

“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剑圣说道，“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太把能力者的等级评定当回事情，那只是其中一种分级方式而已，不代表绝对的力量划分。”

“可是这套级别制度已经实行很久了，应该还是有道理的吧。”萧霖轻声地嘀咕道。

“道理自然是有的，但不是绝对的。”剑圣说道，“这套规则将大将列为一级能力者，照理说这应该是能力者的顶峰了，那么王座又该是什么级别的能力者？”

“这个……”萧霖一愣，倒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

“那你觉得我应该又是什么级别的能力者？”剑圣呵呵笑道，指了指自己说道。

“呃……”萧霖更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如果说王座都没有明确的级别定位，那么宛若神祗一般的四圣根本不是那些简单的数字和级别可以衡量的了。

“那我应该怎么做？”萧霖不解地问道，“每个人都在乎自己有没有变强吧，我指的是能力者。”

“当然在乎，就连我都不能免俗。”剑圣说道，“但你需要在乎的是你自身，而不是那些意义不大的数字，你明白我说的吧。”

“应该吧。”萧霖有些犹豫地说道，“今天不用去剑域修炼了么？”

“根据我的观察，我觉得你的身体经过这半个月的练习，基本已经准备好了。”剑圣淡淡地说道，“可以开始着手修炼剑元境了。”

“呃，这个。”萧霖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

“又有什么问题？”剑圣翻着白眼说道，从怀中掏出一个酒壶使劲灌了两口，他发现自从自己开始教导萧霖之后，对于酒的需求量与日俱增，远远超过了之前的需求。

“我之前看了你给我的那本书，但是完全没有看懂。”萧霖挠着脑袋，有些尴尬地说道，“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能看懂。”剑圣似是早就料到萧霖会是这个反应，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现在的小孩对于当年的修炼体系肯定是一无所知的。”

“嘿嘿。”萧霖尴尬地笑了笑。

“嗤”，一声轻响传出，剑圣的手指上突然冒出一团明亮的火焰，“这应该就是你们所说的能力。”

“你也是能力者？”萧霖吃惊地看着那团火焰，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四圣中唯一的古修，竟然也是一名能力者？

“这其实和能力者无关。”剑圣说道，“无论什么手段都是力量的一种，这是元力的一种。”

“元力？这东西应该和剑元境有关吧。”萧霖问道。

“其实应该反过来说，剑元境是在元力的基础上开创出来的一种手段，一种剑道境界。”剑圣说道。

“元力到底是什么东西？”萧霖问道。

“在古时，也有人可以操控火焰、雷电或者海水，这种能力并不是现在才出现的，之前就已经被人们所熟知。”剑圣说道，“而且相比之下，我认为还是古人的认识更加准确，现在的能力者反而丢失了更加本真的东西。”

“呃，我没听懂，更加本真的东西是什么？”萧霖歪着脑袋问道。

“古修将天地之间的力量分为两种，一种称呼为元力，一种被称作魂力。”剑圣解释道。

“魂力应该指的就是精神力吧，那是精神系能力者特有的力量。”萧霖小声地嘀咕道，他完全蒙的，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魂力指的是什么东西。

“可以这么说。”剑圣点点头，“魂力就是指的精神力，而你身为元素系能力者，操控元素的力量就是元力，甚至包括变化系等等也都是使用元力的力量。”

“这么说，古时候也有变化系和机械系了？”萧霖吃惊地说道，“我怎么在古籍上看到的说法是，能力者是后来产生了异变所诞生的，根本不是古时流传下来的。”

“能力者的诞生很复杂，至今没有明确的记载。”剑圣说道，“但是元素系的力量和古修的力量源出一脉，这是已经获得肯定的事实，只不过能力者都不愿意承认而已。”

“为啥？”萧霖不解地问道。

“估计是不想和古修这种被历史所淘汰的修行者搭上关系吧。”剑圣嗤笑了一声说道，“他们恐怕是不想自己高贵的能力者身份被玷污，只不过他们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我随便施展出来的元素力量都要好过他们。”

“这个……”萧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之前听苏赫提起过这些事情，随着能力者在这个世界中越来越占据主动，古修的生存空间被进一步压缩，甚至可以说是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许多古修流派早已失传，还有不少古修隐入山林不问世事。

“算了，不聊这些让人生气的事情，咱们还是继续说回元力的问题。”剑圣使劲灌了自己两口酒，“你如果想要成功地踏入剑元境，那么你就需要对元力有足够的掌控力。”

“所以，我需要在剑域里练习我对于力量的掌控能力。”萧霖反应了过来，剑域中的修炼正是为了让他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力量，潜移默化中可以提升他对于元力的控制能力，毕竟按照剑圣的说法，他现在施展招式的基础就是元力。

“总算是没有太笨。”剑圣淡淡地说道，“剑域的修炼就是为了让你可以进一步提升对于力量的掌控力，幸好你意识到了这个修炼的目的，不然天知道你还要磨蹭多久。”

萧霖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其实他一直没有发现，如果不是因为他施展了右眼的能力，恐怕直到现在为止他也是一头雾水，根本弄不明白剑域中的修炼是为了什么。

“激发剑骨的力量则是为了可以让你的身体更加强大。”剑圣接着说道，“剑道一途中，每一层境界的突破都会带来力量上的绝对提升，如果你的身体没有做好准备，那么很有可能在突破过程遭遇到巨大的反噬，有可能危害自己的生命。”

“这么严重？”萧霖小声地嘀咕道，尽管他之前踏入剑体境的时候也花费了一番功夫，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结果剑元境的修炼已经可以危害他的生命了。

“修行者修炼就是一次与老天搏命的争斗，有时候更像是一种赌博，没有哪一次突破是可以完全准备充分的，你总有一些地方会忽略。”剑圣轻声地说道，“历史上有不少强者因为没能迈过一些关键的门槛，可能一生无法继续进步，有的甚至丢掉了性命。”

“怎么有种修炼了半天最后全看运气的感觉。”萧霖小声地嘀咕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剑圣淡淡地说道，“话说回来，你能够得到门的力量不就是一种好运气么。”

“我可不会说那是好运气。”萧霖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道。

“你对于力量的掌控力虽然依然粗糙，但面对剑元境的力量应该已经足够了。”剑圣淡淡地说道，“接下来你需要做的是进一步理解元力的性质，并且至少可以将其操控自如才行。”

“我觉得我对于元力的掌控还行啊。”萧霖呆呆地说道，“我操控火焰元素不差啊，当初师父还特意给我特训了三个月，我觉得对于火焰的掌控挺好的。”

“你把元力的使用细分到了各种元素上，然后你告诉我说你的元力掌控力很好？”剑圣像是看着傻子一样地看着萧霖，“那只能说明你的火焰掌控力不错，可不代表你能够自如地操控元力，你看，这就是能力者体系的弊端，把元力细分到各个领域，反而无法从大局上入手，为什么不掌控更加本质的力量，这样一来所有力量你几乎都能把控。”

萧霖琢磨了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说道：“呃，好像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废话，我说的话当然是对的。”剑圣在萧霖脑袋上敲了一记，随后又掏出了几本皱巴巴的书籍丢在了萧霖跟前，“这几本书给我好好读一读，读不明白那就多读几遍，等你看透了，剑元境也就不远了。”

“既然要看书，那我的修炼是不是可以？”萧霖满怀希望地看着剑圣，口中嘿嘿地笑道。

“那是不可能的。”剑圣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指了指门外，“今天的修炼水盆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不对，应该是水缸。”

“水……水缸？”萧霖吃惊地浑身一个激灵，口中凄惨地喊道。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