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请访问 m.duxs8.com)其实川崎弘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军统的反击不但快,而且猛,正好戳在他的心窝上。
寺田清藏身中两枪,生死未卜,刚投降过来的郑彦忡,被当场枪杀。
而好不容易抓到了海沽站会计黄文买,则被军统救走。
如果黄文买没救走,宪兵分队还不算失败。
然而,这次的交手,军统除了留下一具尸体外,几乎没有其他伤亡。
“老师,这里有一滩血迹,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人。”路承周不敢多说,这个时候,只有努力工作,让川崎弘找不到发泄的理由,才是最好的应付方式。
路承周目前是情报一室主任,川崎弘如果发怒,他甚至都找不到替罪羊。
既然如此,只能让川崎弘在心理上得到满足。
至少,要让他没有太大的挫败感。
“军统有重要人员受伤了?”川崎弘目光中闪过一抹惊喜。
“不错。我看了郑彦忡手里的枪,正好开了三枪,而且弹壳也掉在门外。这三枪,应该都击中了军的是重要人物,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火焰。”路承周分析着说。
“火焰不太可能亲自参与行动,但击中方南生还是有可能的。”川崎弘摇了摇头。
虽然他心底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告诉他,或许击中的就是火焰呢?那郑彦忡就帮自己大大忙了。
“很有可能是火焰,要不然,怎么会把尸体带走呢。”路承周坚定地说。
“如果只是受伤呢?”川崎弘摇了摇头。
“这么近的距离,三枪全部击中目标,必死无疑。”路承周笃定地说。
“你怎么知道三枪全部击中了目标?”川崎弘问。
“因为没有找到弹头,加上这滩血,必定是三枪全中目标。”路承周肯定地说。
“这滩血的量还不少。”川崎弘也有些认同路承周的观点,从这滩血的形状来看,中枪者应该流了不少血。
二零二门口的那滩血,终于转移了川崎弘的注意力。
等到情报一室的人陆续到来后,路承周将渤海旅馆包围起来,代替了巡捕的职责。
直到此时,宪兵分队才有人手,将被杀的四名日本宪兵尸体运回去。
至于郑彦忡的尸体,按照川崎弘的指示,路承周将之扔到城外的乱坟岗。
这样的叛徒和汉奸,也没有入土的待遇。
天亮后,路承周才有机会,去维多利亚医院看望了寺田清藏。
他的手术刚做完,寺田清藏很幸运,他的心脏位置与常人不一样,长在右侧,左侧是肺。
因此,他只是肺部中弹,因为抢救及时,并没有死。
路承周虽然很失望,但寺田清藏活着是事实,目前也不适宜除掉寺田清藏。
寺田清藏在渤海旅馆的挫败,差点让菊池宽撤掉川崎弘。
寺田清藏活了下来,等于帮川崎弘留住了位子。
只是,这次菊池宽没再补充宪兵分队特高班。
他告诉川崎弘,日本帝国的士兵,生命非常宝贵。
一名日本士兵,比一百名中国人的生命还宝贵。
宪兵分队以后所有的事情,都应该让中国人去做,日本人只需要监督和管理中国人就可以了。
路承周倒没想到,宪兵分队接连几次打击,让情报一室的地位反而提高了。
以后,他将可以插手更多宪兵分队的事情。
可以这么说,没有情报一室,宪兵分队的工作都无法开展。
黄文买的成功营救,让路承周大大松了口气。
半个月之后,马玉珍回到英租界,向他汇报了调查黄文买的过程后,他才完全放下心来。
“黄文买请求回来,傅祺也嚷嚷着要回来赚钱。至于刘井华,更是急不可耐。”马玉珍说道。
渤海旅馆的营救行动,海沽站虽然损失了两个人,方南生也牺牲了,但是,却让海沽站的人,真正拧成一股绳。
“黄文买暂时不能回来,行动组的人,全部去二步山,协助奚建中建立忠义救国军海沽抗日大队。至于傅祺,可以先回来。刘井华暂时协助忠义救国军海沽抗日大队建立电台后再回来吧。”路承周缓缓地说。
海沽站的人员急剧减少,只要有特工电台,他和马玉珍都可以发报。
如果海沽站需要与重庆一天一报,就必须有专门的电台,甚至还得有报务员、译电员才行。
二步山是海沽站的退路,也是海沽站的根据地。
目前来说,要集中力量,将二步山建设起来。
目前的海沽站,只有几个人了,但以后,海沽站会越来越强大。
日本人对英租界的控制越来越严,再在英租界或者法租界搞训练班是不可能的。
但是,二步山的忠义救国军海沽抗日大队成立后,完全可以从抗日大队调人,或者在二步山举办新的训练班,为海沽站培训人员。
“二步山什么都缺,除了道路崎岖、地势险要外,也没有其他好处了。”马玉珍说。
“只要日本人进不上去,哪怕条件再艰苦,也是可以坚持的。”路承周摇了摇头。
海沽站要养活一只军队,可不那么容易。
以后,忠义救国军海沽抗日大队的日子,肯定会很艰苦。
因此,让傅祺回来很有必要。
“山上最缺的,是粮食和药品。”马玉珍说,这次到二步山后,她才发现,要从无至手建立一支军队,实在太难了。
哪怕军统已经有了三百条枪,但除此之外,什么都缺。
缺粮食、缺药品、缺衣服、缺盐,甚至还缺人。
到目前为止,二步山上不过三十来人,而且这其中,还有一半以上,是中共送过去的。
“这些交给傅祺就可以了。对了,方南生埋在哪里?”路承周突然问道。
方南生牺牲那天晚上,路承周忙于应付川崎弘,根本没时间悲伤。
虽然方南生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他很清楚,方南生是自己的同志和战友。
看到方南生牺牲,路承周也非常悲痛。
“当时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前几天才从老乡家买了副棺材。”马玉珍低声说。
“有时间,替我去烧点纸钱。”路承周叹息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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