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冠少年逐道行

　　茫茫戈壁滩，一望无际，地上尽是砂砾和石块以及坚硬的黄土，连草都没几根。我们三人就行走在这茫茫戈壁滩上，对养鬼教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下手。 　　“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一个有人烟的地方，看看有没有线索。”若梦建议到，“这养鬼教既然宣扬邪恶教义，愚弄群众，那么他们一定会扎根在群众中。” 　　“对，说得很有道理。”我附和道，“我也认为我们应该找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能找到村落是最好了。” 　　“你们说得很对，可是怎么知道哪里有村落呢？”大胡子问道。 　　“师兄，亏你还是大学教授，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哪里有烟火，哪里就有人。你有瞳术，看得比我们远，你升到空中四下瞭望一下，就知道了呀。”我说道。 　　“臭小子，我是想考考你而已，你以为我真不知道么。”大胡子恼羞地说道。 　　“行，我们也别斗嘴了，你还是行动吧。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早点找到村落，说不定还可以赶上吃晚饭。”我催促道。 　　“好吧，看我的。”大胡子的双眼突然冒着幽幽红光，然后身体向空中升起来。升到了数百米高的地方，四下瞭望。 　　过了几分钟，大胡子落了下来。 　　“在正北方向有人烟，大约有四五十公里的样子。看来我们要赶路了。”大胡子说道。 　　“好啊，我们再来较量一次速度怎么样？”若梦兴奋的说，这丫头，赢了一次上瘾了，逮着机会就想较量速度。 　　“好啊，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跑。”大胡子说道，“听好了，一” 　　“二” 　　“三” 　　顿时三条人影像箭一样飞了出去。大胡子脚下生风，一步百丈；若梦衣袂飘飘，身形幻灭不定；我气血充盈双腿，法力汩汩而动，我也不在空中飞行，只迈开步子就走，也是一步就跨百丈，宛如闲庭信步。 　　若梦还是飞到了前面，时不时还停下来等我们一下，空旷的戈壁中响起她银铃般的笑声。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我们把速放慢了下来。我们已经到达了一片草原。草原不大，大约也就三四平方公里，有成群的牛羊马在草原上吃草。有一条小河穿过了草原，蜿蜒着淌向远处。在靠近河边的地方有一些低矮的房子，也有些是蒙古包。有一个建筑比较引人注目，那是一个寺庙一样的建筑，外面的墙刷成了红色的，也比其他建筑明显要高大雄伟一些。 　　当我们靠近村落的时候，有一个带着头巾的中年男子迎上来，说道：“远方的客人，你们来自哪里？” 　　“我们来自北京，我是大学教授，带着学生来进行地质研究的。”大胡子客气地说道，说完暗中给我和若梦传音：“若梦，杨书，你们要装成是我的学生，要叫我李教授，知道了么？” 　　我和若梦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哦，原来客人还是大学教授，了不起。”中年男子竖起了大拇指，“请问客人怎么称呼呢？” 　　“我姓李，我的这两位学生一个叫杨书，一个叫若梦。请问老哥如何称呼？”大胡子客气的说道。 　　“李教授，我是这里的村长，叫阿马其。”阿马其很热情，“现在天色已晚了，这附近就我们一个村落，尊贵的客人们不如到我家喝几杯酒如何。” 　　“好啊，正要叨扰。等会还得麻烦村长给我们安排一下歇息的地方，不知方不方便？”大胡子笑着说道。 　　“方便，方便，等会我安排人给你们搭三个帐篷就行了。”阿马其热情地说道。 　　“两个帐篷就够了，我这两个学生是一对恋人。”大胡子说道。 　　“哦，好的，明白，请客人们跟我来。”阿马其热情地再前面引路。我们三人跟在阿马其后面。路上遇到的人都热情地跟阿马其打招呼，看来阿马其在这里挺有威望的。 　　拐了两个小弯后，就来到了阿马其的家门前，阿马其的家是一栋一层的小平房，百来平米的样子。进到家里，阿马其就大声的呼唤，“阿卡兰，来客人了，快把我的酒和牛肉干拿上来。” 　　阿马其带着我们来到一张低矮的石桌前坐定，一个包着头巾的中年女子拿着一牛皮袋的酒和一些牛肉干过来，放在了石桌上，然后又拿过来几个瓷碗。完事后，微笑着坐在了阿马其的身边。 　　阿马其朗声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阿卡兰。阿卡兰，这是北京来的李教授和他的学生。” 　　阿卡兰微笑着点点头。 　　“阿塔依和阿塔莫呢？”阿马其向阿卡兰问道。 　　“阿塔依在陪阿塔莫玩呢。”阿卡兰回答道。 　　“把他们叫过来吧，你再去烤点羊肉，再拿一些羊奶过来，我们要准备吃晚餐了。” 　　阿卡兰起身离开了。不一会儿，走进来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个看起来聪明灵动，另外一个则是有些木呆。 　　聪明灵动地那个小孩叫了一声阿爸，就坐在了阿马其身边，木呆的小孩则什么也不说，坐在了聪明灵动的小孩的边上。 　　阿马其指着聪明灵动的小孩说：“这是阿塔依”，然后指着木呆的小孩说：“这是阿塔莫，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阿塔莫是从小就这样么？”大胡子问道。 　　“不是的，他从小跟阿塔依一样的聪明。只是最近两个月才这样的。”阿马其的眼里充满了忧伤。 　　“带阿塔莫去医院看过么？”大胡子问道。 　　“带着去州人民医院看过了，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阿马其的声音很是忧伤。 　　“阿马其大哥，我懂一些中医，让我帮阿塔莫看看，好么？”大胡子说道。 　　大胡子的话让阿马其眼色一亮，随即又黯淡了下来。我明白他的心法，州人民医院用那么先进的仪器都检查不出来，你一个半吊子的中医能有什么办法呢。但是阿马其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同意了大胡子帮阿塔莫检查。 　　“阿塔莫，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你最乖了，跟叔叔玩个游戏好么？”大胡子的声音带着定神安魂的作用。 　　阿塔莫神色木然依旧，任由大胡子拿起他的手。 　　大胡子一手拿着阿塔莫的手掌，一手搭在阿塔莫的手腕上，装作中医号脉的样子，我暗笑，这厮还装得真是有模有样。大胡子给我传音道：“帮我挡住阿马其的视线。” 　　我站起来，装作对大胡子号脉很感兴趣的样子，正好挡住了阿马其的视线。 　　大胡子的眼睛里突然红光一闪，我知道，他是要用瞳术查探了。 　　过了大约一分钟的样子，大胡子放下了阿塔莫的手，眼里的红光也退去了，脸色有些凝重，似乎还有些悲伤。 　　阿马其着急地说：“李教授，怎么样？检查出什么问题来没有？” 　　大胡子没有着急回答，反而问阿马其：“阿马其大哥，你可以详细说说阿塔莫生病的经过么？” 　　阿马其叹了一口气，陷入了回忆中。 　　“两个月前，我记得那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我们村里的一个混混风风光光的回来了，他叫阿马卓。是个孤儿，在村里整天游手好闲，也不放牧，就知道这家蹭一天饭，那一家蹭一天饭，久而久之，大家都对他有些不喜。后来他离村去外面的世界了。没想到离开村里有十多年后他回来了，开着一辆大越野车，风风光光地回来了，给村里人带回来好多外面的好东西。村里人对他热烈欢迎。在河滩上举办了一场全村人都参加了的宴会。” 　　“那天之后，村里就有二十几个像阿塔莫这么大的孩子突然就生病了，一直发烧，不爱动。方圆百里的医生都看遍了，也没有办法。后来我组织村民带着生病的孩子们去了州里的大医院，也是没有办法，根本查不出什么问题。没办法，我们就回来了。” 　　“后来，阿马卓又回来了一趟，带回来一个相貌丑陋的道士模样的人，那道士说我们村的人冒犯了神灵，所以才会有这么多小孩生病。并说只要为神灵盖一座庙，并每天清晨带着生病的小孩去庙里诚心祈祷，小孩的病就会不药而愈。” 　　“我们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在村头盖了一座庙宇，然后每天都带着生病小孩去祭拜祈祷。过了几天，烧退了，村里人都很高兴，果然有效啊，于是继续祭拜祈祷，却不见继续好转，反而变得寡言少语，木木呆呆的了。” 　　“阿马其大哥，你们现在还每天去祭拜么？”大胡子问道。 　　“去啊，村里的人认为是我们自己诚心还不够，所以才没好，所以还是天天都带着孩子去祭拜祈祷。”阿马其说道。 　　“可以带我们去庙里看看么？”大胡子问道。 　　“这个不行，你们冒犯了神灵，神灵会发怒的。”阿马其一口拒绝。 　　“阿马其大哥，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祭拜的是哪位神灵么？”大胡子问道。 　　“这个也不能说，神灵神通广大，叫出神灵的名字是对神灵的不敬，神灵是会降下惩罚的。”阿马其还是一口拒绝。 　　“那好吧，阿马其大哥，我们不谈这个了。阿塔依真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他上学了么。”大胡子笑着说道。 　　阿马其听到大胡子夸阿塔依，一脸的高兴，“是的，阿塔依现在上学了，村里有个小学，阿塔依就在村里的小学上学。” 　　阿卡兰端着一大盘烤羊肉上来，还有一大瓶羊奶。 　　阿马其高兴地说：“来来，客人们，肚子饿了吧，我们边吃边聊。” 　　闻着香喷喷的烤羊肉，我和若梦食指大动，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话说阿马其夫妇也真是淳朴好客啊，大西北民风淳朴，果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