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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秋声半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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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佳人相伴
(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薛欣妍了,当她迈着优美的步伐向我款款走来时,我还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一般。

薛欣妍走到我的面前,一脸诧异的看着我说:“小涛,呃,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是?你朋友?”

我慌忙的解释道:“这位是我朋友,叫张雪瑶,我今天来她家,呃…”

“她来我家看望我的父母,你是谁呀?”

张雪瑶一扫刚才的那委屈的哭相,瞬间变成了一副当仁不让的表情。

“你好,我叫薛欣妍,是王涛的女朋友,请问看望你父母是什么意思,能解释一下吗?”

薛欣妍很有礼貌的问着张雪瑶。

我见状忙说:“是这样的,她求我帮她一个忙,就来她家了,欣妍你怎么会在这,不是说好了明天来吗,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我这什么都没准备。”

薛欣妍又盯着张雪瑶看了一会,便将目光转到的脸上。

“你的脸怎么了?”

她伸出纤细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和纱布,满脸的心疼。

我笑着说:“没事,问题不大,刮了一下,不会留疤痕的,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那位霸道总裁风度翩翩的走了过来,很有气场,他站在薛欣妍的身边,轻声问道:“欣妍,你认识他们?”

我看到这个男人距离欣妍很近,心里非常不爽,便有些气愤的说:“你是谁呀,薛欣妍是我女朋友。”

薛欣妍听后笑着解释道:“小涛,你太敏感了,这位是杜宸宇,是我妈妈公司的总管,妈妈知道了我要来这个城市看你,便百般阻挠我,还派人盯着我,多亏了宸宇,我才来到这的,这里是宸宇妹妹的住处,他便开车送我来这里住下,你别多想。”

欣妍一口一个宸宇的叫着,我气不打一处来,这贵妇人也真是狠毒,竟然派人监视自己的女儿,妈的,都什么年代了还阻拦年轻人的爱情,我倒是想看看,这老妖婆还有什么手段。

我抓住欣妍的手说:“你在那边是不是过的很辛苦,你妈有没有为难你,要是不想待在那里,就来我这边吧。”

薛欣妍像是一个成熟的姐姐一样,一脸爱意的看着我,她笑着说:“小涛,你别担心我了,我在那边挺好的,倒是你,现在怎么样啊,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张雪瑶见我俩虚寒温柔,情意绵绵,便气愤的喊道:“撒狗粮别再这撒,真是碍眼,哼。”

说完便径直去拿布偶了,杜宸宇也轻声说道 :“欣妍,既然你找到人了,那就不用麻烦我妹妹了吧。”

薛欣妍赶忙致歉说:“谢谢你杜大哥,一次次的帮我,我都不知该怎样报答你了。”

杜宸宇还是那副霸道总裁的脸庞,他一脸严肃的说:“这次带你出来,只有三天时间,三天后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不然你老妈那边我没法交差。”

我仿佛有种牛郎见织女的感觉,便一脸疑惑的问杜宸宇:“凭什么我自己的女朋友跟我约会,还有时间限制。”

没想到他理都没理我,就向那辆惹人眼球的兰博基尼走去。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心里非常不爽,薛欣妍攥着我的手说:“你别生气,杜大哥就是那种性格,他人很好。”

我心想,这人肯定是喜欢欣妍,不然也不会对我冷眼交加,欣妍可是上市公司老板的千金,他有一万个理由可以追求她,而我是一个连工作都不稳定的穷小子,这根本没有对比性,难怪贵妇人总是各种数落我,挖苦我,阻止欣妍见我,理由充分,自己的心理又有什么不平衡的,自古以来都讲究门当户对,婚姻匹配,但我确实是爱着欣妍的,不管是谁来了也阻止不了我。

我把薛欣妍紧紧的搂入怀中,她身上的薄荷香味非常清新,我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深的吸了一口,真好闻,我有多久没有抱她了。

薛欣妍轻声说:“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点”

“跟谁喝的”

“张雪瑶的爸爸”

“那女孩找你帮她什么”

“假扮男朋友,不然她爸妈就让她去相亲”

薛欣妍把我推开,抬起头望着我说:“你怎么还跟上学的时候一样,别人拜托你做什么你就答应,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拒绝,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了?”

我见欣妍漂亮的脸蛋微微泛起红韵,清澈明亮的眼眸带着些许埋怨,妩媚诱人的红唇微微翘着,样子很可爱,但她此时正在生我的气。

我慌忙的解释道:“欣妍,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我一直把你放在心里的第一位,我不会去沾花惹草的,更不会欺骗你,背叛你,那种事我不会做,我这人心软,别人求我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其实这种事也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我又不会损失什么,你就别生气了,我保证下不为例。”

我哄了半天,薛欣妍的脸上才恢复了往日的清纯笑容,我拉着她的手,走出地下停车场,来到附近的一个广场上。

广场上灯火辉煌,喷泉如柳,水气扑面而来,我感到一阵清爽,广场上散步的人已经很少了,有几对小情侣手牵手在广场的一隅低声交谈着。

我看着走在身边的薛欣妍,满心欢喜,不管过了多久,她还是那个能让我心动,产生怜悯的女孩,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对于自己的爱很知足,我愿一生一世守着她,像一个收藏家一样,看守着我岁月里的感动。

我突然想起汪峰的那首《光明》:

当灰烬查封了凝霜的屋檐,当车菊草化作深秋的露水。

我用固执的枯藤做成行囊 , 走向了那布满荆棘的他乡。

也许迷途的惆怅会扯碎我的脚步 ,可我相信未来会给我一双梦想的翅膀。

多么符合此时此刻的自己,当我跨上火车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这坎坷羁绊的一生,所幸我还有欣妍,这个在我迷失方向时指引我前进,在我深陷黑暗中给予我力量,在我痛苦时抚慰我伤痕的女孩,我有什么理由不去爱她,守护她呢。

豪华的房间里,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她的体温,像当年一样让人沉醉,让人留恋,让人无法自拔。

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躺在我的怀中熟睡着,像一只温顺的猫咪,她好像很憔悴,缺少了在小城里的欢笑和愉悦,更多的是行事果断,雷厉风行,但那只是在外人面前,在我面前她还是那个娇羞,善良,内敛的女孩子,可能这段时间跟在贵妇人的身边,那老巫婆可是商界中的佼佼者,当然也会把自己的女儿改造成未来的常胜将军了。

我深情的望着她,眼睛里充满了爱怜,她白嫩的脸颊透着红韵,不时的抿了抿那可爱的薄唇,我不受控制的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此刻我非常心满意足,人生得意,佳人陪伴,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拥在怀中,还有什么坎坷羁绊不能走过去呢。

我望向窗外,天穹辽远,群星闪烁,月牙挂在夜幕中,散发着清冷的银辉。

我又低头看着薛欣妍,心想,如果命运给我这样的与世无争,恬淡自然的生活,不是也很美好吗。

我常常怨天尤人,愤世嫉俗,主持正义,维护公平,特别是我那流失掉的八年岁月,但现在想想自己的抱怨又是何等的幼稚不堪,命运是公平的,当你在梦中醒来,有自己心爱的女人陪伴,有那硬朗健康的父母疼爱,这样的人生何尝不是圆满,人们常常挖空了心思去寻找幸福,但不知道何为幸福,就像《路过纽约》中的三眼豹,它眼中的幸福就是爬上乞力马扎罗的雪山,那里有自己想要的真理和自由,可是当走到生命最后的劲头时,它又何尝满足?

天将破晓,夜将发白,我在那缥缈的思绪中缓缓睡去。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10点才醒来,薛欣妍却不见了踪影,我慌乱的爬下床,穿上衣服,拿出手机拨打着薛欣妍的号码。

电话刚拨通,薛欣妍就回来了,她手里拎着一些水果和早餐,一脸微笑着说:“懒猪,睡醒了啊。”

我急忙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很沉,不忍心叫醒你,我出去给你买了点吃的,吃完后到你的住处看看吧,正好也看望一下你常说的渣哥。”

“呃,渣哥白天不在家,如果找他得去跳蚤市场,他这人挣钱不要命,每天都很晚才回来。”

薛欣妍听后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去你的住处看看总行吧,看看你自己一人在外有多邋遢,呵呵。”

我苦涩的笑着说:“我住的地方就是一普通地下室,我倒是挺喜欢那个院子的,能做饭洗衣服,还有一颗大树。”

“呃,你快把这早餐吃了吧,不然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陪我一起吃,买这么多我吃不下。”

她一脸宠溺的看着我,笑着说:“好,王大公子,我就陪你用膳一次。”

我俩有说有笑的吃完饭,我简单的洗漱完,便打车来到我的住处。

她走进院子,兴奋的说:“这个院子很像咱们小城的农家小院,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咦?这就是你说的大树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她背着手蹦蹦跳跳的,对什么都好奇的问一下,像是一个出来炸到的小女孩。

我又带着她走进地下室,她一进来就捂着鼻子,皱着弯眉说:“怎么这么大的酒味,你天天喝酒吗?”

我尴尬的笑着说:“呃,平时天热,就跟渣哥喝点啤酒凉快凉快,这里没有空调,夜晚非常闷热。”

薛欣妍又看了看我的床铺,被褥还算干净,她见床板下有一堆空烟盒,便数落道:“你平时就不能少抽点烟吗。”

我嘿嘿的笑着,调侃道:“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只有抽烟才能消除掉对你的思念。”

她白了我一眼说:“油嘴滑舌,给自己找借口。”

她又东张西望的看了一番后,对我说:“你别住在这了,还是找一个公寓住吧,那里的条件相对来说也比这里好。”

我心想,我何尝不想住公寓楼,只不过钱被骗光了,自己这几个月攒的钱还不够租金,但我不能跟她说自己上当受骗的事,害得她跟我一起担心。

我安慰她说:“这里也挺好的,我现在非常舍不得这个地方,况且每天还有渣哥陪着我,我自己也不寂寞。”

薛欣妍倒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直接对我说道:“不行,你不能住这个地方,这里阴暗潮湿,又不见阳光,万一得了风湿病就晚了,你千里迢迢来到这,弄个风湿腿,老寒腰的,那可不值当,下午我就陪你去找房子。”

我知道薛欣妍见不得我受苦遭罪,她要帮我租房的强硬态度,让我大受感动,但我不能花她的钱,我这人面子特别薄,虽然有时我也很痛恨自己,可是我怎么能用她的钱呢。

我听后忙对她说:“欣妍,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在这住的很舒服,我走了渣哥就没伴了,他还指望我跟他批发服装呢,我真的不能搬家,你就别为我担心了,我有困难自然会找你的。”

薛欣妍听后,陷入沉思中,我见她默默无语,便说:“咱俩去院子里坐会吧,这里太暗了。”

她坐在院子的长椅上,我帮她削了个苹果,她边吃边说:“小涛,要不你跟我到那边生活吧,也好有个照应,我不想看到你现在受苦受累,要不我跟你回北方小城也可以,萧晴妈妈一直给我打电话说,幼儿园的小朋友很想念我,我真想回去看看。”

我心想,我来到这个城市就是想离开自己的小城,目前肯定是不能回去的,至于到薛欣妍的城市里,我还是很想去的,但毕竟她妈妈在那边,一想到那贵妇人的横眉冷对,一脸鄙夷,我就反感,再说我要是冒然到她那边,薛欣妍难免会对我百般照顾,到时候她妈妈肯定又会多嘴的说:你瞧,这个酒囊饭袋,一事无成,碌碌无为的,还指望我的女儿养活,真是不知廉耻。

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打退堂鼓了,自己宁愿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打拼,也不能让那老巫婆嘲笑,虽然不能跟欣妍天天待在一起,但是有那份想念,自己奋斗的步伐也会加快很多。

我拉着薛欣妍的手说:“欣妍,只要你在过的开心就好,不用时时刻刻的为我操心,我暂时还不能去你那边,你要理解我。”

薛欣妍看了我一会,便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又拉着她在附近的公园转了转,下午到电影院看了个恐怖电影,把她吓得闭着眼睛往我怀里钻,我呵呵的笑着,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不痛快都随风而去了。

晚上渣哥回来了,他知道今天欣妍来,便拎着一大包的海鲜和啤酒。

欣妍很有礼貌的跟渣哥打着招呼:“渣哥好,我是薛欣妍。”

渣哥见了,喜笑颜开的说:“呦,这姑娘长得,赛若天仙呐,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我们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渣哥在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我和薛欣妍在洗碗池里洗着螃蟹和蛤蜊,由于人手众多,大家一起忙活,所以没过半个小时就开饭了,我在院中放了一个小方桌,拿了几个杯子,把啤酒从冰凉的水桶中拎了出来,用瓶起子打开,递给渣哥一瓶,渣哥抓过来就汩汩的喝下去半瓶。

薛欣妍看的目瞪口呆,我笑着说:“渣哥喝酒向来都是这样,为人也很爽快,呃,欣妍要不要也喝一瓶…”

薛欣妍豪爽的说道:“来到这样充满激情的酒桌上,岂有不喝之理。”

说完便掩口而笑,我心想,今天难得和欣妍坐在一起吃晚饭,甚是高兴,便递给了她一瓶啤酒。

渣哥做的蒜蓉蛤蜊和清蒸螃蟹特别让人有食欲,就连薛欣妍都竖起大拇指口口称赞。

酒桌上觥筹交错,渣哥进入了状态,一直在提远在家乡的儿子和妻子,她有些悲怆的说:“当年他老婆嫁给他时,她父母死活都不同意,还威胁我说只要我老婆嫁过来,他们就立刻跟我老婆断绝父子关系,那时候我家穷,房无三间地无一垅,可我那老婆一心一意的跟我过日子,从来不管别人的口舌。”

渣哥说的情深意切,甚是悲凉,薛欣妍双手托着下巴,脸颊泛着酡红,认认真真的听着。

渣哥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我老婆刚嫁过来时,她父母从来不到我家来,我每次去看望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不理不睬的,我很伤心,后来,我为了给我老婆和儿子更好的生活条件,便只身一人来到南方闯荡,这几年生活有起色了,那两位老人到我家窜门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我和薛欣妍敬了他一杯酒,他咕咚咕咚的喝着,放下酒瓶,他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看着我俩说:“年轻人谈恋爱,就不能被任何东西所迷惑,哪怕是父母的阻止,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同甘共苦,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那晚渣哥说了很多,也很难得,他平时很少跟我谈他的过往,他只是想告诫我俩,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薛欣妍那晚跟我挤在地下室的床铺上,她满脸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渣哥的呼噜声还是那样震耳欲聋,此起彼伏,我抱着柔软的她,在半睡半醒中,我再次找到了前行的方向和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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