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魄御天

从模样上来说被放出来的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就是它们的颜色是红色，而且这些红鹚对于律力有一定的抵抗力，并不是一碰到律力就直接消散。秦宇在半空中闪转藤萝，一只只红鹚跳跃力惊人一跃十几米都轻轻松松，就算他在空中也不安全。

而且在邪龙身躯的扭动挤压下，秦宇的活动空间也很有限，还要躲避龙爪从黑暗中袭击，显得有那么一点不可开交。实际上只是刚刚学会律识的使用方法，因此还没能熟练掌握而已。正面三只红鹚扑来，秦宇一个侧身躲过，同时左手送出一掌，律力将那三只轰散。

与此同时右手挥舞洒出一圈律力，转身间将身后扑来的红鹚全部熔化。紧接着双手在面前左右打开拉开一张律网，转身之间将律网举起，刚好就迎上从黑暗里落下的龙爪。秦宇将律网放大网缚住龙爪，这时候新一批的红鹚又跳了上来。

它们眼看着就要的手，秦宇双手也都紧攥着律网拽着龙爪，没有多余的手段兼顾，所以一只只红鹚嘴巴张得老大，恨不得把秦宇给吃了。可惜它们还是天真，秦宇将律网缠在龙爪上绑死，双手扯动律网，双臂力量齐开，直接将整条邪龙的身体给拽了下来。

而且还不是很吃力的那种缓慢拽动，而是像挥舞棒球棍那么轻而易举地将整条邪龙无比轻快地挥舞起来，把邪龙的身体当做鞭子来用。就是那邪龙也没想到秦宇有这么大的力气，前一秒还觉得自己体型庞大强无敌，下一秒这庞大的身躯在别人手中轻如鸿毛。

秦宇拽住那龙爪重重抽出去，整条巨龙横扫深渊，跳起来没跳起来的红鹚全部被碾压粉碎，整个深渊剧烈震荡，伴随这巨大的响声开始坍塌。崩坏的深渊里又露出一个个红鹚的巢，它们一出来就在那里集体咆哮，可惜嗓子还没清好就被一龙头甩在脸上，连巢穴带无数红鹚全部化成齑粉。

就这秦宇也没有松手的打算，头顶掉下巨石，秦宇用龙击碎，左右两边山石崩落，秦宇用龙，土层里有红鹚被放出，秦宇还是用邪龙招呼，就用两米的身躯和一张网，扯着数百米长的邪龙之躯在直径还不到两倍巨龙身躯粗细的深渊下肆意妄为。

挥了不知道多少下，整个深渊的直径比之前大了百倍，到最后哪怕是一只红鹚秦宇也直接给它上巨龙待遇。直到最终所有鹚全部斩灭，秦宇提着已经完全软化的邪龙大力甩了几圈，然后卯足力气把它朝头顶丢去。只听一声惊天动，深渊之下现光明。

深渊顶部直接坍塌，落下了明媚的光芒，秦宇也随着那飞出去的邪龙一同离开了深渊。飞出来的邪龙从半空中自由下落，重重砸落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秦宇则是悬浮在半空中看坍塌的深渊。

“你把整个深渊毁了，待会儿你怎么回去？”风魔鼓枕说道。

“如果那是空间触发点，只要点还在就行，那坑道在不在都没所谓。这就是律识之主曾经的王国吗？”秦宇看着下方各种简陋的建筑，基本都是树枝加泥土弄出来的土包。说是王国，以规模论还不如现代一个小镇。

当然这是站在秦宇的角度，实际上起源界哪怕一个小镇也是非常大的，人口都是按千万记。而面前这个王国分为六圈六层，从外到内地势越来越高，最顶上的王城能俯瞰整个王国。而且明明居住的房屋非常简陋，但偏偏有很多宏伟的雕像高塔。

“主人！那条邪龙似乎要跑！”流鸦说道。

“跑？哪有那么容易！”

秦宇这才把目光收回到邪龙身上，双手叠加左右拉开一张律网，随后从半空中丢下并不断放大，将邪龙庞大的身躯整个网缚，并且不断收缩。律网释放出律力碾压邪龙，将其体内的邪祟全数清除，把骨头也给它碾碎，最后从一节节脊骨里爆出一颗颗绿色石子，这种石子就散发着律识气息。

律网最后收回到秦宇手里，把爆出来的石子也一并带回，本来有几千颗，到手之后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二十多颗。每一颗里面都有律条字符，秦宇是真没想到这也是律识，这东西被他收入自己的律识里才知道它不光是律识，还是识者之一的空骨。

从空骨的律识里得到一段信息，那就是最后一战的时候律识之主利用这个负能量深渊，收集了王国所有民众的所有负能量情绪，用来吸引鹚邪。随后命令他和虚霓一同镇压深渊负能量和鹚邪，最后他们的确也镇压住了深渊，只可惜王国还是覆灭了，律识之主也没能回来。

“到下面去看看吧，应该还能找到不少信息。”风魔鼓枕说道。这整座城市满目疮痍，虽说从之前的画面里看人们的生产力是相对落后的，可是那种巨大的攻城器械却不少，估计这得益于律识之主的机械制造天赋，毕竟是能制造出意念机械那种东西的人。

秦宇往破败的王城飞去，王城的建筑风格整体比较辉宏，或许是为了突显皇家的威严气派，而且材质上所用的泥土土质也更好，还有少许不多却能点缀的装饰。虽然大多数破败了，可还是能看得出当初是个很兴盛的王国。

对于考古秦宇没什么兴趣，他只想找有关泰滋殿的信息，顺便找找其他识者的下落，以及律识之主是什么样的存在，律识又是什么。当然有遇到文献的时候还是全都记录下来的，主要也是这个时空属于过去，这里的东西他都拿不出去。加上系统也坏死了，时空定格在某一刻不会自我变化。

以前他回到过去的时刻是因为有灵渊天爪，灵渊天爪本身着力于现实时刻，加上它带有概念改写功能，能修改时间概念，重新定义某些东西，所以才能把东西带走。现在灵渊天爪都成了灵渊府了，他自己没有修改时空数据的能力，除非像是律识这种非数据形式存在的东西。

比如找到什么吃的东西，把它吃了消化成了力量，这力量本身无法被数据化编码化，所以才能跟随他离开时空而不消散，律识就类似力量。在王城里转悠了一圈，的确发现不少王国贵族们留下的东西，可是没有找到任何和律识之主相关的信息，甚至那种半日半六芒星的图案都没见到，让秦宇怀疑这和律识之主到底有没有关系。

“秦宇，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风魔鼓枕说道。

“什么？”秦宇一边搜寻一边问。

“你说像是这有怪物存在的空间，等到我们的系统科技发展起来，一旦把这些过去时间和空间串连，是不是这些怪物就会跑到现实去。”风魔鼓枕说道。

“胡思乱想了，你看到我们回到这里遇到怪物，所以就觉得当这里和现实连接，怪物就会出现。实际上你把这里当成幻境就可以了，整个空间里正常存在的东西都是带不出去的数据。除非有什么东西能以能量的形式一直存在，不然就算联通之后他们也只是幻境，无法照进现实。”秦宇解释到。风魔鼓枕来自很久很久以前，所以不是很理解时空概念也属于正常。

“但是不是也有那种沉睡了千亿年的魔物突然苏醒的粒子吗？”风魔鼓枕说道。

“那是因为它从以前就一直活到现在，在现实空间本来就一直存在，只是沉睡在某个地方而已。就像你一样，如果你当时就和风祖一起死了，后面我就算找到风祖之墓你活不过来不是吗？”秦宇说道。

“是这样~我明白了。就是说等我们连通这些零碎时空的时候先检测一下有没有能量存在就能知道里面藏没藏东西了吧。”风魔鼓枕也不再担心。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实际情况要更为复杂一些。就算不做任何限制，对方想要穿越时空也是很困难的，会根据时间矢量的累积而消耗一样的能量，受到一样的磨损。”秦宇说道。

“这又是什么意思？”风魔鼓枕很感兴趣。而秦宇在和他说话间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地图已经站在王城上开始俯瞰了。

“举个例子，一个人五百年前的人要出现在现实里，那她就要承受五百年带来的时间变迁，就算他能一只长生，也会从一个小孩变成五百岁的老人家。这就是磨损。”秦宇说道。

“原来是这样，这里面还真是有点道道，不过你在找什么？”风魔鼓枕看他那着凝聚出的地图在天上飞来飞去对比。

“忘了我们之前在每个通道的石子中看到的负能量画面了吗？”秦宇说道。

“那又怎么样，里面也没见着什么宝藏神物啊，你在找什么~”风魔鼓枕说道，那些画面秦宇都同步给她们了，可是都是些残忍的画面，除了不认识的文字就再没有可取之处了。

“你是只看画面不管画面里的东西吗？”秦宇落到具体街道上开始对比。

“画面里不就是一直怪物扑过来，然后留下画面的人就死于非命了吗？”风魔鼓枕说。

“是死于非命，不过有很多画面里在怪物扑上来的时候能从怪物后面的背景中看到有很多在某处街角倒地的士兵吧。”秦宇说道，他主要精力在找地方上，说没有好好跟风魔鼓枕解释。

“那不是很正常吗，整个国家都灭了，有其他人的尸体最多证明留下画面的人死得比较晚而已。”风魔鼓枕说。

“一个街角有那么多士兵丧生，说明他们肯定在护着什么，或者在围攻某种东西。”流鸦想到了其中关键。

“答对了，应该就在这附近。”秦宇的目光在这条街道上扫视，很快就抓住了很多边边角角的画面。

虽然这里连一句骸骨都没留下，不过通过无数人留下的画面，还是能锁定是在哪个地方发生的事。在他的扫视下发现有好几百处细节画面和那些零碎画面背景一样，那毫无疑问就是这里，再对照一下手里的图，对面是三间土包，从中间刚好看到王城雕像。

“就是那前面，希望还能有什么东西留下。”秦宇缓步上前，这画面就完全吻合了。走进其中一个土包，这里面什么也没有，感觉像是扑空了。实际上这鼓包的高度从外面看和里面的空间高度不一致，显然有东西埋在地下。

秦宇稍微动了动意念，把所有泥土移走几层，果然在地下发现了一个石匣。反正是带不出去，索性就打开看看，所以秦宇就无视上面的锁，轻轻捏了两下把锁捏碎，打开了匣子。匣子里面放着的居然是一串手链，细细的链子串着五面白色的椭圆小镜子，大小只够戴在手上。

“这么精致的东西，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才对。”流鸦说道。这东西不管是做功还是模样都跟整个王城的科技和习俗格格不入。

“下面似乎还有东西~”风魔鼓枕说道。

秦宇将匣子里垫的小木板拿起来，在模板下面果然还有一块如黑曜石一样漆黑的石块，整体形状是长方形，不过非常光滑，正面也看不到任何图案。秦宇以律力裹住手，然后把它拿起来。入手的时候传来一股冰凉感，接着它就汲取了一点秦宇手上的力量，随后放出光芒。

在这光芒焕发之下，周围的空间环境发生改变，原本的土包变成了一座宏伟的大殿，秦宇出现在大殿里。不到手掌大小的石块也拉长放大，化成一块四米多高一米多宽的石碑。这大殿还是露天的，四壁上一片漆黑满是白色的文字。

在石碑的光芒照耀下，那些文字有些暗淡有些明亮，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内部原因，光滑的石碑上开始有图案出现。从石碑的底部有一条手腕粗细的线从正中间往上开始延伸，大概半米左右这条线左右分叉，一共分叉左中右三支。

继续往上三支都形成了一个椭圆的小圈，圈里出现不同的图案。左边的圈里应该是代表植物，因为图案是一竖加左右两边两片叶子。而中间的圈里代表的是人族，里面是一个人字上面顶着一个圆圈。右边则是一只类似熊的外形图案，看来是代表非人动物。

这三者的高度是植物最低，人和动物一样高度，三者再次向上延伸出线条，最后植物和人的线条靠拢交汇，然后就没有后续了。反而是动物一支一直延展，又生出一个圈，圈里是一只鸟的外形，也就是说从动物变成了飞禽。

最后这条线一直延伸下去回到中间，一直抵达石碑的顶端。秦宇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是这种图案他不是第一次见，以前在秦殿还没破界的时候见过，几乎和这个一模一样的格式和模板。也就是说这又和曾经的秦殿有关系，或者说是曾经的秦殿和这块石碑有关系。

从这石碑上看，走到最后的会是动物，可是人分明也是动物的一种，为什么会单独区分出来。而且这要是代表未来的话那自己就不应该存在了呀，还是说它代表的未来更远，远到还没有到来。就在秦宇疑惑之际，石碑碑面上开始缓慢闪烁绿光，秦宇手上的律力也跟着有所感应地闪烁。

这两种光芒就像是在互相呼应，秦宇缓缓走上前去，伸出手落在石碑上。当两种光芒接触的瞬间，整个石碑的表面彻底清空。下一秒又有新的图案从底部出现，这次也是一条线，不同的是它左右分开只形成了两支，而且很快两支上代表植物和动物的圈就出现了，原本中间代表人的那一支直接没了。

分支继续往上延伸，这时候代表植物的那一支生出了第二个圈，圈中还是两片叶子配一根根茎，不同的是在头上还顶着一个圆圈。而动物那边则是衍变出类似猴子一样佝偻的动物图案，不知道到底是猴子还是像猴子的东西。

就在这两个圈出现后，中间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第三个圈，代表人的图案就出现在里面。这个圈和其他任何枝干都不相连，就是凭空出现的，就好像人是凭空出现一样。接下来是动物和植物的两支在中间交汇，然后一起通顶。

“这意思是人族会陷入灭亡？”秦宇紧皱着眉头。假如把这块石碑当做预言，那之前的图案上也没有人族通顶的线，它不应该灭亡了才对吗，怎么现在又出现在了石碑上。而且奇怪的是植物也同样出现在了石碑上，这就很不符合逻辑因果。

在秦宇陷入沉思的时候，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肩膀，随后猛然回神，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伸出土包之中，只是意识离开了身体去到了那神秘的大殿。而原本悬浮的石碑也落在了匣子里，再拿起来看时，上面十分光滑，什么图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