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三里屯无人区，一辆租车公司租出的商务车出现。
开车的，依旧是那个山羊胡海哥。
只是这一次的心情，跟上次比起，可谓是真正的人生之大起大落……
如果说上一次，他跟乔六经过商量，还有赌的成分在。
这一次，他不敢抱任何哪怕一丝侥幸心理。
他深深明白，一旦自己有任何的反抗迹象，车后座光头青年旁边那个“狠人”，绝对会一Q把自己被崩了……
这个山羊胡眼里的狠人，之前曾出现在秦城，跟在一个叫做沈鸣的办事处身边。
这一次，则是坐在光头青年身旁。
还有一人，处于昏死状态，叫做大黑，是乔六的手下。一张脸坑坑洼洼的，跟月球表面差不多。
这个大黑很喜欢开荤段子玩笑，只是这一次，前头的山羊胡知道，自己这个帮里的成员，再也没机会了……
就算是他跟大哥乔六。也不知道后面的情况会如何……
而就在今天早上，这个被光头青年叫做勇哥的男子，出现在催收公司。
之后，这伙以乔六为首的小帮系，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悍”！
三五分钟不到。他们这伙自以为在三里屯这头说得上话的小派系，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抄家伙想反抗的，双腿直接出现血洞，眨眼跪下，血流如注……
尔后那个光头青年出现，身后跟着十几位衣便……
都是些老面孔，经常打交道的，但这一次，没有任何废话，全部拷上，且连带着，这家行走在灰色地带的催收公司，被彻彻底底的查封，乔六也好，山羊胡也好，被翻出的旧账，就是不枪毙，也是够判好几个无期了……
一个上午的突击审讯之后，那个光头青年跟羊城那头的人讨论了几句，这之后，山羊胡直接被带出审讯室……
半个小时后，商务车行驶向三里屯无人区……
下车之后，面对这片白茫茫，山羊胡只觉得这天寒地冻的，远远不如那光头青年眼眸中的神色冷冽。
当阿勇将一把铁铲丢给山羊胡时，这山羊胡还没反应过来，阿勇已经开始铲雪……
没多久，一个雪坑出现……
雪坑出现之后，阿勇将那个大黑扛到雪坑跟前，一脚踹翻，脸直接给埋进积雪里头。
等这个大黑哼哼唧唧地惊醒后，杀猪般的嚎叫，划破这片茫茫雪地的上空……
直接给吓的浑身哆嗦，面色死白，哭喊求饶了没多久，裆部已经湿透……
面对这一切，王起似乎是有些失神，根本是听不到一般。
这片雪茫茫，乍看上去，似乎跟肮脏龃龉没什么沾边……
“……王…王少，都是秦…秦城那头的人指使的，我跟六哥就是小喽，要知道您的身份是…给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啊……”
山羊胡的内心已经濒临崩溃边缘，此刻磕磕巴巴说出这些，浑身颤抖着，与其说是想替大黑求饶，不如说是希望对方放过自己这条小命……
就算之前他还不知道这是要干啥。但看到这个雪坑出现后，就是再白痴的人，也是知道这光头青年准备怎么做了……
“我知道。”
王起淡淡吐出三字。
不用这个山羊胡说出，他在那个炼狱般的夜晚，也已经猜到，先前的一切，必然是刘少卿或是顾凯的安排。
“我那个手机，你是故意掉在车附近的？”
王起不知为何的，问了一句。
山羊胡眸色一动，似乎是溺水的人，看到了上岸的希望。
他拼命地点头，反复解释几句，说是当初他跟乔六就是这么打算的，也算是为自身留条后路。
王起点点头，根本没有要多听的意思。
很快，他朝那个已经吓到尿失禁的大黑走去。
“你放心，不出意外的话，用不了多久，我会让另一个畜生过来陪你……”
另一个畜生，当然就是吴运……
说完这话，他根本不管这大黑听得明白与否，直接朝阿勇使了个眼神。
啪！
一声闷响，伴随着一声惨叫声，阿勇上前一步。直接将大黑踹进了雪坑里头……
王起这才跟阿勇伸手，要过来了铁铲，将第一铲积雪扬洒下去……
随后，他将铁铲铲进积雪，朝商务车走去……
“勇哥，这人跟乔六。还有他们那些个手下，你跟沈叔看着办吧，我先回秦城……”
身后，传来那畜生的惨嚎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安排了蒋小鱼的后续事情之后，一个光头青年。登上了飞往秦城的航班……
回秦！
……
……
秦城，某不入流演艺工作室的办公楼。
此时，一个干瘦中年人，踏入办公区，朝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赵总！”
“赵总！”
干瘦中年人派头十足，点着头。不忘给这些黑心工作室的员工动员鼓劲着。
“都好好干哈，精神点！年终奖方面大家不要担心，我到时候会跟严少那头争取争取，一定会让大家过个丰年，哈哈！”
朗笑声起，众人欢呼。一片元气满满的观感。
干瘦中年人很是满意，挥挥手，这才踏入自己的办公室。
本来这家演艺工作室，也就是严少试试水性质的投资，不曾想在这个瘦猴的经营下，没多久就找到了所谓的生财门道。
广撒网！
尤其是秦城一些高校的学生。那些个艺术学院的女生，或是一些酒吧驻唱者以及地下乐队歌手什么的，成了瘦猴这家黑心工作室的目标。
稳赚不赔！
假如真的能混出点名气的，成了摇钱树，赚大头的，依然是这家所谓的演艺工作室。
要是混不出头。那就跟许辰的女友一样，牵线一些国内非正规的杂刊，或干脆是跟那些不入流的摄影协会合作。
名义上说是为了包装啥的，实际上就是暗箱操作，榨干所能榨干的价值利益，而一旦目标人物有所不满反抗。不好意思，合同签着呢。
而因为有了严放这层背景在，真的想要打官司的学生，可以说是根本不存在，绝大多时候，都是选择赔偿私了。还不一定能解除所谓的合同……
此时，这个被员工称呼为赵总的瘦猴，正想打个电话给严放，溜须拍马一番，顺便看能不能给手下那帮人讨点红利。
两道身影踏入，为首一青年，留着长发，摇滚气息浓郁，面色愠怒，无视身后几名安保人员的威胁啥的。
“赵总，这小子直接闯进来，说是要找你。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认识你，没怎么敢拦……”
那瘦猴眸色微微一滞，皮笑肉不笑的，示意安保人员散去。
这才瞥了长发青年跟青年身旁的女生一眼，态度透着说不上来的强硬，煞有其事地开口。
“王怡。你别说找你男友过来，就是喊市局的人过来也没用……我司法务部那边，我问过了，你这方面的问题，还是有点大啊，两百万。只是一个初步价，回头你们好好看看合同相关的文书，这里头的违约金，不是死的，是有一个浮动的空间，具体。得看你们的态度和配合了……”
长发青年，正是许辰。
身边的女生，就是他的女友王怡。
此时的许辰，可谓是钢牙咬裂，艰难克制着内心的怒火。
两百万，本以为能办妥这事，可现在连合同原件都没见到，跑来这煞笔工作室好几趟了，每次这个叫做赵围的赵总，都是不在……
“赵围，你别太欺人太甚！今天我来，你要是不按照当初跟王怡说的，把合同给解除了，老子跟你没完！”
啪！
瘦猴有恃无恐，猛拍桌面，恶狠狠的指着许辰跟王怡。
“你小子什么态度？！能不能好好说话？！啊？你要是这么横，老子让上头的人跟你说说，你有这个胆量吗？你可以不给我赵围面子。不将我这个正规演艺公司放在眼里，严少呢，严少是这家演艺公司的幕后老板，你也敢这么大吼大叫不讲理的？”
许辰拳头一攥，火气已经飙到峰值，一旁的王怡赶紧拉一把。而就在此时，一个电话打来。
许辰没好气地掏出一看，正想说自己在忙，一看，眸色立马缓和下来。
是王起！
“……舍长，我到秦城了，刚下的飞机……陈枫好些了吧，现在是你看着他，还是李龙那小子？”
“王起，你可算回来了……你舍长跟我，现在还在忙合同的事情……”
开口的，不是许辰，而是一旁的王怡。
许辰想要拦住，已经来不及，多少是有些怪自己的女友多嘴。
而电话那头，先是一阵安静，很快就回了话。
“你们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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